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食物鏈
「我們到了嗎？」當他們又飛過一個臭氣熏天的人類村莊時，青燭問道，這是它第一百遍問這個問題了。
「抱歉，還沒有。」龍凱回答，他的眼睛盯着被風吹亂的地圖，努力跟上風的步伐。「奧格倫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哈德默附近，我們在波因廷。」
「你怎麼知道？」青燭痛斥着它的嚮導，他們一路飛越陸地，幾乎到達了西邊的大海，但卻還是沒有到達，「你們人類骯髒的村莊看起來都一樣！」
「噢，陛下，我相信下一個就是了。」龍凱望向前方說道。
「為什麼？」
「因為大火，陛下。」
一股火柱從西邊的海岸升起。青燭眯起眼睛，注意到一座小城市正在遭受一群人的攻擊。
青燭飛了過去，在上面繞了一圈，把它和附近的海灘看了一遍，它比他們所到過的村莊還要大，這裏有石砌的房屋和一些延伸到海上的木頭房屋，一個港口迎來了十幾座漂浮的建築物，他們稱之為船隻。有很多居民匆忙地試圖登上船。
一大支軍隊從北方進攻，斧頭兵像殺豬一樣屠殺着百姓，弓箭手則放火箭焚燒着附近建築物的屋頂，幾十具屍體散落在佈滿著石頭的地面上。這座城市的士兵用大車作為路障來阻擋着入侵者地前進。
一個大約五米高的的獨眼巨人帶領着這些入侵者，揮舞著一把巨大的斧子，每一擊都將士兵劈成兩半，箭和長矛從他那厚厚的綠色皮膚上彈開，他每走一步就把路上的大車拋到一邊。
青燭因為他們沒有停下來驚嘆它的到來而感到憤怒，在上空發出了一聲強有力的咆哮，下面每個人都抬頭看着它，被它那鮮紅的、龐大的身軀給鎮住了。
「龍！一名守衛在地上喊道，「奧格倫有一條巨龍！」
「奧格倫？啊哈，終於找到你了！」青燭輕聲地笑着，「龍凱，目標是哪個？」
「那些入侵者們，陛下。」
青燭快速降落到街道上，大地開始震動起來，街上的人們尖叫着四處逃散。
唯有那個獨眼巨人沒有逃跑，用獨眼瞪着他的手下。「懦夫們！龍不可怕！」他對他們喊道。
「當然不可怕，它們應該是強大。」青燭回答，將龍凱輕輕地放在地面。士兵們畏縮在路障後面，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局面。「你們誰是食人魔奧格倫？」
獨眼巨人舉起斧頭奮力砍向地面，把石頭弄得粉碎，大聲嘶吼著：「我是！」
青燭看了看他，然後大笑起來，「說真的，你們誰是奧格倫？」
「陛下，這就是奧格倫。」龍凱說。
「龍凱，這是獨眼巨人，不是食人魔，食人魔有兩隻眼睛。」
「是的，我知道，但這就是奧格倫。我看過他的海報。」
「你說得對！」獨眼巨人用沮喪的語氣說道，「沒有別的奧格倫！我來到這個國家是為了加德曼尼亞而戰！我的血都流幹了，國王卻沒有給我金子，而是給了我一個貧瘠的農場！奧格隆不是農民，他是戰士！奧格倫不會罷手的，除非——」
「龍凱，如果他是獨眼巨人而不是食人魔，為什麼他被稱為食人魔奧格倫？」青燭忽略了這個獨眼巨人，「這說不通啊！」
「奧格倫之所以被稱為食人魔奧格倫，是因為......」獨眼巨人咆哮著說，不耐煩地揮舞著斧頭，露出血淋淋的牙齒，「奧格倫吃人！」
「你也吃人？」青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獨眼巨人發出一聲怒吼，舉起他的斧頭向青燭揮去，「你完——」
（一陣撕咬聲）
青燭一口氣吞下了獨眼巨人三分之一的屍體，噴的它滿嘴都是血，因為太餓了，它根本不在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他們被嚇得臉色慘白。
「龍凱！他枝（嘗）起來就像...像出肉（豬肉）...一樣美...味」青燭大口地咀嚼著，以至於它吐字不清，「肥船（非常）好！我選葯（想要）更多！」
「來點人類強盜當做『小吃』配這個怎麼樣？」龍凱指著獨眼巨人的手下們說。
他們被嚇得臉色鐵青，看上去有點病入膏肓了，但青燭還是湊近聞了聞，這些強盜們尖叫着跑開了。
青燭懶得去追趕他們了，它寧願留在原地吃掉剩下的獨眼巨人。它心不在焉地抓起一大塊房子的石牆，朝他們逃跑的方向砸去，把其中很多人像蟲子一樣砸死了，隨後它若無其事地繼續埋頭吃飯。
它把獨眼巨人剩餘的部分吃完后，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恭喜你！你在[貴族]職業中提升了一個等級！
——————+1str，+1vit，+1cha，+1lck!
