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南緯144度的初現端倪
「梁程，這邊。」張元柏在一層樓梯口揮手喊道。
梁程走過來后，就看到一張死人臉，「誰惹他了？」他問身邊的張元柏。
「沒人啊？估計大姨夫來了。」張元柏也是摸不著頭腦，剛不還好好的嗎？
「算了，不管他，今個兒是什麼風怎麼還想着一起吃飯了？」他看了眼兩位女士，「還約了女生一起？」
張元柏才想起來正事，「來來來，這是咱們周澈現在的同桌——蔣小溪同學，那位不用我介紹了吧？老同學了，林清心。」
「欸？我們見過呀。」梁程想起來了，上回在小樹林那裏喂狗的女生，對，是阿澈同桌來着。
「你好你好，上次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梁程，從小和周澈就玩一塊，你要想知道他什麼囧事糗事，有問必答。」
周澈黑著臉踢了他一腳。
張元柏現在才反應過來：「你們早見過啊？」
「那是，你以為呢？就有一回我拉阿澈去喂貓碰見的，對了，你不知道吧，阿澈他啊……」
「艹」梁程嚎了一聲，他滿臉哀怨地看了眼周澈，好傢夥，面不改色，要不是左邊就站了他一個人，他真以為不是他踢的了。
接下來梁程倒沒再自討苦吃，和張元柏有一搭沒一搭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兩個人走在最後面，兩臉賊兮兮的。
「你同桌今天吃槍葯了？將黑臉進行到底。」林清心挽著蔣溪問道。
蔣溪也莫名：「不知道，他下午就不大對勁，沒睡覺也就算了，我叫他他也冷冷的，估計心情不好吧。」
林清心這麼一聽，眼珠轉了轉：下午？難道中午跟他說完惱羞成怒了？
她心裏有了一番計較，邊走邊往後朝張元柏使了好幾個眼色。
張元柏比了個「ok」的手勢，突然開口：「你們兩個女生等會負責打湯哈，我們去打菜，你們想吃什麼？」
林清心留了會空白時間，好像她真在想着吃什麼好，「也不知道今天食堂有沒有出什麼新菜品啊，你們等會給我們打唄？我沒別的忌口，就是愛吃紅燒肉。」
完她順口問了問蔣溪：「溪溪，你給他們說說你都喜歡吃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嗎？蔣溪納悶，平時她想開口都沒機會，林清心都會一口氣講完，今天是鬧的哪出？
「我也沒什麼忌口的，喜歡瘦肉和青菜，不太能吃辣。」
林清心不著痕迹看了眼前面的某人，應該聽進去了吧？
-
食堂門口。
「那咱們兵分兩路。」林清心說。
看周澈徑直往打菜的隊伍里走去，張元柏忙跟上：「等會你給蔣小溪打菜啊，我要給林清心打。」
「梁程剛帶耳機，根本沒聽清她們說話。」張元柏補了一句，生怕他還能找出什麼借口來。
周澈看了看梁程的耳朵，哼，耳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師傅，要份魚香肉絲、空心菜和蛋羹，一樣的三種菜再來一份，謝謝。」周澈對窗口內的打菜師傅說道。
「瘦肉有了，青菜有了，還多加了份蛋羹，哈哈哈。」張元柏自言自語，邊說還邊偷笑。
「同學同學？」那個打菜師傅喊了好幾聲。
還是梁程推了推他，他才回神：「啊？哦哦，我要紅燒肉和蛋羹，也要兩份一樣的。謝謝啊。」
師傅搖搖頭，多給他抖了許多菜下來。
張元柏倒是第一次有這待遇，不禁咧嘴笑得歡，走前還不忘答謝道：「謝謝師傅！」
「這娃子怕是讀書讀傻了，一個人擱那說話擱那笑，精神要出問題了喲。」師傅自以為小聲感慨著。
殊不知，一排人都聽到了，齊齊看向張元柏的身影：記住了，下次遠離他。
-
「周澈、張元柏，這裏這裏。」林清心向那兩道身影喊道。
蔣溪也跟着招手示意。
「你們在這啊？找老半天了。」張元柏把餐盤往林清心面前一放，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看了眼林清心：不是說好讓他倆坐一起嗎？怎麼蔣小溪坐你旁邊？
林清心癟癟嘴：我怎麼說啊？
張元柏眼見着周澈要坐下來了，「林清心，你坐我旁邊一下。」
他這麼一喊，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
「咳咳咳」他用力輕了輕嗓子，拚命給林清心使眼色。
「哦，我們、我們說好了，吃飯的時候一起看電視劇。」林清心解釋著，硬著頭皮在幾人眼下，端著餐盤灰溜溜從蔣溪身邊跑到對面的張元柏右邊去。
「對對，梁程？你快過來，坐我左邊，一起看。」
周澈就靜靜站在桌邊上，看他們都就座了，他才慢慢問：「我坐那？」往蔣溪旁邊位置看了眼，又轉向張元柏他們。
「嗯嗯！」他們倒是乖覺，點頭完，真把注意力都放到林清心的手機屏幕上。
周澈把手裏一份餐盤往蔣溪面前推，自己也安然坐下，他拿好筷子才不緊不慢地說：「手機屏幕還沒解鎖。」
……對面三人差點嗆到。
「是嗎？我看看，哈哈哈，忘了開了，這就解。」林清心妄圖打破這困境。
……
一頓飯吃得尷尷尬尬，蔣溪和周澈全程沒對視，沒講話，一點互動也沒有。林清心和張元柏也沒再搞什麼么蛾子，安安分分看着電視劇、吃着食之無味的晚餐。
看了個寂寞，忙活了個一晚上的寂寞。
-
回去的路上，蔣溪突然說：「清清，我們先不回教室，去操場散會步消消食。」
林清心有些蔫：「好。」
「那我們先回去了。」張元柏也有氣無力。
蔣溪和林清心肩並肩走着，一時間沒人說話。
「清清，你晚上是怎麼回事呀？」蔣溪先問出口了。
林清心偷看了她幾眼：「你發現了啊？」
這一晚上氛圍詭異得過分，再是塊木頭也能感到哪裏不對頭了。
「唉，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想撮合你跟周澈，所以這不才想讓你們多一起吃吃飯增進增進感情嗎？」
「我不都跟你說了，我們沒有那意思嗎？怎麼還瞎胡來？」蔣溪無奈道。
「不是的，我發誓我能感受得出來，周澈絕對對你有感覺。」林清心四指朝天，鄭重其事道，「你呢？溪溪，你又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