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薄弱防線 謀城而戰

當支援部隊趕到時候，守備部隊僅僅剩下不到一百人，可是他們還是不肯撤離陣地，因為異族也同時趕來大批的重甲步兵、長槍兵、弓弩手。激烈的戰鬥從援兵趕到的一刻再次爆發，人類士兵這邊先是伴隨著步戰車和少量坦克用手雷、火箭彈等一頓猛轟，然後才是用步槍對被打亂陣型的重步兵等射擊。

然而在異族空地一體的打擊下，很快十一旅支援部隊再次受到沉重打擊。因為前線部署的僅僅只有擁有警戒的十數架武直，面對異族鋪天蓋地的飛行部隊，他們根本來不及組織起反擊就被擊落，緊接著異族的飛行部隊就在摧毀了十一旅僅有的炮兵陣地后配合地面部隊對永固陣地上的戰士們進行圍攻。

更遠處七十六師師長田思睿的指揮部內一片混亂。「聯繫上最前面的十一旅了嗎？」田思睿看見剛被他派出去的通訊兵回來，可顧不得他剛從吉普上下來還沒敬禮，趕忙問道：「十一旅旅長已經親自帶隊上去了，他上去前已經填進去他們旅的兩個團和一個內衛團了，他帶的是最後的預備隊，龔旅長求您趕快排出援兵，如果半小時內到達不了就火力覆蓋他們旅的陣地。」

田思睿愣了一下後繼續問道：「怎麼回事？他那一共一個旅一個內衛團兩個預備役團有一萬多人，這才一個小時怎麼就要打光了？」通訊員所乘坐吉普後面抬下的兩名傷員中一個在經過田思睿身邊時艱難的說：「師長，趕緊增援吧，我們旅長也沒辦法啊，敵人光是天上都黑壓壓一片數不過來，我們沒有空軍支援、炮火不足、坦克不夠，就連人都不夠啊！」才說完，擔架上的戰士就一邊咳嗽一邊從嘴裡流出鮮血。

田思睿揮揮手讓人趕緊將傷員送走後對還站在他面前的通訊員說：「我已經讓十三旅的一個團和兩個內衛團兩個預備役團十分鐘前支援十二旅那邊，你立刻再去傳令，讓十三旅的王旅長集結他剩下的兩個團先行趕赴十一旅防線，我稍後親自帶領剩下的一個內衛師一個預備役師趕去！」

就在通訊員再次上車離開后不久，田思睿指揮部上空飛臨大批異族飛行部隊。田思睿抬頭看著基本無視他們攻擊的異族飛行部隊感到納悶，這些異族既不攻擊他們，也不還擊，就算少數被擊落，大部隊依舊不管不顧向前飛去。

田思睿跑回指揮部，在作戰地圖上尋找這支異族飛行隊飛行方向上可能存在的重要目標，最後他確定到應該是北邊的九曲市一帶，因為那裡是渡江的一個節點，異族一旦在他這裡通過後再向北那可就是……江南省省會石頭城。田思睿想通後腦中一個炸雷，大吼著叫來警衛：「馬上安排人向後方傳遞警報，向守衛集團軍發出警報，向東南軍區發出警報，敵人的目標是石頭城！」

西酷思迪有在十一旅的陣地上停留，一路向北直插向人類守軍的後方。

飛行五十多公里后就遇到從九曲市空軍基地趕來的戰機編隊。編號3309和3308兩架戰機此刻又一次遇到了這些異族，當中3308的機腹上已經圖上了一個龍頭和和代表十隻獅鷲騎士的兩個五角星，而3308隻有兩個五角星。

「螃蟹，這次我一定要弄下去一個龍騎士！」

「烏鴉，你別把自己搭進去就好了，我們這只是殲擊機，對付龍騎士火力不夠，上次只是個運氣。」螃蟹和烏鴉兩人是前段時間作戰中唯一一個用殲擊機擊落巨龍的小隊，這次突然發生的全球電磁風暴把戰機的系統都摧毀了，他們這三十架戰機還是緊急修復后就馬上趕來的。

「3308，3309，敵人數量太多，不要脫離編隊，我們的任務是弄清楚敵人的進攻路線，尋找機會攻擊敵人的魔法師隊伍就可以了！」中隊長在緊急安裝的無線電台中已經聽見烏鴉那大嗓門又在公共平台上叫囂起來，立刻阻止：「大家聽著，現在沒有緊急情況，不要佔用公共平台了！」

