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狐和石頭

「啊~」王富貴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子。突然感覺前胸後背一涼，才發現自己竟然流了一身的汗。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仔細回憶睡夢中的情景。具體做了什麼夢不記得了，但是對於自己和「石頭大仙」的對話映象很深。於是連忙走出棚子來到石邦面前，噗通跪倒在地然後對着石邦說：「大仙，莫怪。這就給您移到屋內。」

說完就俯下身子，以額貼地雙手托舉起石邦的身子，然後就這麼一隻托舉著將石邦送到了棚子裏唯一的傢具床上。

石邦看着王富貴的舉動，有些不適應。雖然他騙石邦自己是個修鍊多年的「石仙」，但是沒想到王富貴竟然會這麼卑躬屈膝，以前看小說時對於萬人跪拜會覺得羨慕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是當真正一個人跪在自己面前那麼低聲下氣討好自己，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石邦覺得作為一個人，起碼的尊嚴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這讓作為現代青年的他很不是滋味。就像看到了自己將來也要想王富貴一樣卑躬屈膝討好他人才能苟活。

石邦想要提醒王富貴不要跪自己，但是一出夢裏就沒法和他溝通了，只能看着他把自己迎到床上。

「大仙，家裏只有這點東西，委屈大仙了。」

這時候外面剛好照進來一縷陽光打在石邦身上，讓本就很醜的石頭造型更添加了一層詭異感。但是在石邦看來，越是詭異越是證明「石頭大仙」遭受劫難的強大，繼而展現出原本「石頭大仙」的修為高深。

王富貴又對石邦行一番大禮后，就對石邦說：「大仙，小民這就按您的指示去找您的銀子。」

看着王富貴消失在視線中，開始檢查起自身來了。剛剛看着王富貴離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可感知範圍好像擴大了一點。穿越成石頭后的石邦雖然也能看到、聽到，但是和正常人能看到、聽到的範圍不一樣。

之前他只能看到範圍一百米以內的東西，但現在可以看到一百零一米之內的東西了，這可不是一根一百米的線增加了一米而是一個半徑一百米的圓增加了一米，面積增大了百分之二。

石邦覺得這肯定不是自然而然的增長，而是有着什麼原因，而從穿越到現在最大的不自然就是自己可以進入王富貴的夢境。這很不正常，而且從夢境出來之後感知範圍就變大了一點。

而且看王富貴的樣子，除了有點受驚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礙，不像是自己掠奪了王富貴的精神力量。反而是王富貴的不斷磕頭讓自己覺得異樣。

「難道是信仰成神？」

「也許我對王富貴磕頭的不適，不是因為心理上接受不了。而是他的祭拜產生的某種的東西在改變我的存在，進而造成了心理變化。」

「唉！小石頭，被人祭拜的感覺怎麼樣？」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直接驚斷了石邦的思考。

「誰！」石邦連忙發動感知查看是什麼人在叫自己。石邦自穿越成石頭以後除了長的丑了一些沒有任何怪異的舉動，怎麼會有人發現他的不正常。

但是石邦的感知仔細搜索了每一寸空間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這讓石邦突然有些畏懼，一個知道自己異常而自己感知不到對方所在的存在，如何能不讓人害怕。

「喂~別找了。就你那點可憐的神識是發現不了我的。」

在石邦的視野中的一處地方突然扭曲起來，然後一道身影出現在哪裏。那是一隻狐狸，全身毛髮如雪，雙瞳亮紅似硃砂，四肢修長，尾巴毛茸茸。

「你是什麼東西？」雖然出現的是一隻狐狸，但是石邦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修仙世界出現妖族不足為奇。但是對方盯上自己就一點也不好了。

「丑石頭！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哦，石頭確實是東西，而且也沒有家。」

這幾句話下來給石邦整無語了，怎麼是個會說話的都說自己丑。「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正常石頭的？」看着面前的狐狸沒有順手把自己收了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還要發現？你的神識一隻逸散出來，想不發現都難。」

『神識？難道是我的感知嗎？』

似乎看出了石邦的疑惑，白狐解釋道：「你的神識就是你的視野，你不會收斂神識的波動，只要是修鍊出神識的存在都能輕而易舉的發現。」

「也就只有沒有修鍊過的凡人才發現不了你的異常。還有，第一次吸收香火的滋味如何啊？」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石邦看着白狐，不知道它打什麼主意，只能裝傻。

「雖然不知道你刷了什麼手段讓那個凡人祭拜你，但你身上的香火味很新鮮，只有第一次接受祭拜的人才會有這麼新鮮的香火味。而且你的神識在香火的加持下不是變強了一點嘛。」

「不過只有第一次接受香火的時候效果最好，以後會效果會慢慢減退變成現在的一半左右不變」

「你的運氣不好，第一次接受香火只有一個人，對神識的增長不大。要是有一千個人提供香火你的神識能增強至少一倍，不過以你沒有法門的吸收香火會直接神識破碎而亡就是了。」

「你說這些想做什麼？」石邦不覺得這隻白狐狸會無故給自己說這些東西，一定有着什麼打算。

「不做什麼，只是想問你想不想要修行的法門？」

石邦沉默，著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套路。就和那些推銷借貸的一樣，先是誘導你去消費承受不起的東西，然後推銷自己的借貸額度有多少可以買到那個東西，還是免息的。

但是一旦習慣了這種超前消費就會逐漸跌入他們的陷阱，從此消費不斷提高，借款也不斷提高。等到額度不能滿足需求就會有另一種借貸找上門來，你欣然接受。但是慢慢你就會還不上借款然後這些借款的利息就會不斷放大然後成滾雪球壓死你。

但是石邦現在沒有選擇，眼前的白狐不知道在自己拒絕之後會怎樣，而且這種修行法門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夠獲得，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而且現在石邦是個光腳的，一無所有，不怕這些穿鞋的。

思考很久，石邦說道：「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