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第69章 第69章

陣法突破天道壁壘,將他送去了另一個時空。

再睜眼,他正趴在教室的桌子上,耳邊是嘈雜的說話聲。

系統急聲說:「第一個世界受到未知干擾,已關閉世界!」

「那陸長淵呢?」

「情況未明。」甚至,連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心緒依舊起伏不定,一口血卡在喉嚨,險些撅了過去。

忽然,一隻大手猛地拍了他一下:「你發什麼呆?」

沒忍住,蕭靖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喂喂喂,我可沒用力,你別碰瓷啊。」方遠哇哇大叫,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何以橋是他的同桌,見他吐血,立刻起身,將方遠推開幾步,「他的身體還沒好呢。」

自知理虧,方遠努努嘴,嘟囔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隨即,他邀請蕭靖一起參加學校組織的戶外活動。

一聽戶外活動,頭都大了。

「我能不能不去?」蕭靖說。

方遠愣了愣,不解問:「不去,那你為什麼報名?」

況且,接送的車輛都來了,同學們也準備好了,這時候才說不去,着實有些掃興。

蕭靖倒吸一口涼氣,也不知是哪個王八蛋給他報的名。

何以橋想了想,不確定道:「好像是你家人給報的名。」

言罷,他頓時後悔,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誰不知刁家人的德性。

「來了,出發咧——」

同學們背着行囊,皆歡欣鼓舞,紛紛跑出門外。

方遠拎着背包,好話歹話,一通撒嬌賣痴,推搡著蕭靖出去。

上車后,吱吱喳喳不斷。

熱鬧中,蕭靖只覺得煩躁,不禁想起了陸長淵,自顧自的閉上眼。

漸漸的,吵鬧聲在一瞬間靜止,蕭靖只當是老師來了,同學們有所收斂,心裏沒當回事。

忽然,有人在他的身邊坐下,鼻尖是熟悉的氣息。

心頭,浮現出不妙的感覺。

微微睜眼,與一雙細長的星眸對上,頓時嚇了一跳。

「嚯!」蕭靖往後仰,與他拉開距離:「你怎麼來了?」

江元化笑容淺淺,小心說:「聽說,你們的戶外活動可以帶家屬,我就一起來了。」

帶家屬?

環顧一圈,車上唯有他這個老男人,哪來別的家屬?

而且,在江元化上車后,在場之人皆偷偷看過來,不時還交頭接耳,而議論的對象,都心知肚明。

被一車人打量著,可不輕快,蕭靖若沒看錯,已經有人偷偷拍照片了。

若此事傳出去,他又得處於風口浪尖,江狗不要臉,他還要呢。

忽然,蕭靖皺眉問:「是你給我報名的?」

江元化看出他眼底的厭煩,苦笑說:「真不是。」

只不過,是刁年為了討好他,偷偷搞的小把戲,而自己默許了。

呼出一口濁氣,蕭靖沉聲說:「你是大總裁,跟我們胡鬧什麼,快下車!」

「我不……」

他話未說完,蕭靖就不耐煩地站起身:「好,你不走,我走!」

一起身,手腕就被抓住,用力也抽不出。

「江總,你這是何意?」

陸長淵喉頭苦澀,近乎卑微說:「我……只是想陪陪你。」

「陪我?」蕭靖嗤笑一聲,自我貶低道:「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拖油瓶,上不了枱面的替身,何德何能讓江總浪費時間?」

江元化心頭刺痛,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會想起往事,只覺得悔恨。

「蕭靖,我……」有幾分哽咽,江元化笑容全無:「看看你也好。」

「看吧,看完了,你就趕緊走。」

隨即,蕭靖揮開他的手,想去坐別的座位,可同學們一見他走近,就算有空位,也急忙用背包佔位。

走一圈,愣是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就連偷偷把座位讓給江元化的方遠,也低着頭,不敢跟他眼神對視。

蕭靖氣笑了,單手叉腰,拍了拍旁邊的同學一下,「這裏有人坐嗎?」

那男生嚇一跳,下意識看向江元化,結結巴巴說:「有……有有人坐。」

言罷,將一條腿放上座位,眼神飄忽不定,抱怨說:「哎喲,他怎麼還不上車,我都等很久了。」

呵!車都出發了,還有誰上車?

那男生也心知借口拙劣,可他有什麼辦法,也不看看江總的眼神,好似要吃人呢。

別無他法,蕭靖走到駕駛位,「我要下車。」

司機頭皮發麻,哀求道:「小少爺,我只是一個打工人……」

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望他吃飯呢,哪敢給他停車?

