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山
(主角名今後改為『吳用』)
黃先生嘆口氣,把牌子又丟了回來:「牌子你先收著,過幾天能救你一命,話說小子你有理想嗎?」
「理想?」吳用一臉悵然:「呃,以前理想是把父親的問題解決了,然後就結婚生子幸福快樂度過一生,現在看來,父親那麼大能耐似乎都無可奈何,還是算了吧。今天也把一大心病解決了,等陸仿老爹不問世事,再娶了小穎,控制陸仿霸了南荒的所有貨,我就可以在這裡稱王稱霸了!父親的酒肉也不愁了,苦難命也該結束了吧……」
「也對,進煉體,不僅不一定能幸福快樂度過一生,而且還是你的苦難的真正開始!」黃先生點點頭后,突然失去了興緻,切換到了有氣無力的那個人格,他用手支著頭沒好氣地說道:「好吧,反正軍隊也差不多要來搜查這個縣城了,風侍的工作你想繼續也繼續不了了。
這樣,你還是去打獵吧!作為這次附加題的獎勵,未來的半年我用比市場價高一倍的價格,收購你在琶縣附近打到的所有的獵物——不管屆時我本人還在不在。」
「什麼?軍隊?!那陸家、薛家和陳家他們?我們要不要跑?」吳用聽到了這樣的情報,頓時緊張起來。
「這裡雖然靠近南荒,地處偏僻,可是亂世之下,哪有什麼世外桃源——嘿!還稱王稱霸……事情有這麼容易?!縣霸上面還有州霸、州霸上面還有……想真的隨心所欲,最少最少也得成為一國之王!」先生摸著下巴說道:「嗯,不過估計軍隊估計也就是逞逞威風鬧鬧脾氣什麼的,問題不大。」
「可是我看到他們……」
「就是亂無軍紀了一點嘛。沒事!就算有問題,對幾家富豪來說,也就多花點錢吧?嗯,大概。」黃先生在躺椅上躺下,一臉不在意地說道。
「嗯!有道理,那我也趕緊攢點錢……」
「不過錢要是那麼有用的話……喂!你真不想進練體境嗎?」吳用不答,低頭把肉幾口扒完,就走了出去。
黃先生看著吳用走得頭也不回,暗自點了點頭,喃喃自言自語道:「回想個《天道總綱》還要我來幫忙,差不多也是時候了,不知道那個人回來了沒有?畢竟好戲要開始了,觀眾該就位了。
」這邊吳用出了先生家后就往自己家走去,臨近門口聽到了薛穎的聲音從家中傳來:「大叔……這都快半個時辰過去了……」
「呵呵沒事沒事,不就挨頓打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黃先生說不給抄就不給抄?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初要不是大叔我識時務,這小子現在不知道在哪挖礦呢!」
「大叔你別喝了!」
「咕咕……嗯……來,小姑娘吃肉吃肉……」
「噢,哎呀!不是吃肉的時候啦!」吳用在門口站著,默數3、2、1,門被打開,露出薛穎氣鼓鼓的臉。
「吳用!你沒事?你到哪去了這麼晚才回來?陸仿在哪堵住你了?我到處都沒找到你,他家那個趙強沒怎麼樣你吧?」薛穎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沒事,其實挨打這種事情我早已習慣,你像其他人那樣放我不管就行了……」吳用意有所指地看了屋內一眼,然後說道:「不過今天我拿了附加題,陸仿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
「嗯,陸仿被解決了?!意味著限制要解除了?總之你沒事就好。
薛穎突然臉一紅,隨後就道別回家去了。吳用目送她離去,嘆口氣,推門進了房間,看到父親吳昊果然在對著酒和肉胡吃亂喝一通。
「哎喲,居然沒事!呵呵,你小女朋友挺著急的嘛。唉!明明已經跟所有人家裡人都說了,讓他們小孩和你保持距離,就只有她家管不住她——這是溺愛!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哎呀,你是苦難命,被苦難之神盯上了,把我連累成這樣就算了,別再牽連別人了!不過說到底,其實躲也沒用,我感覺你馬上就會連累到她了。
」吳昊一邊吃著肉一邊叨叨說道:「呵呵,算了不管了!聽說你們考了試?能考滿分嗎?」雖然吳昊因為有肉吃,所以心情不錯,但是吳用知道如果自己說「有個附加題沒及格」,讓他丟了人,馬上就會挨打!
