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38章 第38章

讓他無鞋可穿

稍後江月瑤由曹公公引進廂房,當時蕭衍坐在屏風后,程煙則站在一旁。

江月瑤朝屏風盈盈一拜,說道:「二娘拜見太子殿下。」

蕭衍瞥了程煙一眼,道:「男女大防,你這般來見,本是不妥。」

江月瑤:「二娘莽撞了,還請殿下恕罪。」

蕭衍也沒跟她兜圈子,只道:「既然來私見,可見是有事要說的,你只管說來,我絕不為難你。」

江月瑤沉默了陣兒,才道:「那日在秋霞山是二娘不成體統,還望殿下……」

話還未說完,蕭衍便道:「此事你父親已來請過罪,揭過不提。」

江月瑤噎了噎,又繼續說:「二娘在祠堂經過數日反思,愈發自責,深感有違婦道,配不上殿下高潔,故今日特來請罪。」又道,「二娘名節有損,不敢壞了殿下姻緣,還請殿下另擇品性端方良善之女為妻,日後相互扶持,方為一段佳緣。」

蕭衍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道:「你今日來,就是要說這個?」

江月瑤鼓起勇氣道:「正是。」

蕭衍沉默了陣兒,「你既然提起了這茬,那我就不迴避了,也來同你說說我的見解,你可願傾聽一二?」

江月瑤:「願聞其詳。」

蕭衍正兒八經道:「你養在深閨,除了你父兄之外,可曾有機會見識過其他郎君?」

江月瑤如實回答:「不曾。」

蕭衍:「婚姻當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你父親提出與我結親,考量的是局勢相關,卻未曾詢問過你的意見,可謂盲婚啞嫁,這是不妥之處,你心有怨言也在情理之中。」

江月瑤沒有說話。

蕭衍繼續道:「我不知你是如何同燕王結識的,只不過我認為,一個郎君若真心實意偏愛女郎,就會為她考量自身處境,而不是將她推到危險之地,不知這話你可讚許?」

江月瑤答道:「殿下所言極是。」

蕭衍繼續洗腦,「人言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我皆為子女,受父母生養之恩,家族為我們提供了庇蔭之所,自然不能白受,總得犧牲一些東西去換取。我生在皇族,你生在高門大戶,這個道理相信你是能明白的。」

「二娘明白。」

「今日你願意來見我,可見有一份孤勇。我欽佩你的勇氣,也敬重一個願意為自己爭取的女郎,倘若當初我阿娘也有這般勇氣,或許就不會早早地去了。」

提到沈氏,江月瑤不由得愣了愣。

蕭衍打感情牌攻心,「不管你父親給你施加了多大的壓力,讓你如何厭倦抵觸,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來看待與我的這段姻親,放下你原有的偏見,權衡一下對家族和自己的利弊,這是其一。

「其二,我與燕王有不共戴天之仇,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

「拋開我二人的身份不提,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點,一個郎君若真心喜歡一個女郎,必然想她平平安安,不願把她捲入危險之中,但現在的燕王,正在把你和江家拖進這場紛爭里。

「以他目前的情形,是沒有法子護你,護江家全須全尾的,這些情形你應該要清楚。

「今日你來表達自己的意願,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也請你仔細想想,全京城這麼多女郎,燕王為何獨獨相中了你?

「他與我一樣打小就在權勢漩渦里爭鬥,若沒有利弊衡量,卻幾次三番冒着風險接近你,那他圖什麼呢?」

這些話顯然把江月瑤刺激到了,皺眉道:「殿下莫要再說了,二娘今日前來與燕王無關。」

蕭衍:「我知道,你是為自己而來,為江家而來。」

江月瑤愣住。

蕭衍忽悠道:「你常年養在深閨,天真爛漫,被燕王處心積慮誘惑也在情理之中。那日在秋霞山,我此舉也不過是想保住你的名節。女郎家的名節猶如臉面,丟的不光是你自己,同時也是江家的顏面,相信你也不希望家中未嫁的妹妹們抬不起頭。」

這話令江月瑤慚愧。

蕭衍:「世間最痛心的莫過於手足相殘,我深受其害,只願你能與家中兄弟姐妹和睦相處,別像我這般處境艱難。」

江月瑤咬唇不語,他說了這麼多話,卻從未提起她與燕王之間的牽扯傷了他,而是站在她的立場處處為她開脫,考量她的家族,她的處境。

說不動容,肯定是假的。

再觀燕王,又可曾為她做過什麼?

