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艱難的吐槽，神秘的力量，某些不可說的辦法
奉天省是中國足球的傳統大省，現在參加世界盃的這隻國家隊中，奉天籍國腳有5人。
據不完全統計，從1970年至今，來自奉天籍的男足國家隊球員共計111名，是第二名粵東籍的兩倍還多。
著名的濱城東北路小學，40年時間輸送了38名國腳，是中國青訓的一面旗幟。
因此這兩個關於奉天省足球學校的回帖，還是挺有研究價值的。
林尚傳仔細琢磨幾段文字裏的邏輯，結合前世奉天省足球的變遷及衰落情況，在郵件上記下：
資本趨利，青訓成才率低，投入產出不成正比，足球環境重建難度大。
再想了想，他又加上了一條：專業的青訓教練流失。
記完后，他繼續往後翻頁，看到一條有些犀利的回帖。
【不懂別胡說，體校的青訓不是被足球學校搞毀的，是被另一些原因弄死的。】
這條帶着情緒的回帖只有結果，沒有邏輯，卻讓林尚傳看的有些高興。
因為情緒帶來的爭辯，可以引出更多內容。
果然，兩個杠上的網友，開始了洋洋洒洒的辯論。
【我胡說？你是不是奉天人？你到盛京來看一看，這些足球學校是不是在搶體校的生源。
不光搶生源，還有高薪挖教練的。
就我知道的，連豐文足球學校的好幾個教練都被挖走了。
那邊可是最好的苗子，一下都沒教練帶了，你說要不要命！】
【全國又不是只有奉天人踢球，到處都有體校的好吧。
現在是各個市的體校足球因為某些原因關了，足球學校就成了體校的補充。
沒有這些足球學校，小孩想學踢球都沒地方去，未來更加完蛋。】
【你別扯有的沒的，總說原因，你就說說是什麼原因把體校足球毀了的？
反正我知道的，奉天這邊體校足球不是讓你說的什麼原因毀了的。】
【你知道1995年頒佈的『奧運爭光計劃』嗎？
裏面內容很多，我總結下，就是從1995年開始，國家的體育戰略是搞「小、巧、難、女、少」這五類項目。
換句話說，就是只培養國際上冷門項目的運動員。
其他國際競爭度高的項目，全部放棄。
像足球這樣的，投入大（人多），產出小（全運會金牌就一塊），國際大賽上永遠不可能拿金牌的項目，是地方體校第一個砍的。
前幾年為什麼開始搞職業化足球，就是因為沒錢搞了，只能讓足球作為第一個市場化的體育項目，進行改革試點。
現在各級國家隊的球員，全是體校培養出來的，U17這批85后小孩算是最後的火種了。
等他們踢不動球的時候，就到了徹底完蛋的那一天。
很快的，不用20年，我們就能見分曉。】
【艹，還20年，2012年地球都毀滅了，還足球個屁。】
【這種鬼話你也信，德國這次的陣容怎麼可能進決賽？你等著看笑話吧。】
好好地討論足球問題的帖子，就這樣被引到了另外的方向。
將幾個回帖拷貝到郵件里，林尚傳又往後翻看了幾十頁，沒再看到『奉天神刀』和『定海』這兩個網友的言論。
他一頁頁的瀏覽，總算是把全部的回帖都看完，可惜真正有價值的，也就是中間靠前的那幾個帖子了。
反覆斟酌了幾遍郵件里保存下來的文字，
林尚傳又用百度搜索『奧運爭光計劃』，竟然沒有找到相關的內容。
看來這個叫『定海』的網友，應該是個體育界的內部人士，甚至有可能就是搞足球學校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想到這，林尚傳重新打開帖子，翻到『定海』第一次發言的回帖，點擊對方的名字。
網頁跳轉到『定海』的天涯主頁，他沒有發表過主貼，最近的回帖就是剛才自己看過的。
繼續翻看『定海』的其他回帖，內容和足球沒太多聯繫，有幾個回帖是在說膠澳市的旅遊景點。
結合網名，林尚傳猜測對方可能是膠澳人，和自己想了解的國奧前鋒曲玻是一個地方。
又研究了一會『定海』的主頁信息，他開始編寫給對方的站內短訊。
【兄弟，我看你對足球了解挺多的，方便加個QQ好友嗎？
有個付費諮詢項目，想找你合作。我QQ號是...】
留下自己的QQ號，發送短訊過去后，林尚傳才想起來，今天一上機就急着看帖子，還沒有登錄QQ。
