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排檔里的情愫初表

()（這一章我自己都沒想到會寫四千多字，本來照計劃只是酒會裡的的各個人物的登場，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一氣呵成的寫完了蘇悠的告白，從沒有這麼酣暢淋漓過，作為獎勵，決定今晚在碼一章出來。打滾撒潑求收藏，求紅票！！！！）

不同於各個公司的年會是在年尾舉行，鄒晨實業的酒會通常是在年中，而且是在各個分公司輪流，去年是在成都，今年則是上海。

酒會是在位於外灘二號的華爾道夫酒店舉行。陳桃花像是不關自己事似的，來到酒會舉行的宴會大廳的時候，大廳內已經滿滿是人了。

陳桃花一進門就看見很多熟人，齊浮名和一群人站在一起在聊天，榮健和榮志也在其中。陳含挽著一個男人和楊榮申，黃埔省，李奕站在一起。

看見陳桃花進門，齊浮名對身邊的一個年齡在三十多歲的男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男人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陳桃花問道「他就是陳桃花？」

「是，上次您說要幫的那個忙，就是針對他。本想好好跟他過過招，沒想到鄒晨實業總公司竟然把業務接過去了。」齊浮名惋惜的說道。

「是呀，黃老和楊老不知道是怎麼安排的，反正這個項目是成了，zhèngfǔ也批下來了。不過，我聽說浮名看他挺感興趣的？」男人笑道。

「郭大哥，您這話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呀。」齊浮名笑著說道。

男人就是上海市zhèngfǔ秘書長郭青蚨，在上海能請到上海市委書記是不太難的事情。可是能請到郭青蚨則不是很容易，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站在上海權利頂峰的人，但是很多事情沒了他則會很難辦。

「咱們去和他聊聊？」郭青蚨笑著說道。

「別呀，他怎麼值得您親自去呀。我把他叫過來吧。」齊浮名說道。

「有什麼值得不值得，我一個在上海混飯吃的小貧民，還擺什麼譜。」郭青蚨說完就向陳桃花走去，齊浮名也在身後趕上。

陳桃花看見向自己走來的齊浮名和郭青蚨，納悶這人是誰好像齊浮名還挺重視他似的。

「陳桃花吧，我是郭青蚨。」郭青蚨來到陳桃花面前，伸出手。

陳桃花和郭青蚨握了握手說道「是的，郭秘書長，您好。」

齊浮名跟上說道「桃花，你也別客氣了，就叫郭哥吧。」

陳桃花看看郭青蚨，郭青蚨點點頭，陳桃花開口叫了一聲「郭哥。」

三人站在一起，齊浮名不斷向陳桃花介紹這場中的各個人，加上齊浮名一些評判和這些人的一些私人密事，就連郭青蚨也聽的很有興趣，最後，齊浮名指著陳含挽著的男人說道「那個人就是陳曉梵，陳老太爺的長孫，以後的青幫幫主，外面的人都說我是上海第一公子，可我看他才是，陳家在上海將近兩百年了，只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陳曉梵也是，別看他和我們差不多，可是自從老太爺去美國以後，青幫實際上的掌舵人就是他了，而且青幫里的一些老人還都很服他，這個人我爺爺曾說他一定是開過以來第一個梟雄。」

陳桃花看看陳曉梵，站在那的陳曉梵甚至不如李奕顯眼，但是憑著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陳曉梵絕對是危險人物。

這時陳含好像也現了陳桃花，硬是拉著陳曉梵過來，陳曉梵對楊榮申和黃埔省說了聲對不起就被陳含拉了過來。

「陳桃花，這是我哥哥陳曉梵。」陳含挽著陳曉梵說道。

陳曉梵過來后先和郭青蚨齊浮名打過招呼，顯然他們很熟，聽到陳含的介紹後主動伸出手「常聽小含在家提起你，今rì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哪裡，是陳公子高看了。」

晚上八點，酒會正式開始，楊榮申走上主席台看著台下的人說道「多謝各位的捧場，鄒晨實業能有今天全仗各位的支持，在這裡我楊榮申謝謝各位了。」說完對著台下鞠了一躬，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楊榮申站起身來繼續說道「今天除了答謝各位對鄒晨實業的照顧和公司員工的努力外，還有一件事就是今天是我的外孫女的生rì，今天也作為她的生rì晚宴。」