——————[勢利]:你的攻擊對非貴族目標造成的傷害提高5%，你從非貴族攻擊者那裏受到的傷害降低5%。
「龍凱，我升級了！」
「親愛的陛下，你得到了多少屬性點？」
「4個。」青燭驕傲地回答，後來它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屬性點』什麼意思。「龍凱，屬性值去哪了？」
「你可以大聲說『菜單』來查看你的統計數據。」
「是嗎？」
「陛下沒有注意到嗎?」
......
「我當然注意到了。」青燭大聲回答道，「我很早就注意到了，我只是在測試你的智商，你已經通過了。」
「真是榮幸。」龍凱感激地回答。
「菜單！」青燭大聲說道，念出這個詞比吃掉一個巨人更讓它興奮，一連串的文字突然出現在它的面前。
——————青燭·卡爾本一世
——————等級：3([貴族]：3)
——————種族:龍
——————隊伍：V&V
——————血量：5315
——————技能點：1290
——————強度：95
——————活力：88
——————技巧：11
——————敏捷：39
——————智力：9
——————魅力：71
——————運氣：39
——————技能：龍炎吐息|舊鈔|火焰免疫|勢力|紅龍之力|龍傲|龍鱗|超級感官|公主雷達|低級毒藥免疫|
周圍一片死寂，青燭才意識到那些守衛正齊刷刷地看着它。
「龍凱，氣氛太沉重了。」它說，「你來帶動下氣氛。」
龍凱立刻舉起一隻手，「青燭，萬歲！」他面對那些人，舉起另一隻手鼓勵他們：「青燭，萬歲！」
「青燭，萬歲！」其他人也加入了進來。
「青燭，萬歲！青燭，萬歲！青燭，萬歲！」
這下好多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青燭說着，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我，青燭，是一個來拯救你們的冒險家——看到這塊鉛板了嗎？快把你們的牲口給我拿來！」
他們只給了他一頭牛和兩頭豬，這讓青燭有點失望，但獨眼巨人已經讓它吃得太飽了，所以它也沒有抱怨。
青燭在靠近城市的海灘上築了一個撿漏的巢，躺在溫暖的沙灘上消化食物。即使它拯救了這座城市，也有不少人正匆匆忙忙地乘坐船隻逃離，它無視他們，繼續玩弄著自己的「菜單」。
「菜單！」它說，文字緩慢地出現，然後它又說了一遍，「菜單！」，這些文字又緩慢地消失，它重複了一次又一次，發現這個過程奇怪地讓它上癮。
大概五分鐘后，青燭注意到龍凱帶着兩個人類過來了，一個女人——不是公主，一個男人。前者是一個成年人，長長的金髮，細長的大腿，穿着男人們稱之為『裙子』的奇怪衣服；另一個是一個年老體弱的男人，留着一撮灰白的人字胡，頭上戴着一頂帽子。
「陛下。」龍凱說，「這是哈德默的市長，旅店老闆勒奈特小姐，還有村裏[學者]職業的亨利·布萊特，我向他們簡要地介紹了一下您。」
「卡爾本陛下，我代表哈德默。」勒奈特深深地鞠了一躬，「為了感謝您拯救了為我們的城市，請允許我授予你這座城市的最高榮譽，這把鑰匙——」
「我的賞金呢？」青燭打斷了她。
龍凱回答說：「已經準備好了，陛下。」而勒奈特卻被青燭的打斷突然無言以對。「當地市政廳把你的事情報告給公爵夫人了，公爵夫人很快就會派人送來獎賞。」
勒奈特市長清了清嗓子：「請允許我免費讓您在我的旅店住一個星期。有您在是我們的榮幸。」
「有岩漿浴嗎？」青燭問道。
「岩漿......」她皺起眉頭，「不，陛下，我們沒有岩漿浴。」
岩漿浴這麼基本的東西都沒有嗎？他們確實很落後。「我可以睡在你的熱沙子上，但我的僕從......」
她趕忙說道：「當然不是，陛下。我一定會讓他睡在溫暖舒適的床上。」