蕭靖深吸一口氣,竟有種孤立無援的錯覺。

一眼掃去,眾人紛紛移開視線。

忽然,江元化站起身,祈求道:「你坐吧。」

蕭靖撇撇嘴,煩躁地坐下,沒好氣道:「你別杵在這裏,很煩的。」

此言一出,偷偷關注動態的學生們都驚呆了,敢這樣跟江總說話的人,他是頭一個。

「好好好,我蹲下,蹲下可以嗎?」

高大的男人蹲在地上,笑容可親,眼眸泛著纏綿愛意,只一眼都覺得膩人。

坐在前面的人回眸,恰好見着這一幕,訝異得難以置信。

他……真的是江總?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戀愛腦啊。

明明丟面子,江元化卻甘之如飴,蹲在他身邊,像一條賣力討主人歡心的大狗,熱情問:「你渴不渴,喝口水嗎?」

擰開的礦泉水遞上前,蕭靖搖搖頭,挑剔道:「我不愛喝礦泉水。」

「好巧,我也不喜歡。」江元化笑了笑,又擰開一瓶橙汁:「你嘗嘗?」

「不是鮮榨的橙汁,我不喝。」

江元化點點頭,竟十分配合:「也是,飲料不利於健康,我命人立刻榨果汁,很快就能送過來。」

蕭靖一頓,拒絕道:「太麻煩了,我不要。」

「不麻煩,只要你想喝,怎麼會麻煩呢?」

「呵呵,又不用你操心,你當然不嫌麻煩了。」

江總當眾被懟,令人大驚失色,生怕他勃然大怒,遭到波及。

一旁,方遠朝他豎起大拇指,無聲說佩服。

偏偏,就在眾人為蕭靖憂心時,江總仍笑嘻嘻的,性子溫和得不像話。

「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我要是有你一分這麼聰明就好了。」

乖乖,這當真是江總說的話?這親昵的態度,莫不是舔狗吧?

若不是江總的凶名太盛,他們出自豪門世家,也對他殘暴的手段有所耳聞,還真信了!

不過,能讓不可一世的霸總折腰,這刁家的拖油瓶兒子,也算個人物。

佩服!唯有佩服!

看着眾人意猶未盡的眼神,蕭靖坐立難安,咬牙道:「你別煩我了!」

「好好好,我不煩你了,你別生氣。」

蹲在地上,還未兩分鐘,江元化又忍不住問:「你的腳麻嗎,我給你揉揉?」

蕭靖提起一口氣,忍住想捶死他的衝動,徑直撇過頭,用毯子蓋過頭,擺出不願搭理他的態度。

世界,頓時清靜。

一會兒,耳邊似噴灑過溫熱的氣息。

渾身一僵,蕭靖的心裏有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那礙眼的人在耳邊輕聲說:「蕭靖,你熱不熱,要不要換一條毯子?」

啊啊啊!!

蕭靖忍無可忍,將毯子甩在他頭上,怒吼:「你滾遠點,要是閑得無聊,就去掃大街,去撿垃圾,也好過當一隻蒼蠅,嗡嗡嗡的,煩死人!」

嚯!

車上之人頓時噤若寒蟬,他真勇,敢罵江總!

不料,江元化仍未生氣,只是扯下毯子,若有似無嗅了一下,嘻嘻說:「真香,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呢。」

不是,這怎麼就是禮物了,江狗得了失心瘋吧?

蕭靖氣笑了,將他一把推開,坐在方遠身邊,與他擠了擠。

三人一起住,誰也不好受。

方遠正要說話,卻掃到一雙可怕的眼神,似地獄惡鬼,正深深看着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喂喂喂,太……太擠了,你還是去別的地方坐吧?」方遠咽了口吐沫,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我就擠一下。」

此時,方遠都快哭了,不是不讓他坐,而是不敢啊!

看着江狗吃人的眼神,他不得不認慫,用力往裏擠,一心與蕭靖拉開距離。

推了推他的肩膀,勸道:「正開車,你快坐回去,這是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不道德行為!」

蕭靖氣極反笑,「不道德?」

這傢伙,何時這麼會裝了?

方遠一臉無奈,他也不想的,都怪前幾次,被老爹收拾得太慘,為了自由,他不得不認慫啊。

說到底,江總就是一條狗,慣會告狀,還暗戳戳威脅要讓方氏天涼王破。

「好了好了,你快坐回去,當一個有文明、有教養的三好學生。」

被他推出去,蕭靖很氣很氣。

方遠指著窗外,假裝欣賞風景,與同伴低聲交談。

好,好得很!

