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紀安澈頓時惱羞成怒,拿起軟乎乎的抱枕砸向顧寒洲,「別浪了,你穿件衣服吧。」

顧寒洲接住抱枕,神情無辜道:「啊?我明明穿着衣服。」

紀安澈氣得轉過身,不想搭理他。

顧寒洲湊過來半跪在紀安澈面前,下頜搭在他膝蓋處,漆黑眼睫濕漉漉的,「哥哥可以不要拋棄我嗎?」

「我會乖乖聽話的,」

顧寒洲用臉頰磨.蹭著紀安澈的手心,輕聲祈求道:「哥哥別離開我。」

看到顧寒洲可憐兮兮的模樣,紀安澈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顧寒洲的腦袋,「我不是想拋棄你,也不是想離開你。」

「我只是想出去隨便逛逛。」

顧寒洲這才反應過來是他誤會了,上前一步親近地摟住少年的腰肢,眉眼泛開笑意:「好呀,哥哥想去哪裏?我陪着哥哥。」

紀安澈也不知道具體的地點,「隨便吧,去哪裏都行。」

「對了,我的手機你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好的,我馬上去拿手機。」顧寒洲轉身匆忙跑去隔壁房間。

紀安澈站在原地等待,視線偶然瞥到書桌第五層放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盒。

玻璃盒裏面裝滿了淺橘色塑料封皮的檸檬糖。

紀安澈喜歡甜的東西,尤其喜歡吃檸檬糖。

在家裏這麼久了,裝檸檬糖的塑料盒子似乎永遠都是滿的,還有櫥櫃里的零食都是滿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去超市買過,都是顧寒洲特意為他準備的。

顧寒洲知道他喜歡吃檸檬糖,透明的玻璃盒裏面塞滿了檸檬糖。

顧寒洲知道他喜歡喝枸杞茶,總備着風乾后的新鮮枸杞。

在他沒意識煵酚到的地方,生活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紀安澈心臟瀰漫開甜津津的清甜,忍不住去思考他們現在的關係。

在顧寒洲受傷流血的時候,他為什麼要去阻攔?

是因為可憐顧寒洲么。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在他面前自殺上吊,只是為了挽留他。

他會心軟嗎?

紀安澈思考了兩秒,他絲毫不會心軟,他只會覺得那個人有病。然後儘快報警,讓警察去把那個瘋子抓走。

如果他可憐綁架他的瘋子,那誰來可憐一下他。

只是,如果換成顧寒洲對他做這種事情。紀安澈發現,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於顧寒洲,他根本放不下。

不是因為可憐,那是因為什麼?

紀安澈深深舒出一口氣,癱著沙發隨手拿起旁邊的薯片。

偶然瞥到旁邊的手銬。想到顧寒洲買的那些可怕的東西,但從來沒給他用過。

紀安澈以前看過一些虐.戀情深的小說。小說里,男主會折.磨女主的身體,擊潰女主的精神,然後開始一系列虐.身.虐心之旅。

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顧寒洲明明能採取一種更激.烈的手段強.迫他就犯,反正他也反抗不了。比如說把他關進金色籠子裏,當成漂亮的標本對待。他會永遠變成顧寒洲的人。

不過,那樣他再也不是他了。

顧寒洲對他做的事情,彷彿幼稚園小學生,只會傻乎乎地去傷害自己。

用刀刃抵住自己的心臟,去拿麻繩上吊。

為了讓他心疼,甚至不惜拿生命做賭注。

好傻啊。

幼兒園小朋友都做不出來這麼幼稚的事情。

看到顧寒洲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紀安澈眉梢微揚,開玩笑道:「呦,幼兒園小朋友回來啦。」

顧寒洲眉眼染上笑意,「哥哥想我了?」

紀安澈轉過身,不屑道:「誰想你了。」

顧寒洲拿出手機,遞到紀安澈面前,「監控軟件【amour】已經刪掉了,哥哥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會在哥哥的手機安裝軟件。」

紀安澈接過手機,隨口說:「不用刪,就安裝着吧。」

顧寒洲怔住:「啊?」

紀安澈兇狠地嚇唬道:「我想監控你。」

以防顧寒洲做出來什麼違法的事情,他不想年紀輕輕就當鰥夫。

顧寒洲乖乖地點頭,眉眼彎彎道:「哥哥想做什麼都可以,我的全部都屬於哥哥。」

「那個,唐黎昕怎麼樣了?」

紀安澈咽了下口水,艱難地問:「他……還活着嗎?」

「還活着。」

顧寒洲眼底流露出陰鷙戾氣,神情森冷道:「我不會讓他那麼容易死,活着才能慢慢折.磨。」

說完這句話,顧寒洲驟然反應過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試探地覷了紀安澈一眼,「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紀安澈隨意擺手,「沒事,你不用裝乖巧聽話了。」

