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紋身

秦臻趕緊搖頭：「一點也感應不到，完全斷了！」

朱籍黑著臉嘟囔了一句罵王駿的話，無聲地嘆了口氣后道：「空間沒了就沒了，你人沒事最重要。」

賀瑜聽到這句話眉頭一挑，問秦臻道：「不過你是怎麼會沒事的？哦，對了！」賀瑜調出手機上的圖片，遞給秦臻。

秦臻看了一眼就嚇得把手機丟了，照片上是一個滲著血水、皮開肉綻的傷口。

「這是什麼啊！你給我看這麼嚇人的照片幹嘛！」秦臻一身雞皮疙瘩，靠着朱籍抱怨道。

賀瑜無語地撿起手機，再次調出畫面，讓秦臻看：「這是你的傷口！而且我不是讓你看傷口，你仔細看傷口上的紋身。」

秦臻傻了眼，輕撫左手臂上的繃帶，喃喃道：「我沒有紋身啊！那個東西很痛的。」

「你自己看！」賀瑜又指了指照片。

無奈，秦臻大著膽子去看照片。照片上的傷口雖然皮肉翻起，但仍能清晰地辨認出一個硃紅色的由奇怪符號組成的圖案。圖案的範圍比傷口略大一些，正好把傷口圈在其中。圖案呈圓形，中心對稱，像是楚神廟裏的咒符。

「看着像是楚神廟裏的咒符。」秦臻說了自己的看法。

賀瑜收回手機，贊同道：「我也覺得是，但基地楚神廟的祭祀說沒見過這種符。」

「醫生為你治療時，反覆清洗傷口，咒符一點也沒掉色，是滲在皮膚里的。」朱籍在一旁補充道。

秦臻想了想，對朱籍攤手道：「我被咬傷的時候你也在，我除了慘叫什麼也沒幹過，傷口還是你替我處理的，你當時看到這個咒符了嗎？」

朱籍搖頭，向賀瑜道：「當時肯定沒這個。」

「那這是怎麼來的？」賀瑜緊盯着秦臻繼續追問。

這件事上秦臻是真的無辜，噘著嘴叫道：「我怎麼知道？在車上我就暈了！」

賀瑜很不滿意秦臻的回答，把手機往旁邊的空座位上一丟，用壓迫的眼神直盯着秦臻，對秦臻施壓。

秦臻毫不示弱地用目光與賀瑜對峙，但馬上想起這人現在是自己的老闆了，趕緊低頭道：「不好意思，賀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了好了！這個事情慢慢研究嘛。」朱籍打了圓場。

賀瑜瞪了朱籍一眼，靠回椅背上，調侃道：「秦臻啊，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你倒真是好命！」

「我感染病毒，朱籍被咬傷，都是用了無數好葯才救回來的！你呢，染了病毒，睡一覺就好了！被喪屍咬傷感染，睡一覺又好了！」

「病毒待你倒是挺特別的！」

賀瑜話中有話，秦臻聽着不爽，不方便正面懟他，便低聲嘟囔：「說不定你們用的那些葯根本就沒用，病好的原因其實和我一樣，就是因為睡了一覺！睡覺治百病！」

賀瑜聽到秦臻的回嘴，倒一點也不生氣，搖頭笑起來。

「你說得對！如果那些葯有用，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了。」朱籍跟着幫腔。

「賀先生，還有兩分鐘研究所就到了。」無線電傳來司機的提示，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知道了。」賀瑜回復了司機，又轉向朱籍，「我去幫她辦許可權等級，你帶秦臻先去吃飯，一個小時後來小會議室開會。」

朱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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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賀瑜和朱籍都換了領導的面孔，不苟言笑，秦臻識趣地跟在最後。

研究所門口的守衛對賀瑜和朱籍極是恭敬，眼睛只盯着秦臻。

「她是新隊員，不用在意。」朱籍解釋了一句。

正門是沉沉的大鐵門，賀瑜掃了手紋和瞳孔，鐵門左右分開，三人入內。

門內又有兩個守衛，恭敬地向朱賀行禮。

三人走過一段長長的走廊，過了另一道門禁，這次有三條走廊。

「我先去辦事，一小時後到小會議室匯合。」賀瑜跟兩人打了招呼，從左邊走廊走了。

朱籍帶着秦臻走了右邊的走廊。到了電梯前，朱籍掃描手紋，電梯按鍵亮起。

秦臻舊地重遊，心中感慨，一路沉默。

兩人進到電梯里，朱籍再次掃描手紋，選了樓層，轉頭看向秦臻，笑容溫暖明亮：「餐廳在地下一層，你想吃什麼？」

秦臻愛極他的這種笑容，心頭的陰霾都被這笑容驅散了，不由笑答道：「清淡的湯泡飯，或者粥吧，麻藥開始退了，我的手和身上都有些痛，不想吃費勁的食物。」

朱籍眉頭輕皺，在左手提着的袋子裏翻找：「有止痛片的，我看看是哪種。。。是這個啊。。。我們先吃飯，飯後再吃止痛片，飯前吃這葯有些傷胃。小周開的這葯藥效不錯，止痛效果很好，一刻鐘就起效了。」

秦臻聽朱籍對止痛片這麼有經驗，再想到他的職業，便有些心痛他：「你對止痛片倒很有研究嘛。」

朱籍憨憨地笑了兩聲：「有時受傷會需要吃些，到了。」

朱籍一路領着秦臻去了飯廳，先安排秦臻坐下，問了她要點什麼粥，然後一個人買飯去了。

秦臻放了黑仔在桌面上，開始回想方才在車裏的對話，琢磨賀瑜對自己的態度，腦子轉不停，手上也閑不住，把一雙筷子顛來倒去地擺弄。

『。。。總之，朱籍跟賀瑜是老相識，自然親近，我跟兩人才認識不久，有些分寸還是要把握好。。。可我很不擅長這些。。。』

想到難處，秦臻嘟起嘴，丟了筷子，改用手指逗弄側躺着的黑仔，一個一個地點它身上的粉紅梅花斑。

「怎麼了？」朱籍端著兩個餐盤迴來了。

「沒什麼。」秦臻馬上換了笑臉。

朱籍細細看了秦臻一眼，沒說什麼，替她擺好餐盤，兩人開始安靜地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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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籍的用餐禮儀很地道，弄得秦臻也不敢隨意，按著標準禮儀對付面前的粥。

吃粥到一半時偶爾抬頭，秦臻驚奇地發現朱籍已經吃完了！

『我靠！這什麼速度！這麼大一盤東西已經吃完了！』

秦臻原來想着有一小時，便有些篤悠悠，現在也不敢再放鬆，大口接小口，加緊吞咽嘴裏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