話聲一落，大廳內的燈光突然都熄滅，一束燈光照向二樓，樓梯口蘇悠將長高高盤起，一身紫sè落地低胸晚禮服，胸前是一條熠熠生輝的鑽石項鏈，款款而下，明媚無比。

站在大廳中的的人看到后都是呼吸一滯。

站在楊榮申身側的李奕看樓梯上的蘇悠，滿眼都是一片炙熱。楊榮申看著直直看著蘇悠的李奕，不可察覺的嘆了口氣。

走下樓梯的蘇悠來到楊榮申身旁，挽起楊榮申的胳膊，楊榮申拍著蘇悠的手，領著她和大廳內的人一一見面介紹。

走在楊榮申身側的蘇悠一直都在悄悄的打量著陳桃花，看著陳桃花還身邊的齊浮名聊著天並沒有看向這邊，眼中滿是失望。

齊浮名幾人的圈子不斷的有人加入，陳桃花悄悄的退出，來到陽台上。

陽台上，陳桃花看著外灘璀璨的燈光，一陣恍惚。燈光映照中，彷彿有一張張年輕的臉龐閃過。一陣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陳桃花回頭一看，是蘇悠。

穿著一身紫sè低胸禮服的蘇悠，在燈光下顯得明媚無比，蘇悠走到陳桃花身邊，看著外灘也不說話。

「怎麼出來了？」陳桃花低聲問道。

「沒意思，裡面的人都在削尖腦袋向每個圈子裡鑽。」蘇悠說道。

「今天是你生rì，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對不起。「陳桃花淡淡的說道。

蘇悠轉過頭直直的看著陳桃花，微笑的說道「感覺到不好意思。」

陳桃花呵呵一笑「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好歹也在一起工作不短時間了，竟然連份生rì禮物都沒準備。」

「我要你補償上，怎麼樣？」蘇悠說道。

「好呀。」

「那你先出門等我，我換完衣服讓你補償我。」

陳桃花站在華爾道夫的酒店門口，看著街上的計程車一輛接一輛的飛馳而過，似乎這城市裡，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人，都有著他在忙的事情，有他們為之奮鬥的目標。

蘇悠穿著一條普通的白牛仔褲，上身穿一件t-shirt，頭隨意扎在腦後，不同於酒會上的xìng感撫媚，現在的她就像是在每個學校都有的，那種受到全校師生關注的女孩，校花。

看著站在街邊呆的陳桃花，蘇悠臉上浮現一絲像是少女第一次約會般的嬌羞，走到陳桃花身邊，也不說話，只是站在街邊和陳桃花一樣看著街邊飛馳而過的各種各樣的車。

「好像每個人都在忙碌這各種各樣的事情。」陳桃花落寞的說。

「是呀，每個人都在為能站在上海這座城市的巔峰努力。不管是外來的，本地的，都在為著這個目標前行，最後的結果怎麼樣沒人知道，是在上海跋扈囂張，氣焰滔天，還是落寞而回，留給這城市的只是一個落寞的背影呢？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乎。」蘇悠淡淡的說著。

「好了，不說這個了。要我怎麼補償你？」陳桃花收起剛才的模樣，笑著說道。

「你要聽我的。」

「好。」

兩人站在路邊，等到來到一輛計程車，蘇悠率先鑽進車，陳桃花走到副駕駛席上。

「兩位去哪？」司機瞟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席上的陳桃花和坐在後面的蘇悠一眼，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桃花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蘇悠。

「去仙霞路」

酒店大廳門口，看著蘇悠和陳桃花乘坐的計程車離開，李奕雙手緊緊的攥起，眼神里滿是掩飾不住的怒氣與殺意。

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榮健看著李奕，嘴角一絲冷笑，眼神yīn冷。

仙霞路，入夜時分，各路食客從四面八方慕名而來，陳桃花付完錢一下車就看見街道兩旁一家挨一家的小飯館。

「以前我和陳含上學的時候常來這邊吃飯，我那時和外公鬧矛盾所以從不用他的錢，學費什麼的都是自己打工賺來的，所以吃不起什麼高檔的餐廳，那時候的陳含像現在一樣是家裡最喜愛的孩子，是陳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女，但是她就是喜歡和我一起坐在這吃著這很多上海公子和千金小姐不屑一顧的地方，整整四年，我們有什麼高興的是來這，不高興也來」蘇悠悠悠地說著，陳桃花也不答話，只是在一旁認真的聽著。

兩人來到一家小餐館外，屋內早已坐滿人，甚至還有一些人站在一旁等著，一張桌子空著，所有人都像是知道什麼似的，就算站著都沒人去做那。

蘇悠領著陳桃花在桌子間穿梭而過，來到空桌前兩人坐下。

「這就是我們以前常坐的一張桌子，老闆何叔一直會給我們留著這張桌子，不管我們來不來，都會留著，我們畢業兩年卻從沒回來過，沒想到現在還留著。」蘇悠淡淡的傾訴著，似乎不在乎陳桃花想不想聽。