他蹲,他蹲還不行嗎?

這一刻,江元化坐立難安,心頭泛起苦澀的漣漪,啞聲問:「你就這麼討厭我?」

「明知故問。」

得到肯定答覆,心裏愈發難受。

江元化空有一腔熱情,卻無法溫暖的他的心,收起笑容,沉聲說:「你不用為難,我走就是了。」

言罷,他走向駕駛室。

司機二話不問,將車停在路邊。

男人下了車,惹得所有人伸長脖子去瞧,見他回頭,又嚇得扭過脖子。

呼……

還好沒被發現,他們可不是蕭靖,沒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本事讓江總情根深種。

半天過去,一車人來到一民宿。

這裏,依山傍水,鳥語花香,實在是休閑度假的好去處。

放下行李后,學生們嘻嘻鬧鬧,各自找樂趣。

見蕭靖無聊,方遠愣是拉着他去釣魚,太陽落山了,都一無所獲,氣得他跳腳大罵。

「這條是什麼河,連一條魚都沒有,肯定是有風水問題!」

蕭靖有些疲憊,擺手說:「不早了,快回去吧。」

「你不信我?」方遠氣得跳起,一把摟住他的肩頭,「明天,我們再來一次,定要讓你見識我的厲害!」

忽然,他大叫一聲,像見了鬼,猛地跳開。

抬頭看去,一高大男人站在不遠處,他眉眼凌厲,薄唇緊抿時,不怒而威。

方遠暗呼倒霉,抓了抓頭髮,偷偷問:「他怎麼又來了?」

「我怎麼知道。」

「哼,江狗真不是人,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確實,江元化一向討厭他,看到兩人勾肩搭背時,心中的暴戾更是無處發泄。

在蕭靖離開后,他常常借酒消愁,喝醉后,不哭不鬧,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窩在黑暗中,任由思緒放飛。

他常想,沒有蕭靖的日子真痛苦啊,心很痛,比死了還難受。

不,不能死,如果死了,少年會投入另一人的懷抱吧。

一想到,那個曾深愛自己的少年,會另有所愛,心中,唯有狂躁。

他是自己的!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只能是!

若有誰敢搶人,就殺了他,讓其生不如死。

再將少年關起來,鎖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讓他的身心都屬於自己。

一想到,會有一個地方只有他們兩人,誰也不會來打擾,就激動得發抖。

一個個黑夜,江元化躺在床上,將此事想了一遍又一遍,連細節都補充得完美無缺,不禁露出笑容。

此外,他命人定製了一個人型玩偶,一比一,與蕭靖有四分相像。

每一晚,他抱着這個玩偶,彷彿擁抱着心裏最愛的那個人,溫柔輕撫,親吻挑逗,說盡甜言蜜語。

玩偶不說話,就像默許,又如羞澀,只能一動不動的,任他為所欲為,無形中,令男人血脈膨張。

可惜,玩偶太冰冷,就算再像,哪怕親吻一百遍,也無法平復他狂躁的情緒。

葉長青曾說,他的精神出了問題,得看醫生。

看醫生?

呵,完全沒必要,如果真病了,又治好了,那他豈不是連幻想中都不能擁有那個人?

瘋不瘋,完全沒關係的。

不過,江元化也曾想,他或許真瘋了。要不然,豈會每分每秒都被蕭靖佔據着心扉,左右思想,一會兒不見,就思之如狂。

這個人,這個令他得不到,就狂躁得病態的人,正與別人說說笑笑,舉止親密!

江元化嫉妒得紅了眼。

他的臉色太難看,方遠嚇了一跳,偷偷戳了戳蕭靖的后腰,微動嘴皮子:「喂喂,我們還是快跑吧。」

方遠不願承認,他很害怕。

蕭靖很冷漠,淡淡說:「走吧。」

兩人掉頭就走。

不料,那個強悍如魔鬼的男人緊緊跟在身後,大有將他們撲倒,啃食殆盡的陰鷙。

方遠到底怕了,拖着蕭靖的手,猛地拔腿就跑。

「快跑!」

這陣仗,都快腳底生風了。

兩人氣喘吁吁,回到民宿后,皆大汗淋漓。

何以橋迎上來,皺眉問:「你們跑什麼?」

方遠邊喘氣,邊擺手:「別……別問了……」他總不能說,是被狗追了吧。

回頭一看,幸好甩掉了那個惡鬼。

兩人喘過氣后,灌下幾大口水,冰冰涼涼的,心情都平靜了些。

忽然,方遠噴出一口氣,嗆得連連咳嗽。

何以橋後退幾步,用手拍了拍空中的水霧,嫌棄道:「你慢點喝。」

還慢點?

