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次進化

當高天原在蚌殼內清醒過來時，又是一陣飢餓難忍。

爬出蚌殼，游上海水上層，沖入一群銀鯧中大肆掠食，吞下數十隻銀鯧后才填飽肚子，這時才注意到身體的變化，整個身體長到約兩米長了，尾部的肉鰭變長變厚，一對變異的觸手也變大變厚起來，而且隱隱地覺察到身體中潛藏著一股巨大的能量。

追上一隻逃跑的小鯊魚，當槍烏賊的身體和鯊魚平行時，伸長兩隻觸手，同時展開肉鰭，「嗞啦」一下，一道微弱的電光從槍烏賊身體中冒出，擊打在小鯊魚身上，不過小鯊魚只是顫抖一下，「嗞溜」一下頭也不回飛快地逃跑了，也許心裡還在莫名其妙，怎麼槍烏賊會電擊呢？

果然，這具槍烏賊的身體能吸收其它動物身上的某部分強大基因對自身進行改造，現在已知的已經具備了鯊魚的感電力和電鰩的電擊能力。不過估計是山寨的原因，好像比起鯊魚和電鰩各自的功能要弱一些，不知會不會慢慢增強呢？

不過槍烏賊最近似乎對鯊魚和電鰩的食慾強了不少，以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現在一定要吃到吃不下為止。

鯊魚還好辦，靠著鋒利的鐵矛和偷襲戰術，目前在近海槍烏賊幾乎是無知的存在，三米以下的鯊魚是任槍烏賊宰割，五米左右的大型鯊魚雖不能正面搏鬥，卻也可以在側面偷襲中先重創它再逐步削弱，最後改動致命一擊幹掉它。

但是電鰩就不好弄了，盤子大小的小電鰩吃進去的味道似乎遠遠比不上大電鰩美味，可是大電鰩雖好吃卻不好捉，被電一下就要休息好一會兒，這個空檔要是碰上以大型魚類為食的鯊魚是很要命的，而且被電一兩下也就罷了，要是不斷地被電也不是一回事啊！

幸好，高天原從撈海蚌的探篙上得到啟發，把探篙下端的l型探鐵去掉，換成一支訂製的輕型矛頭，竹桿也換成五六米長較輕的細竹桿，方便在海底動作。

近段時間高天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變強，原本只是略比同齡人稍微強壯的身體，最近一個月來猛地增高了五六公分，身體的肌肉也增加了不少，更讓他驚喜的是力量的增長，現在能兩隻手各提起上百斤的重物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堅持五分鐘。

深吸一口氣，在海底的活動時間可以堅持到七八分鐘，這可不是單純比憋氣時間的靜止潛水，而是要在海底正常活動撈海蚌的。

就是碰上退潮也不怕了，雖說不能在退潮的海水的輕而易舉地游回來，但也只不過是比較費力罷了。

所以，現在就是碰上退潮，高天原也是正常下海撈海蚌，當然帶著滿滿一袋的海蚌游回來還是有點吃力。

當然，高天原也避免涸澤而漁，每天都換個地方撈海蚌，不會總在一個地方，並且只撈較大隻的海蚌而不碰小隻或中型的海蚌。

海蚌撈上岸后，用一輛小三輪車運到鎮上。

原來的那輛自行車顯得有點太輕了，主要是載重能力不行，要是只撈一百斤左右勉強還可以，超過一百五十斤就比較吃力了。所以高天原就在鎮上的一個自行車修車鋪訂製了一隻小三輪車，海蚌放在後面的車鬥上可以用帆布篷遮起來，免得引人注目。

因為收海蚌的那個收購商曹福明的要求，現在高天原都是早上九點半左右貨。這樣，收上來的海蚌可以當晚六點之前到達周杭市，還能趕得上當晚的晚宴時間，最大限度地保持海蚌的新鮮度。

除了必要的重活，高天原的時間主要都花在鍛煉身體上，剩餘的時間就是控制槍烏賊分身進行活動了。

現在槍烏賊已游到離海蚌灣五十多公里的一處海底，高天原發現這裡棲息著大量的電鰩，所以其中體長一米以上的電鰩的數量也不少。

雖說槍烏賊也能在夜晚勉勉強強看到海底的景色，但要找到藏在海底沙土底下的電鰩就比較困難了，因此，高天原白天也要花大量的時間控制槍烏賊去捕捉電鰩。

發現在海底移動的電鰩或是因捕獵而暴露蹤跡的電鰩后，槍烏賊緊緊地跟上去，一般都是乘電鰩不備，從高處用竹矛戳個半死，然後才游下去，迅速吃掉垂死掙扎的電鰩。

這是因為高天原不斷捕食電鰩時發現，吃下活的電鰩似乎能增強槍烏賊的電擊能力，電鰩的生命力越強，增強的能力也越強，而完全殺死的電鰩幾乎對增強槍烏賊的電擊能力毫無助益。

