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第78章 第78章

諶維折回去的時候,蘇時康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熟了,謝衡東給他蓋了一個毯子,站在旁邊等着他。

他這時清醒了不少,諶維進來的時候眼神打量着他,有些微妙。

「看我做什麼?」

謝衡東抱着胳膊:「你給的東西我已經打開了。」

「……」

「諶維,你好不要臉。」

「咳咳!」諶維臉紅了半邊,很是尷尬,他一邊抱着蘇時康一邊道:「行了啊,都是男人,還是哥們兒,你就不必裝矜持了吧!我帶時康回去了,那一箱東西,你慢慢享用。」

「你……」

「我什麼?」

謝衡東雖沒見過諶維浴血奮戰什麼模樣,但光看那些東西就已經後背發麻,感到站粟,他指著蘇時康,「你把時康放下!」

「……?」

諶維不放,反而抱得更緊,「我要帶他回家。」

「你……」

兩人正說着,陸笑婷出來了,她臉頰微紅,看着他們仨有些尷尬,「那啥,衡東,你現在怎麼……」

謝衡東看東西的時候,賓客都已經走了,所以那箱東西並沒有隱藏起來,被陸笑婷洗完澡后看得完完全全。

兩人結婚前這事兒不是沒做過,但每回謝衡東都是很溫柔的,生怕傷着她,可是今天當她看到箱子裏的東西時難免後背發麻,這裏面花樣很多,根本不是謝衡東的風格。

謝衡東張了張口,不知道如何解釋,誰知諶維開口了,「他怎麼啦?哦對了,衡東結婚前托我給他挑了一箱東西,等着你們晚上用呢,那啥,我不打擾你們倆了啊,我帶時康回去了。」

然後他生怕被謝衡東追着打,一下子抱起蘇時康往外面走去。

他當時不知道,要是蘇時康知道他給了謝衡東這麼個東西,恐怕死在他手裏都算輕的。

蘇時康醉得深沉,所以睡得很熟,諶維抱着他的時候,他的手無力地垂下來,諶維將他抱進了車裏,確認蘇時康沒有聽到點什麼。

要是知道他送謝衡東的東西,他感覺他就慘了。

「時康,時康。」

蘇時康皺了皺眉,沒醒過來。

諶維替他繫上安全帶,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地說着:「喝了這麼多,回家好好教訓你。」

「答應我的時候倒挺乖。」

系好后諶維抬頭,看着他的睡顏,心裏又柔軟又躁動,這人剛剛還要親他呢,怎麼現在連醒過來看看他都不願意?

他伸手替他理了理頭髮,就這麼看了他好一會兒,而後又低頭吻了吻他的鼻樑。

他將夏幽給的鑰匙扣舉起來,車裏光線有些幽暗,他打開手燈,照亮了那安靜卧在晶石裏面的已經看不清形狀的花朵。

是野百合。

是在每年花期蘇時康都會采一捧送給他奶奶的花。

他好像記起是有那麼回事,蘇時康在晚自習來臨時踩着點回班級,而後路過前排遞給了夏幽這朵花。

這朵花被夏幽保存了八年,以後會被他保存一輩子。

諶維將鑰匙扣掛到了車鑰匙上,而後踩了離合器,揚長而去。

——

蘇時康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發現諶維側身對着他,正托著臉看他。

「早啊!」

「早。」

落地窗的帘子已經被諶維拉開了,陽光照射進來,他好像很早就醒了。但蘇時康頭腦暈乎乎的,他身上被換了一身乾乾淨淨的睡衣。

「記得昨晚怎麼回來的嗎?」

「……啊?」蘇時康動腦想了想,他好像是在謝衡東的婚禮上的。

「我當時叫你別喝酒,怎麼我走後你還是喝了?」

「……」蘇時康有些心虛,「你這是幹什麼?興師問罪啊?」

他昨晚可能真的昏死過去了,連被諶維帶回家洗了澡換了睡衣都不知道。

不僅如此,諶維湊過來,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昨夜我怎麼親你你都醒不過來,看來喝了不少。」

蘇時康推開他的腦袋,起身下床換衣服,這時節剛入秋,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蘇時康聽着諶維的聲音有些啞,因此就對着正在入神看着他穿衣的諶維問了一句:「你嗓子怎麼啞了?」

諶維「啊」了一聲,輕咳兩聲,道:「可能有點兒着涼,風吹的。」

「誰叫你不知道穿衣服,恨不得光着膀子出去?」

諶維:「我什麼時候光膀子了?」

蘇時康沒理他,他穿好衣服到衣櫃里翻了一件羊毛衫出來,丟到了他臉上。

「穿上。」

「……」

「下次在穿着短袖出去溜達,小心我乾死你。」

諶維將羊毛衫從臉上摘下來,露出賤笑的臉,「咱倆誰干誰還不一定呢!」

「嘁!」蘇時康出去了。

等諶維收拾好了從房間出來,蘇時康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諶維走過去從後面摟住他,討好般地說,「我想帶你見個人。」

