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明珠

賣完海蚌后，高天原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到一個私人開的「傳鋒鐵鋪」去定製一些特殊的工具。

昨晚要是有一些順手的工具，就不需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決那隻大渠蚌，而且考慮到海里還是有不少大型魚類，如鼠鯊、狗鯊都會危脅到槍烏賊的生命安全，不管槍烏賊死了會不會對本身造成傷害，總之還是保險一點好。考慮到槍烏賊體型還是偏小，只能加強它的攻擊能力才能保障它的安全，所以高天原決定為槍烏賊分身量身定製一些鋼鐵工具，考慮到海水對鋼鐵的侵蝕，還要多打造幾套才行。

「趙師傅，我要打造的東西要求都在這了，有問題么？」

「行，沒問題，東西倒是簡單，不過要防鏽倒有點麻煩就是了。東西一共兩百六十二元，定金要先付五十。」

「好，那就麻煩趙師傅了，東西要多久才可以打造好？」

「就等我手上的這幾個活完了就給你打制吧，大概一周后就可以過來取了。」

「啊？這個！能不能先幫我打制啊，這樣吧，以一周為限，每快一天我就給你加二十塊，不過東西質量一定要保證的！」槍烏賊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相對了現在每天撈到的海蚌，一百多塊錢真的不算什麼了。

「那好，這樣吧，你後天早上來取東西，我保證給你都打好了。」

「那就謝謝趙師傅了，我後天早上再來取東西了。」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高天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做有錢人，讓別人來給你推磨，而不能讓磨來推你。

接著高天原又到供銷社去給姐姐買了兩本紅色塑料皮的筆記本、一支英雄鋼筆以及墨水以及幾枝圓珠筆、鉛筆等。

姐姐綴學后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學，不過她的那支圓珠筆沒墨后卻沒向母親提起過，只不過姐姐寫字的時候少了，所以高天原現在有了余錢第一件事就是幫姐姐買文具。

還有再有弟弟妹妹買點糖果，也讓他們開心一下。

高天原離村口還有半里多的時候，就看到弟弟妹妹了。

「哥哥，是哥哥回來嘍！」正在村口玩耍的弟弟妹妹看到高天原騎著車出現，都歡呼著迎面跑了過來。

「啦啦啦，看！這是什麼東西！」高天原從自行車前籃中取出一隻包裝精美的塑料袋。

「哇，是一整包奶糖！」

「呵呵，怎麼樣，喜不喜歡，快拿回家去。」

高天原推著自行車跟在蹦蹦跳跳的弟弟妹妹後面，在井台邊碰到正在洗菜的姐姐，高天原從後車架上提下兩隻鱸魚放到井台邊。

「阿姐，這兩隻魚也順便處理一下，今天晚上加餐嘍。」

「呀，這兩隻鱸魚好鮮，是剛上岸的吧，兩隻鱸魚可要不少錢吧？怎麼一下子賣這麼多？」

「沒事，是我自己捕到的，正在撞到網袋裡，順手捉住了。阿姐，兩隻都熬湯吧，家裡好久都沒做什麼好菜了，以後要好好改善一下伙食，這幾天肚子一直容易空呢！」

「鱸魚就這麼容易捉住？哼，你放心吧，今晚一定把兩隻鱸魚都燉了！」

高天原沖完澡回家，就聞到從廚房裡飄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即有鱸魚的鮮香，又有清紅酒的醇香－－－－這是在魚湯里加了酒用來除去魚的腥味。

走進廚房一看，弟弟妹妹竟然保搬了一隻板凳坐在灶邊盯著鐵鍋上冒出的熱氣。

這兩隻小饞貓，高天原不由得露出會心地一笑。

晚飯後，高天原取出疊得整整齊齊的三千塊錢交給母親。

「阿媽，這錢你也收好了放在一起吧。這裡另外兩百，以後我們也多買點肉吧，你和姐姐、弟弟、妹妹好像營養都不好呢，特別是弟弟妹妹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要保證他們充足的營養。呃，還有我最近也老覺得餓呢。」

「唉，都怪阿媽沒本事，讓你們受苦了！」

「唉呀！阿媽，以後別老提這個了，聽著就讓人心酸。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讓家裡人過上每天大魚大肉的生活的。」

此時高天原理想中的美好生活就是一家人能開開心心，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能住上大房子，每天能不限制地吃肉。

弟弟妹妹兩個年齡還小，比較貪睡，因此早早就睡下了，姐姐才有時間整理好飯桌，在上面看書、寫字，她一直沒有放鬆學習，不僅溫習以前的功課，還從別人那裡借來了高年級的課本開始自學。

如果生活還按照原來的軌跡走下去，她最終也不能逃脫早早嫁人生子、一生困苦的命運，不過既然現在有了這個突變，自己一定改變一家人的命運，首先姐姐要重返學校，以後要上初中、高中，還要上大學，躍出農門，將來要當幹部做城裡人。

而高天原自己，雖然不知是自己昏迷時的幻覺還是夢境，不過裡面的境像還是很有借鑒意義的，自己雖然不能照著裡面的路走下去，卻可以趨利避害。

「阿姐，送你一樣好東西喔！」高天原握著拳頭伸到姐姐的面前，猛地一下子攤開。

「呃，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黑不溜丟的？」

「哇呵呵呵，這個大概是珍珠吧，我從海里撈出來的。送給你，怎麼樣？」高天原右手放著珍珠，左手尷尬地搔了一下頭，確實自己也只聽人說過潔白的珍珠，電視上的珍珠粉廣告里，吃了珍珠粉，打雷閃電都不怕了的那個珍珠也是白色的，自己這個不是白的不說，還不怎麼圓呢。

