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為燁

其名為燁

「別來無恙。」似對故人久違的問候,聽到這聲音,公子非卿的心一顫,不由握緊拳頭。

抬眼望去,一男子單手撐著頭倚在床頭,手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摺扇,微微抬眸,露出一雙猩紅的眸子,忽的,收起摺扇邪魅一笑。

「別擔心,有我在。」雲舒輕聲說道,手覆住公子非卿的手一拉,將人護在身後,冷眼看着來人。

公子非卿穩定好心神后,不動聲色的關緊房門時,手一彈,一抹流光飛了出去,正落在葉小西眉心。

「啥玩意兒?」葉小西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只感覺眉心一熱,便應聲暈了過去。

見人暈了,公子非卿反鎖房門,轉身掙來雲舒的手,提起腰間的酒葫蘆往口中倒酒,拂袖拭去殘酒,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一柄長劍幻化在手中,「一千年了,還不死心?」

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自嘲的笑笑,心中多少有些落寞。

雲舒從公子非卿手中接過長劍,「我來吧。」

「一個渣渣而已,不勞你動手。」公子非卿撇撇嘴,提起劍指著來人道:「燁,你是選擇自己沉睡還是我動手封印?」

「你們和我何必針鋒現對呢?說到底,九歌和我本是一個人。」燁漫不經心的玩弄著扇子。

「但是你的存在就是惡。」公子非卿嫉惡如仇的看着燁。

「何為善?何為惡?不過是一方偏執,立場不同罷了?」燁嘴角一勾笑道:「仔細想來,我也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不過屠了一城的雜魚。」

「那可是一城百姓!千萬生靈!你說的就這般輕巧?」公子非卿怒斥道,一個閃身就來到燁的面前。

冰冷的劍尖抵著自己的下巴,燁收起手中的扇子,抬眸平視着公子非卿,輕笑道:「他們該死。」說着手一搖撐開摺扇,趁其不備挑開長劍,頭一歪問道:「難道不是嗎?嗯?」

「冥頑不顧!」公子非卿氣的提起長劍刺向。

對於迎面而來的劍刃燁不閃不躲,反而閉上眼睛,嘴角微勾「你要想清楚,我死了,九歌也活不了。」

聽到這話,公子非卿收住手反問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嗎?」說着,向前一步,劍與人只隔了一層衣服,只要一用力,便能穿過胸膛。

燁聞言睜開眼,向前走了一步,「若是如此,一千年前你就動手了不是嗎?」

劍尖染上了一抹血紅,一旁衣服上的彼岸花的顏色越發妖冶。

「你這個瘋子!」公子非卿慌亂的收回長劍,看着燁這副模樣,心裏氣不過給燁一掌時,到底是投鼠忌器,收了一半力。

「咳咳!」燁捂住胸口側頭,在床邊吐出一口鮮血,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漬時眼裏閃過一絲凌厲。抬起頭時卻是燦爛一笑:「前輩和九歌當真是情深義重呢!」

「算你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念在和九歌的交情,你還能活到現在?」公子非卿輕哼一聲,甚是不屑。

「承蒙厚愛。」燁懶散的斜倚在床頭輕搖摺扇,眼餘角偷偷打量著剛才雲舒的反應,呵,到底是在意。

雲舒瞥了一眼燁回以一笑,只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在空中比劃幾下手一揮,一道陣法從空中壓了下來:「卿卿,別跟他浪費時間,你我聯手封印他就是。」

「格老子滴!又叫老子卿卿!說多少次了!老子叫非卿!公子非卿!」公子非卿揚起拳頭看着雲舒警告道:「下次要是再叫錯,小心老子抽你!」

「好,知道了,你叫非卿。」雲舒看着公子非卿,微微一笑,甚是寵溺。

「噫~別用這種眼神看着老子。」公子非卿轉過身,假裝不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嗯,我知道……」看着公子非卿的反應,雲舒心裏泛起一陣苦澀,可你為何對他這般獨特,一道白色光在手中凝聚,欲施於陣法中。

看了身側之人在意的樣子,罷了,你小心翼翼護著的人,我怎捨得傷了他。

「想不想聽我講一個故事?」此時燁收起了摺扇,看向二人笑的意味深長。

「不想。」雲舒冷冷的回答道。

「老子對你的故事不感興趣!」公子非卿手中捏了個法決,一道藍色的光飛了過去與法陣合為一體,法陣周圍出現了金色的咒文轉動着越聚越小。

處於這種境地,燁沒有反抗,反而燁痴痴看着扇面上的彼岸花,唱起了歌謠:

「彼岸花,彼岸處,映萬重,幽冥路。花開葉落無雙生,相思想念永不復,相思想念永不復……哈哈哈哈,永不復。」

「千伊——」念叨著這個名字,莞爾一笑,眼中的紅光漸漸淡去,眼神中甚是不甘。

「他生平是個可憐人。」公子非卿收回法力感嘆道:「佛經上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這七苦他前世佔了一半。」雲舒指尖輕彈,一道白光落在九歌眉心,浮現一朵蓮花的印記,然後淺了下去。

「那個人的轉世你查了沒有。」公子非卿走過去,扶九歌躺下蓋上被子,九歌安詳的睡着,不一會九歌平緩的呼吸聲。

「確實是那個人的轉世,不過其中有很多波折,待我回天庭細細說與你聽。」雲舒轉過頭眼裏晦暗不明。

公子非卿坐在床上眺望着遠方,喃喃自道:「你說他為何這般執著呢?給過他機會,尋了一千年沒找到的人,別人睜開眼就遇上了。」

雲舒施法清理掉地上的血跡,抬起頭靜靜的看着公子非卿,「他不過是……在補救自己舍落的情緣。」

公子非卿輕哼道:「在忘川當判官那三百年,他明明有很多機會翻開生死簿察看前世因果種種,解開誤會,卻一意孤行,目送那女子一次又一次的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

「自己親手葬送的姻緣,如今追悔莫及,晚了,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感動了自己。」公子非卿提起酒壺灌了一口酒:「遲來深情賤如草。」

「哦?是嗎?」雲舒自嘲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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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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