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精靈森林的故事

「小姐，您要泡溫泉嗎？」

零號跟在我後面，跟著他的指路，我也到了精靈泉廣場。

「去泡泡溫泉吧，前世我都還沒體驗過」。在零號面前，這些不用在意。

至於其他人，也不怕他們能夠聽懂，我記得自己設置過穿越這種存在的，所以就算有人能夠聽懂，也應該並不很用在意。

「溫泉我來了，小姐姐們我來了。嘻嘻。」

精靈森林裡的溫泉，自然也是精靈族開的。

精靈小姐姐～

我幻想著。

「小姐，以您現在的體質，泡精靈溫泉對您來說對您並無太大的用處，而且您身上現在也並沒有什麼污垢。」

零號在一旁沒有自覺的掃著我的興。

我：「……」

我要冷靜，這是我自己造的孽。沒理會零號的找茬，我朝著溫泉就過去。

「啊！這才是生活，而不是活著。」

我躺在溫泉裡面，渾身癱軟著，又像找到了當初廢人的感覺。

「啊，不想動……」

「小妹妹也來泡溫泉啊？」溫泉中不只有我一個，渾身上下的物件少了樣，但是該平的還是平的讓我放心了不少。

「嗯」

朝著同樣在溫泉中的精靈族大姐姐，我癱軟的回到。對於這一款，本人提不起興趣。

怎麼沒有夠幼的啊，我自己嗎，這也不太好動手啊。

至於零號，我打發他在外面等著。難不成讓那傢伙一起進來嗎，想想我就覺得後背一片發涼。

對方很盡忠職守，當我換回衣服，再次出去的時候，他還在哪裡一動不動的。

「小姐，您出來了。」

我感覺到莫名的慚愧，是不是對他太過分了。

「嗯」

朝著他我點了點頭。

「我感覺您洗和沒洗的區別並不大。」

好吧，剛才我是感覺錯了。哪裡有什麼慚愧。

天空已經是夜晚，群星璀璨。

「老闆，來三十根串串」坐在燒烤店裡，才泡完溫泉，吃掉好吃的，然後又在群星下看著滿天璀璨。

感覺很滿足。

「小姐，吃這些東西對您……」

「以後這些事情不用提醒我」

零號又想開口，不過被我及時的阻止了。不然我的好心情可能就又要沒有了。

漫無目的的旅途是讓人輕鬆的，就例如現在這樣，我與世俗無爭，卻又看著世俗的爾爾入眠。

「小姐，你知道精靈森林有一個久遠的故事嗎？」

「什麼？」

對於零號知識層面的東西，我還是給予肯定的，畢竟設定的就是全知。而且這次零號也不像是想要打攪我的好心情。

「傳說在五百多年前，精靈森林裡面有著一位神明。

那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傳說中，那位神明為了自己的奢望，最後走向了毀滅。」

「那事實呢？」

零號是全知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講故事，而且這麼短，真的能夠作為故事嗎？

零號笑著，繼續開口。

——

傳說遙遠的年代里。

有一座神殿，神殿中匍匐的人開口。

「神明，怎麼辦，精靈森林已經快要走到末路了？」

古老的大殿裡面，至高的席位上，坐著一位神明一樣的生物。巨大的發光的紋路像是刻畫在虛空，在神明的腦後。

大殿中不止有祂。

還有一位神仆，

他是精靈大祭司，唯一一個與神明溝通的人。

此時，正是他在溝通這那席位上至高無上的神。

凡人怎麼能夠揣測神明的旨意，神明也從未向凡人表明過自己的旨意。

神明那悠長的生命里，讓他們動容的事情已經不在，對於他們來說，很多事情都已經失去的意義。

神說：「那樣又與我何干？」

精靈的大祭司匍匐跪地，他茫然的抬起頭，神明的旨意讓他茫然，神是不要祂的信徒了嗎？

神明給予了他們一切，信仰，讓他們從蒙昧中醒來，神明帶領著他們打下了這片疆土，驅除了魔獸。

可現在，神明是不要他們了嗎？

「神，我們做錯了什麼？」

大祭司匍匐著，將頭深埋著，像是在懼怕什麼，不敢抬起頭來。

勇者已經在前些年，打敗了魔王，從此在沒有了威脅影響著精靈森林。可是為什麼，這個越發繁榮昌盛的精靈森林。

卻要遭到神明大人的遺棄。

神說：「沒有誰做錯了什麼，只是一切的必然。」

神明的思緒迴轉，祂在回溯，那幾千年前的歲月。那時的祂還是他。

滄海桑田，他被推上了神位，那個時代是動亂的，他想起了那些老兄弟。

「以後這個位置就由你坐著了」

他們將這片區域劃分，命名為了卡特亞索尼。凝聚權能然後融入了他身上，此後他是祂。其他的一切，榮耀、輝煌、都埋葬在了塵埃里。

這一坐，就是幾千年，在動蕩里，祂凝聚起了卡特亞索尼這片地域的力量，動用著許可權，抵禦著一切威脅。

然而現在，是時候該結束了。

那些所有的一切，祂這箇舊人也該離去了。這裡不需要剩下祂的神話。