機群在發現異族空軍后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在中隊長的指揮下，留下了六架戰機遠遠的跟隨監視，以便摸清他們的目的地隨時通報。

3308所在戰機編隊剩下的二十四架戰機很快到達七十六師負責的防線，此刻田思睿帶領剩下的預備隊正同攻入防線的異族絞殺在一起。

地面上的人類戰士們在空中時不時落下的獅鷲騎士、翼人甚至龍騎士的龍息攻擊下，依舊堅強的和已經攻入陣地內的異族廝殺在一起，就在二十分鐘前，十一旅現在已經消失在漆黑的地面上。

空中的異族飛行隊發現了他們的戰機編隊后，立刻瘋狂的撲上來。「發電各小隊，敵人數量太多，將所有導彈打光后自由撤退。」中隊長看著鋪天蓋地的敵人，沒有機會再對魔法師隊伍攻擊，只能對地上的兄弟部隊在心中說聲抱歉。

「中隊長，剛剛地面的七十六師發來通話，請求我們儘可能掩護地面部隊撤退。」飛機後面的通訊員就在發送出去前，收到了地面的通訊，中隊長看了看地面的戰場，最後還是下令戰機編隊立刻改變作戰方式，在向地面發射路線標記后，使用攜帶的一些燃燒彈為部隊開闢一條道路。

石頭城東南軍區指揮部內，衛星和電磁環境突然遭到破壞使得整個指揮部的上下協調能力大為降低，在緊急動員通訊部門后，終於使用較為原始的有線電話和短波通訊聯繫到了東南集團軍轄區內的前線。

集團軍司令劉浩波急匆匆的推開參謀長龔明君辦公室的門，一進去他就脫下軍帽喝問道：「老龔，為什麼突然讓前線部隊後撤？」此刻龔參謀長的身邊還站著一名中校軍官，他看到老搭檔的樣子，就知道之前一定又在和其他部門的人吵了一架，因為劉大司令滿身大汗，風紀扣也鬆開著。

龔明君走到飲水機邊親自給劉司令倒了杯水，遞給他后才說道：「這位是我參謀部的顧斌中校，他剛剛給我了一份資料，當中有一些前線已經查明的敵人情報和他的總結，並且最後附了對現在我軍作戰的意見，你先看一下。」

劉司令先是接過龔明君遞過來的一本厚厚的報告，看了幾分鐘后，又驚訝的抬頭上下打量了眼前站著筆直的年輕中校參謀。「這些情報是多久之前的？你怎麼看出他們的目標是石頭城？」劉司令在前線爆發激戰後到現在的五個多小時，不僅僅為了通訊、支援、調兵、補給等等問題在同各方協調，還早在異族出現后，就一直在和參謀長龔明君為明確這些異族的戰略方向爭論不休。

顧斌先是走到辦公室內牆上的巨大作戰地圖前，拿起激光筆指著地圖說道：「首先在異族出現地點上，異族既然有能力建立空間傳送門，那對我們這邊應該是有一定了解的，否則不可能全球的傳送石門無一建立失敗，那麼我可以斷定，他們在我國內建立的這幾處傳送門一定是有目的的，具體為什麼建立在這些地方，暫時因為情報不足，我還沒有確切的答案。」

見到劉司令那火爆脾氣因為他短短的前言又有爆發的跡象，龔明君馬上又給他倒了杯水，順便給了顧斌一個眼神，讓他儘快進入主題。「有這個前提，就這次敵人突然進攻后，雖然在天恩山地區他們分成了八個攻擊線路，但是從七十六師那邊傳來的情報，敵人的龍騎士主要集中在了他們那邊，並且就在剛剛，九曲空軍基地派出的一個戰機中隊發現一支數千的異族空中部隊正在向九曲市方向突進。」

顧斌馬上說出了他報告中的猜測依據，「而這些異族在這段時間與我軍作戰中，並沒有對我們採取任何大範圍穿插、包圍等作戰方式，最開始的作戰也是以突擊為目的，也是因為我們的果斷毀滅打擊才使得他們有短暫的停滯，綜上所述，可以見得至少在天恩山地區的敵人目標一定是有一個戰略意義的點，那可以見得石頭城就是他們最大的目標。」

