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第四次親~
孫婧一走,江螢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這才驚然覺得自己心裡設下了重重防備。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江螢感覺這一波自己好像輸了是怎麼回事???原本認為自己心理方面佔據了一定優勢,但是現在依稀並不痛快,最後那句話更是聽起來像詛咒。
李欣悅等人見她走了,很快來到江螢身邊。
「她跟你說什麼了啊?」
江螢:「大概是舉白旗?」
「啥?」
江螢把剛才說的複述了一遍,伍清雅一拍桌子,激動起來:「高啊,實在是高!」
「怎麼說?」
「她要是這麼爽快地投降,那之前還用得著費盡心機地來接近你嗎?這肯定是暫時性撤退,用來麻痹敵人的!」
江螢眨眨眼睛:「有這麼複雜?」
「反正我覺得不簡單。」
不是不可能,畢竟這個女人讓人捉摸不透。之前能不動聲色地接近沈玦,現在又不動聲色接近她,將來指不定還會作出什麼妖來。
「反正以後你還是離她遠點兒吧。」她們勸道。
江螢點著頭:「本來就不想和她有什麼瓜葛。」
每次都要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刺蝟,豎起全身的刺來保護自己,也是要花力氣的。
「走吧,我們再逛一會兒,然後吃晚飯。」
一行人去做了美甲,又在各種店裡淘東西,江螢問道:「我想給沈玦送份禮物,你們覺得送什麼最好?」
「是生日禮物還是什麼?」
「都不是,就是普通的日子送禮物。」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提了好些意見。最後江螢在首飾店裡看到一款袖扣很漂亮,金色的玫瑰花狀,閃耀著高雅的光色,便買了一對。
李欣悅笑眯眯問:「你和沈總,還沒有確定關係嗎?」
其他幾人也支棱起了耳朵。
江螢心裡發虛,回道:「哎呀,不要問這麼多啦……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們現在這樣曖昧著,好是好啦,但我還是想看你們膩歪在一起的樣子。」
「可就算膩歪,你們也看不到吧。」
「那可不一定,確定關係了,說不定就能撞見。」
江螢無言以對,要說膩歪,其實他們兩人共處一室,也幾乎保持著適當距離,用沈玦的話來說,靠近一點就會出事……
雖然他說的對,但是也不能一直這樣……不禁噓了一口氣,等哪天找機會再發展發展?最近著實有些忙得忘乎所以。
*
回去時,心情照舊興沖沖。
「你猜我在街上遇到了誰?」
沈玦漫不經心地倚著沙發背,拿著一台平板在做什麼工作。
「這麼高興,莫非是遇到了以前的老相好?」
「不,是你的老相好——孫婧。」
「……」
眼見著沈玦的臉都抽了一下。
「怎麼又遇到她?我可和她沒有關係。」
「我也不知道,但這次應該是無意的相遇,我們在咖啡店坐了一會兒,聊了聊。」江螢把幾個購物袋擱在桌上,去飲水機上取水喝。
然後才折回來。
「我和李欣悅她們還去做了指甲,你看好不好看?」
江螢十指纖纖地伸向他,瑩潤的淡櫻色指甲在光的照射下更顯光澤。
他觀摩了一下她的手指甲:「唔,顏色嬌俏,少女感十足。」
「人家本來就是少女。」
「嗯,已婚少女……」他又把頭回看向平板。
江螢鬱悶地抽過了手,真是懶得理他!自己則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伸展手指端祥指甲,「塗得真好看,我自己就塗不出這樣均勻的效果。」
沈玦瞟了一眼臭美的小孩,把話題轉了回去。
「你們在咖啡廳聊了些什麼?是和平聊天的模式?還是牙尖嘴利大開嘲諷的模式?」
江螢想了想,言簡意賅地說:「她承認了你們認識,否認了有心接近我,又說那天追回你只是口嗨,最後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驕傲:不屑插足做小三。」
沈玦聽完,點著頭笑,「你的組織能力不錯。」
江螢小小地哼:「誰跟你說這個呀,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沈玦大概是終於把工作做完了,徹底收起了平板,意味深長道:「不必糾結於該不該信,重點不是她怎麼說,而在於她怎麼做。」
江螢聽得這頗有哲理的話,愣愣地只有點頭的份……這就是成熟人的思路嗎?那自己真是一點兒也不成熟。
隨後沈玦又丟了一句:「聽我的,別信。」
「……」
欣賞完指甲,這才想起了袖扣的事,趕緊把它從包里翻了出來,把香檳色盒子遞至他眼前。
「送你的禮物。」
沈玦眼睛張大了一些:「飾品?」
「你打開就知道了。」
沈玦說話間就把盒子拿了過來,打開一瞧:「袖扣啊。」
「對啊,」江螢順勢拿過了打開的盒子,「之前送你什麼保溫杯啦,拖鞋啦,都太寒磣了,也不算禮物,這次特地買了高檔的東西,下了血本哦。」
江螢把一枚袖扣用手指捻著,看了沈玦一眼。
他是極喜歡穿白襯衫的,而這樣低調又奢華的玫瑰金袖扣,別在白色袖子上,實在很搭。
「我給你別上。」
他完全沒有拒絕,十分聽話地伸過了手腕。
江螢幫他別好袖扣,拿起他的手腕左看看,右看看,笑眯眯地抬眼:「很襯你的氣質吧!」
卻乍然對上他深深的目光,他的嘴角還有一絲玩味的笑,讓人實在招架不住。
江螢愣了愣,移過視線:「你嫌它不好看呀?」
「怎麼會,」他理了一下衣袖,「只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只是一對袖扣,怎麼就受寵若驚了?」
