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就牧文卓那種小肚雞腸的性格,不當場發作就怪了,他不像尚新月那樣一肚子壞水,等著秋後算賬,牧文卓有火當場就發。
牧文卓就算惱羞成怒,他被自己侮辱這事也會成為圈內笑柄,所有人都會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真是想想就開心。
江瓷居高臨下的看著牧文卓怔住的那張俊美的臉,心想也要讓他嘗嘗被非議的滋味。
牧文卓看了眼江瓷的動作,在鴉雀無聲的酒吧內,所有人的目光中,伸手抓住抵在他面前的腳腕,攥的江瓷生疼。
「只要舔就可以了嗎……」牧文卓一字一句,江瓷聽不出他話里的情緒。
江瓷心裡有點不安,他下意識的抿唇,故作鎮定的盯著他,假裝沒看到四周鋪天蓋地的熾熱目光。
想想牧文卓揍人的力氣,他還是個黑帶九段,江瓷心下發憷,他按在背後琉璃桌面的手指慢慢往旁邊滑,想抓住酒瓶壯膽。
「舔哪裡,江瓷,你告訴我?」
牧文卓沒有江瓷預想中的那樣惱羞成怒,而且動作輕柔的摩擦著掌心的皮膚,高抬起他的腿,抵在他的面前。
江瓷被迫往後仰,因為牧文卓實在太高了,他的腿被高高抬起,正對他的臉。
江瓷眼睜睜看著牧文卓一手攥住他的腳腕,不讓他有掙脫的機會,一手握住鞋後跟,一副要脫下來的架勢。
這個人真的假的?裝模作樣還是真要舔?
江瓷心中驚駭。
牧文卓目光痴迷的用臉頰蹭了蹭江瓷腳上的黑色皮鞋,帶了幾厘米的跟,因為動作,腳背綳直,像蜿蜒的新月,牧文卓控制不住的親吻鞋尖,聞到一股青草的香味。
「這裡?」
緊接著牧文卓咬住皮鞋尖頭,侵略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江瓷,一點點的用牙脫下,親吻上因緊張而綳直的腳背。
「還是這裡?」
不滿足的用舌尖描繪,順著腳背一點點啄吻至小腿。
時而輕時而重的吮吸,一點點蔓延而上,好似雪地里的紅梅。
江瓷寒毛炸起,被這股濕熱的,溫暖的,被吮吸到毛骨悚然的觸覺。
這讓他都來不及看周圍人的反應,連忙往回縮腳。
「你是不是有病?」
江瓷咬牙切齒,牧文卓腦子有坑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舔另一個男人的腳,不會覺得丟人嗎?
怎麼沒被熏死。
江瓷使勁想把腿拽回來,可惜無論他如何縮,被攥住的那條腿都紋絲不動。
牧文卓一口咬住腳踝,尖利的牙刺入皮膚,隱隱的刺痛,江瓷嚇的動都不敢動。
牧文卓抬眸,眼底儘是無法掩蓋的侵略,他含糊不清的強調,「我的賠罪,還沒結束……」
手指順著敞開的褲管,往上延伸。
江瓷驚慌的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的緊盯在這裡,目光熾熱複雜。
牧文卓已經成為圈內笑柄了,是吧,不想再繼續下去,牧文卓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子進水了,他握住一瓶酒,往牧文卓臉上砸過去。
「行,行了,快滾開。」
江瓷兇巴巴的命令。
酒瓶砸到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酒水灑在臉上,墜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牧文卓一聲悶哼,放鬆了對腳腕的鉗制。
江瓷趁機抽回了腳,驚慌失措的拉上一旁不知道看什麼的尚滿月的手往外跑。
整座酒吧鴉雀無聲,看著江瓷拉著尚滿月跑掉,無一人有反應。
牧文卓手裡握著脫下的皮鞋,慢條斯理的舔唇,像在回味,整個人都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
摸上隱隱作痛的臉頰,看著江瓷匆忙消失的背影,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顯然,他覺得江瓷已經原諒了他,他有更進一步的機會了。
待牧文卓把喝醉的牧文茵帶走後,沉寂的酒吧才再度運轉。
眾人滿臉複雜的開口。
「牧文卓真的舔了,他都沒自尊的嗎?」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看到牧文卓低聲下氣的去舔別人腳。」
「逼格丟盡了啊,以後提起牧文卓,誰不說他像一條舔狗。」
眾人不知以什麼心態,瘋狂貶低,他們不能承認自己心裡有點羨慕。
「……感覺有點羨慕。」
眾人立刻回頭看向說出心裡話的人。
「我以前也嘲笑過江瓷,我去向江瓷道歉,他也能讓我舔嗎?」
眾人沉默,良久,隨即弱弱出聲。
「也帶我一個。」
*
江瓷坐上副駕駛,低低的喘著氣,剛剛跑太急了,但是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牧文卓。
「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還是說基佬都有這癖好?」
