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丫丫的危機（4）

丫丫裝暈中，感覺有人拿着浸濕的帕子給她擦拭傷口。

「那依芝小姐平日瘦瘦弱弱的，怎打起人來這麼狠心。」

聽聲音是歡婆。

「誰說不是呢，看來這次真的氣到她了。」

這是喜婆，喜婆就是那個經常打她和小姐的人。丫丫不喜她。

喜婆，打開一個小藥盒子，遞給歡婆。「要說這事確實怪不到丫丫頭上。這事怪我婆子。」

「啊？」

「夫人日日擔心依芝小姐嫁到房府後得勢，找她麻煩。我也和她說了，這根本不用擔心，依芝小姐脾氣向來溫和，哪會是個記仇的人。」

丫丫心道，咋小姐向來記仇。那些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瞧不上她的，惹過她的，她都記着，就為有朝一日能似浴火鳳凰般，把這些新仇舊恨都一一還回去。

「劉夫人並未因我的話放寬心，反而因依芝小姐成為房府可選擇的對象，更加憂心，夜不能寐，找我婆子想對策。」

「段二少的事是你安排的？」歡婆吃驚的看着喜婆。

喜婆點點頭。丫丫聽歡婆說過，喜婆從劉府一直做丫鬟跟着劉姨娘，到陪嫁到王府，一直侍奉劉姨娘，自然會為服侍多年的主子着想、時刻為她分憂。

「一來我早知依芝小姐不大可能嫁於房家。」

「啊？」

「我們都是老人了，你定聽過別府的老人說過那房四公子早就與袁家小姐有情。」

「啊，是有這麼回事。」

「也就是房四少和袁小姐兩情相悅。」

「哎，那還這麼折騰人……」

「依芝小姐從一開始就沒戲。房家鬧這麼一出為的只是找到嚴氏餘孽。」喜婆小聲道。

「嚴氏餘孽？嚴大人家的？」歡婆也小聲回道，而後兩人不再說話。

「你先回吧，丫丫這傷看起來嚴重，但應該無大礙。」

「嗯，那你可照看好了，不然我這一不小心又害人，哎，早晚要遭報應。」喜婆委屈的小聲嘀咕道。

「為主子分憂沒事，但是不要做過火了，在外還是要多些朋友的好。」歡婆安慰道。

「哎···」

待一會丫丫覺著喜婆走了，才睜開眼，一把抱住歡婆的胳膊，道：「幸得我裝暈，否則婆婆您再也見不着我了。」

「呸呸！這小孩，說的啥不吉利話。」歡婆笑着道，擦好后，弄了點葯給丫丫塗上。「你倒機靈，沒有死挨打。」

丫丫想到挨打，心有餘悸。

「啥時候醒的？都聽見啥了？」

「哎····那個···」

「是不是聽見說房四公子早就與袁家小姐有情這裏。」

丫丫不置可否。

「你個小姑娘懂什麼情呀愛的？」

「又說我不懂，我都長大了，告訴我就懂了。」

「哎喲，丫丫長大了呀，那可得尋個人家嫁了。」

「···我可沒想好嫁誰。」丫丫覺自己還小，完全沒思考過嫁人的事。

「你這麼標誌的丫頭，真不好說，不定哪天就被哪家少爺老爺娶了做填房，小妾啥的。」

「啊。」丫丫想了想，似乎也是個出路。

接連下了幾天雪，院子樹上屋頂被雪覆蓋得嚴實，空氣又陰寒了些。

王依芝呆坐在書案前，盯着窗外一個時不時被風吹得晃動的枝丫。給她磨墨的丫丫，手背滿是前兩日被打傷的血痕傷疤。

丫丫能夠理解自家小姐因一時氣急才幹了這麼個事，但同時她越來越覺自家小姐變得有些古怪。

「袁素情過兩天就要出嫁了。」王依芝許久才吐出這麼一句。

丫丫心道，這已經人盡皆知。

接着又是一陣沉默，臘月真冷，外面呼呼的下着雪，天空陰沉。

「我不會放過陷害於我的人。」許久，王依芝吐出這麼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