他沒有回應,只是目光繾綣地看著她。
突然溫柔曖昧的氣氛,真的很可怕!江螢低低垂眸,嘩地拿起了包包:「我去洗澡了,明天要出差噢。」
*
周日上午,江螢吃完早餐,便收拾了一些東西,放在小行李箱里,準備拉著它輕輕鬆鬆去出差。
沈玦見狀,發笑地說:「感覺你樂在其中,我也就放心了。」
「這有什麼不放心呀,去的地方也不算遠,坐高鐵又方便,我們明天參加完招商會,後天就回來了。」
他盈盈看著俏皮的身影,禁不住泛起了莫名的微笑,隨後拿過了車鑰匙:「收拾好了的話就出發,送你去公司與同事會合。」
一路行程都極順利,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壓抑了某方面的情緒與運氣,這會兒有種烏雲散開、金光乍現、幸運降臨、好運爆發的通暢感。
江螢內心源源不斷地湧出了鬥志,周二上午和同事出差回來,也不顧旅途的疲憊,馬上又趕去了公司,跟姐姐彙報工作,和團隊的人開會研討,甚至加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班。
沈玦問下班要不要來接她的時候,她一臉驕傲:「今晚要OT!」
OT也就是overtime,同事們經常在要加班時就說OT,現在她可算能用這個剛學會的職場用語了。
沈玦:「不錯,都會說職場黑話了。」
「明明這是職場正常用語,不然你怎麼說?」
「彈性下班。」
瞬間,江螢get到了萬惡的資本家巧言令色的說辭。
「不理你了,你這個邪惡的魔鬼。」
九點多,沈玦發來信息:「螢總,可以下班了沒?」
「差不多了,明天再討論。」
「剛好,我這個邪惡的魔鬼準備下班順路接你。」
咦?他也加班?
一鑽進車裡,江螢就得意洋洋地說:「所以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說自己是贏家!」
他悠悠地轉動著手裡的方向盤:「怎麼,要強勢逆襲了?」
江螢傲然昂頭:「先賣個關子,不告訴你!等落實了再讓你看方案。」
望了望她神采奕奕的臉,絲毫沒有差旅和加班的疲乏,沈玦不禁感慨:「這是要大出血的節奏哪?我得掂量掂量我的荷包。」
江螢依舊一臉的驕傲:「是啊,這個項目差不多就要落實了,就等著江源起死回生,繼而發達吧。」
看著她如此自信飛揚,沈玦不禁彎了彎笑,「看來這次你志在必得,節目能爆。」
「也不是,我只是好喜歡這個節目的立意,覺得投多少都值得。」
又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問他:「那麼這次你那邊的投入,怎麼算比較好呀?」
「什麼怎麼算?」
「是給你算股份好呢,還是算借款的好?」
沈玦笑了笑:「不用算,這次我是給你練手的。」
「什麼?!」江螢訝住,「白、白給?」
「不不不,不好。」她趕緊拒絕。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這太貴重了!」江螢驚訝不已,隨後直犯嘀咕,「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呢,何況這不是幾塊錢。」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可我這次初衷便是你出方案,我負責資金,並未打算要你給我什麼。」
「那樣不就跟白嫖一樣了嗎?我承受不起的!」
江螢第二次說了句「承受不起」,然後明顯能感覺到沈玦臉一黑,車子恰好駛在一排樹下,他很快靠邊,把車停了下來。
隨後看著江螢,語重心長地說:「江螢,你不用總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江螢沉頓下來,趕緊解釋:「可是真的很難——」
話還沒有說話,卻感覺他的目光似乎更加銳利起來,直直的,深深的,彷彿要把她看穿,還有幾分失落,讓她不敢對視。又察覺出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明明車裡開了冷氣,卻分明有一股子燥熱在發散開來。
江螢心下只覺不妙,趕緊認慫,沒再說下去,還不自然地往邊上縮了縮。
但是一點兒用也沒有,沈玦利落地鬆開了安全帶,傾身探過來,按住了她的肩膀,以飛鳥掠過水麵的速度,親吻住了她的唇。
綿綿密密的親吻,濕濕潤潤的觸感,在這個炎熱的盛夏夜晚,在這條路燈璀璨的長街,心也顯得格外躁動。
如果江螢沒有記錯,這是他第四次親自己了。
這一次,他的力道彷彿再次加深了一些,帶著點兒侵佔與掠奪,甚至親得她覺得有些痛。
但這種痛感十分輕微,蔓延淡去之後,江螢感覺自己心裡充滿的,更多的是渴望。
渴望他能再來掠奪,渴望他的力度更深一些。
這種感覺很奇妙……
過了不知道多久,兩個人才在心智迷失中逐漸找回自我。
每次他都能迅速恢復如常,現下已經系好了安全帶,留下江螢坐在那兒獃獃地回味著剛才的風暴親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弱弱地發聲:「為什麼親人家啊?」
「這樣,就不算白嫖了。」他泰然自若地道,「以後,不要再提這筆資金如何算的事。」
「為、為什麼啊?」江螢聲音有些瑟縮。
他欲言又止,只說:「有些東西,無法用錢來衡量。」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寫的時候不小心跑偏了一丟丟,經評論小可愛提醒才明白過來,好險好險,已經修改了哈~~~繼續沙雕歡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