他心酸道:「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顧寒洲沉默了幾秒鐘,忐忑不安地問:「相較於乖巧聽話的顧小洲,哥哥喜歡現在的我嗎?」

紀安澈看向面前的男生。

顧寒洲瞳仁極黑,眉骨凜冽,深邃五官偏向清冽的冷色調,眉眼間隱約流露出來的矜冷。其實褪.去那層愛情的濾鏡,很輕易就能發現顧寒洲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乖巧。

紀安澈知道,顧寒洲費盡心思裝乖巧那麼久,最開始的出發點還是因為喜歡他。

可是。

他那麼大一個乖巧溫柔善良的可愛老婆,沒有了。可愛的老婆變成了瘋批愉悅犯,這個瘋批還說想要.草.他。

紀安澈心中默默流淚。

為什麼原著中單純善良的小可愛男主,會黑化變成瘋批男主?

成長經歷和生活環境鑄造性格。

男主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幅瘋狂極端的模樣。

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紀安澈心臟泛開細細密密的疼痛。

現在的顧寒洲,和他原本熟悉的那個顧小洲有很多差別。

但是,顧寒洲就是顧小洲。

顧寒洲會幫他洗新鮮的草莓,會倒溫熱的檸檬水,會跑很遠的距離買他喜歡的椰奶凍。

顧寒洲會尊重他,會考慮他的感受,更會一如既往地熱烈地愛他。

那些複雜的問題他懶得思考。

在紀安澈心裏,顧寒洲永遠是顧小洲,而他永遠喜歡顧小洲。

看到顧寒洲小心緊張的模樣,紀安澈起了壞心思,想逗逗他。

紀安澈沉下臉色,搖頭故意嚇唬道:「說實話……我不太喜歡現在的你。」

「現在的你,極端、暴戾、瘋批。」

紀安澈說一個字,顧寒洲臉色白一分。

「謝謝哥哥這麼誠實。」

顧寒洲眼眶泛紅,臉色蒼白地扭頭說:「既然哥哥不喜歡我,那我現在去找麻繩。」

聽到顧寒洲說要拿麻繩,紀安澈嚇出一身冷汗,他連忙撲過去抱住顧寒洲的腰,認真地說:「我的話還沒說完。我知道你極端、暴戾、瘋批,但我還是喜歡你。」

性格極端、暴戾、瘋批,又怎麼樣呢。

他們足夠喜歡彼此,對彼此的愛意足夠濃烈,所以其他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

他並不反感顧寒洲極端的佔有慾,甚至有些享.受。

紀安澈從來沒體會過這麼熱烈瘋狂的感情。

但被人全心全意依賴愛護的感覺,出乎意料地竟然還不錯。

紀安澈認真地凝視着他的眼眸,「我喜歡你、很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寶貝,全世界我最愛你啦。」

紀安澈湊到顧寒洲的臉頰啵了一口,「mua~」

顧寒洲冷白臉頰瀰漫開淺紅,唇角翹起:「我也愛哥哥。」

剛才說了那麼羞.恥的告白,紀安澈捂住泛紅的臉頰,清了清嗓子認真問:「顧小洲,我知道你肯定瞞了我很多事情。你現在有什麼要對我坦白的嗎?」

他不想喜歡上一個虛假的,根本不存在的人。他想認清顧寒洲真實的模樣。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主動承認錯誤的話,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以後被我親自發現……」

紀安澈冷冷一笑,眸光泛著凜冽寒意,「後果自負。」

顧寒洲抿起唇角,嗓音乾澀地說:「有。」

「哥哥,我其實一點都不善良。」

「我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我去主動扶老奶奶過馬路,我是故意演給你看的。」

紀安澈沒想到顧寒洲能扯到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忍不住笑道:「沒事。」

「不管你的出發點是什麼,最終結果是你做了好事,值得表揚。寶貝真棒!」

顧寒洲小心翼翼地覷了眼紀安澈,「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紀安澈安撫地笑道:「沒事,你直接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顧寒洲紅著臉,坦白道:「我每天會……偷看哥哥……」

「想做哥哥的掛件,掛在哥哥身上。」

顧寒洲眸光藏着繾綣的愛戀,耳根微紅,「晚上,等哥哥睡着以後,我有時候忍不住會偷親哥哥,或者摸一摸。」

紀安澈忽然回想起那些日子,他身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淺紅色蚊子包。

他瞬間反應過來,大聲質問道:「所以前一陣子,我身上那些蚊子包,是你做的嗎?!」

怪不得,他說為什麼抹了那麼多花露水,身上紅色的小包還是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還有為什麼那隻可惡的蚊子只咬他一個人,顧寒洲完全不會被蚊子咬。

原來是因為,顧寒洲就是那隻可惡的蚊子!

