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溫書與戀愛

【1】歐陽篤行

很快，我們都到了大二，我們也逐漸有了感情，學習的事情我們基本搞定，我們決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談戀愛不很有趣嗎？其實也沒有什麼趣，就是兩個人看看電影，然後去圖書館看書，我們都喜歡回想當初相遇的時光。同學也都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過起了這樣的日子：去圖書館溫書，然後出去逛街，經常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上課，我們還一起逃過課呢！我們在一起很快樂，這就很好了。我覺得很幸運，能夠遇見她。

學校里的那兩個塑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移走了，我估計是這種風格的雕像跟我們學校的風格根本不搭調。

有一天，我們去逛街，我準備給她買一雙運動鞋，也不貴，我承受得起，她選擇了一款白色為主色調的鞋子，我也覺得很好看。不貴，有三百多元錢，我算了算，餘下的錢恰好夠用，之後果斷地給她付了款。

【2】蘇曉愛

這個傻瓜終於給我買了一雙鞋，我特意選了一雙不貴的，他看起來還很高興的樣子，這個傻瓜。

這一天，我突然接到了我父親的電話，我的父親是軍工一廠的總工程師，他很忙，一般不給我打電話，當我接起電話，我的父親用急促的聲音對我說：「趕快回家，我有話要對你說。」說完這句話，我還沒有回答，他就掛了。我真是摸不著頭腦，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呢？隨後我明白了，我趕快往家裏趕。到了家，我發現，我的父母還有一些親戚都在，連歐陽篤行也在。這個傻瓜在這裏幹什麼呢？

我的父母無言，問他們，他們也不說話，親戚也不說話。只有歐陽篤行對我說：「馬上跟你的父母和親戚一起走吧。我要上戰場了。」

「什麼戰場？」還沒等我的丈夫回答，我父親拉着我的手就走了。

我有點發懵，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要和扶桑國開戰嗎？那我也上戰場。飛機我也會開，別說飛機，戰鬥機和浮空戰艦我都會開。可是父親的力氣這樣大，我根本無法抗拒，我看了一眼我丈夫，他面帶憂愁之色，「我也要上戰場！」我彷彿猜到了什麼，大聲喊道，但是，歐陽篤行也轉身就走。

我的耳邊傳來了各種戰機起飛的隆隆聲，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了原子·彈的爆炸聲。我一下子懵了，核輻射讓我的身體開始有些刺痛感。我的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他的力量那麼大。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入漆黑的地下的，我們七拐八拐，從電梯下降，等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終於走出電梯，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座地下之城，展現在眼前。

【歐陽篤行】

大地在震動，天空在燃燒，我正在睡夢中，此時被驚醒，我拉開窗帘，只見外面彷彿有烈火在燃燒，整棟建築在顫抖，我隱約感到核輻射的刺痛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是和誰開戰了？扶桑國人肯定沒有這個本事。我急忙穿好飛行員的服裝，我雖然不是飛行員，但是，在我和妻子的研究內容里就有這一項，而且大學時我們就已經開始了這種自我的訓練。

既然不是扶桑國人，那麼傳言中的事情就是真的了。

難道真的有外星的高級生命體在入侵地球？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開始和我說話。他說，我知道你在和我女兒在交往，你們將來還要結婚，我支持你們。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太多，你必須馬上去軍工一廠，那裏已經被敵人破壞了，希望你可以找到一艘戰艦，死也要和敵人拚命，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幾乎要完了，你去也是送死，外星人真的入侵了。說罷，他又說道，我女兒是你的人了，以後，你就是她丈夫，你要勇敢！然後他就掛了。

我感到大地顫抖的越來越嚴重，我二話沒說，馬上去了軍工一廠。

一位導師也在那裏，他對我說：「歐陽啊，你來的正好，這裏還有一架殲三九戰機，你要麼做個烈士，要麼做個孬種，你選哪一個。」說罷，頭也沒回地走了。他又在對別人呼喊，「大家不要亂，能用的戰機都要參戰，每架戰機都掛一顆原子·彈，我就不信，外星人的戰艦是轟不破的。」

我從帝京起飛，當我穿梭於雲層的時候，我看到遠方，有無數巨大的浮空戰艦，那種戰艦是我平時見也沒有見過的，我知道我們的文明遇到了更高等級的文明。我咬緊牙關，將速度提升到最大，當敵艦進入了我的火力範圍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把那顆裝有原子·彈的百倍音速導彈發射了出去。這顆導彈就是沖着敵人的旗艦去的。沒想到，還沒等疾馳的導彈靠近敵艦，它就在中途爆炸了，我馬上又發射了第二顆，也是同樣的結局，敵艦的科技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正在我這一躊躇間，一道強光射來，直接擊中了我戰機的發動機，飛機馬上失去了動力。一瞬間，我知道，我可能要犧牲了。

