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第65章 第65章

為了快速增加雲硯的存在感,許星黎強行拉着他到各個科任老師的辦公室里轉了一圈,恨不得讓全校都知道:看,這是雲硯,我同桌,他上次月考成績就只比我差一點點,作文跑題所以考了全年級第七,還有進步空間;參加奧數集訓班只寫附加題,讓老師頭疼得不行但就是不改;雪山和我一起逃命的也是他哦……

老師們哭笑不得,覺得許星黎是特意來炫耀她的新同桌。

英語老師徐楊直來直去,問出許多人不敢問的問題:「你倆這是談戀愛了?」

許星黎被她嚇得不小心踩到了雲硯的腳,連聲道歉之後又抱怨老師:「您都嚇着我了。」

徐楊挑眉:「還有人能嚇着你?那看來我確實功力深厚。」

她捏捏許星黎的臉:「光是你在說了,讓雲硯同學說兩句?」

許星黎本想反駁,又被她這句話給噎了回去。

她特意帶雲硯來走過場,就是為了讓大家能記住雲硯,提高一點他的存在感,免得哪天他忽然就消失了。

所以能讓雲硯主動發言,自然再好不過了。

然而也雲硯不遂人意,徐楊和許星黎一唱一和都把話筒遞到他嘴邊了,他卻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對上許星黎期待的眼神,無助又彷徨:「說什麼?」

徐楊:「……」

許星黎:「……」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徐楊眼神幽幽看向許星黎:「你肯定有點別的目的吧?為什麼逼着社恐說話?」

許星黎覺得自己可太冤枉了,雲硯只是話少,可不是社恐。

她掰扯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這不是這兩天鬧了個大新聞嗎?好不容易有個一起背鍋的,當然是要讓隊友替我分擔一下輿論嘛。要提前鍛煉一下他的採訪能力。」

即便許星黎說得信誓旦旦,徐楊還是一個字都不信,但她也沒戳穿許星黎,只是笑吟吟說:「要不這樣,期中考試你英語滿分,或者比第二名高十分,記者來採訪的時候,我就替你把他賣了,怎麼樣?」

許星黎戰術性後撤,一副「我很聰明你休想坑我」的表情:「老師你別忽悠我,英語還能考滿分?」

英語的滿分作文會登報,所以老師們對作文打分都會慎之又慎,平日考試也基本會壓分,想考滿分簡直難於登天。

徐楊並沒回答,只笑吟吟看着她,讓她自己悟。

許星黎訕笑兩聲,帶着雲硯先溜為敬。

說實話,她想找理由的話,以她多年來的魔術圓場能力,分分鐘就能讓她編出百八十個不同的理由。

但她在變魔術的時候滿嘴跑火車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後忽然變出一個小驚喜來,最後大家的注意力就會落在驚喜的魔術上,而不是她剛剛說了什麼。

許星黎摸著下巴思索,喃喃自語:「缺了個驚喜啊。」

「什麼?」雲硯沒聽清。

許星黎露出豁然地笑容:「沒事,我剛剛在反思是哪裏的節奏出了問題。」

雲硯問:「那你想到解決辦法了嗎?」

許星黎:「問題出在你身上呀,你接不上,節奏可不就斷了嗎?」

雲硯帶着一絲茫然點了點頭。

許星黎被她逗笑:「你點什麼頭啊?下次能接上了?」

雲硯:「我盡量。」

一直到早自習結束,許星黎才帶着雲硯回教室。

她是故意拖延到這個時間點的,早讀的時候進教室,不僅會被迫在全班的注目禮下進班,還會打斷早讀節奏,容易被老師趕出教室罰站。

許星黎進班之前還洋洋得意跟雲硯自誇:「雖然我來這學校沒多久,但我已經是個老油條了,知道翹課走哪條路不容易被發現。」

雲硯記下來:「好,我之後在老師面前這麼誇你。」

許星黎:「?」

我想着怎麼帶你吃喝玩樂順便提高存在感,你卻在想着怎麼賣隊友?

許星黎氣得想咬他,卻發現雲硯臉上有着淺淺的笑意。

他平日裏表情不多,只是淺淺一笑就彷彿冰雪消融一般,萬物萌生。

許星黎頓時忘了生氣,開始反思這是不是高塔後遺症,或是雪崩後遺症。

好端端的秋天,怎麼會有冰雪消融呢?

二人進了教室,田可第一個跟他們打招呼:「早上跑哪去了?一個早自習不見人。」

許星黎一臉麻木:「在各個老師的辦公室開巡迴演講會,起點是校長辦公室。」

——彷彿不是她主動去各個辦公室,而是老師們爭相傳喚她一般。

同學們被她逗笑,魏閑問:「我們班是終點對吧?許星黎同學,開始你的演講吧。」

田可舉手:「開簽售會嗎?論壇現在高價求購你的親筆簽名。」

許星黎沒想到居然有人高價求購她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學生的簽名,沒見過世面地頓了兩秒,問:「多高的價?」

「我幫你問問?」

田可愣住,論壇昨天發的高價求籤名貼一下就變成了論壇有史以來的最高樓,同學們大多數都在玩梗,完全沒有人當真。

她也沒想到許星黎居然真的會心動。

畢竟一個簽名而已,高價也高不到哪去。

田可嘆氣,看來自己還是低估許星黎的貧窮程度了。

她從九死一生的雪崩中成功逃生,想的居然不是去廟裏燒香拜佛還願,而是問自己簽名多少錢?

