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需要糖

第7章 我需要糖

我現在,比較喜歡你。

這裡離樽月宮不過兩天的路程,因為謝零離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所以大家就沒有休息,連夜趕回了樽月宮。

回到山上后,原玉迢就去找了人來給他看傷。在看傷的這段時間裡,姜夢槐自己也沒能被倖免,連帶著也看了一下她的腦袋,最終下結論道她是選擇性失憶了。

趁大家都在謝零離屋子裡時,她獨自出去山上閑逛了。

剛剛看那個掌門夫人神色慌慌地跑來,似乎很擔憂謝零離的傷勢,姜夢槐沒有想到他這麼一個小師弟竟然能夠讓掌門夫人如此上心。

這樽月宮的掌門,也就是原玉迢的爹早些年走了,如今山中大小事務都是由掌門夫人林清萍代為主持的。

但是看其他的師兄師姐們好像對他很冷淡,大多都是來望一望,少許人還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來的。

她在這山峰上逛了一轉,將大部分地方都去了一遍,然後才走回側峰的小院,那邊是弟子們的住所。而謝零離住的地方稍微偏僻一些,在最角落邊。

「淮花,你去哪了?」一個人叫住了她。

是段京遙。

他捧著一束新鮮的花遞給她,「淮花,這是勾月峰上的七里香,我剛摘的,你聞聞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姜夢槐目光幽幽,卻沒有接,他這副討好的模樣,真的令她很討厭。

他喜歡江淮花又怎樣?江淮花又不喜歡他。江淮花雖是這樽月山上的白月光,可是她自己心裡卻是有自己的白月光的,她雖為女主,卻是一個永遠活在記憶中的早逝女主。

至於江淮花喜歡誰,她也不知道。

「淮花,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雖然你忘記了一些事,但是我可以幫你重新都回憶起來。」段京遙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沖他優雅一笑,一掌推開了那束花,花朵掉落在地上,而她的腳無情地踏過那些花瓣,走上了台階,勾住走廊上剛走出來的少年,回眸沖段京遙笑道:「不好意思師兄,我記得我最喜歡的人,好像是師弟。」

「???」剛剛從房間里走出來的謝零離一臉懵,他不過是在房間里躺久了,想出來透透氣,卻沒有想到也能看到這樣的一幕。

看著姜夢槐的手挽在他的胳膊上,他內心嫌棄,這個魔女真是什麼人都在勾搭!不親眼見到,他還差點被她這副甜美的長相給欺騙了。

傳言不虛,魔女的後宮果然很多。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可是他嘴上卻笑道:「我最喜歡的人,也是師姐。」

「???」這次換姜夢槐震驚了。

呀哈,這小子也喜歡江淮花啊。

對了,他是書里的痴情男二嘛,她差點忘記了。

不過他這年齡這麼小,也就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吧,這麼早就情竇初開了?

她仰頭看他,卻看到他正笑盈盈地低頭看她,兩人目光相撞,倒是誰也沒怯弱過誰,不就是演戲嘛,倒要看看誰的演技更勝一籌。

「淮花,你究竟在說什麼?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忘記了好多事,那只是師弟,你不喜歡他的。」台階下面的段京遙道。

「師兄,我不喜歡他那喜歡誰?喜歡你么?」

段京遙微愣,他不敢說是,因為他認識的江淮花,內心是孤僻的,是不願意向他敞開的。

他走上前來拉她,「淮花,師弟此刻需要靜養,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再說吧,別打擾師弟養傷了。」

謝零離卻抓住她的手腕,笑眸道:「師姐,我不怕打擾,我們去房間里吧。」

姜夢槐對他一笑:「好啊。」

說著她便扶著他往後面的房間里走了去,段京遙還想跟進來,她卻轉身將他關在了門外,揚聲道:「師兄,你剛不是說了嗎,師弟需要靜養,你還是別進來了吧。」

語畢,大門就「嘣」的一聲關上了。

爽!

看到他錯愕又慌神的臉,報復的心理真是太爽了。

大門一關,氣壓就低了起來。她轉身看向屋內的謝零離,一時間不知該幹嘛了。

她試著打破沉寂,聞到屋子裡的一股藥味兒,問道:「小謝師弟,你喝葯了嗎?」

他搖搖頭,苦悶道:「葯太苦。」

他已經有十年沒有喝過葯了,做鬼之後就沒再受過傷了。

他又道:「師姐,你有糖嗎?」

「哈?」她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呢,喝葯還要吃糖。她問:「我去幫你尋點?」

「多謝師姐。你真好。」

啊……

這小子怎麼還會油嘴滑舌呢。

她有點招架不住,準備出去,「那我現在去給你尋?」

「不急。」

「???」

見他走至屋側的一柜子前,取出一個盒子來擺放在桌上,那正是之前的雪虞蓮。他在桌前坐下,抬眼看她,「師姐,你喜歡這朵花?」

「呃……本來是挺喜歡的,現在不喜歡了。」她小聲嘟囔著。

在它沒開花之前她是愛它的,可是現在它卻成為了他的契約物,她愛不起來了。

「嗯?」謝零離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單手撐著下巴看他,說道:「我現在,比較喜歡你。」

因為雪虞蓮的靈氣只能被他吸納,所以她只能喜歡他了。

謝零離:「!!!」

他本來端了一盞茶起來喝的,一聽她這話,茶盞直接驚掉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魔女撩人都是這麼直接的么?