劉司令聽完對龔明君問道：「所以你就同意讓前線部隊撤下來了？」龔明君自己點了根煙后說：「那怎麼辦？像剛開始那樣死頂？不說現在衛星全部損失，就是現在通訊也不暢，前線部隊不能及時得到援兵，再打下去也只有被突破甚至包圍殲滅的命，你看完後面的報告，我們不能總打阻擊戰，我們的老傳統忘光了？」

劉司令翻看到報告最後幾張后，眼前一亮：「小顧的意思是大踏步後撤，收緊拳頭，守點打援，然後藉此時間集合部隊反穿插反包圍？」

「你看怎麼樣？」劉司令拿過龔明君的香煙，點燃一根后很自然的裝入自己的口袋。「小顧，你去九曲市，那裡有之前撤下來的二十七機械化步兵師，師長是原第七機步旅的衛國魂，他們正在那休整，你去那臨時擔任參謀長。」顧斌立刻敬禮后離開。

當顧斌乘坐汽車趕到九曲市郊時候，已經看到城南飄起的黑煙，時不時還有爆炸聲從那邊傳來，空中還不斷有戰機飛過，衛國魂和他是原來南方軍事學院的同學，所以此刻他在二十七師建立在城北武裝部的指揮部門口親切的迎接了他。

「剛剛南方軍區司令部直接發給了我命令，依照新的作戰計劃在九曲組織城市戰，以將敵人拖在這裡。只是司令部沒有想到，敵人的突進飛行隊已經在命令發到前到達了我們這。」

顧斌與衛國魂一起走進指揮部內，他聽見衛國魂的話立刻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你的意思是城內的居民還沒有撤離完？多少人？」「一百餘萬，主要是奇雲汽車廠那邊現在已經改建為裝甲車製作廠，光那邊的工作人員與家屬就有近十萬人。」

顧斌與衛國魂來到作戰室內，直接趴在作戰地圖上看著，一邊找到九曲市位置查看異族來犯路線上和九曲市周圍的兵力部署，一邊繼續問：「現在我們有多少兵力？來的異族飛行隊那邊作戰情況如何？」

「我手上只有剛剛完成再組的二十七師一萬六千人，另外這裡還有三個內衛師，預備役動員師三個，一共八萬人，另外還有援兵在趕來中。剛剛到的敵人飛行隊現在也僅僅是在城西南邊與我們的人交戰，不過他們沒有步兵的協同，沒有大威力攻擊手段，無法在那扎住腳。」

顧斌審視完面前的情報后對衛國魂說道：「我是參謀，作戰聽你的，何況對這邊我什麼也不了解，實話告訴你上面把我派過來是因為我進言使龔參謀長下令前線撤退，劉司令讓我來這就是讓我自己看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什麼猜測？」衛國魂自然是沒有看到顧斌交給龔明君的報告。

「我猜測異族的先目標是攻擊石頭城，目的可能是摧毀我們南方的指揮系統。」顧斌繼續翻看著其他有關資料。「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南方指揮部在石頭城？這不可能吧？他們才到我們這來十天而已，怎麼可能……」衛國魂正要說敵人不可能這麼了解人類，突然停止了。

顧斌沒聽見衛國魂的下文，抬頭看著他那吃驚的模樣問道：「怎麼？你知道什麼？」衛國魂立刻拉著顧斌來到作戰室旁邊的他自己的小辦公室內，關上門，他又拉上窗帘這才說：「顧斌，石門作戰中我們師有戰士幸運的逃了回來，他告訴我一個事情。異族會說漢語，準確來說是會說古漢語。」

這下輪到是顧斌驚訝萬分了，從異族出現到現在，全國乃至全世界作戰中，都有過人想要與其溝通，但都沒有得到答覆，而已經了解到的異族傳令聲、魔法吟唱聲都不是地球上已知語種，而此刻衛國魂告訴他，有人聽見了異族說漢語，還是古漢語。

「你具體說說什麼情況？」顧斌對此也非常感興趣，如果異族可以溝通，那麼無論是抓俘還是尋找契機與之交涉，都成為可能。

「逃回來的那名戰士是我的老師長的警衛，在老師長犧牲前，異族的一名黑騎士首領當著他們的面說了話。」說著衛國魂從保險柜內取出一份文件交給顧斌。

顧斌認真的閱讀了手中實際只有幾張紙的問話記錄后說：「那我就更加可以肯定了，他們的目標一定是石頭城。國魂你必須立刻下令全城備戰，動員所有人力物力，把九曲城在最快速度內打造成一個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