再慢,他恐怕就得屍骨無存了!

「咳……咳咳咳……」

方遠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偷瞟遠處的那個男人。

蕭靖也看到了他,煩躁道:「他跟來了。」

「怎麼辦,江狗不會活埋了我們吧?」方遠不懷疑,他真敢這麼干。

幸好,江元化止住腳步,只遠遠看着他們,瞳仁黑得可怕,如深淵巨口,能吞噬蒼穹,也能攪碎他們的軀體。

方遠驚魂未定,拍了拍蕭靖的手背,低聲說:「我們進去吧。」

「好。」

只要看不到他,去哪裏都行。

晚上,一行人組織篝火晚會,美名曰:促進感情。

蕭靖坐着嘆氣,對促進感情沒性趣,但眼皮越來越重,只想睡覺。

忽然,方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你累了?回去睡一會兒吧。」

打了個哈欠,見同學們嘻嘻鬧鬧的,遠沒到散場,就鑽進了帳篷。

渾身軟綿綿,他倒頭就想睡。

說來奇怪,今天也不算奔波,怎麼就這麼累呢?

忽然,他心頭一跳,浮現出一個不祥的預感,掙扎著爬起身,一走出帳篷,就會一隻大手捂住嘴,往樹林中拖去。

「唔……唔唔唔……」

可惜,眾人圍坐着,誰也沒看到他被帶走。

離開視線範圍后,那人將他敲暈,偷偷帶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盆水兜頭澆下,蕭靖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

迷濛睜眼,他被綁在一張凳子上身處一廢棄倉庫。

桌子上,放着一個奇怪的裝置,延伸出兩條線,線上連着一個夾板,正夾着他的手指。

手一動,就被一隻大手按住肩膀,「哎,別動別動。」

抬頭看,一個男人戴着狐狸面具,正站在他身後。

聽聲音,並不認識呢。

「你是誰?」

怪人聲音沙啞,哈哈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請你幫個忙。」

蕭靖眉頭一跳:「什麼忙?」

「簡單,錄個視頻就好。」

隨即,他按下桌上的紅色按鈕,一股電流瞬間蔓延全身,痛得仰頭大喊:「啊啊啊……」

好痛!

整條手臂都麻痹了,看其他的按鈕,似乎還能加大電流。

怪人,換掉電流,對着鏡頭嘆息說:「江總,你的小情人似乎受了傷呢,你不是到處在找人嘛,想救他,就一個人前來。」

「對了,別耍花樣,我只給你三分鐘時間,找不到這裏,他就會死了呢。」

發出視頻后,怪人俯身,直面看着蕭靖,神秘問:「江總,會來救你吧?」

蕭靖撇過頭,一個字也不說,微微動了動手腕,不禁暗罵,這結打得夠結實的。

不出三分鐘,江元化就找來了。

他跑進倉庫時,仍氣喘吁吁,「放開他!」

怪人用一把小刀抵住蕭靖的喉嚨,囂張道:「哎呀呀,江總還是個大情種呢。」

江元化快步走近,「放開他,有事,你沖我來!」

「別動。」怪人遊刃有餘,示意他坐在對面的凳子上,用手銬鎖住一隻手,「別亂來,否則你的小情人可就沒命了。」

江元化看了眼蕭靖脖間流下的鮮血,只能照做。

隨即,怪人又拿起另一個夾板,夾住江元化的手指,怪笑道:「江總,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

怪人一頓,有幾分氣憤:「刁吉很愛你,你卻不懂珍惜,一再傷害他,簡直可恨!」

「聽說,你以前也很愛他,怎麼就變心了呢?」

「江總,你是聰明人,請你幫幫忙,繼續愛刁吉,讓他快樂。」

說了這麼說,原來他是刁吉的忠犬,看這見不得人的樣子,想必也是偷偷暗戀,上不了枱面的。

見江元化露出輕蔑的笑容,怪人怒不可竭,質問:「你笑什麼?!」

江元化反問:「你喜歡刁吉?」

「是……是又如何!」

「呵,你喜歡他,又不敢告白,搞些下三濫的手段,以為他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了?」

若刁吉得知他的瘋狂行徑,會着急撇清關係吧。

「你懂什麼?」怪人揮舞著匕首,惱羞成怒道:「刁吉漂亮又善良,不願與你們計較,才會一再被傷害。」

蕭靖一言難盡,總覺得他口中的刁吉,和自己認識的刁吉,不是同一個人。

忽然,怪人又將火氣發泄到蕭靖的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愛勾引人,刁吉也不會失戀,整天以淚洗面!」

蕭靖滿腔無奈,淡淡問:「你看過醫生嗎?」

還是說,他是刁吉的瘋狂愛慕者,本來就精神不正常?

