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5章 第5章

「你的脖子上被我打上了梅花印,你的魂魄已經和我的性命連在一起,我死了,梅花印便會灼燒你的魂魄,你也得死。」

雲淺伸手摸了把后脖頸處,隱約可以摸出梅花的形狀。她不確定晏慕卿說的梅花印是否真的如此神奇,但她不敢驗證,如果真的如晏慕卿所說他死她也死,那可完蛋。

雲淺收了手,「你現在是我的靈寵,我有何怕?你沒辦法拒絕我的任何命令,留你一命又何妨?」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說出如此霸氣的話來,「話不多說,快給你的主人啟陣。」

晏慕卿臉色陰沉,但他的嘴巴真的應了「話不多說」無法開口,手也剋制不住地去開啟傳送陣。

雲淺看着晏慕卿骨節分明的手還在倔強地做着最後的對抗,唇角勾了下,「快點。」

話音落地,他的手便猛地按在了傳送陣上,晏慕卿的臉已然白中泛黑。

金芒過後,雲淺和晏慕卿就出現在了湖底,她的腳下依然是那顆被她踩到的石子,如果不是她低頭看到晏慕卿蹲在那,她都要以為去了混沌門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正在怒火中燒的晏慕卿平白無故地被灌入一腔湖水,被嗆的咳了下,反而灌入更多的水,他臉色變得煞白。一旁的女人竟然還驚訝地問他,「你是狐狸為何不會游泳?」

晏慕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變小,啟動傳送陣耗盡了他體內最後一點靈力,他竟然被逼出了原形,就算他當初被那群人騙至混沌門也沒這麼狼狽過,這一切都怪這個女人。

他一定要殺了她。

雲淺驚奇地看着這一幕,她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紅毛狐狸給抱了起來,他狐狸耳朵耷拉着,眼睛也是沒精打采地垂著。

——「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

竟然咒他。

晏慕卿氣得的眼皮跳了下,「趁我還能閉氣,你快上去。」

這是通過契印給她傳話,這種溝通方式只存在於修士和靈寵之間,看來他對自己靈寵的身份適應的不錯。

「可我不會飛行術,我現在走到湖邊帶你爬上去。」雲淺說走就走。

「爬上去?」這個詞語對晏慕卿來說實在太陌生了,從出生起他就依靠靈力做任何事,到後來遇到的仇家,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可以說他自身和他遇到的仇家都沒有像凡人一樣有「爬」這個行為出現。

以至於他有片刻的怔愣,她為什麼要爬?

過了會,晏慕卿回想雲淺方才的話,才抓住了重點,「你不會飛行術?」

他的語氣帶着點無法接受的崩潰情緒。

「實不相瞞,我剛剛築基。」

「……」

晏慕卿忍住屈辱,通過靈寵契印感應雲淺的修為,如她所言,她真的是築基。

晏慕卿心中的暴躁愈演愈烈,他竟然被一個剛築基的小鬼給收成了靈寵,他以為她的境界至少也是化神境界,沒想到才築基。

原來那道打進他內丹上看似微弱的靈力,並不是看似,而是真的微弱。

他此刻完全不想說話,甚至想,不如就這麼憋氣憋死結束這場屈辱算了。

懷裏的狐狸一動不動,他不會死了吧?雲淺可不敢讓晏慕卿死,他死了她也得死。她調出系統面板,看了一遍飛行術訣。

金丹境界以下的飛行術需要載物,劍修的載物是劍,法修、丹修等的載物是符陣、法陣等。金丹境界以上可以御風飛行,不需要載物,元嬰境界以上可遁光飛行。

其他飛行方式則是依靠靈器,方舟、樓閣、飛行鼎、蓮花座等等。

可她現在沒有載物,也沒有靈器,湖邊完全看不到盡頭,爬上去晏慕卿估計都死透。

那隻能畫出法陣浮上去了。

搜索原主的記憶,很遺憾原主記憶里對於那些術訣符文全都是模糊的。很可能由於殘了靈根后,原主長時間沒有練習術訣,所以把這些知識都忘了。

更可惜的是,這裏的法陣和術訣的使用方法和天界完全不一樣。她在天界的那一套也沒辦法拿來用。

雲淺只好對系統道:「系統,幫我調出飛行法陣的教學視頻。」

[好噠!]對於突然上進的宿主,它的態度當然要跟上,賣賣萌什麼的必須要有。

101系統迅速將飛行法陣的資料轉化成視頻。

雲淺跟着視頻上的法陣圖案,將靈力凝於指尖,憑空畫出先天八卦陣,等整個陣法完全顯現,雲淺將食指與中指往陣心一指,「去!」

浮動着金色光輝的先天八卦陣就像是被一股氣流衝破著,四散開來。正當她以為自己失敗了要重新來過的時候,先天八卦陣倏地在她腳面之下張開,雲淺立刻穩住陣型,掐出飛行訣。

隨着她調動靈力,法陣緩緩升起,出人意料的順利。

雲淺剛剛降落到岸邊,便感覺有雨滴從天上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一下眼睫,雨珠就順着她纖長的睫毛掉落在她的臉頰,再次抬眸她注意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那是——衛羽樓。

雲淺的臉一秒垮了。

倒大霉,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洗個澡睡睡懶覺,任務的事情隔天再想,結果一上岸,就碰到這麼個玩意兒。

她現在是後悔極了,她不該早上喝奶茶,不該一杯優樂美潑到地中海老闆鋥亮的頭頂。

不然她也不會把剛考上編製的鐵飯碗給丟了,給調過來做虐文女主快穿任務。

打工人真是太難了,人生處處是黑暗和壓榨。

*

「師尊,蒼萊峰所有地方都搜遍了,都沒有尋到少宗主。」弟子聶朔彙報道。

衛羽樓眉心緊鎖,張開神識去探尋,再次一無所獲。

雲淺失蹤了一夜,現在已是辰時,她究竟去了哪裏。

雲淺的靈根雖然殘廢,但她的體內還蘊含着殘留的靈力,他熟悉她的靈力,若她還活着,他的神識必能探測到她的位置,除非她已經死了,連帶着體內僅存的靈力也死了。

衛羽樓不免想到在溫染卧房時,雲淺吞服毒藥時決絕的眼神,難道那時她真的打算尋死?

