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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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

聽到這個數字,葉小西驚呼出聲。

「我們在凡間停留的時間不宜過長,若生變故,煩請及時告知。」雲舒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符遞給葉小西。

「這是什麼符——」

還不待葉小西問出口,便被雲舒打斷,「千里傳音符。」

「多謝雲舒前輩賜予的法寶!」學着九歌的模樣,葉小西微微鞠一躬。

「法寶算不上,低級符文而已,其功能與你們的手機打電話差不多。」雲舒別過頭,果然最討厭文人那套繁文縟節。

這麼雞肋!葉小西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護身符呢!那敢不敢給我一個厲害的道具!是我尼古拉斯——葉小西不配嗎?

「若九歌情緒波動太大,其封印會有所鬆動,一旦封印解除後果不堪設想。」雲舒目光轉向窗外:「你也不希望,自己居住多年的城市成為煉獄。」

「所以九歌身體里到底封印了什麼?」腦海里不自覺想起那雙猩紅的眸子,那強烈的佔有慾,是想奪舍?不!她不會讓九歌有事的!

雲舒沉默許久,淡淡吐出幾個個字,「心中所惡。」

啥玩意兒?葉小西不確定的問道:「類似心魔那種?」

雲舒點點頭。

「把這麼邪惡的東西封印在九歌這麼純良的人身上,確實像陰陽調衡,但是不覺得這樣對九歌不公平嗎?」

「葉姑娘你對我剛才所說,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難道不是嗎?」

雲舒張口欲說什麼,晴空中劃過一道閃電,「果然在凡間,天道限制頗深。」

晴天霹靂?這真是要急死人,明明就快知道真相了!

這種感覺就像看電視劇,主角團匆匆趕來時,炮灰奄奄一息卻不忘完成自己吊胃口的任務!

「兇手是——」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嗝屁,你特莫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能不能直接說名字!

「三千世界中,這個小世界的設定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雲舒自顧自的說道。

「這其中有什麼關係嗎?」?葉小西感覺自己要變成吐槽怪了,這些神仙說話怎麼都這麼飄忽,感覺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啊!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這特莫不是動物不許修鍊成精,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還不如直接給我說一個——

「天機不可泄露。」雲舒適時給出答覆。

她可以換人嗎!和雲舒說話遲早能把人逼瘋!她寧願是和公子非卿嘮嗑聊天,即便兩人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忽的,一隻手放在葉小西頭上。

這啥情況?摸頭殺?

想啥呢!你眼前這個男人是攻!

等等,好像感覺到很多溫和的東西向腦海中湧入。

雲舒用靈力感知著,前世喝了三碗孟婆湯——風千伊是打算徹底放下了,難不怪,記憶這麼零碎。

這段記憶是——

難不怪跳下忘川還能轉世,難不怪兩人初見卻毫無波瀾,原來如此,其中波折遠比我知道的多。

「你想知道你的前世與九歌的淵源嗎?」

「前世?」

葉小西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很多零星的記憶碎片像,被一股溫和的力量指引著,有序的排列著。

「蘇醒。」雲舒的默念口訣,手上泛著陣陣藍光,然後往葉小西的頭輕輕一點。

——

「九歌,有些事不能瞞着你了。」公子非卿神情凝重的看着九歌。

聽到這話,九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前輩若有事瞞着我,也一定是為我好。」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心思太單純了些。」公子非卿嘆了一口氣,「你有沒有發現今日平白無故貪睡多夢起來。」

九歌點點頭,如實答道:「夢中還出現了一個長的和我一模一樣的黑衣男子。」

「那是因為你留在你體內的封印鬆動了,他想跑出來。」

「前輩你口中的他可是指我夢中的那名男子,他是誰,為何頻頻出現在我夢中!」

「皇甫燁,你的前世,準確的說就是你。」

「我?這世間難道還有另一個我?」

「你們本是同一個人,不過,一念之間分為兩魂,一魂為惡,一魂為善。」

「善者至性純良,惡者暴殄天物,他上一次覺醒,便屠了一城生靈。」公子非卿提起酒壺向口中灌了一口酒。

「我曾說過,人還是神,都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是,他做事太極端殘暴,那一方百姓雖有過錯,卻罪不至此。」

「人,對於未知的一切,好奇又恐懼著,卻唯獨失了那顆敬畏之心。」

「非我族類者,其心必異。想來就可笑,其實有時我也挺羨慕你的,做事隨性,肆無忌憚。」

說完這話,公子非卿歪過頭眼神變得凌厲,「倒是小瞧你了,燁。」

「怎麼偽裝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非卿前輩。」皇甫燁低頭嗤嗤笑着。

「若不是你去廚房時,出現一絲波動,可能真的就被你瞞混過去。」公子非卿。

「到底是我大意了。」皇甫燁也不刻意掩飾住自己的紅眸,手中變化出一把黑木摺扇輕輕的搖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公子非卿抬起手,一柄劍幻化在手中。

「我想幹什麼,你們一直都知道的。」皇甫燁歪頭看向外面,「你一早就察覺,所以雲舒前輩剛才的那番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雲舒施法把人安置在牆角,「對,也不對。」

皇甫燁合上摺扇,手輕輕一揮,果然房間透明的結界猛烈晃動了一下。

「不難猜出,什麼不放心九歌與雲舒獨處都是表面功夫,實則是佈置結界防止我逃脫。」

皇甫燁拍手鼓掌道:「其聊天故意引起我的興趣,讓我放鬆緊惕,二位當真演的一出好戲。」

「非卿前輩常說,人或是神,沒有絕對的善惡。」

「對,我說過這話。」

「那我問你,被人毒壞嗓子,封了修為扔到荒蕪之境,你就不曾恨過?」

「我……」公子非卿手中的劍散去,輕輕的撫摸著腰間的酒葫蘆。

沉默良久,「不曾恨過。」

「哦?是嗎?在我,不,是在九歌的印象中,非卿前輩可是一直是行事坦蕩之人,沒想到也有心口不一的一天。」

摺扇輕輕挑開懸在頸項劍刃,皇甫燁挑眉看向雲舒,「雲舒前輩對這個答覆可滿意?」

「哐當!」劍應聲掉在地上。

原來……當年卿卿的經歷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殘酷百倍!

荒蕪之境啊!很難想像,沒有修為的他是怎麼存活下來的,難不怪回來性情大變,難不怪對他百般疏遠。

「卿卿——」雲舒欲說什麼。

「我的事與你無關。」公子非卿灌了一大口酒,苦笑道:「雲舒。你知道老子最討厭你那點嗎?就是這副愧疚的樣子!」

「當年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公子非卿,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包括你!」

「卿卿,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叫老子卿卿!老子管你幾個意思!老子不知道!不清楚!更不想了解!」

「兩位前輩,控制不好情緒,可容易吃虧的哦~」皇甫燁撐開扇子掩嘴一笑。

「你!」兩人回過神,剛好對上一雙猩紅的眸子。

「夢魘之境。」

------題外話------

暴殄天物原指殘害滅絕天生萬物,后指任意糟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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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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