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小希注意到裡面有一句：任由世間佳麗萬千，於他心底，皆如繁花落盡，唯剩下他的小希和小昵……他有了別戀，深愛的別戀，卻也不會移情。便問道：「這句如何理解？」

喻寒有點不好意思答道：「這是五月中旬寫的，當時我真的這樣想的，要你也要她。」

小希：「哦？享齊人之福？那你不是想離婚。」

喻寒忙道：「當時真的是這樣想的。那時我覺得我愛著你們倆，可是和小昵在一起的時間一長，我發現她在我心裡的位置越來越高，把你擠到了很小的角落。」

小希：「當時為什麼不給我說？為什麼要拖這麼久？」

喻寒：「因為她前幾天離婚了，我必須給她一個名分。」

小希：「如果她一直沒離婚，你也不準備告訴我嗎？」

喻寒：……

小希：「你們難道不擔心同學背後說你們什麼嗎？」

喻寒：「不擔心。為了她，我可以放棄全世界。你也不用生氣，其實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我以為我已經忘記她了，當她一出現，在腦海最深處的她自然地出來了，比任何時候都更有衝擊力，讓我一下子就再次迷上了她，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與她在一起，就算粉身碎骨也行，萬丈深淵我也跳。」

看著小希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趕緊補充道：「只是我和你一起時是真的愛你，現在也是真的愛她。」

小希不想糾纏愛或不愛的問題，便問道：「她是你同學應該和你同年吧?」

喻寒：「她比大我一歲。不過，在我面前，她就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而且只有那麼順從我。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她是我見過的最單純、最善良的女人。」

小希的頭又開始痛起來，她問道：「你是真的決定了？那怎麼給媽說？」

喻寒想了想：「要不先不給媽說，我們先把手續辦了吧！」

小希搖了搖頭：「那肯定不行，如果辦了手續，我就得離開這個家，我不可能一輩子住在前婆婆家，到時候媽肯定接受不了，要不你還是找機會給媽說下吧！」

喻寒哼了聲：「你是想讓媽勸我吧！」

小希又搖了搖頭：「你放心，你真決定了要離，就算媽不同意，我也會勸媽的。我不會賴著你的。」

喻寒瞥了瞥小希：「好的，明天我給媽說。」

小希忙道：「你等兒子不在家時再說好嗎？」

婆婆的反應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憤怒，她怒道：「你要離婚，你就滾出這個家，房子是我的，以後我也只會留給仔仔。這幾年，如果不是小希去上班，我看這個家連飯都吃不上了。你們以前買的房子，你爸留你的錢，這兩年都敗光了，小希半句抱怨沒有，你還不知足，還想著去找野女人？你滾吧！出去好好反省下，我不想見你。什麼時候不提離婚的事什麼時候再回來。滾。」

看著媽確實氣得不行，喻寒甩門走了。

婆婆確實不想家散，就給小希出主意，「小希，我讓他先出去一段時間反思，你呢，就安心上班，其它事不用管，我們先把這事放一放，我看他只是一是衝動，等這勁一過自然就想明白了。」

小希搖了搖頭：「媽，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初中時就喜歡的。過了幾十年了，再相逢，兩人兩情相悅，自然寶貝得不得了。你沒見他說她時的神態，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我放一放沒問題，只怕他這次是真的渾勁來了。我不想離，主要是考慮著仔仔，單親家庭的孩子多少都有點毛病，就像我……如果真離了，我擔心仔仔的心理會有負面情緒……但是也沒辦法，只能怪我，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

婆婆見小希落寞的神態，很是心疼，便摟著她：「小希，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為了孩子，先忍忍好嗎？如果他回頭了呢？他只是一是鬼迷心竅而已。我見得多了，什麼真愛？抵不過油鹽柴米醬醋茶。你就等著吧！他們是兔子尾巴長不了。而且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是你媽。」

小希靠著婆婆的肩膀，動情道：「媽，你是天下最好的婆婆媽，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能和你成為一家人。」

小希對婆家一直心存感激，結婚時，婆家給的彩禮錢，后媽存來給她兒子，陪嫁的只有四床夏被，但是婆婆和公公從來不說，也從來沒在意過。婆婆是真的喜歡小希，覺得這個媳婦賢惠、能幹，又不多話。小希剛嫁來時婆家也不富裕，後來公公做生意發達了，買別墅、買豪車，家裡生活條件好了很多，只是好景不長，公公因意外出世，留下的產業讓喻寒又敗得差不多了。

喻寒離開家快一個星期了，這期間他打電話問小希怎麼想的？小希說媽不同意，還把戶口本給藏起了，讓喻寒等等，她再給媽做工作！其實小希還抱有幻想，認為事情還有轉機。在結婚時她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地，絕不能離婚。因為小希六歲時爸爸再婚，后媽對小希特別不好，自從后媽來家后，小小希就開始做家務活，沒有早餐是常事，從小營養不良，所以個子一直比同齡人矮小。從小到大穿的是表哥不要的衣服，第一件新衣服是小希上班后自己買的。爸爸工作忙，根本無暇管小希。小希的原生家庭讓她特別恐懼后媽、后爸這種生物。她擔心兒子有后媽，又重複她以前的悲慘童年。小希心想，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這也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