第3章 致命意外
「你還傻杵著幹嘛，喂啊！」
「喂？！喂什麼？！」手拿著鐵盤，曲驍看著那怪物開合的屁股縫有些不知所措，「我沒看見這附近有什麼吃的能給它啊……」
「你手裡拿著的不就是嗎！」
「這……它吃這鐵皮盤子？！」
「不然呢！快啊，它現在有點發狂，你再不動，他就要吃咱們了！」
「噢噢……好！」
見狀曲驍也不再猶豫，直接把手裡的鐵盤往那怪物露出的縫裡塞，後者進食的速度真不含糊，僅僅幾秒鐘的工夫，就把曲驍遞上去的整張盤子吃了個一乾二淨。
末了還抽了抽屁股，蠕動著似是打了個飽嗝。
老管此時才稍稍鬆了口氣，剛才曲驍木訥的樣子，著實是嚇著他了。
「跟你小子交代事情真是費勁，說了也不上心，差點害死勞資……」
一邊唏噓著剛才的險情，老管一邊抱著那怪物換了個位置，經過曲驍身邊的時候他還惡狠狠瞪了一眼，曲驍瞅見，也只能慚愧地低下腦袋。
沒有原主人的記憶，他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摸索著干，瞧見老管把那怪物拖到了牆角，曲驍是趕忙抬步子跟了上去。
「你跟我這兒來幹嘛？拿針筒去啊！」
「噢，好。」
曲驍聞言又只好折返回去，到隔間桌前一陣翻找，他是找到了三支針筒，其中兩支裡面都蘊著液體，而另一支是空的，但是內壁很臟，像是之前裝過東西。
也不知道老管要哪支針筒，曲驍索性一口氣把全部都帶了過去，然而這次他還真沒辦錯事，挨著給那怪物注射了兩針后，老管接過空針筒，刺入那怪物的後背就猛吸起來。
要說這怪物就是和人不一樣，空針筒刺入開始倒吸，它也沒有一點想要掙扎的意思，就像被撓後背癢一樣，它甚至是放鬆地癱軟下來，整個軀體借力倚著老管支撐的手，姿態透露出滿滿的享受。
但這樣一來可就苦了老管，要知道，這怪物的重量可一點都不輕，他本來一隻手注射一隻手支撐就費勁，現在這怪物不使勁了，身體的壓力是全都轉移到了他的手上。
「9527，你也過來幫一下。」
終於，老管還是向曲驍求助了，不過他對曲驍的稱呼是編號，顯得很是陌生，曲驍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9527，但整間屋子裡就他倆人，想必對方叫得只可能是自己，於是曲驍趕忙上前搭手，可當他腦袋一湊近，才發覺這工作有多麼的艱巨——
實在是太臭了。
先前離遠點聞味道還能忍受，湊近了，完全只能靠憋氣，曲驍這一刻是真的打心底里佩服自己的搭檔老管，這人的心理素質，估計掉糞坑裡都還能潛水游一公里。
老管顯然也知道曲驍湊上來扛不住多久，所以他是加快了手上抽取的速度，那怪物體內的綠色血液「滋滋」往針筒里倒灌，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快要吸滿了。
眼瞅著任務即將完成，但這時候那怪物卻是有點不樂意了，或許是覺著一直呆牆角擠得慌，它掙扎著扭動身體，把前面的大眼睛扭了過來。
老管趕緊撇開了視線，但缺乏經驗的曲驍卻是沒有立即做出反應，他就這樣和那隻眼睛的眼核四目相對了兩秒，而下一刻，他的大腦就兀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暈眩！
就好似連續做了幾百次過山車，曲驍感覺自己的腦漿都快要被搖勻了。
視線天旋地轉，他整個人也順著混亂癱倒在地上，隱約緩神之間，他好似聽見了有人在喊他，還有那怪物，它似乎是突然發瘋了，與旁邊那人影扭打在了一起……
再然後就是一陣連續的巨響，是槍聲？
或許，大概吧……
曲驍的精神逐漸開始騰空，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甚至能夠模模糊糊感知到自己身體內部細胞的變化。
所以我現在這是在哪兒來著……
地球？還是……
嗡——
撕裂般的痛感席捲上腦袋，接著便是一陣滾燙的脈衝席捲全身，曲驍的意識猛地清醒過來，大喘著粗氣，他最先看見的，是滿臉鮮血的老管。
後者此時手裡正拿著電擊器蹲伏在他面前，身上的衣服連帶腦袋上的頭髮都被那怪物的爪子薅得稀爛，頭盔已經裂開掉落在了邊上，而老管腰間的手槍，此刻也出現在了他的另一隻手上。
剛才曲驍感覺到滾燙，就是老管用電擊器電的他，眼瞅著人終於被喚醒，老管這才喘息著鬆了一口氣。
「特么的……你小子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重新站起身子，老管狠狠踹了曲驍一腳，後者這時候也已經意識到自己闖禍了，連忙起身，正好看見了不遠處癱倒在地上的巨眼怪物。
