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顯智，試探深淺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在床上修養，唐寧問了唐清自己當時是怎麼回事，但唐清一直說她不知道。

唐寧想去問李湛，李湛卻不在府中，再過來幾天聽到他定親的消息。那個女子是一位公主。對於李湛的私事，唐寧沒有太多興趣，只是覺得李湛女人緣太好。剛弄死一位戎狄公主，又來了一位南明公主。

「姐姐……」唐清看着淡定的唐寧，嘴巴動了動，有些欲言又止。

「清兒不必替姐姐擔心，姐姐心裏有數。」停下手中的筆，撫了唐清的頭髮，聲音有些飄渺。

若是得到金龍，一切事情都解決了。雖然李湛答應幫着她，唐寧卻知道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舉，她必須有自己的人馬。

吹了一下用密碼寫成的暗信，唐寧輕輕嘆了一口氣。在決定實施心中的計劃時，她要試探出那些是自己人。

唐寧靜養的日子沒有太久，很快，李湛就回府，她便開始了自己的例行值班。不過，她和李湛相處的不怎麼愉快，因為李湛總是要找她的茬。

「不滿你就說，何必死命的使喚我取樂。」唐寧把李湛要她整理的奏摺摔倒書桌上，語氣十分不好。

「這件事，你怎麼看？」看着摔在面前的摺子，李湛隨便的翻了一下，語氣很淡然，沒有任何要發怒的跡象。

「什麼怎麼看？」李湛的態度讓唐寧很是模稜兩可。

「你最近頻頻對外聯繫，難道不是因為這件事？」李湛說話間露出了一個你做什麼事都瞞不過我的表情。

想到李湛讓自己整理的幾個摺子都是關於恭賀厲王與南明公主喜結良緣。

難道，李湛以為自己對外聯繫是因為受這件事的刺激？

「王爺未免太自大了。以王爺的脾氣，不當如此自負。」

唐寧說話很實在，因為她真不知道像李湛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人喜歡。

至少，她不喜歡。

「那為何有那麼多公主想要嫁給我？」

「因為你是王爺！」

「那你呢？唐寧，難道……」

「我們之間有契約，王爺忘了嗎？」

「那歐陽珣他們呢？」

「比喜歡強迫人做不喜歡事的暴君，能在關鍵時候救命的人，顯然可愛的多。」

「不管是誰救了你，你都會喜歡？」

「如果是王爺，那另當別論。等找到了金龍，我們就散夥，至少其他……自然是……兩不相欠……」

「唐寧，你真這樣想！」

「王爺要我如何想？」

當唐寧發現把自己任性的一面暴露出來更能讓李湛放鬆時，便不再壓抑自己。

反正，她討厭這個男人，何不把討厭表現的更徹底一點。

不過分偽裝，她也輕鬆。

從皇宮回來后，李湛似乎忙了許多，唐寧除了偶爾和李湛吵架，大多數時間都在暗地經營自己的勢力，北齊皇雖沒有明確表示支持大皇子李敬，但其曖昧的態度卻對李湛很不利。

很快，北齊皇又有了新的動作，一張聖旨入厲王府後，李湛的臉色很不好。

戎狄王子公主葬身北齊，戎狄大軍壓境，正要向北齊要個說法。李湛作為此次事件主角，又掌握西北軍，被北齊皇勒令馬上回西北。

北齊草原發家，西北的軍隊是北齊的大本營。這隻軍隊向來重視的只有能力，誰最強，誰就是它的將軍。李湛憑藉自己的能力，十八歲便在軍中揚名，讓西北的男兒唯其馬首是瞻。

西北軍不參加國事，只鎮守邊疆，很多年都在異姓王的控制之下。此番李湛奪了彩頭，北齊皇便讓他為西北大將軍。

但，在此番朝廷風雨欲來的時候回去，李湛真有些不甘。

若有他親自坐鎮國都，自然可以爭取到更多的勢力。

不過，現在李湛考慮的不是西北軍的問題，更不是北齊皇的心思，而是唐寧。

歐陽珣對唐寧的熱情完全在李湛的意料之外，那個男人怎麼能想要趁機拐走唐寧，這是他不允許的！

若歐陽珣不是李湛的合作者、朋友，李湛早就宰了他。縱然歐陽珣是李湛同夥，李湛也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

雄性動物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強烈的佔有慾，唐寧對歐陽珣的不一樣，心中很不是滋味。雖是拿着西北軍報，眼神的餘光卻始終注視着唐寧。

當李湛看到唐寧臉色越來越蒼白，心中的擔心慢慢勝過憤怒。

「身體不適就在床上躺着，怎麼還在這裏坐着？」

李湛似乎忘了是他強迫唐寧來自己的書房，見唐寧難受，便順手輸送過去一番內力。

唐寧雖然不喜歡李湛的碰觸，這個時候卻不得不感謝他的幫助，肺腑熱了之後，胃中的不舒服減輕了許多。這股暖流慢慢在體力流過，讓唐寧瞬間有了睡意，她也真的睡著了。

李湛把睡着的唐寧抱在懷中，睡着的女人比其他時候溫順多了，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紅紅的嘴唇……全身上下帶着一股清純之氣。

