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鬼魂

8鬼魂

幽幽的晚,透過涼台灑下的白月影里,有個幽魅的影子慢慢地游在我的邊,她有一飄逸的長,影很清秀,白衣青裙,隨著她悄無聲息的腳步輕輕飄拂。她是縹緲的,雖然離我很近,我卻看不清她,但我突然覺得她像我,材,腳步,,衣裙,這讓我吃了一驚:難道世界真的有和我這麼相像的嗎?我伏在枕,靜靜地看她,她安閑地走來走去,彷彿我不存在一樣。

是夢,我額浸出了冷汗,這不是第一次夢見她了,她究竟是誰?我很恐惶,我開始相信鬼魂是存在的,但它們究竟為什麼會遊離在這個不屬於它們的空間里呢?這是我的家,她居然在這裡旁若無地來去自如,我真的生了!

我躺在看靜靜的月光,我知道她一定還在我邊游移,只是我不能看見她。怒衝散了驚恐,我坐起來,盯著她走過的地方,思忖著她的來歷。難道她真的是我的靈魂,在我夢中的時候自行遊走?我回憶她的樣子,確定她不是我,因為她有一長長的秀披在背,而我的卻剛及肩,並且自小到大,我是沒有留過那麼長的的。邊的風鈴突然在微風中「叮」然有聲,我打了個凌,實在睡不著了。

她為什麼這些子纏我呢?別說鬼魂纏著的那個,畢竟和她是有很深厚的淵源的。

我坐在邊,光著腳,白睡衣的小花開在暗綠的草草葉葉間,月光靜靜地灑落在我露的肌膚,一絲絲的涼意,悄悄蔓延,聚集在脊背,彷彿有冷風「嗖嗖」,我的恐懼開始擴散,想到大學里有個女同學,「哇」地大一聲,把蒙在被子里。我想那麼做!但又覺得沒有意義,被子不是銅牆鐵壁,不可能阻止魂靈的入侵,所以我沒有動。

我回想從小到大做過的好事壞事,腦子裡面開始飄幻燈。

幫助過,可是她們都沒有死。外婆?她去世很久了,以前夢裡常見她,還是那麼老,所以我曾想沒有靈魂,因為怎麼可能死去還是蒼老的呢?這個鬼魂這麼年輕,又是誰呢?

和吵過架,鬧過矛盾,咬牙切齒地咒過,可是害得死,天地良心,這事怎麼也沒做過呀!

她怎麼會像我?雖然看不清容顏,但材,質,連走路的姿勢,都像極了。難道我爸爸或者或者爸爸,扔過我的某個?這樣想,我有點不怕她了,畢竟像我,如果相似,會有相互疼惜的感覺的。

幽謐的里,什麼聲音都沒有,偶然有風鈴「叮」然一聲,我感覺汗毛孔全是張開的。突然手機鈴聲大噪,我嚇得幾乎跳起來。橫下心,走到黑漆漆的客廳去,拿出手機,面的號碼使我非常喜悅:秀弩!我親的女友,武術教練,有著好手。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地想纏住她聊天。

秀弩,怎麼半還沒睡,和我一樣嗎?

想你,睡不著,起來打電話。

太感動了!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到天蒙蒙亮,光明一來,周的恐懼立刻一掃而空,我結束了和秀弩的聊天,把撞到枕,沉沉睡去。

突然,一襲黑衣的秀弩出現在涼台門,長長的黑在後張牙舞爪地飄揚,她的神態非常清晰而可怕,她無聲地走過來,兩手緊緊地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幾乎無法呼吸,然驚醒了!天哪!夢魘!我抹著的冷汗,喘著粗,對曾經親無間的秀弩夢中的凶還心有餘悸。太還沒有出,我想在這間我住了許多年的空的房子里,我是睡不著了。

我確定那不是秀弩,因為她沒有那麼長的,她是那個鬼魂。我確定這鬼魂對我沒有疼惜,她是註定要害我的了。

我的精神開始恍惚,並且開始厭世,極度的厭世!

我的心像鎮在冰冷的底,我想我很不幸,失去源的時候,我就無數次想過我很不幸。刻骨銘心的很難得,但是我們一起維持了四年。

源是秀弩的師兄,兩個感很好。我曾經無數次追問過他喜不喜歡秀弩,他說那很好笑,因為他認為秀弩太像個孩子。

秀弩和我認識非常偶然,只能稱是緣分。我和她公車坐到同一個座位,又剛好同一站下,就打個招呼,聊了幾句,而後又去同一家商場,恰好都是買鞋子,於是說說笑笑,也就熟悉了。她是個極其開朗的,一濃黑的剃得很短,白皙的皮膚,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唇,潔白結實的牙齒,讓一看就有很乾凈的感覺。我想秀弩比我漂亮多了。我除了材可以誇耀,臉是絕對算不美女的。但她是,臉和材都很完美。她有比較平坦的脯,動作豪爽瀟洒,像極了孩子,我曾經嘆惜帝沒有把她生一個健壯的,不然我一定會她。