大祭司落魄的退下。

像是失去了一切，的離開了這尊貴的大殿。

就像他說的那樣，精靈森林或者說整個卡特亞索尼已經在走向消亡，土地在乾涸，魔物、強盜、勾心鬥角，在這片偌大的森林裡上演。

一晃就是匆匆十年，大祭司就像是幽魂一樣的失去了目標。

神放棄了他們。

「大祭司，北部傳來的謠言，說都是神將一切收回去了，所以他們才會土地沒有收成，連年遭受天災。」

神殿里，有神侍對這大祭司說。

「這是哪裡傳來的謠言，神給予了我們一切，是神才有了今天的我們，是哪些個吃裡扒外的！」大祭司老了，而老了的他現在就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

他怒斥著。

「咳……咳咳……咳咳咳」

他日思夜想著，都是為什麼會有人對神不敬。然後他病倒了，病倒在了心病上。

他無意中，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他提著法杖，走上了戰場，他殺掉了一切異教徒，一切對神的質疑。神給予了我們一切，就算神要我們亡，我們也應該是心甘情願。

他驅逐了一切不同的聲音。

然後，他再一次覲見了神。

神說：「你做的很好」

大地恢復了生機，森林恢復了原貌，河流重新純凈，天災不在光顧人們的農田。

第二天早上醒來，大祭司的病更嚴重了。但他的眼中，卻多出了一些東西。

他以為自己得到了神啟。

卻忘記了自己一直在背的聖書，神不會降下啟示，神就在那裡，只是守望著人們前進。

征戰開始了，大祭司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對卡特亞索尼里的其他聲音發起攻擊。

然後。

他坐在神殿里……。

他質問：「為什麼？」

他看著偌大的神殿，那些異樣的聲音卻越來越多。

「神要收回去一切，不讓我們活了。」

「神為什麼這麼自私，賜下了這樣的天災」

「都是神的錯……」

「神為什麼還不來救我們，他不是萬能的嗎？神你快來救我。」

「神」

「都是神……」

「……」

大祭司雙目無神著。「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都去質疑神，神犯了什麼錯。」

他無能狂怒。

神侍都覺得，這位大祭司頭腦混亂了。他當大祭司太久了，按理來說，他早就應該下位了。

但現在的神殿里，他找不到一個敬畏神明，擁有著一顆正真能夠作為大祭司的人出來。

他落魄了，被人強行趕下了神殿的位置。

那些家族推上來的人，坐上了那個位置。他們再也不去覲見神明。

老祭司在冰冷的城市裡咳嗽著。

然而，所有人，都是在挨餓的，食物不夠吃，神殿新的大祭司下令不在發放救助的食物。

老祭司渾濁著雙眼，他已經很老了，他的確是精靈族，但也已經兩百多歲。

更何況，這麼多年來，他真的太累了。

他匍匐著，走一步跪一步，他就這樣朝著那最初的神殿，那個他幾十年前才去覲見打攪過的神殿。

如同最初的朝聖者一樣，前進。

從神殿，但最初的神殿，不知道多遠，精靈族是一個生命力頑強的種族。-

老祭司徹底的化為了一個不聞他事的朝聖者，或者說，當他離開神殿，他除了是一個老人其他的身份，又有誰知道。

從樹上摘野果果腹，每次都要先禱告，感謝神明賜下食物。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然而就是這樣的他，比很多人過的都還要艱難，卻活了下來。

他感謝神，因為神給了他信仰，所以他活了下來。

但終究，老精靈還是沒能夠這樣走一步，跪一步的到達終點。

「神您會原諒我嗎？」

臨終前，他渾濁的眼睛里，想起了自己做的一切，他抹黑了神。身體泛起星光，他融入這片大地，徹底與神同在。

而在那最初的神殿中，神明也已經蒙塵。

「終於，我這舊人也該離開了」。

人們放棄了神，最後一名虔誠的聖徒，也辭世而去化作與神同在。

「神，會永遠原諒他的信徒」

不知道朝著哪個方向，那張千面未變的臉上，也泛起了笑容。

是他在守望著人們，是他掀起異教徒，因為卡特亞索尼的權能都封印在祂體內，而神是不會死亡的，哪怕神自己不想活了。

而當世間徹底不再有人信仰神時，神才將會有能力化為塵土。神的權能全部回歸卡特亞索尼，神的力量滋潤了卡特亞索尼。

這個煉獄般的地方，重新慢慢的恢復了生機，而代價，只不過是一個舊人的離開而已。

零號淡淡的講述了一個這樣的故事，我在一旁淡淡的聽著。

夜空很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