顧寒洲羞答答地點頭,紅著臉訥訥道:「是我。」

看到顧寒洲這幅臉蛋微紅的清純小白花形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純.潔無辜。

可惡,他當初鎖骨,腰側,小腿,甚至連大退.根都被咬了好幾個包。

連續幾個晚上都癢.得睡不着覺。

原來顧寒洲才是罪魁禍首。

怒火竄上大腦,紀安澈氣炸了,罵道:「顧寒洲,你這個變.態!」

顧寒洲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瑟瑟道:「哥哥,對不起,我已經知道錯了。」

「哥哥剛才說,不會怪我。」

顧寒洲緊張地揪緊衣角,漆黑眼睫潤濕,「哥哥不可以反悔。」

紀安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怒火。

不行,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紀安澈唇角勾起,死亡微笑道:「嗯?我有說過不會怪你嗎?」

「我怎麼不記得,你聽錯了吧。」

紀安澈視線偶然看到旁邊的銀灰色手銬。

他走過去拿起銀灰色手銬,直接鎖住顧寒洲的手腕。

鎖住之後,紀安澈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他在想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報復顧寒洲的辦法。

報復的手段莫過於傷害身體和精神。

傷害顧寒洲的身體,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就像顧寒洲捨不得傷害他,他也捨不得真的弄傷顧寒洲。

但是,他現在真的很!生!氣!!!

顧寒洲乖乖地伸.出手腕,神情期待地問:「哥哥給我戴上手銬,是想要非.禮我嗎?」

紀安澈看到顧寒洲那副躍躍欲試的期待模樣,怒斥道:「你想得美。」

紀安澈臉頰微紅,強裝淡定地問:「你還有什麼奇怪的小工具嗎?」

「什麼奇怪的小工具?」

顧寒洲迷茫問:「哥哥想做什麼?」

紀安澈視線漂移,清了清嗓子,「就是類似於手銬這種。」

「暗室裏面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可以慢慢來。不過……」

顧寒洲眉梢微揚,輕笑道:「哥哥確定第一次zuo就要玩這麼野嗎?」

「你閉嘴!」

紀安澈忽然意識到不對,視線看向顧寒洲,疑惑道:「等等,第一次是什麼意思?」

他倆的第一次不是稀里糊塗地沒了么。

顧寒洲垂下眼睫,心虛地低喃:「沒、沒什麼。」

來到暗室。

暗室里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紀安澈轉了一圈,發現這些東西要麼他不會用,要麼他不好意思用,要不他不捨得用在顧寒洲身上。

總之沒有一件合適的。

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這個辦法肯定能給顧寒洲留下印象深刻的教訓。

紀安澈走過去,將顧寒洲的手腕銬在課桌旁邊。

「哥哥把我鎖在這裏,不會是想做壞事吧。」顧寒洲害怕地瑟縮了下.身體,瞳孔中隱約涌動着興.奮的光芒。

紀安澈想了想他待會兒要做的事情,誠實地說:「確實挺壞的。」

紀安澈琥珀色眼眸閃過狡黠,「畢竟我想報復你。」

顧寒洲眼底閃過一絲興味,「怎麼報復?」

紀安澈把十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拍到顧寒洲面前,惡狠狠道:「今晚,這十套卷子寫不完,不許睡覺。」

顧寒洲:「???」

「哥哥,十套卷子太多了吧。」

紀安澈:「不多啊。」

「哥哥,我們來聊一下以前的事情吧。」

顧寒洲想轉移紀安澈的注意力,「其實以前哥哥給我講題的時候,我腦子裏在想一些東西。」

紀安澈:「你在想什麼?」

顧寒洲湊到他耳邊,漆黑瞳孔涌動着晦暗的光暈,「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把哥哥壓.在課桌上面……」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紀安澈臉頰浮現出緋.紅,氣急敗壞地罵道,「你能不能把你腦子裏那些不幹凈的東西倒掉!」