他生氣了,她要哄他;他懷疑二人感情,她要發毒誓解釋繼續哄他;他處境危險,她擔驚受怕為他焦慮,卻從未考慮過自己的處境……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從當初在普陀寺她對燕王芳心暗許后,他又可曾為她做過什麼?

她為他偷偷傳遞消息,跑斷腿也不過換來他一句模稜兩可的誘哄,他從未問過她的處境是否安全,也從未許過以後娶她為妻的承諾。

還有在秋霞山當時他的反應也挺傷人。

她為他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不顧女郎名節偷偷與他私會,他卻經不起三言兩語挑唆便對她猜忌生疑,若非太子把事情隱瞞下來,她只怕早已身敗名裂了,哪還有機會站在這裏?

以及方才她也是費了不少言語才把他哄寬心了,雖然他是親王,但目前也僅僅只是一條喪家犬,她好端端的一個高門貴女,何苦自輕自賤討他歡心,又圖什麼呢?

想到這些,江月瑤血氣翻湧,心中鬱結難平,愈發覺得愧對屏風后的一番好言好語。

蕭衍見她久久不語,同程煙對視,程煙用口型告訴他,「強——取——豪——奪。」

蕭衍撇嘴,偏要唱反調道:「你若堅持退婚,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覺着你是一個有擔當有魄力的女郎,對你也極其欣賞,就算今日你婉拒,他日我也會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誠意和真心。」

江月瑤動容道:「殿下何必如此。」

蕭衍自省道:「今日你既然來同我說開,便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可見我有不足之處,才會促使你做出退親的決定。」

「不!殿下言重了,是二娘自知配不上殿下,故才……」

「那二娘可曾想過,我心中也有許多難堪的地方,畢竟我的生母出自商賈,頗受人詬病,連帶我蕭二郎也受人輕看,但她是我生母,我也無從怨恨。」

此話一出,程煙心想完了。

當一個男人讓女人產生同情時,便是母性泛濫的時候了。

果不出所料,江月瑤備受打動,訥訥道:「二娘不是這個意思。」

蕭衍以退為進,「罷了,我有自知之明。」

一句「自知之明」刺痛了江月瑤,她性子烈,只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委實傷人,心中羞愧難當,無地自容道:「殿下勿要妄自菲薄,是二娘不知好歹,辜負了殿下的一片赤誠,當該以死謝罪。」

「二娘……」

「殿下這般好的郎君,二娘卻當睜眼瞎被燕王哄騙了清白失了貞潔,實在愧對殿下的深情厚意。

「此生你我無緣做夫妻,只盼來世二娘能擦亮眼睛做人,不再辜負殿下的一片情深!」

說罷羞憤難當地朝牆上撞去,以死明志。

屏風后的蕭衍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砰」的一聲悶響,江月瑤瞬間倒地,被撞暈厥過去。

蕭衍一臉懵逼,這麼烈?!

他趕緊從屏風後走出來查看,程煙也跟着上前看江月瑤的情形,她還有呼吸,沒斷氣。

蕭衍彎腰問:「如何了?」

程煙仰頭道:「蕭二郎你能耐了啊,我讓你對她強取豪奪,沒讓你逼死她啊?」

蕭衍皺眉道:「切莫胡說八道,我何時說過重話要逼死她的?」

程煙:「……」

蕭衍到底對弱質女流寬容幾分,問道:「她沒事吧?」

程煙:「沒事,就是醒來會失憶,把蕭珂忘得一乾二淨。」

蕭衍:「???」

這樣也行?