「不要了，你自己留著玩吧，我要看書了。」

高天原悻悻地躺到床上，正要把那兩顆黑珍珠丟到平時放雜碎物品的陶罐里，去忽然停下手。

嗯，這個好像有螢螢的亮光喔，攤開手掌把珍珠放上面，等眼睛適應了這微弱的光線后，竟然可以看清手掌上的掌紋。

天啦！這不就是傳說中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啊，可是昨晚為什麼沒發現呢，嗯，也許是昨晚太累了沒注意，或者在海水中不會發光。

試一下！高天原馬上到廚房用陶罐裝了水回到房間，關掉電燈，取出黑珍珠放進去，珍珠在水裡仍然以正常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太好了，沒影響！

快送給姐姐，讓也驚喜一下。

高天原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這個要是普通珍珠的話還好，要真的是什麼珍貴的東西的話，要是家人不小心透出口風，現在自己還無力保護珍寶，難免會給家人帶來麻煩。

算了，還是對家人也保密吧，等以後自己有能力保護家人了再送給她們吧。

不過明天一定要把所有的珍珠都取回來，要是沒有蚌內的保護被海水侵蝕那可就虧大了。嗯，明天先找人打一個結實的木盒子，用來存放珍珠。

思維轉到槍烏賊身上，先控制著分身衝到巢穴外填飽肚子，立即向那隻大渠蚌所在的位置趕去。

一路上看到許多夜間活動的海洋生物開始浮上海面，追逐著食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面自然也跟著大量的掠食者。海底下同樣不平靜，一群小沙丁魚正在海底沙地上覓食，忽然沙底下射出一支「魚叉」，狠狠刺入一隻小沙丁魚的腹下，小沙丁魚只來得及掙扎兩下就一動不動地被「魚叉」拖了下去－－－－沙底下藏著一隻致命獵手－－－－雞心螺。

高天原浮在海水中，一會兒上浮一會下潛，同樣捕獵著各種魚類、蝦蟹、貝類，相比暗藏殺機的海底，海水上層也許會更安全一點，起碼可以看清危險來自何方，不用時刻提心弔膽地防備著隨時會出現的殺機。

到了大渠蚌所在的礁石叢，上面布滿了形形色色的珊瑚，有的像一隻只灰色的盤子疊成一個大圓盤，有的像是一個顏色炫麗的密集小樹叢，有的上面附著美麗的海葵和其它海生植物，隨著海流搖起伏。

一群群的小海蝦在珊瑚叢中覓食，一有動靜馬上全部都躲到珊瑚叢裡面；一隻只圓滾滾的海參在沙地上懶洋洋地爬著，不時地用又粗又短地觸手抓起撿到的食物塞到口腔中；各種各樣色彩鮮艷叫不出名字的小魚游來游去，或捕食或被捕食。鮐魚、鯷魚、春鰶、馬鮫、烏賊、章魚、帶魚、海鰻、梭子蟹、寄居蟹、鯊魚等都在礁叢中出沒。

高天原接下去捕食，梭子蟹、海蝦什麼的最美味了，不過海參的味道也不錯，下次可以帶一些回去給家人也嘗嘗。期間槍烏賊甚至還捕到了一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鯊魚，當時高天原看到那隻鯊魚游過來的時候，馬上躲在珊瑚叢中，在鯊魚游過的時候從側面沖了出來，緊緊纏住那隻鯊魚拖到珊瑚叢里。

鯊魚這種動物跟其它魚類最大的不同是它的鰓辨是固定的，每側有五到七個鰓裂，不像我們平常從集市買來的魚，會有一對鰓蓋護著魚鰓。所以它要不停地游啊游，在遊動時海水通過半開的口吸入，從鰓裂流出進行氣體交換。所以我們在電視或插圖上看到的鯊魚都是張著一張血盆大口，雖然恐怖，但不能不讓人家呼吸不是！

一開始被纏住的鯊魚拚命地掙扎，但是槍烏賊馬上把鯊魚的頭部也纏得緊緊的，慢慢地小鯊魚的掙扎緩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這條鯊魚就被活活悶死了。

槍烏賊躲在珊瑚叢中，不緊不慢地把小鯊魚的肉撕下來，一塊一塊地咀嚼吞下，鯊魚的肉真的不怎麼樣啊，不管是生吃還是熟吃。

吃飽喝足，槍烏賊躲在珊瑚叢中愜意地消食，嗯，這裡的環境不錯，食物充足，離海岸不到二十公里，不管是返回海灘還是進入深海都非常方便。而且因為這處海底地形較複雜，有大片礁石、珊瑚，雖然外面會說不少漁船光顧，但核心地塊卻沒有人捕魚－－會掛住漁網。並且那個渠蚌的殼堅固無比，除了靈活的頭足類生物的腕足，就是鯊魚來了也不能輕易地撞開的。因此這裡可以打造一個堅固安全的巢穴，以後以這裡為基地，槍烏賊慢慢離開海灘向遠海發展。

把渠蚌周邊都仔細搜索一遍，免得在打開蚌殼的時候突然來了個襲擊者，跑都跑不掉。翻開蚌殼，裡面除了海水，就只有那些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珍珠，估計昨晚是剛取出來沒認真注意，才沒看到珍珠發光吧。仔細一顆顆數過去，蚌殼內剩下的珍珠還有三十六顆，要是用觸手捲起來的話到是能全部帶走，不過要是碰上比槍烏賊更凶的捕食者就逃不掉了，或者可以扔掉珍珠逃跑？算了，今晚帶走最大的那顆珍珠回去，下回弄個小網袋裝了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