我在飛機爆炸的最後一刻，按動了逃生按鈕，一顆圓球型的逃生裝置彈射出去，短暫的動力加速之後，我來到了海面上，有一瞬間我以為我還有一條生路。結果，又一道強光射來，我只覺得我周圍的溫度急劇提高，然後整個金屬球體，炸裂開來，我完全失去了意識，在最後一刻，我想到了她。我們……來生再見……

我被分配到了帝京09號地下城第二區，這裏像個老鼠洞一樣，隧道有幽暗的燈光，光線很不穩定，和我一同來到這間宿舍的女生叫做艾麗。我們一同走進了這個狹小·逼仄的房間。說是房間，其實就是個老鼠洞，地下城為了容納更多的人，在最短暫的時間內，這已經很不錯了。

這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光線昏暗的小燈，我知道他們的意思，為了省電唄。

房間里只有兩張單人床，甚至連個衣櫃都沒有。我們坐在同一張床上，發獃。

「我們在做夢吧？」艾麗對我說。

我說：「但願是場夢吧。」

艾麗說：「什麼夢啊，在這裏過一輩子，還不如去死。」說罷，大哭起來。

「那你去死啊！死了你就該後悔了，如果還可以後悔的話。」

我苦口婆心勸了半天，最終她終於不哭了。

我說，「我們起碼還活着，我丈夫也許已經死了。」房間里只有一個音箱，裏面播放着外面的聲音。

只聽到外邊，隆隆的爆炸聲，這裏雖然沒有震動，但是依然可以通過聲音，察覺到戰況的慘烈。

我和艾麗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等待噩夢的降臨或者逝去。

實驗室里一個人也沒有。

我就好像從夢中醒來一樣，我依然閉着眼睛，但是一個人的形象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他的名字叫做端木。我不知道這個名字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個形象從何而來，他的眼睛裏有一種複雜的相互矛盾的情緒，既清澈，又渾濁，眼神既明亮，又黯淡。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他就是那種人，喜歡控制一切，包括我，我才不會上當呢！我既不聽他的，也不聽他們的，我只聽從自己的心意。我知道什麼是善惡，知道什麼是美醜，我知道我的實力，也知道整個人類的歷史。我從來沒有學習過相關的知識，但是我卻懂得哪種材料最為適合製作浮空戰艦，我知道浮空戰艦的整個原理。我可以讓它輕易地飛出銀河系，甚至我也有信心讓它抵達伽馬星系，只是時間需要很長久，大約要一百餘年的時間。我知道一定有更為科學的方法，讓戰艦在幾個月的時間抵達那裏，但是目前，我的大腦還無法想像和計算。這些知識肯定是端木給我灌輸進來的。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的內心是蒼老的，但是我的容貌卻是年輕的，我睜開眼睛，我看到我自己在玻璃上的模糊形象，我很開心，我的確是很美的，但是這不足以讓我高興，因為端木的意圖很清晰，他想利用我，而我也想利用他，等我出去了以後，我們再仔細地較量較量吧。如果你強，就聽你的，如果我強，就聽我的。到了最後，當我們再也打不動了，再也無法爭吵了，我就會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

我輕輕撤掉那些管子，我覺得有些窒息，但是在這種窒息的狀態下，我依然可以存活下去，我的每個毛孔都可以吸收氧氣，這並不是什麼特異功能，這是端木送給我的一個禮物。

我很開心我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多看看風景，多交幾個好朋友。這一切都天然存在於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在容器里觀察外面幾個小時，覺得無趣了，我真的要出去了。

我伸出手，一根食指和一根拇指輕輕一彈，看似堅固的玻璃牆壁就破碎成千萬片碎片，營養液飛濺出去，撒了一地。

我信步走了出去，尖銳的玻璃碎屑，無法在我光滑的皮膚上留下任何痕迹，我一拳打在十多厘米厚的特種鋼門上，鋼門徹底被我打飛，撞在第二層鋼門上，它們扭曲成一團廢鐵，我來到第三層鋼門前的時候，整個實驗室開始拉起了警報聲。這警報聲應該來得更早，我知道是誰在這裏面搗的鬼。端木那個傢伙，倒是很有意思。

我再次發力，最堅固的最後一層門，在我的第二拳下，扭曲而打開。我聽到有人荷槍實彈的奔襲聲，我不願意和他們玩，於是我撞開一扇封閉窗戶，從二十層樓上掉落下去，下面是一片廢墟，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是我知道，不，戰爭才剛剛開始。

在這個地球上只有這最後一棟大樓屹立着，任憑外星人的狂空亂炸，它也不倒。翅膀們（我們地球人稱呼布萊星人為翅膀，因為他們大多數都長著翅膀。）你等着我吧。

在千瘡百孔的大樓的核心部位，有幾個人在監視器旁邊，站立着。所長村木空和端木站在前面，後面是幾個副所長，栽託、韓翃和錢起。

村木空對端木說，她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端木說，不大，真的不會太大，最多是拖住敵人幾個月而已。村木空笑了笑，說，別小看這幾個月的時間，上千個地下城裏被保護的科學家和專家們，會給那些自以為是的翅膀們一些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