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 留
()『鼎軒齋』
位於西江古玩藝術街靠近中間的位置，面積不是很大，上下兩層。掌柜徐老爺子，七十多歲。店裏以經營文房四寶為主。夏子木就是在這工作，店裏還有一個夥計小江，事並不多。夏子木在這主要是打打雜，搬送些東西，忙時也幫着招呼招呼客人。徐老爺子平rì里對人很好，夏子木有空就在店裏看看書。
走進店裏滿目都是紙、筆、墨、印之類文房用品，只在店門口擺了些工藝品。古董是不會有的。小江對着門口坐着，叼著根煙在吞雲吐霧。現在才早上八點多點，是很少有什麼客人的。客人們基本要到九點鐘以後才會66續續的來。見到夏子木四人走進來，小江起身打招呼，夏子木連忙給眾人作了一番介紹。
「江哥，徐爺爺在嗎？」看到眾人觀看起店裏的文房用品，夏子木拉着小江問道。小江比夏子木大幾歲，主要坐鎮店裏招呼客人。聞言小江用手指了指樓上，夏子木會意轉身往樓上走去。
樓上被隔成內外兩間，徐老爺子正坐在外間一張桌子前看賬本。夏子木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徐爺爺』。
「哦，小夏來啦。」徐老爺子指著桌旁的一張椅子：「來坐這，正好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哎.徐爺爺，有事您請吩咐。」也不落座，夏子木依舊靜靜地站着等候老爺子的吩咐。不過心裏有點忐忑——以前自己也經常上這二樓，徐老爺子都是有事就直接吩咐。從沒像今天這樣先讓自己坐下再說事的。
「坐、坐，小夏坐下再說。」徐老爺子拉開抽屜，從里摸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放在桌上。看到夏子木還站着，又指了指椅子道。
今天這是怎麼啦？夏子木有點奇怪，只好走到椅子前坐下，心裏越感到不安。
看到夏子木坐下了，徐老爺子才開口：「小夏啊，你到我這有三年多了吧？」
夏子木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徐老爺子把桌上的信封向夏子木一推繼續道：「這個你拿着，我準備出手這家店鋪，下家已經談妥。錢不多，聊表老頭子的一點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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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你真的決定回濱江啊？」
出租屋內，煙霧繚繞，胖子與夏子木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頭滿地。夏子木平時不抽的——其實他很喜歡那種淡淡的煙草味，只是因經濟問題不得不控制……
「嗯，決定了。」夏子木把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來回狠狠摁了幾下。
鼎軒齋已經正式換了主人，徐老爺子也到外地的兒子那去養老了。這幾天夏子木一直思考是去是留的問題：留在省城自己一沒技術﹑二沒文憑，很難找到好工作。回濱江工作雖然不見得好找，但起碼能見到久違的家人。實在不行還能用前幾天徐老爺子給的五千元做點小生意。
拿定了主意，心中彷彿落下了塊石頭，渾身輕鬆。思家之情也越的濃烈，恨不能立即見到父母兄妹。
這就是﹕離家四年苦，rìrì思親顏。今知快相見，恨無雙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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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哥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這是在市打劫呀！」看着胖子手中大袋小袋的還拖着個大旅行箱進門，夏子木連忙跑過去幫着拿。
胖子放下手中東西就一屁股坐在客廳沙上，喘著粗氣、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累死啦』『累死啦』…
倒了杯水遞了過去，胖子接過『咕咚』『咕咚』兩口就喝光這才算是平了口氣。
從兜里掏出一張車票道：「哥們這是給你定的票，你明天不是要回去嗎，就估摸著給叔叔阿姨買了點東西帶去。」頓了頓又道：「婷婷待會也要過來，知道你明天要走，非囔囔著要嘗嘗你手藝不可，那兩袋子裏是我買的菜。嘿嘿﹑顧舒雅可能也會跟過來哦。」
看着胖子猥褻的笑，夏子木一陣無語，顧舒雅來不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還不是你這死胖子嘴賤，在婷婷面前吹噓哥的手藝。
要說夏子木做的飯菜還真的不賴，胖子自從吃過一次以後，說好吃，就經常買菜要夏子木做。夏子木也明白，這未嘗不是胖子想要照顧自己又怕傷害自己自尊心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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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顧舒雅你們去坐。廚房小，不用幫忙，我一個人就行。胖哥你招呼下。」
劉婷婷是帶着顧舒雅一起來的。一來就準備上廚房幫忙。
見廚房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劉婷婷退了出去道：「胖子，子木明天就要走了，行李還沒收拾吧？我們去幫整理下東西。」
幾人直奔夏子木房間收拾起來。
……………
「死胖子，把那個箱子拿下來。」
劉婷婷指著柜子頂的一個破舊的皮箱說。
『砰』
皮箱落在地上，裏面的東西灑了一地。
「死胖子，讓你拿個箱子都拿不好。」
劉婷婷沒好氣的踢了胖子一腳道：「還不快收拾。」
………
「咦，這是什麼。」
胖子手中一張像大紅請柬樣的東西，這是胖子收拾箱子裏的東西從一本大部頭書里滑落出來的。
劉婷婷一把搶了過來，看着封面上的字念道：「西江大學錄取通知書。」
幾人立即好奇地圍了上來。
小心翻了開。
印入眼帘的是：夏子木同學，你已被我校…………。那通紅的西江大學印章是那樣的刺目。
四下寂靜無聲，空氣彷彿凝固了。
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卻是誰也無語
就這樣靜靜地站着
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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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涼如水的夜。
陽台上兩個模糊的人影
星星落淚作酒飲
湊字數，石頭燉出來的湯，果然是淡而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