和秀弩的友,好到幾乎如膠似漆,自然就認識了和秀弩一個辦公室的源。

於是源和我譜寫起了美麗的戀。

很多說戀四年是個門檻。

戀四年後的夏天,源要求結婚,我很欣喜地答應了,並且和秀弩分享這份快樂,但她顯得很憂慮,說她還是單,我一旦結婚,就不會再陪她了。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說絕對不可能。

源和我約好去海邊,但我突然食物中毒,行程落空了。可是源卻不見了,從此再沒影蹤。

報,沒有任何結果。我開始自己尋找,一直找了兩年,那兩年,我像鬼魅一樣地生活,沒有生機沒有思想。我常常孤獨地躺在這座房子里,從這裡能看見源以前的影子,我經常夢見他,我想他可能已經死了。

秀弩一直陪在我邊,細心地呵護我,患難見真,我的世界只剩下她了。

也曾試過戀,但終是沒有結果。因為我始終覺得源的事沒有一個結局。所以我始終是單。

這個鬼魂究竟是什麼時間和我糾纏在一起的,我記不清了。

她想害我,這是不容置疑的了。許多說鬼魂害的方式就是讓自殺,所以我用全部的意志來抵抗厭世的緒。

但我還是非常想死,我開始相信源是一定死去的了。帝不會給兩次兩相悅、刻骨銘心的,所以我的一生,註定是要孤獨的了。,早死幾年晚死幾年又有什麼區別呢?我的生命在這茫茫世界里,還有什麼意義?所以我很想自殺,我極度地想自殺。我走到涼台,看茫茫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百無聊賴,如果跳下去,那就是一了百了。

一陣冷風,我打了個凌,然醒悟,那個鬼魂,在這個月蒙的間,一定纏繞在我的邊,想讓我死,我立刻生了,我偏不去死!我要好好活著!

我必須想辦法驅趕她!

我打電話約秀弩來我家住一晚,只要是我的事,她是有求必應的。於是,晚她買了菜和啤酒,來跟我一起做菜吃飯。

吃完飯,她打開電視看足球,我坐在她旁邊,她用手臂攬住我的肩,隨著球賽的進展而烈地喝彩或者惋惜。她的極剛的存在感,使恐懼不再襲擊我。

十一點,我們才躺下,秀弩一沾枕就沉沉睡去。她健壯的手臂攬在我的肩,我也安然睡了。

那個鬼魂突然徘徊在我的,白碎花的衣,長長的青綠裙子,彷彿一朵清的浮萍,我幾乎懷疑她穿著我的衣服。她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我拚命想看清楚她的臉,但是風吹動著她的長,使她的臉始終離。

清晨,我對秀弩說起這件事,我說我真的奇怪極了,我不認識她啊,她纏著我做什麼?秀弩劍眉一揚說這些東西就是欺怕硬,你再看見她就說:「我呸!活著都鬥不過家,死了來裝什麼?死了你就是該死!」我看著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臉,忍不住撲嗤笑了。

秀弩幾乎來我家睡,雖然那個鬼魂仍然不時出現,但我的確能睡著了。

秀弩是單,問起她為什麼一直不戀,她的眼角立刻會滲出她很少為見的淚,她說她用全心過一個,可惜他最後拋棄了她。

那後來呢?

後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我從此不再提她的傷心往事。

那個鬼魂又站在我的前,飄飄忽忽地走。我醒了,於是生地瞅著她走過的地方說,活著都鬥不過家,死了來裝什麼?這麼說完壞笑了一下,覺得心裡安穩多了。秀弩睡得很熟,窗前風吹簾動,鐘錶滴滴答答地響,我昏昏沉沉地又進入了夢鄉。我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後頸,突然感覺自己的頸原來是這麼細長和滑.潤,我然用力,想折斷它!這種想法把自己嚇了一跳,我坐起來。仇視著那個鬼魂飄忽的地方,我狠狠地捶著說:滾——看你這副惡毒的樣子,你死一千次都是應該!

第二天,我搬到秀弩家住。

晚,秀弩和朋友出去喝酒,我一起,我最怕那種場合,就拒絕了,她叮囑我好好吃飯。

黑暗一點點籠罩下來,我還是有點不安,慢慢地觀察著秀弩房間的角角落落,生怕那鬼魂又跟了來。走到書房,腳底滑了一下,手扶到了一本書,順手出來看,一掀開,居然有張照片。仔細看去:源、秀弩,他們中間挽著一個女孩子,長長的,清秀的臉龐,纖美的段,白衣綠裙!天哪!這張照片的形太熟悉,源還在的時候,我們三個經常以這種方式站立。但我確定這個女不是我,她有著比我更美麗嫻的容顏,但她的笑容、神態、段、站姿,像極了我。我確定,她,就是那個鬼魂!

