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曾謀面的數學老師
時光飛逝，轉眼高一上學期也快結束。剛開始陌生的大家，已經變得熟絡。
下午時分，倪洛見余冰紅同桌不在，拿着數學作業坐在余冰紅旁邊「冰紅，你給我講講這個題目唄。」。
幾次月考成績下來，班裏的人都知道余冰紅屬於數學學霸，加上她待人和善，所以班裏的許多人都喜歡拿不懂的題目去問她。
余冰紅一直耐心、細心的給倪洛講題目，只要倪洛不明白就會再仔細講。
聽完，倪洛才發現類似的題目她已經問過余冰紅很多遍，整個人泄氣趴在桌上，嘆氣「完了，照我現在這個狀態，以後怎麼高考啊。」
「別着急慢慢來，只要你把剛才我給你講的那些公式背下來，然後多多練習做題目，應該就會懂了。」余冰紅臉掛微笑，傳統的笑不露齒。後來倪洛才知道，余冰紅是因為覺得自己牙齒長得不好看才選擇不露齒。
「說是這麼說，可我就是記不住那些公式，什麼sin、cos同樣都是英文表達，怎麼差距那麼大。」倪洛內心抓狂，真想把想出來這些公式的人拉出來好好痛斥一番，害得她現在那麼煩惱。
「其實，如果你感興趣了，就會發現做數學題挺有意思的，比英語還充滿樂趣。」余冰紅見倪洛煩惱笑道。
「那是因為你懂嘛，像我就覺得英語挺有意思的啊，雖然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那些時態語法是怎麼回事。」倪洛還在為她自己半年了攻不下數學苦惱。
「那也是因為你經常看讀，所以有語感了。」余冰紅解釋。
剛開始知道倪洛不懂語法時態的時候，余冰紅滿是驚訝「你居然不懂時態語法，那你考試時候是怎麼做對的，而且命中率蠻高？」
「所以，我在做語法選擇題時候錯的一塌糊塗，行不行全靠蒙。」倪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會兒不是很熟還會有人在考試后找她的試卷對答案，熟了才發現倪洛的時態方面一竅不通，閱讀題準確率高也只是因為她能讀懂全文
「可是怎麼辦啊，聽老楊說考試下來成績排倒數的會直接被刷到其它班去。」倪洛擔心的除了未來的高考，還有就是眼下的排名問題，好幾次她都因為數學排名全班倒數。
不想余冰紅聽了以後，樂得掩嘴直笑「洛洛，想不到你居然把老楊的話當真!」
倪洛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氛圍中呢，對余冰紅的取笑很是不解「難道不是嗎？」
「這一般都是老師騙我們的，怎麼可能會因為成績調到其它班。」余冰紅笑個不停，繼續道「以前我們老師也這麼說，但最後還不是都在一個班，但如果一點都不努力，學校是真的可能會調。」
「所以，是我自己想多了？」倪洛愣了愣。
「洛洛，我真沒想到你會當真。」
「噓，冰紅，你記得千萬別和她們提起，太丟人了。」倪洛小聲說完后，拿著作業朝自己座位方向走去，搞半天，信以為真的只有她一個，尷尬！
「嗯，好。」余冰紅點頭應着。
後來倪洛有什麼秘密想和余冰紅說，余冰紅直接不聽，說擔心自己守不住，寧願不知道。
那邊，倪洛在回自己座位前，先去了張磊那裏，喚道「張三石!」
她想知道張磊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又擔心張磊取笑自己，最後決定還是甭試探。
「什麼事？」張磊抬眸看向站在自己位置旁的倪洛，一臉的猶豫不決。
「你有沒有想過，考不上大學的話怎麼辦？」倪洛一副思忖模樣。
聞言，張磊從位置上離開，走到倪洛旁邊，居高臨下，淡然開口「坐下吧!」
「幹嘛？」倪洛不明所以的抬眸看向比自己高出些許的張磊。
「給你講講今天數學老師講過的題目。」張磊說着，一隻手搭在倪洛肩上，把倪洛推到自己位置坐下。
「張三石，你沒搞錯吧!你自己都指不定明白呢，還給我講。」倪洛乾笑了兩聲，不知底也就算了，每次月考這位發小的分數比自己也高不了很多，不知道哪裏來的確信，這不是誤人子弟嘛。
「有一點可以肯定，我明白的一定比你多。」張磊說着，把倪洛手中的作業本打開，示意「這些題目你會了嗎？」
「我剛才已經問過冰紅了。」
「那你給我講一下吧，我不會。」張磊說。
看着張磊一本正經模樣，倪洛莫名緊張「你，我不知道怎麼講。」
之前余冰紅給她提過的公式，她是一個沒記住，正準備回去重新理一遍，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你能講一遍的話，就說明你會了。」
