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償還

遠處的達佩羅公國，一個士兵將信封送往一個秘密會議室中，左眼有一條刀疤的男人看了信，皺了皺眉頭，隨手一捏，信封染起了火光便化作了一絲灰燼。

信中寫到：炎小隊全軍覆沒，隊長卡傑普英勇殉職，前去支援的蘭斯特也沒了消息，隨行人員全都失蹤，可能已經被殺害。敵人是藏在暗處的強大咒術師，級別不低於冥級，目的可能是奪取小鎮里的藏寶。

「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不管是誰下的黑手，我都會讓他加倍償還，拿他們所有人的命還。」說話的男人正是公國十二軍團將軍之一的賽克斯將軍。

男人走出了會議室，高大的身姿，一身緊繃的肌肉力量感十足，臉上的胡茬和頭髮都呈暗紅色，一雙殺氣凝重的雙眼注視著窗外。「到底是誰幹的，能有這樣的實力，卡傑普還好說，炎小隊的實力不算是上乘，頂多也是個二流中隊伍，但蘭斯特不一樣，他的身份有點特殊，不能讓他死的這麼無聲無息，他身後可是達佩羅十大族之一的黑炎一族，掌握的勢力遍布全國，雖說這蘭斯特是家族第三子，但也有成長為冥級咒術師的天賦，身邊應該不缺保護的人才對，怎麼會死的這麼慌繆。」

現在的黑炎族族長奧賽德將壓力給到了自己，因為那邊的行動任務歸屬於第九軍團管轄，可面對如此摸不著頭腦的事，光是嘴上答應可不行，是時候會面一趟奧賽德了。

江海川轉瞬來到了離小鎮五十公裡外的一處山谷，巨大的峽谷之間有三道身影快速疾馳，化作三抹光影。「找到了，剛剛藏在神域空間外的傢伙們，應該是他們的同夥，沒想到這麼能跑。」江海川看著低下的傢伙們，應該是尼亞斯說的護衛咒術師。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身影攔在了他們前行的路上，大地被砸出一道深坑，塵埃散去之後，暗紅色的雙瞳注視著三人。察覺到危險的三人，迅速拉開距離向後掠去。

一個男人掐指念訣展開了咒術印，腳下展開了一道紅色的咒術印，其他兩人見證也不躲了，展開了各自的咒術印。三紋咒術師的上級，冥級咒術師才能使用的咒術印，放在一般的偏遠小國，已經可以橫行一方了，居然同時出現了三個。

「你們是什麼人？跟那些軍隊有關係嗎？」江海川問道。

三人沒有回答，拿出了各自的法器，一柄巨劍，一本法術，一雙戰錘。咒紋環繞，皆是上等咒器。

「不說話，就是咯。」江海川淡淡道。

話音剛落，對面的三人的攻擊便如雨點便落在了江海川的頭頂。「這也太不講風範了，一句話都不回就開打，好歹介紹一下招數名稱啊。」江海川吐槽道。「尼亞斯，這次你別出手，讓我控制一下力量，看看我現在的實力咋樣。」

江海川暗紅的雙瞳轉為淺藍色，身體周圍環繞的咒力隨之消散。江海川揮起又拳砸向了那些攻擊，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震顫著整座峽谷，光芒四射，激起了巨大的聲響。江海川將這些能量全都打散，只憑一拳而已。

對面的三人看著那少年，眼神中凈是除之後快的殺意。男人提著巨劍，來到了江海川的面前。低沉的聲音充滿殺氣：「冥級咒術師，我叫燃，記住這個名字然後去死。」男人揮舞著巨劍瞬間斬向江海川，一劍接著一劍，全身的肌肉都在燃燒一般，江海川只是用手彈開了這些攻擊，不痛不癢。

燃看著閑庭信步的江海川，怒火中燒，用力踩塌了地面，巨劍燃燒了起來，黑色的烈火包裹著劍身，攻擊越發迅猛，整個人和劍好似融為一體，攻擊眼花繚亂，像烈火般席捲著江海川。

「燃！我來幫你。」一雙戰錘砸向了江海川的後背，勢大力沉，江海川用左手捏住巨劍，右拳當下戰錘。「這麼喜歡以多打少，欺負我沒朋友是吧。」江海川說道。

江海川發力推開兩人，一拳轟在了名為「絕」的男人身上，力量渙散全身，絕吐出了一口鮮血，硬吃著疼，揮舞著戰錘繼續攻擊這江海川，一擊接著一擊，連綿不斷。燃的巨劍不斷從後面揮砍，兩人配合銜接不斷。

江海川剛接住燃的巨劍，隨後戰錘便又砸向他放手薄弱的位置。三人的位置不斷變化，術法武技鋪天蓋地，從遠方觀望這處峽谷好似神仙打架。衝擊的能量肆意蹂躪著大地。

「焚盡世間萬物業障，蕩平冥府萬惡，吾主休吉斯永存不朽，燃·火蓮。」燃使用密咒加持巨劍，氣勢如虹，整個在空中與劍化作一團巨大的烈炎，煉殺世間萬物之姿，猛烈沖向江海川。