蒼萊峰唯有一處還沒有找過,便是梁月湖,難道她死在了湖水裏?

衛羽樓迅速來到梁月湖邊,聶朔緊跟其後,天空在這時下起了細細密密的雨,頭頂烏雲一片。

一抹紅色吸引了聶朔的注意,他看到湖邊站着一個女子,那女子的手中抱着一個紅毛狐狸,雨水將女子的發和狐狸身上的毛都打濕。

女子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穿着洗得發黃的襦裙,這一幕看起來像是戲里的女鬼,詭異萬分。

聶朔認出來此人是雲淺,沒等他向師尊彙報,衛羽樓已經朝雲淺走了過去,他目若寒冰地看着雲淺,「你去哪了?」

他竟然以為她會尋死。

她該是最惜命的,不然當年又怎麼會把蘇落推出去擋烈火蠱。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但冷中還裹挾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衛羽樓接任掌門之後,聶朔見到他為數不多的生氣的時候總是跟雲淺有關,這也無可厚非,誰叫雲淺當年犯下大錯。

長劍宗上下沒有人不知道衛羽樓心悅蘇落師姐,師尊是恨透了雲淺的,但聶朔不明白,既然恨雲淺,師尊為何不殺了她,現在老宗主雲水晟不在,對於雲淺的性命又有什麼好顧及的?

讓聶朔驚訝的是,面對衛羽樓的質問,雲淺竟然直接無視了,她繞過衛羽樓就要走,面色平靜地彷彿遇到的不是衛羽樓,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以前的雲淺從來都不會漠視他,相反她總是看着他失神,他每次路過臨水居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在對上他的視線后她就會慌亂地低下頭。

曾經他每每見到都覺得煩悶,如今見她如此,煩悶竟是更甚。

衛羽樓攥住雲淺的肩膀,迫使其站在原地,他的眸子掃向她懷裏的狐狸,冷笑道,「不殺貓狗,轉殺狐狸了?」

這話聽起來莫名其妙,但云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在原主的臨水居經常會莫名其妙出現很多死掉的貓狗。

宿春和原主把這些貓狗的屍體運出去埋葬的時候被長劍宗的弟子看到,長劍宗就在傳原主生性歹毒,虐待動物,有些甚至說她已經瘋了。

[101系統:「啊啊啊,宿主!快反駁這個狗男人,好氣QAQ。」]

雲淺沒管101系統,她甚至看着衛羽樓淡笑道,「衛羽樓,你很關注我?長劍宗的傳聞那麼多,你怎麼偏偏就聽我的?」

衛羽樓看着她嘴角勾起的笑,微微一怔,自從雲水晟走後,她就再也沒有笑過。

以至於他已經忘記了她笑起來是什麼樣子。衛羽樓回憶起很久之前,少女眼睛裏彷彿盛着星辰,笑起來臉頰會出現小小的酒窩,她喚他「羽樓哥哥」。

那時他只覺得她不懂規矩。

直到雲淺嘴角的笑漸漸消失,衛羽樓才回過神,他的目光又恢復到起初的冰冷,「長劍宗大部分都是你的傳聞,我聽進去一兩件有何稀奇。」

「是不稀奇。」雲淺點了點頭,「但衛羽樓你忘了嗎,你叫我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現在又問我去哪了?我去哪裏關你什麼事呢?另外——」她見衛羽樓臉色難看,盯着他攥着她肩膀的手,「你的手我嫌臟,別碰我。」

衛羽樓渾身一震。

自打他成為雲水晟親傳弟子以來,便一直是常人仰望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對別人來說都是施恩,從沒有一個人對他說「臟」這個字。

或者說,就算有人會對他說這個字,他也不會想到,是從十六歲開始就圍着他轉的雲淺嘴巴里說出來的。

他猛地想起,那日他為蘇落報仇,只身前往去殺斬魂虎,卻被斬魂虎重傷,醒來后就看到溫染正扶着他將他帶回落塵殿。

他在床榻上昏迷了數日醒來,便看到慘白著一張臉蹲在他床邊的雲淺,她冰涼的手指正放在他的臉上,在被他發現后,她的眼中滿是小心翼翼和不知所措,沒等她將手收回,他便厭惡出聲,「別碰我,我嫌臟。」

她聞言一怔,看着他的目光漸漸灰暗起來,她把手收了回去,什麼話也沒說,站起身,瘦弱的身子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般,走了出去。

她說他臟是在報復他當年對她說的話?可她有什麼資格對他以牙還牙?

衛羽樓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抓着雲淺胳膊的手青筋顯現,虧的雲淺沒有痛覺,不然肯定被他抓的疼死,雲淺淡道,「衛羽樓,男女授受不親,你身為長劍宗的掌門,這般刁難我,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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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聽見我心聲[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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