二人看着暈厥的江月瑤,大眼瞪小眼。

程煙在腦海里問系統009:「現在江月瑤暈厥了,我要不要把劇情回檔重新來過?」

系統009:「倒也不必,反正結果是她撞牆暈厥,至於是什麼原因導致,並不重要。」

程煙:「會影響她醒來后的劇情走向嗎?」

系統009:「應該不會。」

得到確認,她便出去叫人請大夫來看診,並通知蘇夫人。

當蘇夫人得知江月瑤在太子這裏撞暈厥的消息,吃驚不已,連忙過來看情形。

蕭衍沒有正面跟她打交道,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便匆匆離去,後續事宜是曹公公留下來處理的。

傍晚江月瑤從昏睡中醒來,迷迷糊糊睜眼。

蘇夫人在床邊打盹兒,婢女連忙喚她道:「主母,小娘子醒了。」

蘇夫人立馬看向床榻上的江月瑤,她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虛弱地喚了一聲阿娘。

蘇夫人應道:「二娘醒了?」

江月瑤閉目清醒了會兒,困惑問:「我這是怎麼了?」

蘇夫人心疼道:「白日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太子竟把你逼成了這般?」

江月瑤忍着頭痛思索,「阿娘何出此言?」

蘇夫人當即把白天在雍王府發生的事同她細說一番,她聽后沉吟片刻方道:「女兒想明白了,這輩子非太子不嫁。」

蘇夫人:「???」

江月瑤堅定道:「太子人品極佳,是不可多得的良人,我斷不能錯過這樣的佳偶。」

這話聽得蘇夫人通體舒暢,「你想明白了就好。」頓了頓,又問,「今日你去太子的飄香院,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弄了這身傷?」

江月瑤努力回想,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了。」

蘇夫人:「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看太子當時的模樣也未追責,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江月瑤想摸頭部,卻被蘇夫人阻止,她疲倦道:「我肚子有些餓。」

蘇夫人當即命僕人備膳食。

同一時刻,系統009在腦海里提醒程煙道:「宿主,江月瑤醒了。」

程煙微微停頓點蠟燭的動作,問:「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系統009:「她說她非太子不嫁。」

