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饒了我好不好
程小小趕到醫院時,便看到一全副武裝的人此刻正靠在病房門口,雌雄不分。
程小小懶得好奇,剛打開門,旁邊的人便開口了:「程小小。」
卧槽!!!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待對方將口罩墨鏡摘掉后,程小小徹底石化,聲音中帶着些許機械:「表…哥。」
秦洐沒說話,只是將程小小直接推了進去,隨後關上了門……
遲漾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右手輸著液,臉色已經恢復正常。
「漾漾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程小小有些擔心。
秦洐抬眸,淡淡的撇了一眼病床上的身影,語氣有些低沉:「被下藥了,暈倒,我看到了。」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程小小有些生氣:「那等會漾漾醒了之後讓她好好感謝感謝你。」前男友英雄救美前女友,這小說走進現實啊。
「不用,我走了,照顧好她。」秦洐拿出口罩戴上:「不用告訴她是我送她來醫院的。」
程小小:「哥,你還想做好人啊?」
秦洐語氣下垂,淡淡冷哼一聲,身體像是沒有骨頭般靠在牆上,極其慵懶:「我怕她知道后……對我以身相許。」
程小小:「……哥,你想像力還挺豐富的。」
?
此時,郊外一處廢舊的鐵皮房內……
剛剛還在餐廳的陳導和薛平此刻正被綁在一起,身體顫顫發抖。
房內安靜的可怕,只有房頂上掛着的黃色燈泡在昏暗的房間內一閃再閃。
一塊木頭髮出了聲響,把兩人嚇了一跳,在高度緊張下,身體隨時隨刻都處於緊繃狀態。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陳導壯著膽子大聲喊道:「是誰,別鬼鬼祟祟的,快把我給放了。」
無人應答,腳步聲絲毫未停下。
「你說這是人是鬼啊?」薛平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你他媽給我閉嘴,如果不是你,老子怎麼會在這?」陳導想起在餐廳的事情就害怕,突然闖進了一批黑衣人,二話不說將他和薛平打暈,醒來時,便已經在這種鬼地方。
「陳仲,你把自己擇的還挺乾淨啊,背後手多臟,我可是一清二楚。」
兩人開始撕咬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緊接着,一陣又一陣的風吹了進來,伴隨着樹葉的聲響,在空曠的鐵皮房內顯得可怕至極。
「陳仲…薛平,你們還記得我嗎?」房間內突然出現了一陣凄厲的女聲,伴隨着迴音,令人汗毛直立。
「誰,是誰?」陳仲臉色慘白,四處查看根本沒有一絲身影。
「你不記得我了嗎?是我啊!」那個聲音又出現了,伴隨着陰測測的笑聲。
薛平此刻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只留下牙齒打顫的聲音……
「滴…噠……」
聽起來像是水滴的聲音,在兩人額頭和身前綻放開來……
薛平趁著昏暗的燈光往地上看去,直接嚇得大喊出聲:「血…這是血。」
陳仲也嚇了一跳,瞳孔緊縮,發肥的身體直冒冷汗:「誰,誰在這裏裝神弄鬼,給…給我出來。」
「哈哈哈哈哈~」依舊是那個陰測測的笑聲。
緊接着唯一的燈光直接暗了下去,整個房內恢復至暗黑……
無邊無盡的黑暗,最能拉出一個人內心可怕的恐懼。
在持續了一分鐘的時間后,燈光恢復正常,兩人漸漸睜開了眼睛……
在眼眸逐漸清晰之際,前方多了一抹艷麗的紅色,是一個女人,頭髮全部垂至臉龐前,雙袖空空,卻一直在滴著血,嘴裏喃喃自語:「是你們殺了我,是你們殺了我。」
陳仲和薛平徹底崩潰,一雙腿忍不住蜷縮起來,身體發顫的厲害……
「你…是誰?裝什麼鬼?」陳仲聲音很是嘶啞,說出的話帶着無盡顫抖。
女人的頭如同機械一般開始彎曲,在與身體形成90度筆直后才堪堪停住:「我是肖筱啊!是肖筱啊!」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陳仲和薛平第一次露出了無盡的恐懼,眼神瞪大,瞳孔緊縮,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經被汗液浸濕,表情變得僵硬無比。
陳仲張嘴想說話,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保持着這個姿勢,口水流了出來也絲毫未察覺。
「那個地方好冷啊!好多蟲子咬我,很疼,我的肉都快沒有了,你們去陪我好不好。」女人說着便一路飄着,最後在距離兩人面前停了下來。
薛平不停驚叫出聲,女人的脖子上無一處好肉,甚至有些已經露出了骨頭,可怕至極。
薛平已經精神極度崩潰,一雙眼睛紅的如同滴了血一樣:「我錯了,肖筱,你放了我好不好,我錯了。」
女人咯咯直笑,袖子處伸出了一雙死白的手,指尖一直滴著血,慢慢的朝薛平脖子處去。
如同冰塊的手此刻正掐著薛平的脖子不斷收縮,他的臉開始異常通紅,一雙眼睛只剩下了眼白部分。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為什麼?」一陣強風吹了起來,女人的頭髮分開,露出的面容讓陳仲徹底瘋了。
