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細談

第5章 我們細談

師姐,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呢

「我……」

看來他真的很在意昨晚的那個吻,他不是艷鬼嗎?為何要在意這麼一個小小的吻?難道是因為知道她不是江淮花,所以很失望?

他又道:「不過,你手裡的這朵花挺好看的呢。可惜,白色彼岸花哪有我們地獄的紅色彼岸花好看。」

話音一落,他就將她手裡的雪虞蓮奪了走,然後長袖一揚,就將它扔到不知名的遠方去了。

「你!!!」

姜夢槐氣得跺腳,順著那雪虞蓮飛遠的影子望去,最終只能鬱悶地垂首。

她心心念念的雪虞蓮就這樣沒了……

她抬眼怒目瞪向他,而對方卻只是還以她一個得意的笑來,道:「我不喜歡那朵花,所以幫你扔了。」

「???」

「……」

無大語。

他不喜歡就要扔,這什麼邏輯?

故意的吧!

氣死了!

他的手在她面前攤開,道:「我的令牌,交出來。」

如今他們是召喚者與被召喚者的關係,被召喚者無法從召喚者那裡奪取令牌,所以,這令牌必須要她主動還給他才行。

姜夢槐遲疑地問:「如果我把令牌還給你,你是不是就會放過我了?」

他臉上映著笑:「你覺得呢?」

「好吧,算我沒問。」

【宿主別給他,給了他,你就等著回地獄掃大街吧。】

「……」

【只要你不主動還給他,他是奪不走的。】

原來如此。

姜夢槐忽然勾起嘴角,魅惑道:「鬼王殿下,令牌在我身上,如果你需要,就自己取走吧,像我……昨日那樣。」

她說著便上前一步,挺起胸膛,昂著腦袋笑著看他。

他僵了臉,冷語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那你取啊。」姜夢槐笑道。

呵,挑釁他?

這魔女果真是不要臉,可是他卻也不能認輸,他慢慢抬起手來,手停在她的腰際前一寸處,卻遲遲未上前。

姜夢槐彎唇一笑,「鬼王殿下,你在想什麼呢?該不會是不敢吧?哈哈哈。」

面前的亓官謝抬起深不見底的眸子來,惡聲道:「你一定是活得太長了。」

她滿不在意地微笑,張開雙臂向他撲了去,更加放肆道:「是啊,鬼王殿下,在你帶我走之前,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看著她撲過來,亓官謝眼珠一滯,可是下一秒,她就從他身體里穿過去了。

落入他身後的姜夢槐嘴角一勾,她剛剛是故意逗他的,她只是想試探一下人與鬼是否真的無法相觸。如今他是一隻鬼,而她是一個人,人鬼殊途,他就如一縷虛無縹緲的煙霧般,是沒有實體的。

就連剛剛他扼住她的脖子,都是借用虛浮之力扼住的,不是他真正的手。

「姜夢槐!!!」他恨聲大吼。

就在他憤怒地轉身過來時,姜夢槐勾起手上的雙月剪,返身向他偷襲了去,烈烈紅光襲向他的臉,對著他的雙眼掃去,他捂住狐狸面具退後了數十步。

姜夢槐趁他眼睛受傷,轉身就溜走了,邊逃還在心裡祈禱:「不要追上來,不要追上來。」

後面的人捂著眼睛,狠狠握緊拳頭,只能就這樣看著她再次從眼前消失。

她有鬼火令在身,相當於擁有了一個免死金牌,他現在沒有辦法直接勾出她的魂魄。

只能看著她猖狂。

須臾,鳳青出現了,關切地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他緩了一會兒才放下手,冷聲道:「去,替我辦件事。」

待鳳青聽了他要辦的事情后,詫異地抬頭,「大人,你要我去幫你找你的那縷生魂?」

十年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找回它,可是現如今怎麼突然想去找了?

亓官謝看著姜夢槐逃走的方向,臉上緩緩勾起一個邪魅的笑,「既然她想玩,我就陪她好好玩一玩。」

鳳青:「??」

大人真奇怪。

***

姜夢槐逃得飛快,她發誓她這輩子都沒有逃跑得這麼快過,能讓她逃跑的人可不多,這位鬼王殿下算一個。

除了不想被他抓回去的原因外,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吻。

所以見到他,總是會有一些尷尬。

好在,她終於逃出來了。

那隻鬼沒有追上來。

剛剛看著那雪虞蓮飛出去的方向,正是洛陽城的方向,而系統剛好讓她去洛陽城等候樽月宮的人,於是,她便朝著那邊趕去了。

沿路走了一夜,也沒有找到雪虞蓮。

這堪比大海撈針一樣難,也許那雪虞蓮早就被別人給撿走了,怎麼可能還等著她去找?