看到動用密咒攻擊的燃，絕想都沒想，迅速疾走離開攻擊範圍。火劍越來越近，如同大日懸空，一點一點變得更加巨大。峽谷兩側的森林燃起熊熊大火。

「喂，這就是你的最強招式？變成一個...球？」江海川看著空中越來越近的火球，疑惑道。

遠處一直在為咒術發動積蓄力量的第三名護衛「雷」一直在積蓄咒力完。法書翻動，天幕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咒印，電閃雷鳴，驚的遠處鳥獸皆逃散，巨大的威勢下連天空都變了顏色，一團巨大能量砸向江海川。

「我說這人怎麼一直上邊看戲，原來是這樣，封鎖我退路。」江海川看著一前一後兩股巨大的能量淡淡地說道。

「玩夠了，大概摸清楚我能使用力量到什麼程度了，尼亞斯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話音落下，少年的身邊纏繞起一層淺薄的藍色咒力。暗紅色的雙瞳亮起，一道咒力從身上爆發，直衝雲霄，踏破九天。鼓動著白色的長發隨風飄動。美麗動人，像是...神明？

天幕像是被撕開一般，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尼亞斯單手抬起，食指中散發一道咒力，從裂口中慢慢牽引下一條巨大手臂。「希望這方天地不會被弄壞吧，要是傷到了其他生靈，你們可要給我負起責任來。」尼亞斯審視著三人，眼神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就如同三人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感受到這股眼神的三人，就像是被一股力量從靈魂深處擊打了一般，刺骨的寒冷。

「去，打散他們。」尼亞斯手指微動，藍色的巨大手臂捏住了那顆法球，稍稍用力，法球炸出了一團巨大的能量。瘋狂湧向四周，造成的衝擊力呼嘯著峽谷海面，森林中的巨木在不停晃動。

「尼亞斯，不能讓它擴散，幾十公裡外就有城鎮，到時候會有很多人會遭無辜之災。」江海川在心聲中說道。

「嗯，我知道，所以你們要給我負起責來。」尼亞斯說道。「神域，展開。」四周寂寥無聲，暗淡無光，只有點點亮光在地面，像是一顆顆星辰。

能量在神域里瘋狂亂竄，最後消耗殆盡。天上的那顆火球被巨臂的手指輕輕彈滅，再也沒了動靜。

尼亞斯眼神微動，三人瞬間被拉到近處，無法動彈，也不敢動彈，甚至連呼吸都十分吃力，恐懼，發自肺腑。

「說說吧，有關這一切。」尼亞斯淡然道。

絕用盡這輩子最大的勇氣開口道：「你知道我們是...」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堆灰塵散落在地上。

雷瞪大雙眼，看了眼地上的那堆絕，噤若寒蟬。

「我..我們是達佩羅公國黑炎族的護衛，特等護衛，隸屬於冥級咒術師，s級冒險者。負責保護三子蘭斯特此次的歷練，還有就是打聽關於藏於此處秘寶的情報。」燃顫聲道。

尼亞斯意念微動，地上那堆散落的灰塵在藍色咒力的包裹中恢復了人形。絕癱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怪物，神明，會被殺一萬次的，各種想法湧出腦子，他居然哭了出來，聲淚俱下。尼亞斯在他死的瞬間用了一種輪迴咒，讓他無限體驗死亡那一瞬恐懼和痛苦。

縱使是這歷經不知道多少山窮水盡，生死一線的s級冒險者冥級咒術師都像個受驚的孩童般忍不住地失聲痛哭。

見識到尼亞斯手段的其餘二人早沒有了任何想法，只想能死的乾脆一點。

「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僕人，來償還你們的罪孽。」尼亞斯問道。

三人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喜訊，跪地不起，接受了提議。

「我給你找了三個幫手，在你們人類當中應該還算可以，幫你這兩次，我的力量損耗了不少，我還得繼續吸收那顆晶石，有了他們，你應該暫時不會出什麼太大的問題。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說完尼亞斯便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江海川，陷入了沉睡。

神域空間解除，三人跪在地上不敢動絲毫。

「行了，尼亞斯都決定放過你們了，聽你們所說好像也沒參與此次對村民的屠戮，但不代表我就完全信任你們，以後別做壞事哦，不然要你們好看。」江海川說道。

聽到這段話的三人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了一半，因為還是不知道眼前神人般的少年到底會不會真的不殺自己。

「我要你們幫我辦件事，憑你們的能力，安置這些村民應該不難，把他們帶走，我不想再看見任何無辜的人受傷害了，他們沒有一絲一毫應該承受這般痛苦的理由，也當是你們償還的第一步吧。」江海川看著遠方說道。

三人這才如釋重負，毫不猶豫地立刻起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