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第78章 第78章

沈應眠還未說話,身前的人猝爾悶哼一聲,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井燃捂著胸口,鮮紅的血液自嘴角緩緩淌下。

他卻是笑了:「師兄叫着我的名字的時候想的又是誰呢?我在師兄心裏是井燃,還是他景瀾的替身?」

沈應眠胸口一堵,身後跟着貼上熟悉的軀體和溫度,景瀾的手臂自身後環繞上來。

沈應眠按住景瀾的手臂,拇指不動聲色貼近他的皮膚,「井燃,我從沒有把你當成其他人。你是你,景瀾是景瀾。」

腰間的手臂一緊,沈應眠不疾不徐摩挲著景瀾的腕骨,看着井燃:「我把你當成我師弟,一個聰敏機靈的小孩,而瀾瀾……」

「他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小孩,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人。」

景瀾似乎有些開心,但一聲低低的哼哼里也夾帶着幾分不滿,下巴抵到沈應眠肩膀上,在井燃方才碰過的地方用力蹭著,用他的氣息將沈應眠整個人包圍。

「他對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與旁人不同。」

「獨一無二」這個詞顯然取悅了景瀾,他磨蹭了兩下,乖乖窩在沈應眠肩上不動了。

沈應眠忍着沒在井燃面前摸摸小狼的頭,只道:「你回去吧。不要再來了。」

在景瀾的眼神徹底變得冰冷前,井燃終於離開。

只是小狼仍然不肯鬆開佔有的爪子,偏頭細細啄吻沈應眠的脖頸。沈應眠往旁邊躲,景瀾便像撲食獵物一般追上去咬他,沈應眠不得動彈。

沈應眠輕輕吸了一口氣,抬手揉揉他的頭髮,「怎麼了?」

小狼呼嚕呼嚕毛在沈應眠掌心蹭蹭,不滿道:「師尊讓他抱你了!我不開心!」

沈應眠失笑:「我也沒反應過來。」

景瀾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只繼續啃噬他的脖子,很快嘬出斑斑紅痕來。

「嗯……那瀾瀾要怎麼樣才會開心一點?」

景瀾聞言終於抬起頭來,唇和眼睛都是水潤潤的:「再泡一次溫泉。」

沈應眠明白景瀾的佔有慾,即便他只是被井燃抱了一下,瀾瀾也不喜歡,想要將他微弱的氣息洗去,但沈應眠眼下一想起溫泉便腿軟,還是頗有原則地拒絕了他這個要求。

等他們回到魔宮時,沈應眠就看到晦和黑曜忙着進進出出,最後一次從寢殿出來時都朝着景瀾復命:「主人,好了。」

沈應眠還不明所以,便已經被景瀾牽着往裏走,剛進入寢殿,身後傳來「吱呀」一聲關門聲,隨後是落鎖的聲音。

沈應眠看向景瀾,後者卻行若無事地牽着沈應眠撥開掩映的輕紗,饒過屏風現出一個浴池。

沈應眠:「……」

「師尊說不泡溫泉,沒說不能沐浴。」

景瀾說着已經開始解他的衣裳,誘哄著:「我在水裏加了一方靈引。那靈引是兩年前我外出途中從一個修為強大的妖手中得到的,說是能強身健體,我當時想着也許能讓師尊的身子好一些,誰知……」

衣袍滑落,冰涼的指尖落在沈應眠的肩胛骨上,讓他身子一顫。

景瀾輕輕一笑:「我回去時只看到了師尊的屍體——冰冷的屍體。」

「瀾瀾……」沈應眠回身抬起手,想捂他的嘴。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最終又沒有那麼做,只默然垂下眼眸。

景瀾話鋒一轉,「不過還好,師尊如今能用上了。」

沈應眠心裏酸酸脹脹的,這個時候說任何道歉的話對瀾瀾來說都無法彌補他曾經的痛苦。

待他從思緒中稍稍抽離,整個人已經浸在浴池裏了,他被溫熱的手按著背靠池壁,景瀾運功為他按摩肩頸,不消一會兒,被觸碰的地方暖暖熱熱的,沈應眠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沈應眠昏昏欲睡,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他喜歡師尊。」

「嗯?」沈應眠一個激靈清醒,想偏頭卻又被控制住頭部,景瀾的指腹輾轉着來到他的太陽穴處。

「我看得出來,他就是喜歡師尊。」

沈應眠:「嗯。」

「嗯?」景瀾手指用了幾分力,沈應眠「啊」了肩膀一縮,有些埋怨地嘟囔道:「嗯,我知道了啊。」

「哦。」景瀾突然撤了手。

哦?怎麼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沈應眠悄咪咪轉過身看景瀾,便見景瀾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垂着眼冷漠看他。

沈應眠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心虛,弱弱喊了他一聲:「瀾瀾?」

沈應眠後知後覺:「你生氣了嗎?」

景瀾回答得很快:「沒。」

「哦哦,那就好。」

景瀾:「……」

頓時更不開心了,他冷哼一聲,怪聲怪氣道:「家花終究不比野花香。」

「什麼?!」

沈應眠聽到系統冷漠的聲音:「宿主,我暫時斷開連接,你們繼續。」

話音落,系統又自己鑽進了小黑屋。

沈應眠看着景瀾:「……」

懂了,又沒完全懂。

他嘗試道:「瀾瀾,野花是香。」

這話一出成功讓景瀾的臉徹底黑沉下來,沈應眠急急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確實是個很勤奮的小孩,雖然調皮了點,但勝在……」

