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比試
李忠輕咳了一聲對士兵們道：「咳嗯！你們哪個來比嚯比嚯？」
李忠這麼一說，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射向了一個滿臉不屑的老兵。
那名老兵注意到大家都在看自己，不由的把臉一板「你們他媽的都看着我幹什麼？誰願意去誰就去。我可沒那閑工夫和兩個小孩牙子比。這不鬧呢嗎？」
「二愣子，你他媽的還狂上了。你給我滾過來就是你了。」李忠商量的餘地都沒留直接命令道。
「是！」二愣子狠狠的瞪了其他士兵一眼，很不情願的走出了隊伍。
「營長，就這點小場面。你隨便找個人都能輕鬆搞定。還用得着我嗎？」二愣子嬉笑着道。
李忠把眼睛一瞪：「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子讓你比你就比。看把你狂的。」
見李忠一臉的嚴肅，二愣子不敢再多廢話，趕緊挺胸抬頭立正：「是！」
李忠又瞪了二愣子一眼后，轉過頭對金剛說道：「人我給你找好了，而且還是我們營槍法最好的。小子，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其實李忠的內心還是很期待有奇迹發生的。
金剛嘴一咧笑着道：「得嘞！」然後就走向了離那些酒瓶子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二愣子差異的看着金剛：「我說小子，你確定要在這個距離打？」
也不能怪二愣子懷疑，喜歡玩彈弓的朋友都知道。一般玩彈弓選擇的距離都在十米到十五米左右。就算是現如今國際性的比賽，最遠距離也就二十五米。而且彈弓的製作工藝更是精益求精。可是金剛就拿着一個用樹杈做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彈弓，就敢挑戰五十米的距離。在二愣子心裏那就是在開玩笑，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兒。
要說金剛的彈弓普通，但細看下來又和普通的彈弓不太一樣。雖然也是用樹杈做的弓架。但要粗很多選材也很好，經過長時間的把玩兒都已經包漿了，泛著紅光顯著很通透。兩根皮筋就像小胡娘的辮子是編起來的，連着一個磨得發亮的皮兜。整體看上去不僅爆發力十足，還充滿了藝術感。要是放到現在，那些喜歡文玩手把件的朋友一定能給個好價錢。
金剛填上了一枚槍沙又拉了拉彈弓，然後對二愣子笑了笑說道：「對，就是這兒。」
金剛又看了看擺在操場邊上的酒瓶子，表情很是謙遜的對二愣子笑着道：「我沒打過酒瓶子。大哥要不你先打個樣。我學學再打行不？」
二愣子無奈的擺擺手：「行！行！行！我倒要看看這麼遠你怎麼能打的著。」說完二愣子按照李忠的要求，又把距離拉開了五十米。也就是站在了一百米的射擊距離上。
二愣子看了一眼李忠，得到點頭允許后便快速拉動槍栓、子彈上膛，舉槍凝氣、三點一線、屏住呼吸、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最左邊的第一個酒瓶應聲碎裂。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好！打的好！」士兵們紛紛鼓掌叫好。
二愣子收起槍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金剛。眼中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金剛對二愣子伸出大拇指，二愣子這一手讓金剛打心眼裏佩服。這絕對是真功夫。不過還好金剛用的是彈弓而不是槍。金剛收回目光看向了那個被打碎的酒瓶子。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向金剛的時候。金剛動了，只見他眼睛一眯猛的抬手就射。什麼調整呼吸、瞄準之類的全省了。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那個被二愣子打碎的酒瓶，
剩下的沒碎的那半截直接被打碎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被打碎了兩次的酒瓶子，沉默了好一會才有人說「卧槽，不會是蒙的吧？」
李忠捏著下巴想了想走到金剛面前說道：「我說小子。你再打一次我看看。我咋覺得你蒙的成分比較大呢。」
石頭看着這些人都報以懷疑的態度，心裏很不舒服。不服氣的大聲道：「你們才是蒙的呢！就你們弄得這些小把戲，我哥早就不稀得玩了。」
聽完石頭的話，士兵們又開始起鬨。你一句我一句的譏諷起石頭來：「吹！使勁吹！咋地？就你哥那個破彈弓，還能打出花來啊？」「我說這牛最近咋這麼少呢！原來都被吹死了。哈！哈！哈！」
本就不善言辭的石頭被這些士兵氣的脖子上的青筋蹦的老高，紅着眼走到金剛面前道：「哥，給他們來點真格的。堵住他們的嘴！」