「沒什麼問題。」
「嗯,來吃肉吃肉,路上遇到你們先生和陸家那奴才交易南荒虎肉,強行找你們先生買的。」
「你又把錢花完了?我剛從他那裡回來,吃過了。」吳用嘆口氣,就走到鏡子面前發起呆來,房間里就聽到稀里嘩啦吃肉喝酒的聲音。
吳用呆立片刻后,突然往臉上一抹,只見一個人皮面具被取了下來,面具後面露出一個皮膚殘破的臉,異常猙獰恐怖。隨後吳用又雙手互相一抹,取下手上的膚色手套,原來不只是臉上,其渾身上下的皮膚皆已殘破,身上到處都是猙獰的暗紅裂紋傷疤!
吳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嘆了口氣,接著發著呆。吃肉喝酒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忽然吳用心生警覺,還沒來得及反應,背後就被人抓住!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風聲呼嘯,「啪」一下子,就發現自己臉貼著地趴在了縣城外面,隨後又「鐺」一聲,旁邊丟著自己打獵用的鐵矛鐵刀等物。
吳昊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知道錢花完了,那欣賞完自己就賺錢去吧。免得下次那個老東西有好肉,你又買不起。」
「啪!」影子一閃,吳昊又坐回了的家裡凳子上,把人扔出縣城再回到家,只用了他幾個呼吸功夫,而且吳用還沒什麼損傷,這至少是後天境的功力!練氣、後天、先天是仙人之境,因為是練體成仙,一般稱之為人仙。天下明面上後天境人仙的數量,恐怕兩隻手就數得過來!有這樣的父親,吳用還過得如此凄慘,這十分不科學!
只聽吳昊在屋裡一臉氣憤得邊吃著肉邊嘆著氣:「哼!被苦難之神盯上了就算了,還把我拯救世界的偉業都給拖累了……唉,也罷也罷,怎麼說也是親骨肉。
」他似乎渾然不覺他自己就是吳用苦難的一部分。明明是後天境人仙,卻從來不動手賺錢,把兒子丟到山裡去不管死活,還靠兒子給自己賺錢買酒肉。吳用也數次嘗試離家出走,但是被他抓回來打了幾次以後只好作罷。縣城外的吳用一臉怒意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把鐵矛鐵刀背好,收拾收拾身上掛的飛刀、萃毒匕首,慢慢由走到跑加速,衝進了南荒群山。
他今天教訓了陸仿,又通過了先生的考核,正是意氣風發,此刻又被吳昊惹怒,腎上腺分泌過度,處於不理智中。又受到先生高一倍的價格收購野獸所激,加上之前先生的一些暗示,腦袋中閃過前兩天發現的,一片疑似有凶獸出沒的密林,徑直向著那邊沖了過去。
他居然準備單獵凶獸!太陽已落山,天地已陷入黑暗,只有朦朧的月光照射下來。
一般人這個時候進入南荒幾乎是九死一生,但是吳用反而如魚得水地在樹上騰挪,偶爾才躍出樹梢辨明方向。其實,只要有月光,人在夜間是可以看清物體的,只是需要一定時間適應黑暗。就好似我們關燈的時候,會感到房間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半夜醒來的時候,又會覺得外面朦朧的月光很刺眼,照的人無法入眠。
吳用7歲就開始經常因為一些小事被吳昊懲罰丟在山裡,在山中迷路晚上無法回來時,一開始還想辦法生火,後來被狼群圍攻后變成了直接在山洞樹洞躲藏。後來自從有一次躲在了一頭猛虎巢穴,趁夜用毒和陷阱伏擊了猛虎,給吳昊換了不少酒肉之後,便開始慢慢嘗試夜晚打獵。幾年無數日夜在生死邊緣摸爬,現在白天晚上對他的區別已經不大,或許夜晚對他還更有優勢。
圓月當空,三個時辰過去了,吳用飛奔數十里,終於到了目的地,他從身上拿出一撮粉末,往身上一撒,便一動不動地靠在樹上閉目休息了起來。
南荒四處時常有鳥叫狼嚎,唯有這一片密林異常安靜,幾天前吳用路過這裡時,就被這突然出現的詭異氣氛所驚,二話不說回頭就跑!
但是回去了卻感到心裡痒痒的。這裡究竟有什麼讓群獸不敢嘶鳴?難道是凶獸?自己曾經隨著附近最大的獵人部落赫連部落,深入南荒獵殺過凶獸。
凶獸雖武力強橫。但智力十分低下,應該不妨事。至少遠處看一眼是什麼凶獸再說!實在沒機會,也可以先行退去,下次再喊找赫連部落的大叔來一起獵殺。
其實,早在他還在往這裡飛奔的時候,這裡某處的一個銀色的眼睛就已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