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9章 第9章

老實講,時尋綠做了二十多年的直男,今天親眼看見兩個大男人親做一團,心底多少是有點抵觸的。

但轉念一想,自己和雲亭在桃花林里都親過了,現在只不過是在同樣的場景里把他和雲亭換成了清衍和清執,思及此,時尋綠心底那點兒微妙且複雜的情緒又被壓下,看得比誰都起勁。

#雙標狗#

雲亭正趴在一邊往裏頭看,只感覺身後有人走進,不其然抬頭,突然自己頭頂伸過來一個腦袋,正抻長脖子往裏瞧,瞬間身體一僵,悚然一驚,下意識直起身來一個戰術後仰,猝不及防地把時尋綠撞了出去。

時尋綠只感覺戲還沒看完,下巴卻突然一痛,捂著臉齜牙咧嘴地往後趔趄幾步,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

身前的雲亭回過頭認出了他,見勢不好,急的直接伸出手拉住了他,卻只感覺靈力遽然流失,身體緩慢縮小,過長的長老服讓他前腳絆後腳,一個沒站穩,下一秒就像個小炮彈似的直接往時尋綠懷裏摔去。

片刻后,兩個人便抱在一起,在地上滾成一團。

天旋地轉間,雲亭抱着時尋綠的腰,將對方壓在了地上,啪嘰一口親在了時尋綠下巴上,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親,親了......

清衍聽到動靜,從門裏探出頭來,瞅了一眼,戲謔地笑了一聲:

「哦呦~」

清執夫唱婦隨,也冒了出來,但他向來在旁人面前話少,只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呵。」

#風水輪流轉,報應來的太快#

#這是什麼瑪麗蘇偶像劇劇情#

時尋綠無力吐槽,仰著頭虛弱地推了推雲亭的肩膀:

「起來.......」

我的傷口要裂開了。

雲亭急忙從地上把時尋綠扶起來,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邊問:

「你沒事吧。」

時尋綠直起身,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是沒事的,你一來就有事了。」

雲亭:「噢。」

他委屈巴巴地摳了摳手指,耷拉着腦袋,頭上的玉冠戴的七扭八歪的,像是偷穿大人服裝的小孩,看上去又狼狽又可愛。

時尋綠頓了一頓,在心底嘆了口氣,冷著臉幫他整理好髮飾,問道:

「你不是在林子裏嗎?怎麼跑出來了?有危險?」

他在拜師大典上沒有將戴着面紗的雲亭認出來,對方現在又換了一件衣服,理所當然地繼續認為雲亭是明月桃花狐。

但是,時尋綠卻在看到雲亭的那一刻,第一句話不是質問他為什麼沒有在傳送回的玉簡上寫自己的名字,而是擔心對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雲亭看着時尋綠的臉,忽然想起對方上上輩子為自己而死,以至於上輩子神魂飄落三界之外的事,潮水般的愧疚突然漫上胸口,陡然牽住了時尋綠的手。

時尋綠為他整理髮冠的動作被打斷,緩緩抬頭:「?」

雲亭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指,掌心與指尖相連的地方傳來點點酥麻,幾乎要漫至心尖,雲亭的掌心已經微微出汗,搖了搖頭:

「沒出危險。」

「我想你了,就來找你了。」

雲亭的「想你了」是字面意思,不含任何情慾,和自家師弟出去遊歷半年未歸也會想念是一個道理。

但是雲亭沒有深思過,他為何會對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人產生這樣的情緒。

時尋綠猝不及防地接了一個直球,面色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他明知道雲亭沒那個意思,卻忍不住自作多情,抬頭看了一眼一旁並肩站着、眉毛幾乎要挑到鬢邊的清衍夫夫,莫名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思及此,時尋綠的眼皮一跳,搖頭將這個想法狠狠甩了出去,咳了一聲,沒把手從雲亭掌心裏鬆開,含含糊糊道:

「我.........我也挺想你的。」

雲亭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眸中像沉浮着顆顆星子,鮮活璀璨的不像話。

看熱鬧的清衍夫夫起鬨:「哦~」

時尋綠瞬間變臉,怒瞪回去。

「好了。」

最終還是明徽掌門及時出面,解除了這場鬧劇,轉向清衍:

「今年符合條件的弟子都挑選出來了嗎?」

清衍聞言,笑容一收,變得正經了起來,躬身向明徽行了一禮:

「師尊,除時尋綠外,我已按照試煉中不同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強弱,參考長老們的意願,將門內42名弟子分派到14名長老門下,其餘50位作為外門弟子師從清瓊和清墨,正在殿外舉行拜師儀式。」