程煙:「???」

系統009:「蘇氏問她飄香院裏的情形,她說記不起了,只說太子是不可多得的良人,非他不嫁。」

程煙默了默,「這劇情走向怎麼不對勁啊?」

系統009:「看來男主的牆腳被挖了。」

程煙被氣笑了,她撐燈去寢宮,當時蕭衍正在翻看一本奏摺,程煙沒好氣道:「你能耐了啊蕭二郎,江月瑤醒來后說非你不嫁。」

蕭衍愣了愣,一本正經道:「你莫要瞎說。」

程煙冷哼一聲,酸溜溜道:「人家說了,太子人品好,是良配,大徹大悟非你不嫁了。」

蕭衍:「……」

他顯然有些懵逼。

程煙坐到他對面,調侃道:「你可真有本事,我叫你強取豪奪,結果你倒好,直接搶了男主的劇本讓人家連鞋都沒得穿。」

蕭衍放下奏摺,「這怪我了?」

程煙:「你把蕭珂的事業給斷了,讓人家往哪裏走?」

蕭衍指了指她,「讓他跟我搶帝位不好么,非得在女人身上瞎折騰,多沒勁。」

程煙:「……」

蕭衍:「我不但要走他的路,還得讓他無路可走。」

程煙:「你別過分了啊。」

蕭衍厚顏無恥地把脖子伸了上去,「洗乾淨的,隨便抹。」

程煙斜睨他,臉色不快。

那廝臉皮賊厚,似窺探到了什麼,後知後覺道:「你莫不是吃醋了?」

程煙被徹底氣笑了,「你想得倒挺美。」

蕭衍「啊」了一聲,兩眼放光,「你一定是不高興了,江月瑤非我不嫁,你心裏頭嫉妒,不痛快了。」

程煙:「……」

她翻了個白眼兒,跟一個紙片人計較,委實無趣。

她想回去,手腕卻被蕭衍抓住,一本正經問:「真不高興了?」

程煙:「我不高興了你能哄我?」

蕭衍:「給你看看走馬燈。」

於是曹公公命人把永寧殿的走馬燈搬了過來。

那燈碩大無比,足足有人高,燈壁上貼著精緻的西域美人,燈籠里用桐油燃燒帶動葉輪旋轉,驅使它轉動。

當整個宮殿的燭火熄滅,只剩下走馬燈轉動時,美輪美奐的西域女郎在燈屏上翩然起舞。

程煙頗覺驚奇,方才的不快被新鮮帶走,一臉好奇探索。

蕭衍站在她身後,背着手道:「可覺有趣?」

程煙點頭,湊上前觀摩道:「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她心裏頭到底是酸的,雖然嘴上總說這個男人是紙片人,不會在他身上傾注感情。可是他真的很帥啊,那種控場又碾壓他人智商的行為讓人欣賞。

這不,連女主都痛改前非認定他為良人非他不嫁了。

想到這裏,程煙躲到走馬燈背後偷偷探頭瞄他,卻見他正在沖她笑,整個五官都很柔和,眼裏彷彿含了星辰。

程煙縮回頭,女人的心思真討厭,明明嘴上嫌棄,心裏卻被他哄樂了。

之後的一段日子蕭衍都沒有劇情可走,因為他把蕭珂的劇本搶了,以至於蕭珂頻頻在江月瑤那裏碰壁。

江月瑤一門心思嫁太子,把蕭珂忘得一乾二淨。

那傢伙其實挺擔心她,上回聽說她在太子那裏撞得頭破血流,生怕她有個萬一,曾數次聯絡,結果人家壓根就不把他當回事,愛理不理。

蕭珂吃癟,心中不爽,覺得被江月瑤耍了,於是趁着她在去長姐家時半道上把人家給虜走討要公道。

江月瑤雙手被捆綁,壓根就不賣賬,同他爭執起來,威脅道:「你這登徒子趕緊放我回去,若不然我爹帶侍衛過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這話,蕭珂徹底抓狂。

他為了這個女人數日頹靡不修邊幅,卻得來這樣的斥責,指着她狼狽道:「賤人,蕭二郎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你背信棄義成這般?!」

江月瑤:「大膽狂徒,我好端端一閨閣女郎,何時跟你牽扯上干係了?」

蕭珂徹底懵逼,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江月瑤失憶怕是真的。他又急又氣惱,卻拿她沒得辦法,只得恨恨把她關押起來。

哪曉得出了岔子。

江月瑤趁他外出找吃食時撿石塊磨斷了捆綁她的繩子,悄悄逃跑了。

蕭珂回來沒見着人大為震驚,連忙尋山去找。她一介弱女子,自然逃不到哪裏去,很快就被蕭珂找到了。

當時江月瑤很懼怕他,精神也很崩潰,把他視為洪水猛獸。

蕭珂數日被她折磨,脾氣異常暴躁,同她爭執起來,話題自然是圍繞蕭衍。

江月瑤一根筋認定蕭衍非他不嫁,把蕭珂氣得暴跳,懊惱之下推搡了她一下。

哪曉得江月瑤避之如蛇鼠,不慎踩滑摔了一跤朝斜坡處滾去。

她驚叫出聲,蕭珂見狀連忙衝上前拉她,卻還是晚了一步,只抓住她的衣袖一角,只聽「嘶」的一聲,袖子被撕裂,江月瑤整個人滾落下去。

蕭珂失控呼喊:「阿瑤!」

江月瑤慘叫着朝山崖滾去,蕭珂試圖挽救,還是無法阻止悲劇發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活活摔死。

江月瑤的身影被山崖巨大的深淵吞噬,蕭珂失悔嘶吼:「阿瑤!阿瑤!」

他悲憤地趴在崖邊,眼裏佈滿了血絲,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

雖然他心裏頭清楚從這裏掉下去多半活不成了,還是不甘心,扔掉那半截衣袖,立馬到底下尋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傍晚的時候英國公府和京兆府的人追尋而來,眾人跟着線索打火把尋找江月瑤的蹤跡,蕭珂不敢正面衝突,只得一邊尋人一邊窩囊躲藏。