怪人冷笑一聲,繞着兩人轉了一圈,寒聲道:「江總,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要不要愛刁吉?」

「不可能。」

如今,他的心裏唯有蕭靖,不可能再容下另一人。

怪人一聽,也不生氣,反而啪啪鼓掌,連聲讚賞:「好一對小情人,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鍾情。」

隨即,他按下左邊的按鈕。

剎那間,蕭靖被電擊,痛得渾身直發抖,卻咬緊牙關,愣是不吱一聲。

江元化目眥盡裂,眼神極可怕,咆哮道:「你放開他!」

「你敢傷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怪人連連搖頭,嘆氣說:「你別吵,嚇到我了。」

言罷,將另一個紅色的按鈕推給他,慫恿說:「按下這個按鈕,你就能代他痛了。」

江元化想也不想,果斷按下。

強烈的電流在一瞬間貫穿身體的內外,疼得直打顫。

手臂痛得快麻木了,綿延不絕的痛覺令人窒息,心臟劇烈跳動着。

明明疼得渾身冒冷汗,江元化卻愣是沒鬆開按鈕,他心知,不是他痛,就是蕭靖痛。

顯然,江元化就是一死,也不會再讓他受苦。

在無數個難眠的黑夜,江元化忍受着鑽心之痛,默默在想,這輩子,定不負他,也不會讓他傷心。

電擊算什麼,還能忍!

怪人咧嘴大笑,陰陽怪氣道:「江總果真不同凡響,就是不知道,你還能堅持多久了。」

隨即,壞人加大電流,「千萬別鬆手哦,否則,你的小情人就得受苦了。」

太痛了,彷彿連頭皮都快扯下來,江元化仰著脖子,失聲痛喊:「啊啊啊……」

「這就對了嘛。」他越痛苦,壞人就越興奮。

只要能為刁吉出氣,什麼後果,他都能承受。

蕭靖氣急火燎,大喊:「江元化,你快鬆手!」

男人置若罔聞。

「放手,我叫你放手!」

江元化臉色煞白,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不……」

「你會死的!」

怪人介面道:「就是,你會死哦。」言罷,他將電流調到最大。

在劇烈的電流下,江元化渾身狂抖,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明明才過去三分鐘,江元化卻渾身濕透,整個人癱軟在凳子上,痛得翻白眼。

蕭靖急瘋了,在腦海里一再催促:「系統,你到底報警了沒?!」

系統:「報了報了,馬上就到了。」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警笛聲。

壞人慌了,嘴裏咒罵不斷,狠狠瞪着兩人,決定來個魚死網破!

他傾瀉幾桶汽油,一會兒咒罵,一會兒大笑,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手舞足蹈地掏出打火機。

「要死一起死,嘻嘻……」

點燃火,扔在地上。

剎那間,熊熊大火將倉庫吞沒。

怪人踢倒油桶時,打濕了褲腳,大火瞬間將他吞沒。

「啊啊啊——」

怪人慘叫連連,痛得直打滾,漸漸的,被燒死在大火中。

江元化扯掉夾板,以一隻手解開手銬,又跑去為蕭靖解開繩索。

火光衝天,熱浪滾滾,黑煙瀰漫下,嗆得人直咳嗽。

江元化扯着他的手,在火海中東躲西跑,着急的神色是裝不出來的。

忽然,右側發出低沉的霹靂聲。

轉頭一看,竟是高高壘起的木柴在燃燒中砸下來。

江元化大急,一把將蕭靖摟在懷裏,用後背擋住倒下的柴火。

一瞬間,他被砸得倒地不起,身上也燃燒了熊熊大火。

「啊啊啊——」

江元化猛地收緊手臂,慘叫聲不斷,哪怕被大火吞沒了,仍死死將蕭靖護在懷裏,不願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今晚,夜色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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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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