明徽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時尋綠,緩步走到他面前,垂眸看向他:

「今日一事,乃因一場誤會而起。」

時尋綠哼了一聲,沒說話。

畢竟莫名其妙挨了十四道鞭子,換誰都會不爽。

明徽面上表情不變,指了指雲亭:

「你是否以為他是明月桃花狐的化身?」

一聽這話,時尋綠頓時感覺不對,抬眼看向明徽:

「掌門此話何意?」

「其實,他並不是明月桃花狐,而是明月桃花狐的主人。」明徽話一出口,還沒說完就直接將時尋綠說懵了,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雲亭,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好半晌沒說話。

#搞了半天竟是我弄錯了#

#社死當場#

等到時尋綠空白的大腦重新恢復運轉,又聽明徽在他耳邊沉聲說道:

「按照規則,你確實不能再進入友仙宗,拜入十六位長老的座下。」

時尋綠點頭,並沒有什麼異議,只是難得地有些挫敗,但到底也沒有遷怒雲亭,只怪自己沒有分清,蔫噠噠地垂頭不語。

「但是,」明徽話鋒一轉,故意停下了話頭,頓時惹得時尋綠的眼睛噌的亮了,像燈泡般灼灼看向他:「還有辦法?」

明徽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指著雲亭:

「這是我的徒兒之一,雖然並非位列長老之位,但實力不在他們之下。」

雲亭驕傲叉腰。

其實明徽這話還是說的委婉了,何止是不在他們之下,雲亭全盛時期,能直接將他們吊起來打。

「你可願意拜他為師?」

時尋綠的視線順着明徽長老的示意看了過去,對上雲亭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表情再次有了一瞬間的空白:

「......」

他?

這個看起來像個小孩的少年?

這怎麼看也不怎麼靠譜吧?!

況且自己剛剛、剛剛的剛剛還和他親過,日後還要以師徒之名朝夕相處,想想也未免太尷尬了........

時尋綠心底頭亂糟糟的,一方面考入友仙宗是他的心愿,一方面不知為何又不太願意與雲亭師徒相稱,左右為難,所有的思緒像亂成一團的毛線,半晌理不出思緒。

雲亭見時尋綠抿著唇一言不發,剛剛還緊張的臉上逐漸漫上些許失落,以為時尋綠還在怪他給錯信物,難受又自責,連耳朵都像奶貓耷拉下來似的,慢慢鬆開了握著時尋綠的手: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話雖這樣說,聲音卻有些沉,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但在外人看來,實則連眼底的淚光都快掩蓋不住了:

「師尊,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雲亭站起身,笨拙地行了一禮,抿著唇就想離開,時尋綠站在他身邊,看見雲亭難過的模樣,莫名感覺心底一痛,身體先於大腦拉住了雲亭的手。

雲亭甩了兩下,沒甩開,抬頭看向他,臉上是難得的面無表情。

掌心的皮膚傳來溫熱的觸感,時尋綠緩緩攥緊了雲亭的手,低下頭,終究不願意看雲亭難過,像是妥協般,緩緩道:

「願意的.......我願意。」

雲亭賭氣地抽出被他拉住的手,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現在是我不願意了。」

時尋綠見此一急,什麼也沒想,直接脫口一句:

「師尊!」

雲亭聞言腳步一頓,後背微僵,只聽耳傳來時尋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的聲音,嗓音清亮如夏夜碎冰碰壁,與外頭一眾弟子的拜師禮誓詞融合在一起,郎朗若崑山玉碎,清泉擊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響徹內殿:

「何處遙相見,心無一事時。今日我與師尊於桃花林遙遙一見,便如見春風,喜不自勝。今徒兒願行跪拜,獻六禮,焚香日日恭侍左右,常與師尊共苦樂,不叫親故隔榮枯。」

時尋綠撩起衣角雙膝一跪,朝着雲亭的方向,神色認真,指天起誓:

「日日勤勉練功,絕不惰怠,不令而行,不問西東。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話音剛落,時尋綠的頭便重重磕在了地上,足見心誠,沉聲道:

「懇請師尊收我為徒!」

作者有話要說:看戲的清衍夫夫(揣手起鬨):「哦呦~答應他,答應他!」

作者(點煙):崽兒們,這是拜師大典,不是婚禮現場,嚴肅點ok?

綠綠(扭頭):請問這兩者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明徽掌門:我的感受,誰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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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弱攻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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