翌日一早蕭衍正在用早食時,程煙忽然來了,一屁股坐到他對面道:「蕭郎君,差事來了。」

蕭衍慢條斯理咀嚼食物,沒有說話。

程煙一本正經道:「你的未婚妻昨兒出事了。」

蕭衍咽下食物,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不是蕭珂的事嗎,與我何干?」

程煙:「這事都怪你。」

蕭衍:「???」

「上回在雍王府你挖了蕭珂牆腳,導致人家小兩口一直都在不停地鬧彆扭。這不,昨兒蕭珂出了一招昏招,把江月瑤給虜去了。」

「然後呢?」

「兩人爭執,江月瑤那倒霉孩子不慎被蕭珂推下了山崖,這會兒英國公府還找著呢。」

「這事不屬於我管,江家應該報官,京兆府會管。」

「已經派了人去找了。」

「那你找我作甚,我又不會把時光倒流。」

程煙單手托腮,「人家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能不稍微長點心?」

蕭衍咧嘴露出標準的八顆牙,不答反問:「我若對她長點心,你會高興?」

程煙:「……」

蕭衍學她的語氣說道:「你會羨慕嫉妒恨。」

程煙:「……」

好想抽他。

偏偏那廝嘚瑟道:「程姑娘,別對我動心,後果很嚴重。」

程煙被他的厚顏無恥噎得無語。

蕭衍自顧進食,不緊不慢的,一點兒都不慌張。

程煙忍不住問:「你還吃得下去?」

蕭衍:「一日之計在於晨,誰知道我會在什麼時候死呢。」

程煙:「……」

她就默默地看着他吃,那傢伙細嚼慢咽,硬是吃了半個時辰才了事。

「你若成了天子,只怕許多事情黃花菜都涼了。」

蕭衍用濃茶漱口,淡淡道:「蕭珂才是正主兒,我憑什麼要為他幹活兒?」

這話把程煙噎住了,竟然無法反駁。

待他吃飽喝足后,她才繼續說道:「現在江月瑤生死未卜,蕭珂悔恨自責,受不了這個打擊,要殉情了。」

蕭衍愣住,似乎覺得不可思議,「這是要讓我躺着撿便宜?」

程煙:「你想得美。」又道,「我的意思是,你反派的作用來了,去給他刺激一下,讓他振作起來跟你斗。」

蕭衍:「???」

程煙乾咳一聲,「你去刺激刺激他,別讓他尋死了。」

蕭衍似乎對這劇情有些發懵,隔了好半晌才道:「先前你曾說過江月瑤是他的事業,他畢生的追求就是為愛痴狂,為愛哐哐撞大牆。現在江月瑤被他失手逼死了,他怎麼能苟活呢,就應該為愛追隨,才能展現出他的痴狂啊?」

程煙默默捂臉,「凡人,你不懂愛情的真諦。」

蕭衍正兒八經討教,「那你來教教我,什麼是真諦?」

程煙嚴肅解答:「兩情相悅的至高境界必然是要超越生死的,現在他們就在經歷生死考驗,所以現在江月瑤生死未卜,蕭珂痛不欲生,難以自拔到要殉情的地步,只要他們跨過了這道坎,那他們的感情就得到了進一步升華。」

蕭衍輕輕的「哦」了一聲,「既是如此,那我就去捅他一刀,送他去陪江月瑤升華一下。」

此話一出,程煙露出死亡凝視。

蕭衍似乎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來,有些忸怩道:「你別這樣看我,會讓我緊張。」

程煙沒好氣道:「你緊張什麼啊?」

蕭衍:「緊張你是不是對我心懷不軌。」

程煙:「……」

好想打死他。

作者有話說:

蕭衍:你、可、千、萬、別、對、我、動、心、啊~~

程煙:。。。

他為什麼這麼欠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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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的早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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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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