正在招呼客人的服務員看見有人坐在空桌上，來到兩人面前，說道「兩位，對不起，這個位子有人了。」

蘇悠抬頭看看服務員「你叫何叔出來一下吧，就說悠悠來了。」

服務員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向屋內走去。

一會屋內傳來一聲豪邁的笑聲，伴著笑聲一個長相粗獷的中年男子走出來，一看到坐在空桌上的蘇悠和陳桃花，笑意更濃「小悠悠，怎麼就你自己來了？小含呢？這是你男朋友吧？」

蘇悠害羞的看了一眼陳桃花，見他沒反對，也就沒反對的對著中年男子說道「何叔，陳含有事沒來，你給我們上我和陳含常吃的那幾樣就行，要何叔親自做喲。」

「哈哈，當然了。我親自給你做，等會呀。」何叔說完轉身就進了店裡。

「當年何叔的兒子被人綁架，綁匪開口就要十萬，何叔哪拿的出來，就打算把店賣出去，恰好我和陳含來吃飯，聽說后陳含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當天晚上陳老太爺的手下就帶人把何叔的兒子送回來了。從那以後，我們這張桌子就從來沒坐過別人。」蘇悠說道。

「看來青幫就是青幫呀。」陳桃花感慨的說了一句。

一會菜就上來了，一共四個菜，麻辣小龍蝦，芥欖炒雞雜、涼拌魚皮和一盤紅燒茄子，上完菜，何叔又從屋內提出一包啤酒。

何叔將酒倒上，端起酒杯說道「悠悠，我還是要謝謝你和小含，要不是你我兒子可就回不來了，我先幹了。」說完一仰頭一杯酒一飲而盡。

蘇悠攔住還打算接著倒酒的何叔說道「何叔，我們不是說過了嗎，這事就算了，何況我們在你這白吃了三年飯呢。何叔，你要在這樣我以後可就不來了。」

「好好，不說了，你們聊著，我先進去忙去了。」

看著走進門的何叔，蘇悠愣愣的住了一會，說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第一次見你是你救我那次，你出手狠辣，角度刁鑽，我問過行家他們說你這是在軍隊里學的，是殺人的手段。但是他們還說如果你是這種手段，裡面應該不會放你，你卻出現在我身邊，我還懷疑過你是我外公請來的保鏢。你到底是哪裡來的？」

陳桃花聽完蘇悠的話后，沉默了一會說道「沒錯，我是軍隊里出來的，可是具體是哪裡出來的，為什麼出來，我不會告訴你，我相信你外公應該知道我是哪出來的，但是我勸你把好奇心放在肚子里，不要問。」

蘇悠看著沉默的陳桃花，看著說話帶有一絲生氣的陳桃花，眼中慢慢噙滿淚水，強忍了一會，淚水還是從眼中順著臉龐慢慢滑下，蘇悠帶著哭腔「我不是要查你，我也不在乎你是什麼人，我以前不相信愛情，不相信一見鍾情，我一直以為我的婚姻我外公早早就給我準備好了，雖然我和他慪氣，但是我還是會按照他給我安排的人生軌跡去走下，和一個他認為會對我好的男人結婚，我們會有孩子，我們可能不會存在太多的愛情，但我們應該會很圓滿，會幸福。可是我沒想到我會遇上你，你救我那次，我以為我只是感激你才會一直想著你，直到後來，我們在一起工作，我會喜歡上班，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我討厭下班，我晚上會滿腦子是你的想你，我會坐在陽台上望著你家的方向，想著你現在幹什麼，在想什麼，吃飯了嗎？孤獨嗎？我會每天早起去你家樓下等你，只是為了在上班之前和你能一起晨練，我沒談過戀愛，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直到剛剛，外公說要促成我和李奕的婚事，聽到這話后我滿腦子裡都是你的影子，你笑的樣子，你無賴的樣子

，你和陳含說笑，你有時窗外眼中瀰漫的那一絲憂傷，我才知道我愛上你了，我不能自拔。」

說這話，蘇悠臉上滿是淚水。

陳桃花撫著蘇悠的頭，語帶的的說道「我不是好人，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只是一個身上背負很多人活下去希望的一個罪人，一個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一個背負著仇恨的人。」

很多年後，當時在場的人，看到電視上經常出入各種慈善晚宴的陳桃花和蘇悠都會想起那晚，一個滿臉淚水的女人和一個眼中瀰漫悲傷的男人，然後臉上都是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