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典結束，來戰！

「快快快，拿刀過來！」

「過來幫忙…」

「追豬，追豬，豬跑了！」

屋外一陣雞飛狗跳。

趙於淵在哄哄嚷嚷中起了床。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去早起頻繁的修鍊了，到了他這個境界，只能講究一個緣字。

其實就是擺爛了，因為內視之下，發現不管怎麼內卷，丹田裏都是毫無動靜。

「老馬，老馬，起床了！」

「哈氣！」

昨天的他是這陣子以來最為放鬆的時刻，好像有種回到以前那個破道觀的感覺。

是呀，這麼久了，還有幾個月就過年了，是該回去看看了。

一番簡單的洗漱，發現馬學勇從院門外走來。

看得出老馬臉上還有淚痕。

「剛去墳頭祭拜了一下父親」

「對了淵哥，謝謝你。

不說這個了，馬上祭祀就要開始了，像我這種被趕出族外的，只能等祭祀完畢之後才能認祖歸宗。

這是馬家規矩，淵哥要去看看嗎？」

其實馬學勇從這一刻開始並不想再讓趙於淵參與的，這是他的私事，並不想給淵哥帶來一些麻煩。

趙於淵眯眼看着馬學勇，別有深意。

「有意思，當然要去！」

兩人及為默契，互相收拾著行李。

所為「祭祀」意為敬神、求神和祭拜祖先。

原始時代，人們認為人的靈魂可以離開軀體而存在。祭祀便是這種靈魂觀念的派生物。

中心祭壇處是用石頭堆砌成一個高出地面的祭壇。

祭壇上面可以看到，馬家人用竹木和泥土塑造的生靈圖像。

圖像下的岩石上畫着日月星辰，面前陳列著三種家禽，和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禮物食物。

祭祀禮節祭品等都有着一定的規範，馬家人還在籌備忙碌著。

直到中午十一點十六分，隨着一聲亮響

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突然一群馬家弟子身穿紅袍走向祭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為首族長必誠必敬，就像真有鬼神在他面前一樣。

先是對着祭壇唱歌，跳舞，進行了大約十分鐘，

緊接着開始燒紙、祈禱。

整個過程莊重嚴肅，好似祭拜者的靈魂在與先人和神靈溝通一般。

除了馬學勇和趙於淵，所有馬家弟子都猶如沉浸式體驗。

普通人在現代社會的發展和理念下，已經很難再理解這種儀式，如今已經沒有了古人那樣的繁文縟節。

到了獻食環節，馬家族長手起刀落，一刀砍斷了陳列在祭壇邊上的家禽。

豬頭掉落，鮮血淋漓，噴湧出來的紅色血液流的到處都是，祭壇石頭上全沾滿了猩紅。

正直中午，馬家屯上空卻不見太陽，烏雲滿天，微風吹過帶來一絲陰冷，整個現場詭異至極。

大典結束，人群散去，只留下現場一片狼藉。

趙於淵隱約感受到，祭壇下方有幾絲氣息蘇醒。

馬學勇提着黑棍走向祠堂，去「認祖歸宗」！

趙於淵背着包裹，雙手插在衣袖中跟在後面，若有所思。

昨天馬學勇才完全說出了真正的隱情：

「十年前，一家三口生活在省城，當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是馬家弟子，也不知道父親是馬家直系，排行老三。

母親出生在南方，是個孤兒，從小被戲班主收養，練就了一口好嗓音，

長大后就隨着班主到處搭台唱戲。

兩人結識是在過年集市上，父親被母親的氣質深深吸引。

一個北方人老爺們對南方姑娘可以說是毫無抵抗力，隨後父親便開始瘋狂追求母親，南方姑娘又有哪個能拒絕北方熱情。

兩人很快就開始了熱戀，不久后就領了證。

一年後就有了我，身為馬家直系的父親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好的香童胚子。

為了不讓我成為容器，東躲XZ了好些年，沒成想，一切都在馬家的掌控之中，直到十年前，抓着我們回去祭祀。

父親不忍心，破壞了每十年一次的交接，以命換命。

母親帶着我，南下求生。

（香童，容器：留在身邊專門供養大仙修鍊，可附身專用，躲避雷劫，各方叫法不同）

如今又是十年，沒想到馬家還是不放過自己。

而馬學勇父親的一命，換了他整整十年的生命和自由。

這次如果再逃避，可能會威脅到他母親，這是他的底線所在。

假如沒有遇到趙於淵，馬學勇可能還會是那個退伍入學的馬學勇。

但如今有了這一身力量，十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是即將爆發。

祠堂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在等著那位十年前被趕出去的馬家直系。

風雨欲來…

「直系親屬馬學勇，前來認祖歸宗！」

「來了」！此時馬軍，馬鞍等人怒目相視，馬鞍則看向趙於淵，一臉挑釁。

認祖歸宗過程其實很簡單，就是敬香給祖先，名字重新回到族譜，並且對靈堂三叩九拜。

而名字在族譜上的，只需要每年回來祭祖就行。

馬學勇做完這一切，轉身就要離去，既然已經認完祖，祭拜過自己父親，那便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畢竟他對這裏也沒有任何感情。

「等等，既然認祖歸宗了，那便是馬家人了，留下來吧，你母親也不必在外流落了。」

此時族長馬風雲開口了。

「多謝族長好意，我媽，我自己會照顧，不用族長操心。」

馬學勇此時連大伯都已經不叫了，在這個盤根錯節的家族裏，親情並不值錢。

「小子！馬家是你想回來就回來，想走就走的嗎？」

一旁馬軍叫囂著，馬家終於按耐不住，開始展露目的野心。

「你們還想怎麼樣？」馬學勇攥緊手中黑棍。

「十年前錯失了機會成為容器，今天既然回來了，那就別走了，完成之前的任務吧。」

馬家也懶得再廢話了，祭祀都已經喚醒了大仙，現在只要控制住馬學勇，那麼馬家就不用擔心之前牌位裂開的問題了。

「十年前認祖歸宗，我無能為力，如今有了反抗的底氣，怎麼可能再被人宰割？」

「別廢話了，要殺要剮，儘管放馬過來！」馬學勇一聲悶喝，雙腳如磐石般聳立原地，身上肌肉暴起，一根根青筋遍佈額頭。

手中黑棍架起，整個氣機瞬間大漲：

可攻，可防，可擋。

凝丹境氣勢外放，不再收斂，霸氣外漏。

「宗師境？」

周圍震驚聲四溢，馬家眾人頓時騰空而起，嚴陣以待。

「來吧！」

話音剛落，馬軍率先試探，豎起拳頭，這次沒有託大，用上了馬家秘術「請神」，硬生生把自己推到了宗師境。

「轟」地一聲悶響傳出，馬軍被轟飛出去，胸口情不自禁地凹下，肋骨斷了好幾根。

趙於淵淡然一笑，這老馬還真是天賦異稟，昨天徬晚才剛突破抵達凝丹期，沒成想，這戰鬥力也絲毫不落分毫。

「再來！」

這次所有人都凝重起來，全場鴉雀無聲，靜謐的針落地可聞。一個個震驚望着馬學勇，滿眼匪夷所思。

一個偽宗師，一棍便被打飛出去，這他娘是十年前任人宰割的容器？

「馬學勇，你隱藏的不錯啊！」馬風雲陰冷地望向他，今日不留下他，遲早讓他成為氣候。

「戰！」

回應眾人的只有一個字，但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湧來。

今日一戰，馬學勇必將聞名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