青燭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位[學者]身上。「偉大的卡爾本，您的朋友龍凱告訴我陛下需要一些關於『職業』制度的建議——」
「是卡爾本陛下。」它糾正道，「朋友？是僕從的一類嗎？」
亨利眨了眨眼睛，「您怎麼能......陛下有[超級感官]技能？」
青燭檢查了一下菜單，發現它的技能欄確實有這個，「啊，是的，我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一種在高度敏銳的物種中常見的技能，比如獸類。」
「亨利是我們城市的職業專家，為我們提供職業發展、統計數據和技能方面的建議。」勒奈特告訴它。「雖然我不知道龍也有這些屬性。」
「我也是！」亨利驚叫道：「這是一個新發現！」
青燭點了點頭，「那麼，這個系統到底是什麼？」
「這是一個強大的超自然系統，由幸運之神在第一次滾動骰子時產生的。這個骰子是有自我意識的。」亨利解釋道，但此時青燭已經沒在聽他說話了，「職業可以賦予我們巨大的力量。」
「你確定不是龍創造的嗎？」青燭指出了他的錯誤。
「陛下，歷史研究表明，職業制度是隨着骰子而出現的，它是第一個有記錄的智慧生物在職業中獲得等級的例子。即使幸運之神從未說過，但有證據表明是幸運之神是第一個激活這個系統的。」
「所以你沒有證據證明龍不是創造這個系統的。」青燭回答道。
「嗯，也許是吧，但這違背了我們做過的所有研究。」
「所以這是一個由龍創造的系統，讓它們變得更強大，更富有，我明白了。」青燭說，「現在我想在[貴族]中多升幾級。」
「你確定嗎？他看起來很困惑，「[貴族]是命中注定的，要麼是『雷達』這樣的情境型角色，幫助辨別貴族的真假；要麼是『津貼』這樣的強勢型角色，每個月都會得到免費的金錢。」
「免費的金錢？」青燭頭猛地昂起，這個突然的動作讓三人大吃一驚：「什麼時候？！」
「在[貴族]的第9級。」亨利後退了一步。
「然後呢？我11級是不是就能有免費的鑽石了？」
「[貴族]職業的其他技能都不能增加金錢收益。」亨利繼續說，在它的注視下顫抖著，然後趕緊補充，「但也有好的技能，比如[權勢]，它可以讓你每天免疫一次攻擊。」
「我為什麼需要它？我已經可以免疫所有攻擊了！」
「確實是這樣。」龍凱說。
「還有什麼能讓我更富有？」
「[商人]，或者[銀行家]。」
「但經商是侍從的工作！」青燭抗議道。
「與其他職業相比，[工匠]職業往往能獲得更好的物質獎勵。」亨利說，「但我覺得我從頭開始說起比較好，你覺得呢？」
青燭嘆了口氣，它已經厭倦了這種教授式的語氣，「繼續......」
「職業分為五類。『戰士』——最擅長直接作戰；『法師』——有強大的魔法能力；『流浪者』——他們更專註於詭計和社交技能；『工匠』——創造物品或賦予現有武平效果的人；以及罕見的『怪物』職業，只有通過與怪物打交道才能獲得。如果陛下想變得更富有，像[煉金師]或[商人]這樣的工匠職業也許會更好。」
「龍是不會經商。」青燭驕傲地回答，「還有呢？我能有幾個職業？」
「可以有無數個，但所有等級加起來不能有100級。當一個人達到100級時，他便會升級為神，成為真正的神，但不能夠繼續升級。此外，你的總等級越高，升級就越難，即使你處於一個職業中的低等級，這時就需要一個更大的挑戰來達到一個新的等級。我通過我的職業技能[審查]發現你在[貴族]中達到了3級，所以如果你的方式正確的話，你便能夠快速升級到第9級。」
勒奈特說：「熾熱軍團受到了光輝十字軍、為了賞金而出征的冒險家和國王手下軍隊的圍剿。奧格倫的軍隊會企圖登船逃離這個國家，而哈德默港的防禦比其他港口弱，這意味着他們可能會再次回來。」
「很好，免費的經驗值。」青燭說道，「這樣我就不用費力去追他們了。」
「哦，順便問一下，當卡爾本陛下任命我為它的參謀長時，我在[怪物侍從]中升了一級。」龍凱突然說道，「您聽說過嗎？也許這個可以派上用場。」
