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風雨欲來
「夠了！」
一聲怒喝，身為族長的中年男子開口了。
「此次比試，點到為止，學勇能回來，說明他還認我們這個馬家，既然回來認祖歸宗那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馬學勇心裏憋屈至極，內心複雜，動手時恨不得打死自己，強勢之後卻來好心拉攏，你這個好人做的，真是噁心
無論內心怎麼吐槽，可表面功夫還得做足。
「大伯，我這次回來認祖歸宗，不想挑事，但也不怕事，我只想讓我爹在天之靈有個好的安慰。」
「既然大伯都開口了，那我也不會再升起事端，只求能夠順利參加完這次祭祀，順便幫我爹掃墓。」
為首中年男子眼睛微眯，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向祠堂走去。
隨後兩人也被安頓了下來，住在了馬學勇家裏的老宅。
「大哥，老祖宗那邊交代過了，這次祭祀務必給各路大仙選擇幾個好的容器」
「胡大仙突然消失，對馬家影響太大，只得再請黃大仙來上身穩住馬家了」
馬軍也不知道馬風雲心裏在想些什麼，便繼續說着：
「出馬弟子馬學勇十年前是個好的容器，如今宗師之下，怕是不好控制呀！」
「宗師之下？有老祖宗在，別說宗師之下，就算真正的宗師來了，那也有去無回。」
族長馬風雲和幾人議論著，喃喃說了幾句，嘴角微微翹起，冷笑連連。
「淵哥，方才打聽到，族長馬風雲三歲習武，七歲練氣，十四歲就請神入體突破靈動，如今，四十歲的他，已經達到凝丹，馬上突破孕丹，在馬家威望極高。」
「這次可能會給你添麻煩了。」
馬學勇也從趙於淵口中慢慢了解到宗師境已經算是目前世上戰力天花板了。
但是，對於趙於淵的神秘，馬學勇心裏也拿捏不清，任他現在的實力，也只能看出趙於淵可能抵達凝丹或者孕丹。
從接觸開始，趙於淵在他面前從未展露過真正實力，他所看到的，甚至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老馬，馬家真正出手的時候不是現在，你忘了，東北馬家最出名的是什麼，這次祭祀不簡單，你小心點。」
其實趙於淵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有些話不能明說，只能說，事在人為。
馬學勇一聽，心中微微一愣。
十年前自己陷入昏迷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是心裏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點的。
尤其是上次被趙於淵請神，那種感覺幾乎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最大的差距就是，趙於淵的做法，讓他覺得威嚴，神聖，而十年前卻是冰冷黑暗。
第二天一早，馬學勇也帶着趙於淵在村中閑逛。
整個村寨的人都姓馬，離中心祭壇越近的，算是血緣關係最親的，外圍的屬於旁支體系。
「站住！馬家重地，外人不可近身！」
一聲低喝，叫停了兩人的腳步。
趙於淵立馬明白這裏才算是馬家真正的底蘊所在，因為他感應祭壇下方，有幾處微弱氣息流動，好似在沉睡。
對峙了十幾秒后，還是馬學勇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好意思，我們無意中閑逛，領着我朋友來參觀下馬家屯，冒犯了，恕罪。」
看着一臉傲氣的馬家弟子，趙於淵搖頭苦笑。
「一條被攆出門外的野狗，也敢來這裏參觀，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馬學勇沉默，冷眼望去。
遠處來人的正是昨天被踢下台下的馬軍兒子，馬鞍。
「噗！」
一聲輕笑，打破了原有的氣氛。
「小子，你笑什麼？」
走來的馬軍兒子看向面前青衣的趙於淵，口氣中帶着怒火。
由於昨天當着眾人的面被踢下台，丟了臉面，本就不爽的他，看着站在眼前的兩人反而加隔應。
「啊？沒，沒沒，我就是在想，你說老馬是野狗，那你們馬家屯是狗窩嗎？你又是什麼？」
當馬鞍聽到趙於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先是一愣。
隨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實在想不到面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青衣小子居然敢這麼和他說話。
連看守祭壇的幾人也都面漏怒火。
難道對方不知道這裏是馬家的地盤嗎？
看到趙於淵那幅憋笑的態度，馬鞍更不爽了，抬手就要準備教訓他。
馬學勇擋在趙於淵面前，他並不想給淵哥惹太多麻煩，也知道淵哥是在給自己出氣，隨後便開口：
「馬軍家小子，不服氣，台上見，昨天能打下你，今天也一樣。」
馬鞍見狀，-收回右手，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宗師之下，只能悻悻作罷。
「小子，老子記住你了！」
惡狠狠說完，就離開了此處。
祠堂內，馬鞍向著自己老爹訴說，更是添油加醋把怒火也撒在了趙於淵身上。
馬軍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也聽出了話語中的添加成分。
沒等兒子說完，馬軍就漏出不耐煩的神色，將他攆了出去，臨走時說到：
「明天就是祭祀了，少給老子惹麻煩，至於那個馬學勇已經回來認祖歸宗了，自然有人對付他。」
「至於他身旁那小子，不管他是誰，說了什麼，明天過後人不知鬼不覺地廢了就行。」
對於今天發生的這些，趙於淵絲毫都不在意。
此時的他正笑眯眯的逗著躺在地上的小黃狗。
「汪汪汪汪～」
耳邊傳來一陣狗吠聲音，趙於淵撒腿就跑。
被他蹂躪的小黃狗，虛頭巴腦的站了起來，搖了搖頭。
一條老狗過來，叼著小黃狗就往某處院中走去。
整個下午，馬學勇都跟在趙於淵後面，心裏不停納悶：
地里偷雞，河裏摸魚，村裏逗狗，樹上摘果
一個怎麼說也是高手的人，怎麼會做的事情都這麼無法理解。
一天時間，趙於淵把整個馬家屯跑了個遍，好像這種山野鄉村，才更適合他。
臨近傍晚，兩人手裏個提着摸來的魚和打來的山雞，回到院子中乎乎準備了起來。
「快快快，架火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