面對着這些冷嘲熱諷金剛心裏也氣氛的很，可他的心性要比石頭沉穩的多。所以外表上看不出什麼來。他一把摟過石頭的脖子用只有他和石頭才能聽見的聲音咬着牙道：「兄弟！跟他們置什麼氣啊？不值當的。一會兒你就挑那幾個起鬨的給我狠狠的揍！那不比什麼都解氣啊？」說完又在石頭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
金剛的座右銘就是。既不當小人也不當君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別提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天都等不了。
石頭緊了緊拳頭點頭道：「放心吧哥，我知道該咋辦了！」
金剛又重新回到剛才的位子上站好，看了一眼李忠。又看了看那些還在不住嘲諷的士兵大聲的道：「今天我就讓你們長長見識。以後別狗眼看人低。」
金剛的這一句話仇恨值瞬間拉滿，那些士兵直接就炸鍋了。嘴裏不乾不淨的罵着。作勢還要動手：「小崽子！你他媽的說誰是狗呢？信不信老子他媽的揍你？」
「都給老子閉嘴，要造反啊？」李忠一看這咋還整出火藥味兒了呢？所以趕緊大聲制止。李忠很了解他手下的這些兵。新兵還好剛來都很謹慎。規規矩矩的。可這些老兵就不一樣了。雖然個個都是打仗的好手。可也個個都是刺兒頭。平時李忠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來小去的事兒他也不怎麼計較。時間長了這些傢伙也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見這些老兵都不說話了李忠接着道：「你們是不是有點蹬鼻子上臉了。給你們點陽光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多當了幾年的兵就可以吆五喝六了？我這個當營長的你都不放在眼裏了是不？」
一個排長趕緊諂笑着道：「營長，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們哪敢呢！我們就是看這個小生瓜蛋子說話有點狂。想嚇唬嚇唬他。您別當真！別當真！」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們什麼德行老子還不知道啊？人家說的沒錯，以後別他媽的狗眼看人低。都給我把嘴閉上好好看着。誰要是再給老子起刺兒。別怪老子不客氣！」
見李忠真的發火了，這些士兵一個個都老實了。從新站齊了隊伍，看着場上的金剛和二愣子。
李忠見這些刺兒頭都老實了，這才哼了一聲滿意的轉過頭對金剛說：「來吧！用你說的話，拿出點像樣本事給我們看看！」
金剛也不說話，從兜里掏出來三顆槍沙，在手裏掂了掂。嘴角勾起邪邪的弧度。將一顆槍沙放在了皮兜上，然後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皮兜，左手握緊弓架緩緩的舉起彈弓瞄準了一個酒瓶子。只見金剛猛的一發力一顆槍沙瞬間飛出，就在瓶子被擊碎了上半部分的一剎那，第二顆槍沙又飛了出去，正正好好擊打在瓶子的底座上，使得剩下的半個瓶子直接被打的跳了起來。緊接着第三顆槍沙也到了。跳起來的半個瓶子還沒等落地，就被打了個粉碎，玻璃碎屑冒着白煙四處飛濺，看起來甚是好看。這一切說起來很長，其實就是在眨眼之間。可見金剛的速度得有多快。
整個操場鴉雀無聲，都被金剛的這一手給鎮住了。這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論了。這還是人嗎？這些老兵油子練了十幾年的手速可能都做不到吧？
就在這時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把所有人從震驚中拉了回來：「切！一看就沒見過啥世面！」
話音剛落，上百道冷芒就同時射向了石頭。石頭就當沒看見。徑直走到金剛身邊牛哄哄的說道：「咋地？誰還不服？」那架勢就好像贏得人是他一樣。
二愣子這時也走了過來，原本的輕蔑之氣全無，眼神里多了一份敬佩。他自嘲的笑了笑對金剛說道：「兄弟，雖然我依然認為槍和彈弓沒有什麼可比性，但，今天的比試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金剛還沒等說話，一個老兵不服氣的說道。「哎！我說二愣子，你這就認輸了？就算他打的再好看也沒什麼用。還是不能和槍比吧？再說了，上了戰場難道就憑他會打彈弓就能殺人嗎？」
「是啊！可不是！」士兵們都低聲的附和著。
二愣子很嚴肅的看着眼前的這些士兵，指著金剛大聲的道：「如果我和他是在五十米的距離內近戰，你們覺得我會有開槍的機會嗎？以他的天賦，我保證只要給他時間。將來他的槍法會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