許星黎擺擺手:「開玩笑的,不用問了——你們是去批發零食了嗎?我後面的柜子怎麼都堆成這樣了?」

也不怪許星黎愣住,她離開之前,投喂倉上的零食都不算多,每一層擺着兩三樣,預計一周內就能吃完;但回來之後投喂倉已經看不出原貌了,彷彿她位置後面是一座零食小山。

大家七嘴八舌回答她:「是貢品。」

「馬上期中考了,拜一拜學神,求一點考試buff;順便拜一下雪神,蹭蹭你大難不死的後福和好運。」

許星黎:「……」

同學們的好意她心領了,但是——這未免堆得也太像危樓了吧?

許星黎不免有些擔憂:「這萬一要是上課的時候雪崩了,不得砸我一頭?」

駱嘉茂拍拍胸脯邀功:「厲不厲害,他們都放不上去,我堆起來的。」

許星黎:「……我真是謝謝你全家。」

許星黎招呼雲硯:「雲硯來幫幫忙,把這些拿下來,分給同學們,太高了,頂上的我夠不到。」

但偏偏又只能從頂上開始拿,不然這座零食山必定「雪崩」。

同學們嚷嚷着:「怎麼能分呢?這可是給學神的貢品。」

許星黎淡定敷衍:「這是學神給你們的賜禮,好心懷虔誠吃下去,知道嗎?」

許星黎接過雲硯遞過來的零食,覺得自己挨個去發太麻煩了,乾脆一股腦堆到魏閑和駱嘉茂的桌上,說:「幫忙發一下。」

魏閑:「這得學神親自發才有用啊。」

許星黎:「現在封你們為學神的座下童子,趕緊去吧,左童子、右童子。」

田可好奇地指著雲硯:「那他呢?」

許星黎感覺左眼皮跳了一下,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他跟我實力相當、勢均力敵,我就比他強一點點。」

田可拖長尾音「啊」了一聲,小聲吐槽:「我怎麼覺得你對他偏心呢?」

許星黎抱着剛從雲硯手上接來的一堆零食,傾倒在田可桌上:「發賜禮去吧,中童子。」

田可:「……好難聽,你果然偏心。」

許星黎理直氣壯:「你們成績好我也對你們偏心。」

田可一點都不留情面地拆台:「也沒見你對喻子珩有多好啊。」

圍觀的同學們看熱鬧吃瓜津津有味,好誒!八卦!

許星黎:「那是他成績不夠好。」

眾人:「?」

年級第二成績不夠好?你對年級第七在偏心誒!你說這話的時候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田可拿礦泉水瓶當話筒,舉到雲硯面前採訪:「雲硯同學對許星黎同學的發言有什麼感想?」

雲硯不假思索:「她說得對。」

眾人的眼神開始在雲硯和許星黎之間游移,這要是沒點瓜都對不起他們的慧眼。

許星黎樂得不行:「我在他那有『說什麼都對』的buff,別想着策反他了,趕緊發完,一會兒上課,我可不想被砸。」

「好嘛。」田可樂呵呵地應下,心說肯定有瓜,等中午的時候再問。

一上午算是相安無事的過完,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田可瞥見雲硯依然寸步不離地跟着許星黎,擠眉弄眼地問許星黎:「你新保鏢?」

許星黎不解:「什麼新保鏢?」

田可:「之前不是駱嘉茂嗎?他說他任期到運動會。」

提到駱嘉茂,許星黎想起來一件事,喊住走在最前面的駱嘉茂:「你那有沒有我缺的運動會徽章?我跟你換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他翻出口袋裏的銀牌徽章,「這個你應該沒有,我看到施承顏給你銅牌了,其他的你好像都齊了。」

許星黎接過徽章:「有國家隊的教練聯繫我,問了我和雲硯的情況,想讓我們去試訓,然後我推薦了你。」

駱嘉茂先是一喜,又覺得疑惑:「這麼好的機會,你們不去試試?」

許星黎搖頭:「太冷了,我還是更喜歡魔術一些。」

她說完,用手肘輕輕撞了下雲硯,示意該他說話了。

雲硯:「我給你當助手?」

許星黎:「……是讓你說說你的志向,不然他覺得我們給他挖坑。」

雲硯認真思索兩秒,說:「給你當魔術助手需要什麼條件?」

許星黎需要的小助手自然不只是幫她當托的人,而是需要和她一起設計魔術的人,她說:「天馬行空的思維、對人心的把握和洞察、夯實的基礎學科知識,三選二吧。」

雲硯篤定地點點頭:「明白了,我大學要報考心理學相關專業。」

許星黎:「……啊?」

田可拉着魏閑和駱嘉茂快步往前走,遠離他們,一邊走一邊搖頭感慨:「嘖,這戀愛的酸臭味。」

許星黎納悶:「你別跟着我呀,你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目標呢?」

雲硯想起那個夢,漫長而又悲傷的高維世界的夢。

他確實從夢中得到了一些啟發,珍惜眼前人。

他曾經也疑惑過父母床頭大合照里的人都去哪了,在高塔走一遭之後明白了,知情者彷彿飛蛾撲火一般前仆後繼地撲向高塔、長眠於雪山,不知情者逐漸忘卻。

他不想忘記許星黎,也不想被許星黎忘記。

要好好守着她才行。

許星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你這表情明明就是有自己的夢想,但是又不肯說,要說出來,要勇敢追夢!」

雲硯愣了愣:「真要說?」

「嗯!」許星黎重重點頭,給他遞去鼓勵的眼神。

雲硯小聲而堅定:「想守護你到長命百歲,健康無憂。」

他自己都沒發覺,紅暈悄悄染上了耳尖。

許星黎愣住。

雲硯的高塔後遺症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但她居然有點心動。

這不會是弔橋效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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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學神又在用魔術欺負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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