我開始懷疑秀弩和源。這個女和他們定然是糾纏不清的,所以纏了我。她究竟是誰?

我小心翼翼地把書擺回原位,然後打電話給秀弩,說單位加班,秀弩喝得半醉,一個勁地叮囑我要小心。

漫步在黑白燈影錯的街,家不敢回,秀弩家不能去,我只能去同事家借宿一晚了。

源,秀弩,沒有一個跟我提起過那個女。

我決定去查。

查是不費力的,只是以前我不問,才沒有說。有說有外遇,全天下都知道,只有他的老婆蒙在鼓裡,這是真理。這個女萍,是源的前任女友,一年戀后他們打算結婚,可是萍突然失蹤了,察查過很久,沒有什麼線索,她就那麼消失在了這個城市。

我的心裡像堵滿了棉花。源,這個,我全心地了四年、苦苦尋找了兩年、又孑然一地等待了多年,居然是因為我像別才來我的。我記起他說過的一見鍾,現在都了可笑的。相四年,他從來不提到萍,看來萍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定然不是我能夠比擬的。我得到的這種替代式的,實在是太不值得留戀了!

我百分百地肯定萍一定是死了。

我變得敏感,為什麼源每到結婚就會出事?

女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和秀弩一定有關,她始終糾纏在源的婚戀里。那麼,會不會是秀弩著源,所以殺死了萍呢?這種猜測使我毛骨悚然。

我擔心要糾纏在兇殺里。所以我開始做準備,我買了微型錄音機,又在枕下壓了一把匕。

曾經不信鬼魂的我,買了大堆大堆的桃木劍、八卦鏡、辟邪符,把這些掛滿了我的房間。

萍居然晚不再出現。我開始安定地睡眠。

我不再見秀弩,甚至為了這樣我換了手機號碼。

清早,秀弩來敲我的門,滿臉的憔悴。我拉開門,她沉著臉進來。瀟洒地把包習慣地放在我的沙。說,有什麼你明說,你這麼疏遠我,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工作忙。

別找借了,直說吧,你是不是戀了?

為什麼關心我是不是戀?你怕我找到源?

她歇斯底里地:不要提這個!

我驚詫地看著她,她的神態幾近瘋狂。我突然覺得她不正常,我的有些抖。

她捧住苦惱地說對不起,嚇到你了。

你源?

她大喊道你還提他!

萍是誰?

秀弩奇怪地抬起眼睛看著我,眼神是從我認識她這麼多年,都沒見過的詭秘。我害怕地後退,她一步衝過來,抓住了我的雙臂,惡狠狠地說你知道嗎?萍,那個該死的女,變鬼魂來,她也不敢纏我,這就是女的弱點,打不過,就去懲罰這的女,哈哈,女,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更加驚惶惑,你不是女嗎?

她凝視著我,滿眼凄楚的淚,痛苦地對我說:我你!

我遲疑地看著她,突然一切底都揭開了。我說你萍嗎?

對!但是她太絕地拒絕我、侮辱我!我對她那麼好,她居然要和源結婚!可是後來我想,是不是我錯怪了她?這都是源不好,因為後來你出現在了我的世界,你很像萍,我喜歡你,我費盡心機跟著你,認識你,可是源又來不費吹灰之力地搶走了你。源是故意勾引你們的!

你殺了萍?

她瘋狂地大笑,然後說:對!把她的屍體打碎,扔進大海,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我的淚盈.滿了眼眶,那源也一定是你殺的了?

她冷笑著看著我問,你心疼了?你們要結婚?妄想!我關了你的手機,給你吃,讓你食物中毒。然後打電話告訴他先去海邊,你會給他驚喜。你在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喝下了毒,然後他的屍體也進了大海,讓他去陪他的萍吧!你是我的!我不能失去你!

秀弩晃著我的肩膀,幾乎要把我搖得骨架拆散,她瘋狂地說,你不能拋棄我,你只能和我結婚!

你是女!

不,我是,你說過我是你會我!

她來吻我的,我拚命地躲避,這一刻我明白我永遠不可能一個女!

我用盡全力推開她,跑到卧室,秀弩追進來,想抱我,我從枕下出匕,刺進了她的脯,像泉一樣地涌濺出來,彷彿在我眼前開滿了大朵大朵嬌艷的玫瑰。秀弩的眸子慢慢飄散,失望、戀、纏綿,複雜的神,慢慢飄散……

有淚不經意地從我眸中跌落,摔碎在我赤著的腳邊,和鮮溶在一起,緩緩流淌。

我帶著滿的鮮伏到枕,懷戀著和秀弩甜蜜而漫的過往。沒有任何,比她對我更好!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公平。是不是來生,秀弩會為一個,那麼即使她貧窮、醜陋、一無是,我也要和她廝守終生。

我看著萍的鬼魂飄過的地方,喃喃地說,你的目的達到了,去和你的源一起走吧!

微風一絲絲灑入,一切都是那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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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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