江瓷喃喃自語,沒道理牧文卓被他當眾侮辱還甘之如飴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裡有牧文卓的把柄呢。
江瓷不理解,他大受震撼,就跟那次他踹尚新月臉一樣不理解。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他們基佬的統一癖好。
好噁心,喜歡舔男人腳,嘴裡怎麼沒長腳氣。
「江,江哥,你還好吧。」
尚滿月去附近便利店,給他買了濕巾回來,「快擦擦。」
江瓷茫然:「擦什麼?」
尚滿月急了,連指他來不及穿鞋的腳,「快把牧文卓的口水擦了,牧文卓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
江瓷沒能理解尚滿月的邏輯,「那點口水早就幹了。」
「江哥你也不想讓牧文卓的氣味留在你身上吧。」尚滿月一臉認真。
牧文卓又不是狗,哪能留什麼氣味,江瓷被尚滿月這句話逗笑了,也不較真,順著尚滿月,接過濕巾擦了擦腳底,把剛剛赤腳走路的灰塵擦掉。
「謝謝,但是你的朋友好像忘記帶出來了。」江瓷想起尚滿月來的目的是什麼,目露歉意。
尚滿月:「江哥你以為牧文卓是來幹什麼的,他可從來不參與這裡的聚會,他就是來接我姐妹的。」
江瓷聽罷這才放心。
然後就拿出手機,想看看群里有沒有討論。
不管牧文卓什麼反應,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
這陣子圈內笑柄估計就是牧文卓了。
江瓷這麼一想,心情還有點爽。
江瓷拜託尚滿月把他帶回租房,他不想再回尚家了。
「為什麼,是尚家不好嗎?還是有人在你面前說閑話?」
尚滿月一臉她要揪出那個小人的憤怒神色。
「沒有沒有,就是我一個身體健康,沒斷手斷腳的男人在你家混吃混吃不太合適,對你的名聲也不太好,而且當初是你大哥把我騙過來的。」
說到這,江瓷就很有怨氣,「說什麼尚新月被我踹進醫院腦震蕩,要我負起責任……」
還誘惑他和他交換條件整治他仇人。
尚新月還用遊戲誘惑他。
這兄弟兩一系列的誘惑他能拒絕嗎?不能啊!
是個男人都不能。
他尋思在尚家他遲早會被溫水煮青蛙,還是早點回去為好。
尚滿月:「淦,大哥好會啊,比二哥還會。」
江瓷:……
「唔……」
尚滿月不知道該怎麼和江瓷說他這天真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江瓷好像對他的美貌沒有半點逼數,他天真的以為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切都會回歸原樣。
然而在外人看來,獨自回去的江瓷,就像被意外流出的珍寶,就算搶到頭破血流也死都不會放手。
尚滿月無比糾結,大哥只讓她帶江瓷出去散心,沒說可以讓他回去,可是她沒辦法拒絕江瓷的請求,他可是用可憐巴巴的向他尋求幫助誒,不幫他,她還是人嗎?
在這無比糾結的情況下,江瓷到家了。
尚滿月站在車門,看著江瓷歡快的和她道別,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單元樓里,尚滿月燦爛的笑容逐漸苦澀,還是先通知大哥一聲吧。
江瓷好久沒回租房了,還有點想念,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尚家住的很好,但他總會有自己貞操不保的感覺。
半夜樓道里安靜一片,樓下還有幾家亮著燈,到他那層樓,卻漆黑一片。
江瓷奇怪的轉了一圈,他記得他旁邊住著一對年輕情侶,都是夜貓子,燈不可能這麼早熄滅,隔壁的隔壁是一家三口,經常工作到半夜才回來,家裡總會留著燈。
該不會都回老家了吧。
江瓷心裡感覺奇怪,身體還是自動找到了家門,打開進去,剛一開燈,他就愣住了。
隨即退了出來,重新看了眼門牌號。
是他租的房子,沒錯啊。
江瓷重新打開門,震驚的看著裡面空間大了十倍不止的房子,震驚的拿不住手機。
房東趁他不注意,悄悄裝修擴建了?
江瓷心驚肉跳的走進去,看著逼仄的房子變成大平層,心中確定房東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在下城區偏僻舊樓搞什麼大平層。
有這閑心閑錢的就只有………
江瓷拿起手機質問尚新月,「我家是你弄得?」
尚弦月沒這麼無聊,也只有尚新月會這麼幹了。
這傢伙到底給他鄰居添了多少麻煩。
尚新月的消息回的很快,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邀功的口吻,[是啊,喜歡嗎?]
喜歡你個頭,江瓷眼前一黑,準備痛罵這個煞筆,就見尚新月的消息又來。
[可是我不太開心。]
[小瓷你能告訴我,你要牧文卓當眾舔你腳賠罪,是真的嗎?]
[這不是我的專屬嗎?]
江瓷:……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