姜夢槐連忙起身幫他撿起茶盞,還想為他擦打濕的衣服,可是他卻躲掉了。

「師弟,你沒事吧?」

他咬牙搖首。

片刻后,他又道:「師姐,剛才對師兄說的話,我那是為了幫你故意說的,你可別當真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喜歡你,你別來撩我。

姜夢槐一聽到他說不喜歡江淮花,心裡困惑:他不是痴情男二嗎?

立馬她就想通了,小孩兒嘛,臉皮薄,她都懂的。

既然他這樣說,那她就順著他說唄,「我當然知道你是故意說的呀,你這麼小,哪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呀。」

「師姐,你很懂?」他挑眉問。

「比你略懂一點。」姜夢槐又坐了回去,捧著臉問:「你先前說要與我細談,細談什麼呀?現在就談吧。」

他整理了一下被打濕的衣衫,向她走近,微微彎腰,湊近她的臉,瞧了半刻。

姜夢槐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他。

這小子,該不會是瞧出她不是江淮花了吧?

不過,這麼俊的一張臉靠近,是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的。

下一刻,就聽見他說道:「師姐,我瞧你印堂發黑,有黑氣籠罩,你近日,是被鬼纏身了吧?」

「嗯?這你都看得出來?」

姜夢槐大驚,他說得不假,她確實是被那隻狐面鬼給纏住了。沒想到這個樽月宮看起來最不起眼的小師弟竟然能夠看出來,厲害啊。

他轉身回去坐下,勾唇笑了笑,倒是沒接話。

她一急,趴著問:「可有什麼法子可以擺脫他?」

而他卻不著邊際的說了句:「師姐,葯很苦。」

「???」

明白了,這傢伙是在說:我需要糖。

姜夢槐真的出去給他找糖了,她走著走著才覺得不對勁,自己怎麼感覺好像被他給使喚了呢?而且還使喚得如此的順手。

幸好出去的時候段京遙已經不在了,不然她還不得被他煩死。

這頂著江淮花的身份就是方便,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向她打招呼,不過找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哪裡有糖,最後還是在原玉迢那裡尋到了糖果。

原玉迢聽到她要糖很是驚詫,「江師姐,你竟然要吃糖?」

「呃……」她解釋道:「是小謝師弟需要,葯太苦了。」

原玉迢朝她多看了幾眼,好奇的問:「江師姐什麼時候和謝零離關係那麼好了?」

姜夢槐滴水不漏地回答:「師弟他年齡小,非要纏著我,我也沒辦法啊。」

「也是。」原玉迢也頗為贊同,「他那慫樣,就像個長不大的瓷娃娃一樣。」

「……」

姜夢槐拿了蜜餞后沒再與她多閑聊,而是轉身就走。在路過院子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旁邊的幾句議論聲,她耳朵一動,立即停住腳步,問道:「你們在說什麼魔鬼城?抓到了什麼?」

「就是落日城啊,落日城一向聚妖魔,前幾日師伯下山路過那裡,抓了一隻小妖回來。本來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只不過那隻小妖頭上長了兩隻鹿角,在夜晚還會發光呢,這就稀奇了起來。」

落日城是她的地盤,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落日城因到夜晚就會有各種妖魔鬼怪出行,所以又叫魔鬼城。

而他們所說的這隻長鹿角的小妖,就是她在魔城裡的小弟,跟了她好些年的。

可是在上一世里,他就是出來尋找自己才會被抓走的,最後,她尋到他的時候,他就只剩下一具殘軀了,那頭上的鹿角早已被邪惡的人們割走了。

「那隻妖被關在哪裡?」姜夢槐問道。

「在勾月峰上呢,師伯不讓看,說是過兩天等原師妹生辰的時候再抬下來給大家看。」

勾月峰,那地兒她還沒有上去過呢,那上面是段京遙他們一宗的地盤。樽月宮分為兩宗,一個就是下面樽月山上的這一宗,由掌門夫人林清萍執掌,而另一宗就在勾月峰上,由段京遙的師父醉月掌管。

樽月宮的弟子入山之時都會先在樽月山上修鍊,隨後再進行比試,選出優秀拔尖的到勾月峰上去,而那段京遙作為勾月峰上的大師兄,自然就是這樽月宮最拔尖的弟子。

樽月宮是一個除妖捉鬼的門派,這個世道惡鬼橫行,最需要的就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才。

她又走回到了謝零離的房間,將一罐透明的玻璃瓶遞給他,「吶,蜜餞。」

他接過那個瓶子,神思有一點愁郁,擰開蓋子,拈了一顆金黃的蜜餞起來,慢慢地放進了嘴裡。

見他如此,她道了一句:「怎麼?一個蜜餞還吃出了歲月感?」

而他卻緩聲答:「十年沒吃過了。」

自從成為鬼之後,便再也沒有吃過人間的東西了。他有時候會在棺材里睡很久,醒來的那一刻,就只想喝血,所以那天才會抓著她的手咬。

姜夢槐很同情地看著他,沒有糖果的童年,真挺可憐的。

隨後又見到他渾身環繞起的綠光/氣運,自己同情他幹嘛?他可是擁有著天賜氣運的人,比自己幸運到不知道哪兒去了呢。

她嬉嬉一笑:「小謝師弟,你屋向陽,我搬來你隔壁住吧。」

他端葯碗的手一頓,側眼看她,無邪地問了句:「既然我屋向陽,那你為何不搬來我屋裡住?」

「哈?」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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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白切黑切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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