在景瀾越來越冰冷的眼神中,沈應眠的聲音越來越弱。

在氣氛凍至冰點之前,沈應眠猛地抓住景瀾的手,「我想說的是,即便他再好,但在我心裏,誰都比不上我的瀾瀾。」

景瀾的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一副「你繼續說我聽着」的模樣。

兩年的時間能隔開許多光陰的荏苒,能讓陌生的人變得熟悉,也能讓熟悉的兩個人走向陌生。

但這兩年之於沈應眠,大抵是讓他看得更清,看清自己的心。

如果人無力抗衡心之所向,那不如再勇敢一點。

沈應眠舔了下發乾的唇,抬起頭看景瀾:「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我在想,我該怎麼面對你的感情。」

景瀾眸光陡然一縮,反手緊緊牽住沈應眠的手。

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沈應眠輕輕捏着他的手指給他回應:「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即便一直在用我自以為是的方法抗拒着你和你的感情,可我的身體和心裏早就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的極限拉扯。」

沈應眠說:「現在我認輸。」

沈應眠頓了一下,沉默慢慢蔓延。

「認輸……是什麼意思?」景瀾的聲音有些啞。

沈應眠不習慣直白的話,這一刻只想告訴景瀾:「即便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此時此刻,我想我可以再勇敢一點。」

「瀾瀾,你願不願意暫時和我在一起?」

「不願意。」

沈應眠雜亂無章打着腹稿的話語徹底被景瀾的一句話打散,他啞口無言。

直到——浴池泛起滔天漣漪,水被攪動着潑出池外。

奔沈應眠而來的是一隻兇狠熱情的野狼,是景瀾用力到近乎兇殘的吻。

沈應眠背抵著池壁,在溺水的窒息感讓他瀕臨崩潰之前得到了饒恕。

景瀾貼近他,慢慢、慢慢地吻,「我不要暫時,我要師尊的永遠。」

沈應眠眼睫顫了顫,想說他無法保證所謂永遠,只願爭朝夕的悱惻。

可當他看到小狼真誠熱烈的眼神,所有掃興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

他主動擁住景瀾,與他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悱惻纏綿的吻。

景瀾伸手抹過沈應眠點綴了紅梅一般的眼尾,呼吸稍顯急促:「師尊,我現在有名分了是不是?」

「唔……」沈應眠靠在他胸膛前氣喘微微,含混地應了一聲。

景瀾卻不依不饒,非要他回答。

「嗯。有……有了。你不僅是我的徒兒,也是我的……我的……道侶,等一下我們就結契。好不……」

沈應眠剩下的話全都被景瀾的唇舌掠奪。

情至深處,他整個人已然掛到景瀾身上,腿纏上他的腰腹,有些反應自然直接反饋到了沈應眠身上。

龍的求偶期還沒過,景瀾狠狠在沈應眠唇上親了兩口,剋制着想要稍稍退開身體。

沈應眠卻不肯,「瀾……瀾瀾,現在你還想不想要……神交?」

景瀾按着他的肩膀,手指稍稍用力,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師尊,我的神識具備龍最傲人的特徵,即便是進入師尊的識海,你也會被我……」

景瀾蹙眉,「很疼。」

沈應眠的臉紅了又紅。

他原本只是覺得先用神識再循序漸進,可如今……

沈應眠咬咬牙:「那……那不用神識呢?你用人形……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觀察著景瀾的神色,只看到他越來越灼熱的目光。

在沈應眠鼓起勇氣朝他伸出手時,景瀾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到筋絡凸起。

他牽着沈應眠的手,引領着他靠近自己的領地。

開口時聲音沙啞至極:「師尊好好考慮一下。」

「我想我有義務告訴你。龍本重欲,且具備過人的稟賦,先前那些都不算什麼。」

不算什麼嗎?

想起當時酸了好幾天的手,沈應眠有些茫然。

景瀾往前半分更近地貼近他,「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有些事無數次在夢境中演練過。」

「師尊也知道,我有時候會控制不住我的魔性。所以,現實只會比師尊經歷過的、能想過的更加恐怖。」

景瀾親親他的眉眼,「所以師尊要不要再想想?」

「我可能會把你……」

景瀾閉上眼睛,出現的都是一些不能與師尊明說的畫面。

而所有可怖的開端都藉由沈應眠掌中之物傳遞給他。

理智告訴沈應眠應該逃走,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就是不想退縮。

他的不後退告訴了景瀾一切答案。

景瀾本來就是魔,貪婪的、自私的、掠奪欲極強的魔,他將沈應眠的衣擺徹底撕碎。

作者有話說:

超市、橄欖、爆炒、超酷、神猴、茶室、銅絲……嗯……

以後沒請假就是默認24點之前會更新嗷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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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師尊手握狗血劇本[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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