第二日,她到達了洛陽城,可是卻並沒有入城,而是在城門處一棵傲然挺立的槐樹下坐下了。

系統讓她在這裡等著樽月宮的人出現。

她摘了一株槐花下來吃,春天的季節,槐花正值盛放,小朵小朵的花蕊簇擁成了一串,蝶形的花冠,拿在手中就像拿了一串葡萄,而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素雅香氣。

這槐花,她常吃,還是熟悉的味道,帶點香醇的甜,嘗起來澀澀的。

看著這槐花,她又想起了那隻鬼身上系的花,槐花招鬼,卻沒想到那隻鬼竟然將花系在了自己身上。

是多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一隻鬼呢。

她吃了一會兒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有一道清潤的男聲入耳來。

「淮花?」

那道聲音十分的驚訝,似乎很難相信在這裡見到了她。

她抬起頭,在看到那人時目光一動,立刻警覺起來,可是又想到自己現在假冒的是江淮花,沒有理由警覺的。

系統跟她交代過,此時的她是選擇性失憶的狀態,她只需要演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她怔怔看著他,沒有說話。

來人一襲月白長衫,一頭長發僅用一根玉骨簪挽起,溫文爾雅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驚喜,捧著她的雙肩道:「淮花,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看到你平安我真的很高興。」

姜夢槐與江淮花二人本就是雙胞胎,外人是很難辨別出真假的。江淮花的性格要溫婉賢淑一些,而她卻要活潑暴躁得多,但是演一演還是沒問題的。

世人只知道有一魔女名叫姜夢槐,卻不知道她與江淮花是雙胞胎,況且她以前做魔女的時候,習慣戴一紅色面紗出門,是以,很少有人見過她真容。

所以,沒人能聯想到她是假的那兒去。

如今她穿上這素雅的淡黃衫子裙,勾著雅緻花朵的淺黃廣袖,腰間是更深一點的黃色系帶,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垂了很長,都快及地了。

這樣靜如處子的坐在這兒,純潔得像一朵迎春花,引得不少過路人向這邊偷看。

「淮花,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從獨角魔手裡逃脫的?我們在那裡找了你三天三夜,都沒有找到你和那隻獨角魔的半點蹤跡,他們都說……他們都說你已經遭遇不測了,可我不信,我一直沒有放棄要尋找你。」

她壓住心底的恨,仰頭問道:「師兄?你是段師兄嗎?」她假裝揉了揉太陽穴,「我的頭好痛,先前好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你問我怎麼從獨角魔手裡逃脫,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僅如此,我還忘記了好多其他的事情,怎麼辦啊?師兄,我是不是以後都想不起來了?」

「什麼?你失憶了?」他神情大變,「沒關係,別怕啊,我帶你去看郎中。」

姜夢槐冷淡的看著他,這個人,就是他,一劍刺穿了她的心臟,毫不留情。她真想問問他,當時那一劍,就真的沒有半點留情嗎?

他當真如此狠心?

他是男主,是正道之光,他不狠心誰狠心?

「淮花,對不起,那天要不是我,就不會害你遇上獨角魔,你就不會失憶了,都怪我。」

她沉默不語,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曲折,但是她自己是很討厭段京遙這副模樣的。

雖然前世她並沒有愛過他,可是他救過她的命,還細心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總歸是有些情義在的。

所以當他設陣要誅殺她時,她是很吃驚的,她不相信他可以這麼狠心,而且她也討厭這樣的背叛,尤其是在知道他喜歡江淮花之後,就更厭惡了。

他伸手來拉她的胳膊,「淮花,走吧,我帶你去看郎中。」

「我不去。」她坐著沒動。

「那我帶你回樽月山?」

她仰頭看他,心中思忖:假如自己現在偷襲他,有幾成的把握能夠殺了他?

可是有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思考。

「師姐!」

遠方傳來了這樣一聲呼喚。

那是一個少年郎的聲音。

聲音清澈,高昂脆亮。

她向聲音那邊望去,此時,有一個白衣少年正騎馬而來,白衣翩翩,與黑色的駿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少年的墨發迎風高揚,長長的紅色髮帶仿若飄入了天幕上的白雲中。

髮帶與白雲在空中打了一個結,一個令她無法解開的結。

是那個少年!

那個替她拔劍的少年。

也是那個為她闔上眼皮的少年。

更是那個與當年那人長著相似容顏的少年。

當年,就是那樣如血的紅髮帶與天空上的烏雲纏繞,在她的心上打上了一個永遠也無法解開的心結。

曾經的那個少年也是駕馬離去,再也沒有歸來,而今日,這個少年卻如他那般踏馬而來。

她失神了。

少年不過一瞬就騎馬到了她的身前,高揚的髮帶落下,眼睛里點著明亮的燭光。

不知為何,她感覺少年今天的眸子比那日要亮了幾許。

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靈魂一樣。

姜夢槐仍在怔楞,少年就已經下馬,落在了她的面前,動作乾脆輕巧。

「師姐,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呢。」

這話聽起來怎麼還有點嬌嗔的意味呢?怎麼回事,難道這個小子和江淮花的關係很好么?

關於樽月派的事情,她之前是了解一些,認識一部分人,可是這位少年,她卻沒有見過。

他應該極少下山出門,所以,江湖上對於他,並沒有任何信息。

姜夢槐看著他發獃了許久,這張臉,跟記憶中那個人的臉重疊,她差點以為自己又見到了那個人。

那天晚上萬骨窟的天太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晰,今天她才將他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實在是太像了。

正是因為像,所以,她那天才會拉著他的衣角問他名字。

他的名字……是什麼?

之前臨死之前也只聽到一個謝字,連全名都沒聽到。

她沖他笑了一下,喊道:「小謝師弟,你找我做什麼?」

微風吹動,頭頂的槐花飄落了下來,紛紛揚揚落於他的肩頭,他笑道:「當然是要緊的事。」

他說著手臂上抬,替她摘掉了一朵落於她發頂的白色花瓣,低頭在她耳側輕語:「我們細談。」

「???」

也不知怎的,她竟然被他這句耳語給攪亂了心跳。

這樣的動作,過於曖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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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白切黑切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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