「什麼人?」

「我一個哥們兒,我欠着他喜酒。」

蘇時康哼道:「你哥們兒還挺多?」

「吃醋啦?」

「沒有。」

諶維知道他嘴硬,也沒說他,「他大概是我第一個知道我對你感情的人,是在大學偶然遇見的汽修店老闆,我答應過他和你在一起后請他喝喜酒。」

蘇時康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他。

諶維見他去盛了一碗什麼東西,遞到他面前。

「把這個喝了。」

諶維低頭一看,是他剛給他做好的冰糖燉雪梨。他捧著碗喝了一口,一邊覺得湯汁甜一邊就想蘇時康真是心細。

蘇時康後天就得回到長沙,因此兩人下午就得出發,那家汽修店一直沒變,生意比他上次過來要好很多,嚴飛正跟顧客健談著,兩人手裏還捏了一隻抽了一半的香煙。

等他和顧客談妥后,他才遠遠地瞥見諶維,雖然很多年沒見過,但諶維的形象一直刻在他心裏。

「喲!稀客呀!」

嚴飛朝二人奔過來,皮膚曬得黑黝黝的,看起來很陽光。

他走近的時候被諶維身邊的蘇時康輕易吸引住了眼球,兩人禮貌打了聲招呼。

「洗車嗎諶少爺?我還以為這麼久不聯繫你把我給忘了呢?」

「怎麼會?」諶維摟住蘇時康的肩膀,「這不是喜酒缺著呢嗎?走,喝酒去。」

「哦~」嚴飛的目光重新落到蘇時康身上,他覺得面前人是真帥,兩人站一起也很養眼,「原來是追到美人了?這都多久了才追上,你也太遜了吧?」

「……」

蘇時康聽聞臉色變了變,倒不是因為他被人叫了美人,而是嚴飛的那些話,什麼那麼久才追上,諶維和嚴飛之間有着什麼故事?

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諶維就道:「咱先喝酒,慢慢談。」

蘇時康又瞥了他一眼:「你不能喝。」

「好好好不喝,我喝茶。」

諶維本來說要是不喝酒多沒勁啊,可是他又怕蘇時康不高興,所以還真沒點多少酒,那些酒都是嚴飛點的,他好像對酒比較鍾情,什麼酒都懂得一些,也會品酒。

嚴飛也不在意諶維酒精過敏不能陪他,蘇時康性格也好相處,什麼人都能聊開,因此兩人聊的比較熟練。

兩人趁著諶維上洗手間的時候才攤開講了一點話,嚴飛點了一支煙,然後遞給蘇時康一支。

「我跟你說啊,他可是真喜歡你。」

「……」蘇時康吸了兩口煙,偏過頭看着他說,他本來想問他一些事情,結果嚴飛自己說了出來。

「我記得是……2021年除夕前兩天吧?不太記得了……」

「怎麼了?」雖然嚴飛沒有確切說出來,但他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應該就是那次了。

就是諶維跨越山河來見他的那一次。

嚴飛:「嗐!太久了,他當時說是從彭城河來的,說要去長沙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他也真是膽大,直接在高速爆了胎,然後車胎破損得很厲害,得換胎,那時臨近除夕,店裏沒貨還換不了。」

「然後呢?」蘇時康聽得心裏猛地一顫,他的聲音已經漸漸發了抖。

「他說他得去,他要見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然後就讓我把新買的摩托車借給他。」

「……」

「本來開車就得十幾個小時,後來又遇上這事兒,估計在路上花費了很長時間,那一年寒潮特嚴重,他在路上也應該吃了很多苦。」

「……」蘇時康捏著煙,煙已經燃到指節了,他低着頭,覺得心裏一陣鈍痛,這種疼痛感壓得他喘不來氣。

他想起諶維當時的樣子,皸裂的嘴唇,毫無血色的臉,但當他看到他的時候,笑容化開來,兩酒窩浸在臉頰,暖化了他長睫毛上積落的寒霜。

他告訴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了。

可是諶維就是這樣來的。

他當時以為,也許諶維是開車來的,在到達這個城市后將車放進了保養店,可是沒想到……

在高速爆胎,這有多危險?

原來諶維那時的感情就已經熾熱到這地步了嗎?

嚴飛在旁邊拍了他一下,提醒他煙燙到手了,蘇時康這才後知後覺地把煙掐進煙灰缸里。

「後來他回來后說人沒追到,我有點兒同情他,然後我們加了好友,他告訴我等把人追上了請我喝喜酒。」

嚴飛酒精漸漸上頭了,他低頭笑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慘,到現在才追上!」

「也沒。」蘇時康勉強笑了笑:「因為中間發生了很多事。」

嚴飛「哦」了一聲,低頭沒再問:「不過你倆真般配,要是一男一女得叫男才女貌,兩個男的哈哈……還真不知道這麼形容……」

「哥,你是真帥!」

嚴飛說完倒頭就趴下,正好諶維回來了,看着他這樣問:「怎麼了?」

蘇時康抬頭看着他:「應該是喝多了。」

諶維走過去,站在他面前,蘇時康仰頭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你灌的?」

「怎麼可能!我也喝了差不多的酒。」

諶維笑着搖搖頭,有些無奈:「那看來他酒量也就這樣嘛!看他那麼懂酒,我還以為他酒量多……」

蘇時康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腰際。

「時康,你……」諶維見他這樣,有些發愣。

因為蘇時康什麼話也沒說,但把他摟得很緊。

嚴飛聽見動靜,又睜眼看着他倆,視線有些模糊,他雖然喝多了,但還是要回店裏的。

「對了,我得回家睡覺,你倆今晚……住哪兒……嗝……住哪兒啊?」

諶維:「我們先送你回家,然後自己訂……」

「送我回家就在我那兒住下吧,我那有一間房,屋子雖然破了點,但可以,可以住下你們倆的。」

「……」諶維聽着,他覺得沒意見,然後他又低頭,問蘇時康的意見。

蘇時康看着他,摟着他腰的手還沒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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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諶維是真狗啊,當之無愧被叫一聲「諶狗」

然後明晚寶貝們盡量早一點喲!開始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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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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