「管哥，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違反規定凝視了『目擊者』的眼睛超過一點九五秒，直接把它激怒了！」老管沒好氣啐了一口，「瑪德，還好勞資反應快，而且按照規定攜帶了麻醉子彈，不然今天，咱倆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這道門！」
「管哥你剛才開槍了？」曲驍一陣后怕，想想自己剛才那精神狀態，如果不是老管給力，他直接就去見閻王了。
「我不開槍能行嗎！那死東西一激怒直接就撲上來了，也幸好我帶了槍，要是沒帶槍，我這細胳膊細腿兒就等死吧！」
「行了，別像個娘們兒一樣問東問西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快些出去。」
「收拾？要收拾什麼啊？」
看著滿屋狼藉，曲驍一時間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彈殼，還有散出來的火藥，外面桌子上不是有擦拭的紙嗎，拿過來，一點點全部處理乾淨。」
「啊……」
「你啊什麼啊？沒聽明白我說的話嗎！」老管臉上寫滿了罵人的髒字，「趕緊麻利的去，勞資都挂彩了，你小子連辦這點兒事情都不願意？」
「行，我去！」
聞言，曲驍也知道自己理虧，事情再麻煩，也得他自己來收拾，老管確實是為他付出太多了，攤上一個像自己這麼坑人的搭檔，曲驍將心比心一下，心中的愧疚感瞬間拉滿。
清理了大概半個小時，曲驍才終於把屋裡的火藥痕迹全部收拾乾淨了，老管早些時候先出去處理傷口了，現在這地方就曲驍一個人和暈倒的目擊者同處一屋，怪嚇人的。
最後檢查了遍確認沒有遺漏后，曲驍才拿著垃圾走了出去，但卻沒想到一出門外面站著好幾個人，看架勢，應該一直在等他。
果不其然，看見曲驍出來后，為首那人立即就走了上來，不由分說掏出懷裡的電擊器，強大的功率直接就讓曲驍暈了過去。
當他再度醒來時，人已經被轉移到了一間類似審訊室的小房間里，刺目的燈光直照著他，對面桌前還坐了一個穿白色研究服的人。
曲驍有印象，剛才電自己的傢伙也穿著這樣的衣服，看樣子這幫人是一夥的，就是不知道抓自己過來，是想要幹什麼事情。
「編號9527，能聽清楚我說話嗎？」
就像是打語音電話試麥克風一樣，對方這開場白顯得生分又冰冷。
「能。」
不過曲驍也沒準備犟嘴，目前寄人籬下，他還是習慣把自己的態度放得低一些：「你是？」
「你沒資格對我詢問問題，三級警衛人員，請你清楚自己的身份！」
對方厲聲呵斥，試圖在氣勢上壓制住曲驍，後者見狀心裡大概有了底，憑原先世界對於scp基金會系列的了解，他大概判斷出目前的情況應該是「興師問罪」的環節。
剛才發生的事情果然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就是不知道管哥，有沒有因為他被一起連累進來……
「9527，我現在需要你詳細、真實地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情。」對方繼續開口說，「我需要知道『目擊者』為什麼會失控，以及你們採取極端防衛措施的原因。」
「行。」曲驍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將剛才那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不過在講到「對視」那塊兒的時候他稍微更改了一下，把自己失誤的操作，改成了目擊者主動找事。
之前進房間的時候他有觀察過，收容目擊者的房間窗口都有帘子遮擋，頂上也沒有安裝任何監控攝像，想必這些人也害怕與目擊者進行對視，而在這樣的條件下，想要清楚知道現場情況只能通過他和老管的兩張嘴巴，只要他倆不承認，就沒人能把事情歸咎到「操作失誤」上面，自然也不會有「追責」一說。
曲驍如此打算，主要還是相信老管不會說實話，後者一看就是老油子了，這點藏私的魄力，應該還是有的，所以曲驍是面不改色把謊話說了一遍，然後就開始觀察起對面那人的表情。
見對方面色陰晴不定，曲驍心裡有些打鼓，正當他腦中瘋狂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說話進行避責時，身後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你們這事辦的真是不講究啊，我目之血小隊的人，你們說抓就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