「我還是去多做幾道題吧，冰紅說那樣慢慢就會了。」倪洛起身從張磊位置小跑快速離開，生怕被抓住似的。
倪洛回到自己座位后，決定把其它作業先放一放，專心研究數學公式，但沒一會兒便沒了興緻，眼睛微閉，有點昏昏欲睡模樣。
「洛洛，上課了。」班靈溪叫了下睡得正香的倪洛。
聞聲，倪洛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因為臨川民中晚自習分為三節，晚上七點開始，十點結束，前兩節主要為老師講題，后一節才是倪洛她們的自習時間。
第一節晚自習結束后，老楊在講台上鄭重其事說「給你們通知一個事情，你們從下學期會換一個數學老師。」
還是那熟悉的一口地道臨普話，消息一出全班人先是驚訝而後茫然的看向班主任。中途換老師，是一件影響非常大的事，兩極端:要麼全班的成績更好，要麼全班成績迅速下跌。
余冰紅說過，他們班的成績因為換老師，英語從以前的只有幾個人不及格到最後只有幾個人及格。
許多人低聲討論「為什麼要換啊，現在的老師人挺好的!」
倪洛則是一副事不關己模樣，換不換對來說不影響，反正她的數學成績總不能比現在還低。
直到倪洛他們班主任將下一句話說出口，倪洛才和其他人有同樣的心情。
「他會在來之前先收你們的數學練習本去檢查，所以期末考前全部交上來。」
轟…
班主任離開教室后，之前安靜的教室一下子躁動起來，都在討論著這練習本的問題。
「靈溪，我、我沒聽錯吧!」倪洛獃獃地看向班靈溪。
「你沒聽錯，怎麼辦我的有很多都沒寫。」班靈溪面色擔憂，也是個數學小白。
「完了，我也是!」說完，倪洛連忙把那壓書底的練習本拿出來翻了翻，那厚厚的練習本可以說是沒動過，全新!而現在離期末考不到一個星期，抄都費勁，更別說自己做了。
「只能靠抄了」倪洛打定注意后，神情沉重地看向班靈溪「你說，我們班有沒有寫完的人。」
「不知道」班靈溪搖頭。
倪洛腦海里最先想到的是余冰紅，於是急急忙忙的跑到余冰紅那裏，滿是期待的道「冰紅，你的練習本借我抄下唄。」
「可是，我也有很多沒寫。」余冰紅神情比倪洛還慌張。
「但肯定比我寫的多，你練習本在哪兒呢，先借我抄一下，能補多少是多少。」倪洛急切。
「我練習本李姃剛才已經拿去了。」余冰紅面露難色，不知如何是好。
居然遲了一步，倪洛又朝可能寫了的人跑去「張三石，張三石，你練習本寫了多少，趕緊借我抄一下。」
「你自己看。」張磊淡定的從書本中將厚厚的練習本拿出來遞到倪洛面前。
倪洛見張磊一點不着急，還以為張磊寫的挺多，結果大致翻了一下后，發現寫的沒比自己那個多了多少。但倪洛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丟下一句話遍急急忙忙朝自己座位跑去，典型的病急亂投醫「先借我抄一下，晚自習后還你。」
「那是誰的啊？」班靈溪見倪洛回來時手上拿着練習本，眉笑眼開。
「張三石的。」倪洛一邊說着，一邊翻開自己的練習本抄寫。抄寫時不忘對班靈溪道「你也先一起抄點吧，咱們班就沒有一個人是寫的多的，晚自習后再想辦法外援!」
本來寫字就有些潦草的倪洛，此刻抄起來更是胡亂一通，後來再翻開看時，很多地方都不知道自己寫的什麼。
神速的倪洛在晚自習結束之前，就把張磊所寫的全部複製到了自己練習本上，口裏嘀咕「這人平時也不知道多寫點。」
也是此刻有些責怪起自己，入學時候后也沒想着去認識下尖子班的同學，這下想找去尖子班找個成績好的練習本來抄也沒辦法「靈溪，你有沒有認識成績好的，可以解解咱們的燃眉之急。」
班靈溪想了想「有，有一個。我一初中同學現在在1班，他應該寫完了。洛洛，等這節晚自習下了，我就去樓上借我初中同學的練習本來抄。」
「嗯，好。」倪洛開心的點點頭。先不管是誰，光聽是1班的就讓倪洛放寬了心，那可是理科尖子班，學霸的聚集地，如果他們都寫不完，那就沒天理了。
倪洛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班動靜鬧得這麼大。以至於其他班的一些好奇者跑來特意打探「你們班昨天好多人都跑去借人家的練習本，怎麼回事？」
盜用改編周杰倫的歌詞就是「檢收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我們想自己寫，卻來不及寫，我們不想抄，我們不願抄，卻不，卻不得不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