這是真的你嗎？

李湛看着睡著了的唐寧，吻了一下那乖巧的唇，軟軟的觸感讓他嘴角溢出一絲嘆息。

李湛沒有奸-屍的興趣，但看着懷中的女子，卻忍不住在她全身印滿了印記。

雪白帶着桃色的肌膚映着那些紅紅紫紫的印子，十分的賞心悅目。

「王爺！」當管家李嚴看到李湛從書房出來時，嘴角有一瞬間的抽搐。

這個全身散發着溫柔氣息的人，真的是他們王爺嗎？

「按照計劃行事。」李湛甩下了六個字，抱着唐寧去了自己的內室，留下一行人在背後凌亂。

果然，厲王還是厲王，對待手下永遠都如威嚴冷酷。

唐清站在角落裏，看着自己姐姐被李湛抱着，嘴角溢出一絲歡快的笑，蹦蹦跳跳的走了。桃花正艷，映着唐清的臉，竟然有種詭異感。

從李湛床上醒來，看到一身紅紫的痕迹，尤其是胸口的酸疼感讓唐寧忍不住惱火，所以，當看到李湛時，她忍不住扔了兩打銀針。

不過，這不是最讓唐寧鬱悶的，當管家聽說她，她需要隨着李湛去西北時，唐寧立即變了臉。

她不過是側妃，不過是個妾，哪有妾跟着將軍上戰場？！

什麼，李湛讓她保護他，尼瑪，她恨不得李湛早死！！！

心裏有氣，動作就難免粗魯。

但唐寧踹開李湛的書房門時，房內的軍人全都睜大了眼睛，他們都不信眼前就是那個病弱的人，怎麼跟第一次見面時差了那麼多！

最人驚訝的不是唐寧一身的英氣，而是她竟然踹了李湛的門，而且，李湛看着她，眼中竟然沒有殺氣！

李湛身邊的軍人在如此情景下，都吸了一口氣，而且，忍不住退了一下。

李湛的脾氣，北齊乃至天下的人都有所耳聞，這個若是犯了脾氣，誰的賬目都不買，出手狠辣暴戾。

但，李湛此時的反應卻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他現在沒有生氣，似乎對唐寧的出現在他的意料之內。

「李湛，我不去西北。」見李湛沒反應，唐寧又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若不是介意現在這麼多人，唐寧早就把銀針架到他脖子上了。

「你我新婚燕爾，如此西北一去，不知幾年能歸，你陪伴在本王身邊，最適合不過。」李湛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似乎就像在說，「今天想吃青菜，中午吃青菜吧。」

「王爺不在府中，臣妾正好為你守家。」唐寧此時說話有些咬牙切齒。她前不久剛聯繫了唐門暗衛，想自己做些事，如果跟着李湛去了西北，豈不是一切都泡湯。

「本王在西北的將軍府，不比這麼差。而且……」李湛看着唐寧，有些意有所指的說道，「那邊與戎狄交界，做生意的活，還是那邊利潤更大一點。」

李湛似乎說着無心，但唐寧卻聽者有意。

唐寧本想試探一下李湛，卻發現這個人水太深，完全一副把任何東西都掌控於手中的錯覺。

「臣妹清兒還小，臣妾放心不下她。臣妾與她感情深厚，實在不忍心……」唐寧這個借口找的有點牽強。

「唐清在外久了，你父親已經派人接她回去。這個……愛妃放心。」

「！」尼瑪，還有什麼事是李湛不知道的嗎？唐寧現在只能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行動。看來……要做些出乎意料的事，還要……抓時機。

「這是西北軍的情況，愛妃沒事可以看看。」李湛說着，把一個冊子扔給了唐寧。

李湛的手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李湛，那個冊子……應該是軍事機密吧，怎麼能……怎麼能給外人看。

「這會是聞名天下的西北軍，只是看佈局圖，就發現很多問題。」唐寧翻了一下冊子，說話的語氣很不善。

「奧，哪裏有問題，本王願聞其詳。」李湛聽了唐寧的話，眼中閃出一絲興味。若不是唐寧身上的標記，李湛真會覺得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調查到的人。

「若比軍隊駐紮在這個地方……」唐寧隨手在地圖上指了一個地方，房裏的人都震了一下。

那個地方……與當年李湛提出方案一致。

但是……

「原因。」李湛此時的語氣很平淡，但他的心中卻不是如此。

「若把軍隊駐紮在這個地方，背部倚靠着高山，是天然防止被突襲的屏障，而且，這個地方有水，它附近有種田的地方，可以為軍隊提供糧食，就算朝廷一時糧食不濟，軍隊也能自給，最重要的是……若是軍隊駐紮在這個地方……北齊就不用受到戎狄的攻擊。」

唐寧的手指圈圈畫畫，一下子把戎狄、北齊的地理優勢勾畫出來，讓屋內的軍人都吃了一驚，若是此人是敵人……簡直就是……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