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番外

探春番外

我嫁了,嫁給了番王爺做了異域王妃,該是喜呢,還是該憂。賈府敗了,早在當年抄檢之時就露了敗象,可我一個女兒家,能力挽狂瀾嗎?

當年管家之時,我做了幾件興利除弊之事,斷了多少人的錢路,有多少人在心裡罵我;而寶姐姐則是小恩小惠,用了賈家的錢,施恩于于賈府下人,為自己買了美名。而我做不到,我是雷厲風行的。

我深恨自己不是鬚眉,不能走出賈府,走入外界,施展我的才能。

而林姐姐卻走出去了。

終於真正的抄家來臨了,源於內外交患,賈府的大廈終於倒下了。

意料之外的,賈府的命運卻是由嬌弱的林姐姐拯救的,是那個在大觀園裡飲恨的林姐姐。

而我又能何去何從?

臉上淚痕尤在,身著豪華,我孤身一人,忐忑又毅然走向江邊。不能再哭,要堅強,我告誡自己,走吧,走向未知的領土,走向未來,為了賈家,也為了自己,誰讓我身為女兒身呢。

身後是送行的百官,沒有我的姐妹,沒有我的娘親,我的娘親。讓我在心裡在多喊你幾聲,原諒女兒曾經不懂事,曾經怨恨,為什麼我的娘親出身如此卑微,為什麼我的娘親不是出自名門,我和弟弟因你的身份,而無法出頭。原諒女兒不能再盡孝,女兒走了,女兒放不下您,女兒放不下弟弟。女兒走了,也許永遠沒有回來的那一天。

「三妹妹」,那一聲輕柔而堅定的聲音,我迴轉身,我看到了那抹飄逸的身影,那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林姐姐。

來為我送行的,還有妙玉,忠順王小王爺的王妃。

我跟中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如珠玉落地,林姐姐字字有力,一身霸氣的番王爺竟從心裡佩服她,認了她這個姨姐,心甘情願接受了她對我的維護,並爽快地與她約定了歸來之期。

林姐姐,妙姐姐,若有來生,願我與你們再做姐妹,不,若有可能,讓我們投身為男子,同為兄弟,我們相互友愛,共創一番事業。

那晚,番王爺進了我的艙房,房間里優雅、舒適,看出他也是個有品味的人。我端坐在桌旁,迎視著他凌厲的雙眸,無視他的霸氣,說道:「王爺,我是您的王妃,您要求我做任何事,我本不能拒絕。可探春有一句話,您是要兩心相守,還是只要個床邊人。」

番王爺並不驚訝我的拒絕,想是他也料到了,我從他眼中看到了讚賞,他言道:「女人,我隨處可招來,可是我要你心甘情願。」然後,他走了出去。我鬆了口氣。

隨後的日子,他沒有要求我什麼,和我以禮相待,有時把王府的事和國事上的煩惱,說與我聽,我與他拿主意,與他爭論,竟發現,兩人的思想如此相近,兩人的心慢慢貼近,我看到他眼裡的柔情,而我的眼裡,全是他的影子。

終於,在那一個美好的夜晚,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真正成為他的妻子,成了他心上唯一的愛戀。

番王爺霸道,他的愛霸道,他的愛意柔情滿懷。而我也因而知道,愛其實很自私,兩個人的世界里,容不下旁人的介入。我也才知道,其實我只是個普通女人,我也很小氣,我時時刻刻在意他的行蹤;他也很小氣,小氣到計較我的片刻分神。

忘不了剛害喜時他的緊張,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把我捧在手心裡般的呵護,有一日我笑著問他:「你這樣對我,是出於真心,還是怕我姐姐問罪?」他裂開嘴笑了,笑聲朗朗,又有點憨憨的靦腆,那神情真誠,令人難忘。

他兩眼深情地說:「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了,你不明白我的心,還是故意氣我。」我白了他一眼,他摟著我說道:「你是我的寶藏,是我們王土的寶藏,是我心上的人兒。」我心裡美滋滋的,臉上浮現了幸福的笑意,他斜眼偷偷看了看我,小聲道:「好像我也是很怕你的姐姐喲。」隨後加緊了手上的力度,不理我的掙扎,我知道不過是他的玩笑,也就釋然了。

這裡的風俗是一雙夫妻同伴到老,我很慶幸,嫁了他,是他的唯一,而我不必如中原女子那樣周旋於夫君的姬妾之中,為了分得夫君的一點憐愛而勾心鬥角,我只一心待他,這一生嫁他,足矣。我看到他眼中,也是同樣的情意。

女兒平安生下來,我有些擔心,擔心他慢待女兒,他看出我的憂慮,大手把女兒抱在懷裡,一手擁著我,呵呵笑道:「女兒像你,我的又一個寶貝,可是我倒為了難,以後我是先抱她娘親,還是先抱她呢?不如兩個都抱吧。」誰知這女兒,竟是他抱的時候多,女兒也總是揚著小手找爹爹抱。我笑看著他們父女玩鬧的場面,心裡真真幸福。

娘親,林姐姐,環弟,我在這裡,一切如意,你們有想起我嗎?

看著女兒,我想起了遠方的娘親,想對女兒親近卻不得親近的娘親,我如今才知道娘親當年的無奈,如何的心酸。我苦命的娘親。

我歸心似箭,立在揚帆前行的大船上,我思緒萬千,娘親,女兒回來了,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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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妃子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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