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成績
郁憶的成績當然是不太理想，堪堪抓住了兩位數的尾巴，排名九十九，在整個一班倒數第二。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倒數第一排名一百三十多，這樣看來她這個倒數第二不那麼難看，短時間內不會被篡位。
不過還是有些鬱悶，她這是給了宋晴多好一機會用來敲打自己啊。
「其實，你進步空間還挺大的。」
景擷的語氣平淡，傳到郁憶的耳朵里怎麼聽怎麼像嘲諷。
換座吧，她想跟倒數第一一起，多帶着人家玩玩，或許能抱住自己倒數第二的寶座。
「其實我高一的時候，成績還不錯。」
「嗯？」景擷耳朵一豎，抬眼看着她，彷彿很有興趣，「不錯到什麼程度？」
「能進年級前十吧。」
剛上高一時有次摸底考試，學校還非常不要臉的考完就開家長會，郁憶考的一塌糊塗，卻偏偏趕上她娘很閑。
郁憶她娘為數不多的參加家長會經歷，一來就被訓得灰頭土臉。
景擷：「你都是三分鐘的熱度，學得好嗎？」
「當然是遇見貴人了！我高一的同桌也是個學霸，那孩子可討他爸媽喜歡了，我就想着跟他學學，或許還能讓我媽少罵我兩句。」
景擷沒有接話，郁憶就自顧自的接着說。
「他真的可有意思了，一個男生不打遊戲、沒有多麼熱愛的運動，就連我喊他出去玩，都是去國家博物館。不過，我那天帶了防晒噴霧，沒能進去，當時覺得挺遺憾，還想着下次再一起去，沒想到然後他就自己進去了，還說讓我先回去。」
「人是挺不錯的，就是有時候太不仗義了，還有啊，他……」
景擷：「好了，上課了，別說了。」
郁憶算是剛打開話匣子，正說在興頭上，突然他不聽了，就如同魚刺卡在嗓子裏，不上不下的，憋的難受。
太賤了！太賤了！
太！賤！了！
你要是不主動給我道歉並且聽我講完故事，咱倆就絕交……
下午的化學課，有些可怕，這老師有個毛病——古板。
化學作業、錯題集、筆記等所有與化學有關的東西，都得按照他老人家規定的格式來。
就比如，化學錯題集的正確答案一定要用紅筆寫。
更可怕的是，這種奢侈的東西，郁憶沒有……
往常都是借景擷的。
郁憶戳戳前幾天因為被方厲拉高了平均身高而被調到後面的郝彤彤：「班長，借支紅筆。」
「紅筆，景擷很多啊，你借他的多方便。」郝彤彤還沒就來得及回話，方厲倒是答得挺快。
「他的紅筆，死！絕！了！」
「那……」郝彤彤剛想說我給你找。
一旁的方厲卻朝她猛眨眼，截住她的話：「班長多餘的支在我這。」
「沒死絕，還有活着的！」景擷神色平靜的拿出一支放到郁憶桌上，也不等她說話，趴下頭又開始記筆記，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郁憶和紅筆對視了幾眼，開始寫錯題。
不聽我講故事也行，只要給我道歉，就能不絕交。
晚自習還沒開始，宋晴讓本次考試八十名以後的去她辦公室。
只有三個，另外兩個都是男生，還都是第一次因為挨訓進辦公室。
郁憶何其有幸，已經n進宮了。
別人戰戰兢兢，她不，她大大方方，比辦公室里的老師還自在。
三個人走勢呈三角形，郁憶走在前面，後面那倆畏畏縮縮的活像她小弟。
宋晴扶額，嘆氣，真是看着她就頭疼。
郁憶覺得宋老師的修行還是不到家，小學里六年，年長的，年輕的，初來乍到的，土生土長的，哪一個看見她不頭疼，那些老師就很會調節，都選擇不看她。
在她父母的縱容式教育下，郁憶覺得自己長的還不算歪，就已經很對得起九年義務教育了。
現在的她雖然上課睡睡覺，下課抄抄作業，但是不遲到不早退不曠課不惹事，基本上算是個合格學生。
就是要求太高。
宋晴一看郁憶那毫不拘束，滿不在乎的神情，原本十分鐘就能訓完的話，她愣生生說了半個小時。
恨鐵不成鋼啊，咬牙切齒的想多說幾句。
被訓完的郁憶回到教室后，再看景擷，那是橫著豎着都順眼，長得好、會講題、最主要的是不罵人，最多也就諷刺兩句。
郁憶想只要他能主動說話，原本的事就算是過去了。
大學霸果然不負眾望，主動開口詢問：「沒事吧。」
說着景擷還看了看另外兩個男生，似乎都無精打採的，
「百分之八十的炮火都讓我承擔了。」郁憶往凳子上一坐，伸直腿，「倒像是他們兩個挨罵，我去旁觀一樣。太不經嚇了！」
「你比較經嚇。」
順口一句恭維的話。只可惜郁憶想到了那天的鬼屋……
這事過不去了……
「宋老師說了什麼？」
「說這個班當初就是挑選的前五十名，尖子中的尖子，雖然成績允許波動，但是也不能低於八十，否則極有可能被調到普通班。」郁憶咬着筆，想了想又說，「他們倆嚇得夠嗆。」
「你呢？」
「我無所謂啊，調個班而已，又不是非得賴在這。」
「你想換班？」自動筆的鉛應聲而斷，景擷接着換了支黑筆，「為什麼？」
「也不是想換，就是看情況吧，我都行。你看啊，我在這呢，倒數，還惹得宋晴一天生八次氣，挺不招她待見。如果調到普通班，那我就是學霸啊，可能新班主任會把我當心肝寶貝一樣哄著。」
「公平公正的說一句，你的太會隨波逐流了。與其到普通班當個學渣，不如待在這裏，還顯得好看一點。」
不會說話就閉嘴好嗎？郁憶覺得，這次沒有一句誠懇的道歉，外加一個九十度鞠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然後……
數學試卷有兩道題不會……嗯，其實光道歉也行。
物理試卷也有不會的……算了，吱個聲我就原諒你了。
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
郁憶把心一橫說：「同桌，我這些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