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念書理由

「燕子，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倪洛在下課期間去找秦燕聊天。

「嗯，好。我看到你和班靈溪是同桌，你們真有緣!」

「嗯，確實有緣!」同個宿舍的有八個人，只有她和班靈溪恰好同桌，其她幾個人都是分開的。

「洛洛，你覺得咱們語文老師怎麼樣？」秦燕對初次見面的語文老師些許探究。

「溫文爾雅，性情中人!」倪洛胳膊襯處在桌前，回想了之前和現在的印象。

倪洛話落，秦燕用纖瘦的手掌輕輕擋在唇邊，竊竊說道「聽說，咱們的語文老師是學校的副校長，人稱李校。」

倪洛眼裏驚訝「啊，是真的嗎？」

莫怪她，因為在倪洛的認知世界裏，校長級別的老師應該會很忙碌才對，哪有時間任課。這一點，倪洛也是猜對了，到後來他們語文老師確實因為工作繁忙，當真有換人。

「嗯，所以，聽說李校就只有在我們班任課。」秦燕說着，語氣稍顯誇張，讓人直覺這是莫大的殊榮。

「我說，燕子，你到底去哪裏打聽的這些小道消息。」在此之前真沒有發現如此文靜的秦燕，竟然還有如此八卦的一面。

秦燕靦腆一笑道「這個嘛，我也是從其他人那裏打聽到的。」

「厲害!」倪洛雙眉輕挑，不禁為秦燕豎起大拇指，一為秦燕的八卦精神，二為秦燕的行動力，在她看來一切都值得被鼓勵。

鈴鈴鈴……

兩人聊的正激動，熟悉的上課時聲響起，倪洛匆忙從秦燕桌前離開「燕子，我先回座位了，記得中午食堂約。」

「嗯，下課約!」秦燕急忙回道。

倪洛在跑回自己座位時候輕輕瞥了眼張磊方向，發現張磊也在看向她，便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

……

在校食堂，倪洛她們宿舍五個人坐成一排，除了離倪洛最近的秦燕，還有餘冰紅、李姃、豐詠苓，班靈溪因為有事直接打包了一份回宿舍吃。

「誒，都說說看，你們最擅長的科目是什麼，這樣子我們就可以互相幫助。」說話的是李姃，束著高高的馬尾，皮膚偏小麥色，渾身散發着健康美氣息，後來是她們宿舍里唯一的一個體育特長生。

「我的話，英語還行，其它都差強人意，數學是我的軟肋!」率先回答的是秦燕。見到秦燕吃飯的形象后，倪洛決定收回之前對她的評價，就像後來有一次倪洛陪秦燕去辦銀行卡，銀行工作人員所說「怎麼一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女孩子，行為那麼粗魯。」

「怕是沒有誰的數學比我凄慘，我經常30分上下，最丟臉的一次是120分的總分考了17分。」倪洛一邊吃飯，一邊笑咧咧的繼續說，好好的分享有了一絲比慘嫌疑「如果以後我沒考上我想去的大學，一定是數學拖的後腿!」

「那你是怎麼進的重點班？」秦燕沒想到倪洛竟比自己偏科還嚴重，略顯吃驚。

「我的強項是文綜，加上這次數學蒙對的多，所以就進來了。」倪洛嘿嘿一笑，她一直偏科都比較嚴重，中考成績出來時候，看到自己數學成績竟然八十多分，着實嚇了一跳。用她的話來說，要麼說是祖宗保佑，要麼是踩了狗屎運。

「聽了你們的話后，我覺得我是注重均衡發展，每科成績都差不多。」

一旁的豐詠苓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話，而且神色認真，讓大家一起笑個不停。

「冰紅，怎麼沒聽你說啊，你怎麼樣？」倪洛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余冰紅，這是宿舍里一個性格始終如一的代表，不會形象大跌，當然讓人最羨慕的還屬余冰紅逆天小長腿，一次閑暇出門穿的裙子，讓人驚艷了一把。

倪洛語畢，宿舍的人都把目光轉向余冰紅。

或許是一下子這麼多目光，余冰紅有點不適應，低着頭溫柔細語「我每科成績都一般般!」

現在宿舍的人對余冰紅說的話基本都是一聞而過，直到後來相互熟悉，倪洛懷疑是不是學霸級別的人都崇尚低調，因為她們宿舍里的六個人，成績最好的就屬余冰紅，數學可以考滿分的級別。

