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傻子
處理好傷口后,夜緋準備開始梳理原主的記憶。她雖然看着她度過了十五年,但能看見的只是原主畫面,對這個世界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原主的記憶這麼少?!
在原主的記憶里,只有爺爺紀萬山、小姨紀筱月、三皇子樓君澤、小丫鬟汐月有清晰的影像,其餘人和事都只是模糊的記憶。
看來還是要先回家。
在她看見的那些畫面里,這裏只是森林的外圍,而且以原主家人對她的愛護來看,如今應該在到處尋找她的蹤跡。所以只要找對方向,應該很快就會與找她的人遇見。
從森林的茂密程度來看,她一開始的方向就是對的,現在只要繼續走或者等人來找她就行了。
「呼」,夜緋撐著站起來,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她可不習慣等待救援。何況,她很想知道,一個大將軍府的小姐,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森林裏逃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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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個廢物怎麼樣,死了沒有?」一個黃衫女子向身旁的一個白衣女子抱怨道。
那女子相貌嬌美,膚色白膩,年僅十六歲玄力修為便是入玄境七階,乃是滄瀾國都的天才少女寧瑤。
身側還有一個男子,那男子十七八歲左右,臉龐白皙,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女子看着這樣的男子,心中更是不忿,那個廢物醜八怪憑什麼與自家尊貴的天賦異稟、儀錶不凡的三皇兄有婚約有婚約,她要是死了才最好。
「言溪,注意你的言行。」樓君澤皺眉道。他雖不喜紀雲傾,但那畢竟是他的未婚妻,如今生死未卜,樓言溪的話未免過分了。
樓言溪不滿地回道:「我又不是在與皇兄說道,還有,我哪裏說錯了嗎?她一個傻子,半點玄力都沒有,還敢一個人來這隱霧森林,不是找死嗎?還連累皇兄你來給她收屍。」
寧瑤脈脈地望了樓君澤一眼,輕聲道:「雲傾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原來是個傻子嗎?
站在樹后的夜緋,不對,應該是紀雲傾勾唇一笑,她如今生死未卜,這幾人倒還有心思在這兒開茶話會呢。
「誰在哪裏?」樓君澤看向紀雲傾的方向。
這就是玄者的敏銳程度嗎?
紀雲傾不緊不慢地拆下左手上用來固定的幾根樹枝,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狡黠,
她現在可是一個傻子呀!
「君澤哥哥,是傾兒呀。」紀雲傾緩緩地從樹後走出來,身上衣衫襤褸,瘦小的身體微微顫抖,看起來凄慘不已。但當她將頭抬起,那張丑如惡鬼的臉,實在叫人生不起半分憐惜之心。
樓言溪就不用說了,整張臉上寫滿了厭惡,樓君澤的眉頭也略皺。
唯有寧瑤,微不可察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向紀雲傾走來,擔憂道:「還好雲傾妹妹沒事,妹妹不見的這段時間外祖父……」
紀雲傾直接略過寧瑤,哭着奔向樓君澤的懷裏,「君澤哥哥,傾兒好害怕,傾兒好痛,君澤哥哥為什麼不來救我?」
看着狼狽不堪的紀雲傾撲進自己懷裏,樓君澤的眉眼間染上一層厭惡。
「你這個傻子在幹什麼!快放開我皇兄!」樓言溪說着直接用隱含玄力的一扯將她扯到地上。
「啊」,紀雲傾跌倒在地,一雙清澈又佈滿驚恐的眼睛注視着樓言溪,隨即抓住樓君澤的衣袍,「君澤哥哥救我,有壞人,有壞人……」
樓言溪作勢要踢紀雲傾一腳,「這個傻子……」
「好了言溪,先送她回去吧。」樓君澤制止道。
「是呀,」寧瑤將紀雲傾從地上扶起,「我看妹妹也受了些傷,還是先帶妹妹回家治傷要緊。」
紀雲傾垂下的眼中佈滿了譏笑。
她並無窺探別人生活的嗜好,在她腦海里多出一個人的人生后,她也從不有意去查看,只是每在休息的時候會無意間進入畫面中。而除了紀雲傾的出生和死亡,她看到的,都是將軍府中其樂融融的畫面,倒是不知道這些人仗着紀雲傾是個傻子,心思單純,記憶單薄,暗地裏偷偷欺辱與她。
紀雲傾出事,怕是與她脫不了關係吧。
紀雲傾抬起頭,淚光盈盈的眼睛看向寧瑤,「回家,我要回家,我要爺爺。」
「好,」寧瑤裝作不經意地將將紀雲傾扒在她手臂上手拿開,「姐姐這就帶你回家。君澤,言溪,我們先將她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