顧寒洲迷茫懵懂地問:「哥哥好像誤會了。哥哥在想什麼不純.潔的內容?」

紀安澈愣住:「啊?」

顧寒洲眼神澄澈,解釋道:「我只是在說,想把哥哥壓.在課桌上面,然後幫哥哥捏手腕。」

「因為哥哥總是在拿筆寫字,手腕肯定很累,容易得腱鞘炎。」

顧寒洲垂下蒼白的眉眼,神情委屈巴巴,「我努力替哥哥着想,哥哥不感動也就算了,居然還罵我不純.潔。」

「我只是想幫哥哥按一下肩膀,是我做錯了嗎?」

「對不起,哥哥不要生氣,都是我的錯。」

空氣中隱約漂浮着一股裊裊茶香。

作為鋼鐵直男,紀安澈根本沒聞到那股淺淡的茶味。

看到顧寒洲耷拉下眼角,神情可憐兮兮的,紀安澈忍不住思考。

難道是他想歪了么,顧寒洲開始並不是那個意思。

……這就尷尬了。

紀安澈連忙道歉,「小洲,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

顧寒洲主動將臉頰湊過去,「那哥哥快來親我一口。不然我很傷心的。」

「哥哥要記得多親幾次。」

紀安澈隱約覺得哪裏不對,不過還是湊過去啾了口他的唇角。

軟乎乎的,像甜甜的棉花糖。

親完之後,紀安澈將數學題推到顧寒洲面前,「好啦。現在快來刷題吧。」

顧寒洲轉移注意力的想法,以失敗告終。

紀安澈在旁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監督顧寒洲寫數學題。

紀安澈敲了敲書桌,「以後還敢再浪嗎?」

顧寒洲苦澀道:「不敢了。」

紀安澈臉頰微紅,冷聲問:「以後還敢偷偷.摸.我嗎?」

顧寒洲拿着黑色碳素筆,在草稿紙上面寫演算過程,他數學好是不錯,但是也抵不住幾百道題一齊堆過來。他頭昏腦脹地捏了捏鼻樑。

「再也不敢了。」

以後他不會偷.摸,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摸。

過了兩個小時,已經快半夜兩點。

顧寒洲看着下面的數學題,眼前一陣陣發黑,感覺自己快要成仙了。

他用筆帽輕輕戳了戳紀安澈,小聲問道:「哥哥,你不去休息會兒嗎?」

紀安澈低下頭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戳來戳去,嗓音愉悅地笑道:「不啊,今晚我打遊戲監督你。」

顧寒洲:「……」

寫了一晚上數學卷子以後,顧寒洲已經雙目無神,臉色蒼白的像是被人吸幹了精.氣。

他神情恍恍惚惚,現在滿腦子都是高斯定理和洛必達法則。

整個靈魂都好像得到了洗滌和升華。

顧寒洲實在撐不住,睏倦地趴在課桌,「哥哥,我好睏。」

「想抱着哥哥睡覺。」

紀安澈眼眸閃過狡黠,「那我讓你清醒一下。」

顧寒洲:「怎麼清醒?」

隔着層睡ku,忽然感受到指尖的輕柔力道覆.蓋在上面,隨後探.入.內.里。

顧寒洲身體猛然僵住,霎時清醒了。

他耳垂微紅,「哥哥?」

紀安澈拍了拍他的臉頰,微笑道:「好好體.會。」

這是紀安澈想到的第二個報復辦法。

先用數學瓦.解他的神智,再用這個辦法擊.潰他的身體。

總體來說,也算是達到了虐.身.虐心的目標。

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這種互相安fu的事情他們做過很多次。

紀安澈熟練地掌握了節奏的快慢,做起來得心應手。

顧寒洲鼻尖滲出汗珠,渾身肌肉.痙.攣地繃緊,瑩亮的汗珠從喉結淌落。

「哥哥……」

「你快停手……求你了……」

紀安澈勾起唇角,惡劣地輕笑道:「不行哦。」

「你什麼時候寫完這套題,什麼時候才能解tuo。」

「解題過程記得說出來。」

大腦內混沌,眼睫被汗水沾濕,顧寒洲幾乎看不清眼前題目的模樣。

*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或者下下章正文可能要完結啦(≧ω≦)/女裝還有高考的內容會放到番外

.

小顧:想做哥哥的隨身掛件

x:咳咳……做插.件也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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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偏執男主后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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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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