女人眼中只剩下了眼白,一張臉全是大大小小几十道傷口,嘴巴里的牙齒上皆是鮮血。
「你…真的是肖筱。」陳仲面如死灰,頭部一直撞擊著身後的柱子,企圖以為只是一場夢境。
薛平徹底昏死過去,女人的眼神開始盯上了陳仲:「他已經死了,剩下你了,你得好好陪我。」
陳仲慌亂搖頭,尿漬被直接嚇了出來:「肖筱,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殺你的,我去自首行不行,我告訴他們我殺了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給你買棺材,把錢都給你父母,你…饒了我行不行?」
陳仲是在極度崩潰的情況下說出口的,慢慢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不堪重負的暈了過去。
門外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警笛聲……
兩人被警察用支架抬了出去……
不遠處的荒草邊,正站着兩名男士,一位身穿黑色風衣,一位身着警服。
「秦洐,你這招真夠損的。」身穿警服的男人小麥色皮膚,但面容姣好,屬於看上去就很正派的一方。
此人正是a市刑偵組隊長嚴灝。
秦洐看着對方遞過來的煙沒接,神色冷漠至極:「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
嚴灝撇了撇手上的煙,毫不尷尬的收回了手,自己點開來吸:「我就知道,你丫不是這麼好心的人。」
「彼此彼此。」秦洐手插風衣口袋,微風輕輕吹起,額前的劉海四處飛揚,整個人看起來肆意而張狂。
嚴灝輕輕切了一聲,也不知道天天裝什麼逼,如果不是老子經常出任務晒黑了,現在能是你裝酷的時候:「誒,對了,你在哪找的化妝師,化的也太像了。我差點都嚇一跳。推薦給我唄。平時破案有困難了,我也可以用用你這招。」
秦洐一腳踹了過去,毫不留情:「我煩著呢。」
嚴灝:「行行行,大明星,惹不起。」
秦洐一記冷眼過去:「證據?找到了?」
「啊。」嚴灝吸了一口煙:「放心吧!請相信我們人民警察的力量。」
秦洐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給死者父母的,什麼時候開庭通知我,我讓徐韌過去。」
嚴灝想起在河邊挖出的屍體,眼神一瞬冷若冰霜:「媽的,好好一姑娘,操。」
接過秦洐的卡,嚴灝就看對方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吐槽:「秦少爺,做了好事能別這副表情嗎?好歹風和日麗一些,你這個樣子我都想把你抓回去了。」
秦洐:「……」
?
遲漾在後半夜時才堪堪醒來,餘光便撇到了正趴在一旁睡覺的程小小。
「咳咳~」遲漾想起身拿杯水,但是身上毫無力氣,卻把一旁的程小小驚醒了。
程小小揉了揉眼睛,很是驚喜:「漾漾,你終於醒了,快擔心死我了。」一邊說着,一邊趕緊給對方倒了倒水。
遲漾冷靜了一會後,腦子逐漸清明:「誰送我來的?」
程小小想脫口而出秦洐,但想起表哥的話只能撒了撒慌:「是餐廳的經理給我打得電話,他們送你去醫院的。」
遲漾點了點頭,深信不疑,接着她從衣領處取下了一支很小的錄音器放在了程小小手裏:「你幫我打開看看我有沒有錄音上。」
程小小哇了一聲:「漾漾,你還留了一手?」
遲漾聲音還是很虛弱:「我總覺得這個局沒那麼簡單,所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
程小小打開后,先是一段嗡的聲音,緊接着便傳出了他們飯局這些人的聲音。
最後是遲漾跑進了其他包間求救的聲音,然後信號有些接受不良,只聽到了模模糊糊什麼小姑娘,下藥的男聲,緊接著錄音器像是被按住了一樣,沒有任何聲響,差不多十幾分鐘的安靜下,錄音器又開始有了聲響,是開車門的聲音,過了有一分鐘,一個女孩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了進來,說着:「救…救我。」
錄音器響起了滴滴的聲音,這是內存已滿,自動停止的聲音。
遲漾:「……」社死現場。
程小小內心:「我哥既來過,又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太倒霉了,一句他的聲音都沒錄上。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遲漾看到程小小的手機這才有了些記憶:「我記得我手機還在包間,走之前我也打開了錄音功能,那個裏面應該有證據。不過這個點他們應該已經關門了,只能明天去拿了。希望薛平他們沒拿走。」
程小小看她:「所以你準備怎麼辦。」
遲漾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才緩緩開口:「報警。」
程小小點了點頭:「我支持你,他們那種骯髒的人就應該坐牢,不過我們現在先什麼別想,我把電視打開看一會吧。」
是法制欄目……
在看到記者播報的兩個犯罪嫌疑人時,遲漾眼睛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