剛打開前主的QQ，就有滴滴聲傳來。
可惜不是添加好友的咳嗽聲，而是有人給他發消息。
從消息時間上看，最近一條才發沒多久。
雪落燕趙：劍客哥哥，你說的辦法有用么？但是我不想我爸媽離婚啊。
雪落燕趙：他們今天又吵的好厲害，我實在受不了啦，我試試吧。
雪落燕趙：哇~劍客哥哥，你說的辦法真的好管用啊。我爸爸剛才說了，他再也不出去唱歌了，他和媽媽抱着我都哭了。
雪落燕趙：真的謝謝你，你太厲害啦，(*￣3￣)╭
林尚傳看着女網友的QQ消息，從心底湧出重生后的第一次喜悅。
白衣劍客：不用謝，能幫到你就好。
還沒回復過去，對方的新消息就來了。
雪落燕趙：劍客哥哥，你上線了怎麼不理我？(；′⌒`)
林尚傳微微一笑，按動快捷鍵，將消息發送過去，立刻就收到了回復。
雪落燕趙：啊啊，你總算回復我啦，好多天沒和你聊天了呢。??˙?˙??
白衣劍客：你作業寫完了嗎？馬上要考試了，還有時間上網！
雪落燕趙：我本來是要下了的呢，哎呀~爸爸要用電腦了，我等下再找你。
消息一過來，藍發少女頭像就變成了灰色。
關掉聊天框，林尚傳笑着搖搖頭，打開前主的QQ主頁。
把『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我狗』的QQ簽名，修改成『亮劍中華，揚我國威』。
看了看這個新簽名，覺著應該不會嚇到『定海』網友，林尚傳才回到天涯論壇上發了個新的討論帖。
【震驚！職業化成為足球硬不起來的罪魁禍首！某些不可說的辦法才是最好的辦法！】
在這個帖子裏，林尚傳將某些不可說的辦法吹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並將他剛用百度搜索到的，2000年悉尼奧運會的金牌一一列舉上去，以此佐證某些不可說的辦法的好處。
晚上本就熱鬧的天涯論壇，網友們看到又是這個震驚體創始人出來提問，都挺給面子的進來回帖留言。
不一會兒，帖子的樓層就加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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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難，真的是難。被審核三次，感覺自己是在作死的邊緣遊走。
說一下為什麼冒著作死的風險，也一定要寫主角找出足球不行的原因吧。
用過學習強國app的人都知道，要實事求是，看透問題的本質，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所以《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在毛選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同理，如果主角只看到問題反應出的結果，沒去深入研究問題的本質，是沒有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案的。
因此，這總計幾萬字，尋找問題產生真正原因的章節，我認為非常重要。
如果仔細看過小說內容的讀者老爺，能發現作者寫這本書是用心了的，很多細節是反覆核對，不僅僅靠自己回憶和網絡查找資料，也是問了許多當事人的。
說實在的，作者看了二十多年球，對中國足球真是從愛到恨，但因為這是自己的祖國，又不得不去面對。
這是一種實在讓人矛盾又不能割捨的情感。
因此不論這書能不能簽約，作者都一定會寫完，因為這是承載了自己對中國足球熱愛的小說。
如果連在小說中都不能做到改變中國足球的命運，現實中還能有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