而槍烏賊自身電擊能力增強的同時，抗電擊的能力也在穩步增長，從一開始只能吃毫無反抗能力的電鰩，到吃勉強還能電擊的電鰩，到最後甚至拋掉了竹矛，撞到電鰩就直接衝上去，搶先改動電擊，然後朝被擊暈或被擊傻的電鰩衝過去，迅速吞下它的腦袋，並以最快的速度把整隻電鰩全部吃掉。

大量地獵食電鰩后，槍烏賊的電擊能力在不斷地提升，原本只能把一米左右的鯊魚嚇得一跳的電擊，變得可以一下子把一米左右的鯊魚徹底擊暈，然後是體兩米、三米的鯊魚也可以擊暈掉，一次一條五米長的大青鯊在突然受得電擊偷襲下，也往海底沉了幾米才清醒過來，慌慌張張地逃跑了。

而且電擊的能力也從原來一天才能蓄積一次只能放一道小電流的電擊，發展到兩三個小時就可以釋放一次擊昏一條三米長的鯊魚的電擊。

這樣獵食鯊魚效率也大大提高，只是不是碰上大群的鯊魚都無所畏懼，要是三五隻也敢衝上去搏殺，而不用特意等待鯊魚落單時才有捕獵。在碰上小群的鯊魚時，先是發動偷襲，用短矛殺掉一兩隻，再用電擊擊暈回過頭的第一隻鯊魚，剩下的一兩隻如果不逃跑的話就斷續肉搏。

因此，在槍烏賊電擊能力提高的同時，也因為大量地獵食鯊魚，從鯊魚身上複製來的電感能力也在不斷提高，在海底一米多高的地方就可以感應到沙土裡是否有海蚌隱藏其間，在兩三米高的地方也可以感應到下面是否有電鰩存在，而且身體周圍十米範圍內要是有大型魚類闖過就可以馬上感應到，免得忽然受到襲擊。

八月初的時候，家裡存的錢已經超過二十萬了，高天原準備這一兩天抽空把父親的欠債清理乾淨。

正好，六號這天，一個原來父親生意上的朋友又來家裡逼債，就算他知道原來的高家暫時還不出債也要隔一段時間過來宣示一下債權，跟母親講當初父親是怎麼懇求他借錢的，他又是在怎麼困難的情況下借了錢給父親，現在他又是多麼借需用錢了，每次他來的時候，聲音又大，左鄰右舍的都能聽到他的叫嚷，而沒有什麼主見的母親都只能一直陪著小心，然後一邊流淚一邊感謝那個債主的慷慨，表示將來一定會還上欠的錢。

是的，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高天原家當時也在盡了最大努力還上父親欠的錢，不僅把正在全盛時期的廠給賣了，就連家裡值錢的東西也都賣了。

就是父親這個所謂「慷慨」的朋友，已經從當初賣廠的錢里先還了大部給他了，而剩下不過是一些尾錢，而且明知道高家沒有經濟能力的情況下還要時常上門要催討，並且當時不少人主動要求免除利息的情況下，也就只有他堅持要四分的高利息，當年父親只當是短期周轉，才同意四分的高利貸的啊。

高天原當即從屋裡取了三千塊錢。

「吳叔，這是還欠你的兩千塊，這些我也按四分利再算給你，一共是兩千七百四十二，你自己算一下有沒有錯！」

「哎呀，我就說你們家那麼大的一個廠，多少還是有一些剩的吧。嗨，吳叔也是實在手頭緊啦，要不是生意上急著用錢啊！再借一點給你也行啊。」說著用手指在頭上捋了一下頭髮，兩隻手上戴了六隻碩大的金戒指，脖子上還掛著一隻狗鏈子大的金項鏈。

