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林府施演技

第一章:初入林府施演技

「外公...」

褚鈞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當日爹娘趁著過節帶着我一起來外公家。出了城差不多有十里地左右,父親便決定停下來稍休頓片刻,我也便進了路旁的樹林打算小解,」說到這裏褚鈞滿是泥跡的臟臉也都漲紅了,不過他全是裝的。

「繼續說!」外公也皺了皺眉頭。

「我在林中小解時忽的聽見一陣嘈雜的喊殺聲和尖叫聲,我便嚇呆了,我急忙向外跑去,就見得一批江湖打扮的人在...全死了,弟弟死了,爹娘也死了,奴僕家丁也全都死了!我卻躲在樹後面看着一切。。」

褚鈞說到這裏幾乎是咬牙切齒,眼睛瞪的像銅鈴,閃爍著凶戾的光。像恨那群江湖人,更像恨自己。好像這些真的發生過一般。

一天前褚鈞與他全家的確是強梁刀下的屍體。不過,在另一個世界的靈魂消亡時,褚鈞卻睜開了眼睛。

聽完褚鈞的講述,外公身形晃了晃。而一旁的外婆「哇」的一聲哀嚎從長椅撲坐到地上掩著面大哭起來。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也就是褚鈞的舅舅臉色也黑如鍋底。

「盈兒啊!你死的好慘吶!要不是與你許錯了人..又怎的會這般吶...」

「住口!」

外公騰的站起,對着地上的外婆就是一腳。

當初決定將女兒嫁給褚鈞他爹的人就是他。當年褚鈞的爺爺還在的時候是極受皇帝與幾位閣老看中的。官拜尚書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又與現在的外公互為摯交。這件事兒便是由外公提出,打算加深兩家世交,褚鈞爺爺也欣然同意。可天不遂人願,沒幾年褚鈞爺爺便中風癱瘓死掉了。卻沒料到褚鈞他爹科考竟是屢試不中,託了外公的關係才得以以舉人功名補到個八品小官。這才有此許錯人一說。

看着在一旁傻愣著的褚鈞,外公重重一嘆,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氣般癱坐在長椅上說

「下去吧,你幾個兄弟的院子記得還空着一間廂房,暫時就與他們一同住吧。」

「是。」褚鈞應了一聲便向堂外去了。

他低着頭走着,看不出什麼表情。圍在堂外的幾個兄弟本想安慰幾句的,見此卻不知怎麼開口了,任由家丁領着褚鈞穿過人群。

家丁將褚鈞帶進了一座小院,進到房裏對褚鈞吩咐了一番便退了出去。

傍晚的房裏還沒點燭火,顯得有些昏暗。褚鈞一屁股坐到床上,長長嘆了口氣。腦子裏像是沒有線頭的線團亂七八糟攪到一塊,手摩挲著木製床頭有種虛幻的感覺。

穿越到這具身體這個世界一天了。已經消化了記憶中的訊息,褚鈞回想起來卻仍覺荒唐。身處的這片大地在千年前還分為三界,巫妖兩界以資源優渥和絕塵的實力對中神洲進行侵略殖民。直至人皇開創人道之法推翻巫妖兩界對這片大地的殖民壓迫,再以自己的性命和五成人類為代價打破了隔絕世界間的天地障,世界合歸一體,天地生機倒灌,專修自身的人類武夫也開始出現。

千年前人皇建國至今,皇室依然以人道權柄治理漢朝。一樁樁一件件像是玄幻小說里的內容。

褚鈞想着以後如何安生立命,不論重生前還是重生后他骨子裏其實都是不甘居於人下的人。練武需要大量資源對自身條件苛刻的暫時來看還沒有機會,他便把心思打到做官入仕上,想着外公是朝中任左僉都御史,或許能託人求到一份差事,之後再圖練武。

正想着,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便被「咚咚」的敲響了。

不及問話,便有稍帶稚嫩的女聲響起。

「婢子是來服侍表少爺沐浴的,晚宴快要上席了。」

褚鈞聽罷打開了門,見是一位身着青色襖裙的少女。身段嬌小,鵝蛋臉小鼻子小嘴巴,有股子南方女人的秀氣。又看了看她手裏捧著的衣物,點頭道:「好。」

丫鬟進了房間,便把衣服放進暖閣,麻利的進進出出的打水燒水,褚鈞則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看着,待到水溫合適了才進了暖閣在丫鬟的服侍下洗了澡,換上了件青色瀾衫紮起了髮髻。這一看之下,修長的身形,寬寬的額頭,濃密的眉毛,筆挺的高鼻構成了一幅頗顯英武的面容,端的是個俊兒郎。

丫鬟見了褚鈞這副皮囊,竟一改之前麻利做派有些嬌羞起來。看得褚鈞心下好笑,心情也不知怎的好了不少。說道:「到廳堂去罷。」

沿着青石板路走着一路到正廳,廳外院子石桌旁三人並排站着正在說笑,兩男一女,便是褚鈞的三個堂兄弟了。左側高壯男子叫做林望峰,見到褚鈞立馬招呼道:「褚鈞弟弟且過來。今日元宵節,我們正說着晚宴過後去城東賞花燈,褚鈞弟弟可要一道去?」

聞言中間的大哥林海山卻眉頭一皺,背在後面的手打了林望峰一下,一旁的小妹林江雪也面有尷尬。

褚鈞遠遠的見到這一幕心笑這個林望峰神經也真是大條。自己全家剛死就邀我去賞花燈。

待到近前與三人拱手行禮喚道。

「兩位堂哥,江雪堂妹。」

互相行完禮,便開始各自寒暄起來。

「二哥這體格越發壯實了,武道精進了不少吧?」褚鈞問道,心下好奇。

「練皮境巔峰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有機會補上實缺了。」林望峰黝黑的臉上立馬綻開了,笑時露出潔白的牙齒竟有些晃眼。褚鈞見罷腦海不禁浮現了前世的黑人牙膏。

九品練皮境突破至八品鍛筋境又家世清白就有機會去兵部報道了。雖說九品也行,但無人推舉又沒有功名就只能從胥吏干起,差事繁雜不說,俸祿也不甚可觀。倒不如突破至八品去軍部直接報道,官職上任便是八品。

「怎地堂兄不打算武舉了?」

這武舉便就是與文官科考入仕相仿了,九品武夫每年參加各縣城舉辦的鄉試。決出了勝負入了榜,便有了秀才功名。八品武夫也不需從鄉試考起,只管參加每年府試,七品也同是這般。再到六品卻是沒有了,六品武夫修鍊路數由朝廷把控,民間是極少的,若是出現了,朝庭自是會大價籠絡開出高官厚祿。

「我雖一心練武,但技擊之術哪是那般好練的了?」

武舉之中想要與人擂台比武決出勝負自是需技擊之術傍身,不論空有境界定是考不中的不說,若是在擂台上遭了罪被打出什麼隱患,那實是無望練武了。

各自談論了一陣,晚宴已是開始上席了。晚宴氣氛因褚鈞家變故稍顯凝固沉悶,褚鈞吃了一陣便下桌回房了。也不提元宵賞花燈,若是被此時人認做了不孝,的確是個大禍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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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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