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早戀
帶回去的櫻桃壞了大半，郁憶費勁吧啦的挑出來點好的帶給郝彤彤，還被她無情的打趣了一番。
「呀，這櫻桃一看就是自己摘的。」郝彤彤邊吃邊瞎評論。
「你怎麼知道？」
「你看，還有沒熟的。」郝彤彤胡亂指了幾個。
「摘的時候看見都熟了啊。」郁憶忙着湊過去，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是她買的，是人家賣櫻桃的摘的，果不其然，通紅的櫻桃一個色，哪有沒熟的。
「算了，不熟別吃了。」郁憶作勢就要搶過來。
「別，別，不逗你了。挺甜的，是和景擷一起去的嗎？」
郁憶不語，算是默認了。
「可以啊，你這算是大學霸新晉女朋友了。」
「晉個毛線球！」郁憶回想起來，就覺得憋屈，冷哼一聲會自己座位趴着去了。
郝彤彤打趣兩句，郁憶還能理解，畢竟離得近，關係好，只是這情況可勁的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是怎麼回事。
一天中午，郁憶剛回到空蕩蕩的教室，想睡個午覺，小學妹邢瑤委屈巴巴的走進來，眼淚汪汪的問她：「景學長明明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幫我遞情書，看着我像小傻子一樣開心了那麼久。」
郁憶抽了紙巾提她擦擦眼淚，無奈的說：「我說當時我不知道你信嗎？」
天地良心，那個時候，她都沒喜歡上景擷。
邢瑤打了個哭嗝，弱弱的點點頭說：「信！」
天吶，郁憶心想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愛。
「這麼說論壇上說的都是真的，景學長真的喜歡你？」邢瑤擦乾淨眼淚，瞬間從林妹妹變身八卦狗。
「呃，這個……」怎麼說呢，就是還沒得到官方認證。
「肯定是的。其實我追的時候就沒抱希望，學姐這麼漂亮，輸了也不冤。行了，學姐我得回去補作業了，我只要知道事情的真實性就行了。」說着又拽了郁憶兩張抽紙，擦了擦鼻涕，一副滿血復活的狀態走了。
郁憶：和著您就是來八卦的。
學校的論壇什麼的，郁憶知道，不過沒逛過，今天一看才知道，上面有幾張自己和景擷一起去吃飯，吃飯坐對面，一起遛操場的圖片。
郁憶承認，這段時間她確實和景擷走的更近，在高中生看來，多次一起吃飯，逛操場就是情侶身份的最好證明，也沒人覺得冤枉了他們。
郁憶覺得自己血虧。
又過了幾天，郁憶感覺自己偶爾出去接個水，上個衛生間都有人在她旁邊小聲議論。
「唉，這不是校草的女朋友嘛！」
郁憶都想衝上去大聲喊——那棵草跟沒長腦子一樣，你們倒是議論挺歡。
不過這些話聽的多了，郁憶也就不在乎了，頂多和景擷說話的時候帶點刺。
直到高考前一天的早上，兩人吃完早飯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郁憶把順手買的幾包零食讓景擷拿着的時候，被宋晴看了個正著。
本來沒啥的，無奈兩人的事迹半個學校都討論過，宋晴就半信半疑的把他們叫到了辦公室。
還好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都因為各種原因不在。
「你倆是不是談戀愛了？」宋晴往椅子上一坐，看着就很頭疼的問。
「沒有！」
「沒有！」
兩個人答的都很乾脆。
宋晴嘆了口氣：「明天就要高考了，就算是我也不問了，分手更影響心情。」
景擷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真沒有！」郁憶的態度依舊堅決。
一句話都沒有，還想着自己給他當女朋友，連被別人誤解的機會她都不想給了。
「算了，算了，今天下午放假半天，就是為了讓高三的調整狀態。你們談不談的也無所謂了，記得好好考就行。」
……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郁憶整個人像關閉了話匣子一樣。
景擷又不太擅長找話題，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問她你還有什麼缺的沒有。
郁憶無情的回了句——你才缺呢！
這中午放學，眼看着教室的人都走光了，郁憶仍舊坐在那一動不動。
桌面都清乾淨了，晚自習也不在這個教室進行了，只有一個包，拎起來就能走。
景擷把郁憶的背包背在前面，兩個人一前一後就要走出教室。
郁憶越想越氣，挺住腳步后朝着景擷喊：「你給我站住。」
景擷挺腳回眸，脖子猝不及防的被郁憶環住，身體不由得下彎，接着就感覺唇上一軟……
景擷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映，郁憶就放開他，接着質問一句接着一句。
「班長以為我們在談戀愛，邢瑤覺得你喜歡我，全學校都以為我是你女朋友，連老楊都懷疑咱倆早戀，怎麼我這個當事人還沒得到確切消息？」
「據說你家除了還在上學的，大多名校畢業，高知家庭，書香門第，怎麼養出你這樣的白痴？你的嘴是鑲了鑽，還是鍍了金，說一句你喜歡郁憶就那麼讓你掉價嗎？」
「前幾天小學妹來怎我，我連個準確的話都不能說，你就不能給我個宣示主權的機會嗎？」
景擷張張嘴，剛想開口，就又被郁憶懟了回去。
「行，你不說我說。郁憶喜歡景擷。行了吧！」說着，郁憶往他跟前走了兩步，抬起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說，「你……你要是敢說，不喜歡我。我就……掐死你。」
景擷看着眼前的郁憶如同炸了毛小狐狸，兇巴巴的，莫名可愛，原本想要說的話瞬間拋到腦後，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點點頭說：「嗯，我喜歡郁憶，特別特別喜歡。」
郁憶放下雙手，臉頰脖子紅了一片，後退了幾步，剛剛一股腦的把想說的都倒出來了，現在反應過來，只覺得窘迫。
「那……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這次換成景擷尷尬了，他輕咳兩聲想了一下自己理由的可信度似乎不高，但還是決定誠實一點。
「我……打算等到高考之後再說的。」
言辭懇切，態度誠懇，但不知為什麼，郁憶看到他有些糾結，又有些懊悔的表情，突然覺得他說這話特別呆萌。
「那好吧，原諒你了。我們走吧！」郁憶說着就要走，整個教室都在冒粉紅色泡泡，她有點吃不消。
「等一下。」景擷拽住郁憶的胳膊，把他拉到身邊，低着頭在她耳邊說，「我還沒親夠！」
景擷吻上來的那一刻，和她剛剛下意識強吻的那一下不同，此刻她只覺大腦一片空白，深海魚雷炸了暗礁，洶湧的不止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