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族形勢
衛何此刻明白，自己便是這種人，又問道：那隱修士相比一般修士有什麼劣勢嗎？
王瘸子本以為衛何聽了自己對隱修士的誇讚，會很興奮，沒想到他倒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靜。
王瘸子點頭道：沒錯，隱修士雖然更容易擁有靈力。但他們的靈力是自身產生，而非外界靈氣匯聚而成，所以會一定程度上排斥靈氣，修行速度比一般修士慢。
衛何點了點頭：師傅，隱修士還有別的優勢吧，否則我覺得單是不用通靈，就擁有靈力這點，不值得你誇讚。
王瘸子：你小子倒是很機靈，沒錯，隱修士雖然修鍊緩慢；但同等級的情況下，隱修士的戰力更強。
聽到等級，衛何也很好奇這個世界對修士如何劃分：師傅，修士的力量如何劃分？
王瘸子：根據靈力的大小波動，共有十個等級：一轉通靈，二轉守丹，三轉離妄，四轉抵黯，五轉隱愚，六轉逐光。後面嘛，你暫時不用知道了，一般人很難企及那個領域。
衛何順勢問道：師傅，那你在哪個等級
王瘸子：這你就別打聽了，教你還是綽綽有餘。
衛何：師傅，那衡量妖族實力的方式，和我們也一樣嗎？
王瘸子：嗯，差不多。但妖族勝在體魄更強壯，所以同等級的妖修；往往需要2~3個修士才能戰勝。
現在我來教你如何呼吸吐納靈氣，深呼吸，讓腦中空明澄澈，沒其他雜念，魂不內盪，神不外游。同時用心神找出空氣中那縷微弱的能量，然後儘力把那股能量保留在體內。
衛何依言照做，開始有些無法入定。慢慢進入了狀態，在一個深呼后，感覺到了胸口裏那一縷微弱的能量。
但那股能量很快隨着他呼出的氣息又逃出了衛何體內，衛何感覺有力使不出來。他能把握那股能量，但卻很難留住對方。
衛何按照王瘸子教的呼吸法，呼吸吐納十數次后。
王瘸子：感覺如何?
衛何：我感覺到了空氣中的能量，一開始一呼一吸之間卻沒辦法留住靈氣。後來逐漸能捕捉到靈氣了，但那股靈氣剛要融入體內，我身體里就湧現出一股力量排斥它。
王瘸子：這很正常，你是隱修士，體內天然形成的靈力一開始會排斥外界的靈氣。
衛何：師傅，那我應該如何?
王瘸子：很簡單，此消彼長。
衛何略一思索：師傅的意思是，把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同時尋找靈氣濃度較高的地方進行修鍊，這樣體內自有的靈力便不足以排斥外界靈氣了嗎
王瘸子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衛何：師傅，你方才說妖族同樣也會修鍊靈力。那我猜靈氣充沛的地方，想必大多都被妖族佔領了吧。
王瘸子讚許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靈氣乃是天地間自然孕育的。人類和妖族的戰爭，主要就是爭奪靈氣充沛的領地。匯聚天地靈氣之地，還會產出大量蘊含靈氣的靈石。如今人類已經把一些靈氣充沛的地域割讓給了各大妖族，餘下幾乎都把持在朝廷手裏。想找到無主的靈氣充沛之地很難了，很多修士之所以給把持靈氣充沛之地的世家或是朝廷效力，都是為了能有修鍊之地，或是能換取靈石修鍊。
衛何心想：這靈氣、靈石什麼的和煤炭石油一樣，都是不可再生資源啊。
衛何又問道：那修士一直向天地索取靈氣，死後遺體的靈力會返還天地嗎?
王瘸子雖然過去聽說，衛何這個少年不一般，有很多新奇的想法，此刻卻很是震驚：因為人類高層的修士就在進行這一項研究：如何把死去修士體內的靈力，轉化成靈力。
王瘸子表面震驚，但還是保持平靜道：暫時不行，你不用管這件事，離你太遙遠
衛何：師傅你剛剛說朝廷，能否和我說說人類現在的形勢。
王瘸子：雖說這些與修行無益，也罷，我說與你聽聽：
人類如今的王朝名為大啟，但大啟的統治已經風雨飄搖。大啟原有十六州，被妖族入侵，在對抗戰爭中被妖族擊敗，失了去雲州、泰州、宛州。大啟為了自保與妖族談判，最後割讓幽州、益州、汴州給妖族，同時賠償許多靈石。
衛何疑問道：師傅，妖族得了三州后，難道就不進攻了？
王瘸子：妖族其實是個統稱，包括蛇、鷹、熊、海妖、以及一些血統不純的龍。它們之間互不相容，有的還有世仇。因為想從人族這搶奪資源，所以才達成了暫時的同盟，同盟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六州淪陷之後，因為內部爭鬥和一些其他原因，妖族對人類的進攻開始放緩。
衛何聽得有些發愣，他以為蛇人只是流竄的個別妖怪。沒想到上一世的蛇、鷹、熊居然都成了精，還建立了自己的文明，甚至騎到人類頭上。人類在這個世界難道沒有點科技樹嗎？
衛何：師傅，那淪陷區的人都撤離了到其他州了嗎？還有其他原因是什麼
王瘸子嘆了口氣：修士大多撤離了，很多無法撤離的普通人很凄慘。它們被妖族分成兩種：一般兒童、少年和體內能夠吸收靈氣的人被妖族當做食物，妖族稱他們為餐人。其餘給妖族幹活的人被稱為奴人。
衛何聽得有些血液上涌，不由攥緊了拳頭。雖然是異世界；但聽到淪陷區的人類如此凄慘，還是很憤怒。
王瘸子拍了拍衛何的肩膀：好好修鍊吧，沒有力量的憤怒只是傷害自己的毒藥。
衛何點了點頭，又問道：師傅，大啟失地失人；皇室是不是向民間徵收更多稅款？
王瘸子：你為何會知道
衛何：人族危機，皇室勢必會從民間大肆徵集錢糧，名義是用作戰備。這些錢沒準被王室揮霍了，不然也不會出現忠義軍這種民間抵抗組織。
王瘸子很驚訝，他覺得衛何不像個少年，普通少年不會有這種僅根據片段事實，推斷全局的能力。深深看了衛何一眼：沒錯，民眾對大啟割讓三州以及徵稅的的行為十分不滿。各地勢力紛紛揭竿而起。但都很快遭到了大啟的鎮壓，別看大啟在妖族面前唯唯諾諾，但爛船還有三斤釘，大啟的修士，對付主要由普通人組成的民間組織還是不在話下。
但忠義軍就比一般的民間組織更聰明一些，他們打出的起義口號是：抵抗妖族，施義百姓，忠於王朝。不直接與大啟做對抗，暗自發展勢力。
這時響起一陣痛苦的嘶吼聲，那聲音遠在天邊。但入耳後，卻讓衛何覺得有些氣血翻湧。
那聲音讓衛何覺得很不安，因為那聲音還有幾分人類的聲音，同時包含着絕望、無助與不甘。
王瘸子臉色一緊，匆忙道：今日就到此吧，我需要去一個地方。你先在此修行，放心這四周並無妖族。言罷，衛何眼前一閃，王瘸子便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