「那再說說看，你們為什麼都選擇學文？」李姃見擅長科目說的差不多，把話題轉向其它。

「估計在學理的路上都困難重重吧!」倪洛說完，笑的直咯噔「我覺得物理還算有趣，就沒見過我化學考試及格是什麼樣子!」

「不用猜我都知道你化學及格是什麼樣子」李姃笑了笑道。

「什麼樣子？」眾人疑惑，異口同聲的問向李姃，就連一向沉默的余冰紅也投來好奇目光。

「瞎嘚瑟!」李姃說着，不忘做出一個嘚瑟表情。

大家都被李姃逗得直笑，倪洛補了一句「李姃，你好像很有經驗!」

「這個嘛，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一切有損形象的事情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懂？」

「懂懂懂，我們都懂。」倪洛聽得捧腹大笑，說「你們呀，害我笑的連飯都吃不下，以後我變瘦了你們得負全責。」

飯後，幾人從食堂與教學樓間的林蔭大道往回走，這盛夏的熾熱陽光在茂盛樹葉的層層遮擋下變得溫暖輕柔，不時微徐的風猶如浸透了杏花芬芳撲面而來讓人格外舒爽。

「真是上了高中就能明顯感覺到男女比例的嚴重失衡，我們班的男生啊，連組個籃球隊都顯得底氣不足。」豐詠苓看了看從自己身邊不斷擦肩而過的男生，微微嘆氣。

「嗯，我也注意到了，我們班男生人數好像不到十個。」李姃也顯失落，繼而說「聽說我們學校每年都會有籃球賽聯誼，你說我們班會不會直接棄權啊，有些男生一看就是不會打籃球的。」

「啊，沒你說的這麼凄慘吧!」倪洛微驚，她還真沒注意到他們班的男生大概有多少個。不過選擇學文科的男生本來就少，這樣的情況倒是挺正常，那些理科班的女生還不是一樣很少。

「沒錯，就是這麼凄慘。」李姃表情鬱悶至極「你們說，怎麼那麼多男生都不選文啊？」

「他們還想問，為什麼我們女生大多數不選理呢，所以一樣的。」秦燕回道，「沒辦法，誰讓男女擅長的科目不一樣。」

忽地，大家同時聽到倪洛發出的豪放式笑聲，不絕於耳。

眾人不知所以，一臉好奇「洛洛，你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就想知道初中時候，你們是怎麼被老師騙來念高中的。」倪洛笑說，

秦燕疑惑「這個還用騙？想念就念唄，本來年紀就還小，不繼續讀書能去做什麼。」

李姃說「我是覺得讀書挺好的」

倪洛繼續問道，一旁不語的余冰紅「冰紅，你呢？」

余冰紅思忖了一會兒后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一個紀錄片，就是關於為什麼長跑冠軍多在非洲的。」

這個回答，讓倪洛幾人摸不著頭腦，把注意力放在余冰紅身上，都好奇著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那裏的孩子會因為住的地方離學校太近而苦惱，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只有跑步才能有朝一日改變自己及家人的命運。」余冰紅繼續道「就好像我們許多人的認知里一樣，讀書能改變命運。」

讀書改變命運，這句話或許只有在貧困地區的父母、老師、親戚才會時常掛在嘴邊吧!讀書是否真能改變命運呢，或許真的寒門難再出貴子，或許有朝還是得朝父輩們的軌跡運行着，但至少曾經擁有這個權利去探索。

如果你也是來自貧困地區，也許就能懂得，從初升高的人是寂寞、孤獨的，因為你會發現其他人的路三兩陪同，而你的路只有自己在前行。

「冰紅，恭喜你被洗腦成功，這恐怕是父母老師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倪洛鄭重其事說道。

「我們都有說，那洛洛你呢，你選擇繼續念高中的原因是什麼？」秦燕問著，尋常人的原因哪裏會讓倪洛露出那副近乎花痴的笑容。

「我的理由很實在，就是和你們的有點不一樣。」倪洛賣了賣關子「其實也是被我們老師騙來的。」

秦燕無語狀，說「你能不能別廢話，說重點!」

「我們化學老師說了，"你們好好讀書，不要以為你現在認識的那個人就已經很帥、很美，去到大學你們就會發現，那裏的帥哥美女更多"。」倪洛說完哈哈大笑，一邊指著周圍過往的男生，一邊故作小聲「可是，我發現高中的帥哥還沒初中的多。」

「所以，你是為了看更多的美女和帥哥？」李姃頓時哭笑不得。

倪洛點了點頭「嗯，對啊！很奇怪嗎？」

「不奇怪，用在你身上挺合適。」秦燕說完，若有所思道「但如果用在冰紅身上就很奇怪，所以，現在你是要準備好好考個大學咯。」

倪洛剛想回答，就聽見豐詠苓說「可是，我覺得我們班有個男生長得還不錯啊。」

「誰啊？」倪洛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眸底泛著點點光芒，恰如星海似星辰。宿舍里其他幾人除了余冰紅，均是好奇寶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