「不必了，慢走，不送！」

「那好那好，不送不送，我自己走。」吳建國悻悻地站起來。

「你這孩子，他叔，慢走，我送你。」

「阿媽，你放在屋后的菜還沒理，先去理一下吧！」

「你這孩子……」

「阿媽，這種人你不用跟他講什麼情義！他現在做的生意那麼紅火，根本不缺這點錢，當然，我不是說不還錢，可前段時間我們根本就沒錢，他還這樣三天兩頭的上門逼，他有講情義么？當年他外出做生意被人當豬宰虧了本錢，連回來的路費都沒有，是阿爸給他出了路費，也是阿爸借了錢給他，他才東山再起的；他當初被人逼債，是阿爸給他做的保人的！阿爸當初有催過他的債么？阿爸當初算過他利息么？他現在又算我們多少利息？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以後不用跟他有什麼關聯的。」

「咳，就聽你的，我們也不欠他的情了。」

「我這兩天把其它人的錢也都還了吧，前段時間錢還不夠全部還完，我怕先還一部分的話，其它人知道了都蜂擁上門討錢的話，我們又沒錢還，所以等積足了一起還上。就是當初沒還的利錢我們也還給人家，還得完的債還不完的情！要是欠著他們的利錢，便一輩子欠人家的人情。」

「行吧，你怎麼說就怎麼做吧，阿媽沒有大本事，姐姐是個姑娘家，弟妹還小，以後外面的事情你就多擔著一些吧！」

說做就做，高天原本來就準備還帳了，父親做事非常有條理，當時借了錢后，不僅有寫借據，他自己還做了筆記，什麼時候借了某某多少，利息幾分，保人是誰一一記錄在案。

高天原準備第一個先還新和叔的錢，新和叔是一個大木匠，組織了一支私人的木工隊給人做活。當初借的錢裡面最多的不是他，但現在最大的債主是他。但他不僅沒有父親去世的時候催過還債，並且還安慰母親不要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先把孩子撫養大，在父親的祭禮上，還包了最大的一份禮金－－五百塊。而且過年的時候還過來探望過高天原一家，不是空手，而是帶了不少的年禮，並且絕口不提借錢的事，只是詢問了幾個孩子的學習情況，最後還偷偷留了一點錢。

對你不好的人，盡量忘掉他帶給你的不快，對你好的人，要永遠記住他的情義－－－－這是父親當然教導過高天原的一句話。新和叔見到高天原的時候，高興地拍了后他的肩膀，拉著手搖著。

「小天，長這麼高了，成了小夥子了啊！哈哈哈！來來，坐坐，我叫你阿姨給你做點心去！」

「不用了，不用了。新和叔，謝謝您這一年多來對我們家的幫助，謝謝！」高天原站起來鞠了一個躬，從背包里拿出包好的一個牛皮紙包：「新和叔，這是還你的錢，這些錢是我自己賺的。」

「哎呀，小天，叔現在不爭用錢的，你家裡現在也是要用錢的，快收起來吧。叔知道你跟大人一起去撈海蚌了，我說你呢，才這麼大一點的人，怎麼這麼不要命呢，還是回學校好好讀書才是正經呢。」

「新和叔，謝謝你了，不過我今年還是賺了不少錢呢，準備這幾天把父親欠的錢都還一些的。」

「小天，你還是先還其它人吧，叔這裡這用這麼急的。」

「新和叔的心意我們一家人都領了，還是點一下錢吧！」

「那行，要是有困難記得找新和叔，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你們兄弟將來爭氣，總是會光大門楣的，現在要緊的是把書念好！咦!這個多出來了！」

「沒，我這是按我們這裡通行的利錢算的！」

「你這孩子，說什麼利息，再說我可生氣了啊。」

「來來來，一起吃些點心吧！」新和嬸已經做好點心，是下了一碗麵條加了幾個魚丸和一個荷包蛋，雖然簡單卻是一片心意，高天原沒有推脫，把面和蛋都吃掉，魚丸剩下。

「謝了叔、嬸，我還要到其它家，以後有空了再來看望你們。」

「那好，你自己小心些！」

第二家是父親原先的一個合伙人，當時他從高家賣廠的錢裡面拿走最大的一塊，剩下的部分不僅催著要，甚至還告到了法院，高天原找到他家，讓他把父親寫的借據拿出來，還本付息后撕掉借據。

就這樣，到天黑回家時，高天原把原先父親借朋友、生意夥伴之類的錢，除了找不到人的，剩下的都還掉。

還沒還的就是叔伯兄弟和親戚了，第二天高天原又花了差不多一天也一併還掉。無債一身輕，接下來高天原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最主要的是準備進一步增強槍烏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