「[怪物侍從]」亨利皺起了眉頭。「不，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職業，它有什麼技能？」
「怪物社交，可以讓我和怪物交朋友。」
「這可能是一個『怪物』的職業。」亨利說，『怪物』的職業通常只能通過與怪物或惡魔打交道才能獲得，可能你被任命之後就滿足了這個職業的條件。」
「是的，是的，我所有的僕從都沐浴在我的光輝之中。」青燭不耐煩地說道，「現在，什麼樣的職業能讓我更快得到更多的財富？」
亨利皺了皺眉頭，思考了片刻后說：「[賭徒]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它在先天性職業中擁有很平衡的屬性增長，生命值C級，技能點C級，力量值C級，活力值C級，技巧A級，敏捷C級，智力A級，魅力B級，最好的是運氣：S級。它是一個多面手，非常注重運氣，還有能夠獲得更多金幣獎勵的技能。」
「什麼胡言亂語？」青燭開始感到頭痛，「自發性？」
「每次陛下在一個職業中獲得一個等級時，你的屬性就有機會根據該職業的屬性增長而增加。」他繼續說道，「D是四分之一的增長幾率，C是二分之一，B是四分之三，到了A，就是百分之百能增加1點。S表示能百分百增加2點而不是1點，而E則表示永遠不會得到增長。非先天性的職業只有在你的另一個職業中達到足夠的等級時才可以獲得，所以賭徒們打開了一條通往——」
「無聊！龍凱，你現在是我的職業經理了。」青燭忍不住了，「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工作，你來處理這些問題。」
「我？」龍凱皺起了眉頭。「陛下，您不想知道關於職業的一切嗎？」
「我，作為一條龍，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讓你來做這些。」
勒奈特和亨利交換了眼神，青燭彷彿厭倦了他們的存在。「你們走吧。」它說，「我在這個沙灘上休息一會，龍凱。」
他們匆匆離開，留下青燭和它最喜歡的聽眾獨處。「商人。」青燭抱怨道，「我的報酬太少了，龍凱。」
「一切都很順利，陛下。」龍凱試圖讓它高興起來，「這裏還能免費住宿，陛下！」我甚至收到一封仰慕者的匿名信！這個城裏有那麼多單身女傭，也許我可以......」
經過一番深思，青燭猜出了他的意思。「啊，啊，你要繁殖！」
「你不用直接說出來的，陛下。」他抱怨道，「陛下毀了我的興緻。」
「不，不，龍凱，不是這個問題。」青燭糾正道，「你不會成功的，除非你去洗個澡。」
「洗澡，陛下？」
「龍凱，我不想在你的同類面前傷害你的感情，但你確實很臭！你身上的氣味註定永遠無法繁殖！」龍凱羞愧地低下了頭，青燭決定讓他高興起來。「龍凱，作為你的主人，我向你發誓，我會盡我所能，確保你能夠繁衍後代，讓你的種族永世長存。」
龍凱的頭突然冒了出來，青燭以為它不小心扭斷了他的脖子。「等等，什麼？真的嗎？」
「我當然會！這樣我就可以在一年內更新我的『僕從庫存』。」見龍凱沒有理解它的意思，青燭進一步說道：「如果你繁殖順利的話，你的雌性可以在冬天之前產卵，那麼明年夏天我就會有一批新的僕從，不再是妖精，全是人類。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讓你用我的巢穴做窩。」
「我們人類繁殖得沒有那麼快......等等，妖精會下蛋？」
「一直都是。」青燭點了點頭。「龍凱，為了你好，我命令你洗個澡。雖然這些農民沒有岩漿浴，但我們旁邊就有大海。」
「我可以在旅館里洗個熱水澡，陛下。」
「然後去繁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