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摯友
白朗虛弱無力的與父親和錦娘敘述著在嶺南被追殺的事,說沒幾句就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說的很是費力。
白衡廣袖一甩,「豈有此理,這邪門歪道的敗類,一定與當年殺害你母親之人有關。如今又傷了我兒,我必要將他碎屍萬段!」
錦娘關切道:「他帶走燕燕究竟是要做什麼?」
白朗搖搖頭。
白衡聽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疑惑道:「燕燕是何人,錦娘,你為何如此緊張?」
錦娘欲言又止,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這要她怎麼說呢?
說她是隨口一問?還是說實話?明顯都不行。
最後還是白朗用虛弱的聲音解釋道:「是孩兒的好友,這次也是她捨命相救,孩兒才能回來。」
白衡點點頭,看看錦娘又看看白朗,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但在他看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搞清楚了妖丹丟失的原因,還有解決禁術重現之事才是最要緊的,畢竟這涉及到妖族的安危。
白衡表情凝重,問道:「朗兒,那玄凈宗可與當年你你娘被殺有關嗎?」
白朗心下一沉,帶著愧疚道:「孩兒無能,未經查實!但必定有關,到時孩兒一定活捉那洛仙君問個清楚!」
白衡看著重傷的兒子,又想到自己的髮妻,心如刀絞。
白衡廣袖一甩,「豈有此理,這邪門歪道的敗類,一定與當年殺害你母親之人有關。如今又傷了我兒,我必要將他碎屍萬段!」
「父親,」白朗繼續說道,「還請父親幫孩兒把她救出來。」
白衡嗯了一聲,「朗兒放心,待將此事告知其他各族,有了對策之後,一定會去那玄凈宗討回公道的,到時也一定把她救出來。」
白衡頓了一下,又問道:「朗兒,不知她是哪一族的,她族中可知此事?」
白朗和錦娘對視了一下,誰都沒有說話,白朗不敢騙他,錦娘也不敢,但要怎麼說呢?
最後白朗把心一橫,「是人族!」
「什麼?人族!」
「她雖是人族,但也是孩兒好友!」
「胡鬧!」白衡聲音越來越高,「你既然和一個人族做朋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錦娘扶著氣喘吁吁的白朗,勸道:「族長息怒,不管她是不是人族,總歸是救了朗兒,朗兒稱她為好友也是無可厚非的。」
白衡哼了一聲,「既是人族,又怎知他們不是一夥的?還需我們去救什麼?」
白朗急道:「她生於我們北域的永州,十年前我就認識她,也是孩兒帶她去的嶺南,絕不會和那玄凈宗扯上半點關係,還請父親答應救她!」
「十年?還一起去了嶺南?你們……你們到底……?」白衡怒氣不減,有些語塞。
人妖殊途,白朗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白衡真的怕他會一時糊塗,像那些不計後果的蠢貨一樣,喜歡上一個人族,最後以悲劇收場。
白朗堅決的回答道:「她是孩兒摯友,只此而已,真的沒有騙父親,還請父親救她!」
錦娘跪在地上道:「那孩子我見過,她心思單純,絕不是惡人,請族長答應朗兒吧!」
「你……你們……,罷了,反正那玄凈宗是早晚要收拾的,到時就看她自己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吧。」說完拂袖而去。
白朗忙要下床扶錦娘,錦娘按住了他,自己起身又坐到了白朗床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兒,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葯過來。」
白朗忙叫住了錦娘,「姑姑,是我沒保護好她。」
「這不怪你。」錦娘強壓淚水,苦笑道。
「姑姑,燕燕她真的只是你的徒兒嗎?還請姑姑據實相告!」
錦娘心頭一緊,「朗兒,你怎麼這麼問?」
白朗道:「我看到燕燕體內有股異常的靈力,那靈力很奇怪。我……」他有些不敢往下說了。
白朗當時也是看到了聶卿燕使出的那道靈力,那不是人族靈源里可以發出來的,那股靈力妖異異常,像妖族的又不完全是。
他想起之前在典籍中曾看到過關於半妖的記載,再加上錦娘對聶卿燕的態度,他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聶卿燕是半妖,是錦娘和人族的孩子。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但他記得,有段時間錦娘很久都不在族中,而且和聶卿燕的年紀很吻合,所以他的想法並不是絕無可能……
他想聽錦娘親自說,十年前他發現錦娘常去聶府,就悄悄跟了上去,錦娘疼他,發現他跟來也沒有責怪他,還帶他一起去見了聶卿燕。
他當時沒有想太多,只當錦娘真的是喜歡聶卿燕而已,收個小孩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後來他發現錦娘對聶卿燕的態度不只是師徒那邊簡單,她對聶卿燕的關心遠勝過所有人,很難不讓人聯想,她們關係匪淺。
「姑姑,她可是半妖?」白朗越問越明白,就差直接說出來了。
錦娘知道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他了,閉目嘆了口氣,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姑姑,……」白朗還想繼續往下問,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錦娘打斷了。
「朗兒,等救出燕燕,我會把一切告訴你,現在你要好好養傷,此事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好嗎?」錦娘有些懇求的語氣說道。
她這樣說,白朗也沒有再追問下去的道理,但他心裡明白,答案估計就是他想的那樣。
接下來的幾日,狼族給各妖族都發出了信件,說明了玄凈宗之事,邀請各妖族同仇敵愾,也有幾個妖族的回信中,也提到了還有其他修仙門派也在收購妖丹。
可見修鍊禁術的不止是玄凈宗一家,但是這禁術早就失傳,現在重現於世不說,還有這麼多人會,對妖族來說無疑是大禍臨頭。
而且這樣一來,找到殺害白朗母親的兇手就難上加難了。
本以為可以順著玄凈宗這條線追查下去,可現在事情越來越繁瑣了。
白朗養傷期間都是錦娘細心照顧,他也逐漸開始恢復了靈力。
這段時間他常常想起聶卿燕,離別時聶卿燕堅決的眼神每每都讓他心痛不已。
擔心,焦慮,悔恨,各種情緒輪番湧上心頭。
聶卿燕這幾天在玄凈宗除了行動受限外,沒有什麼不自在的。
洛仙君這幾天也只是讓她練習一些古怪的心法,對她來說這並不難,但是洛仙君從來不告訴她這些心法都是幹什麼用的。
其實洛仙君一直以來對聶卿燕的問題都是當做沒有聽見。
在他看來,聶卿燕就是一個工具,一個助他修行的工具。
他自然沒有必要給一個工具答疑解惑。
這一日,洛仙君把聶卿燕帶到了那間存放妖丹的密室,聶卿燕看到了那些各種各樣的妖丹,不禁心中一顫,這太觸目驚心了!
他帶我到這做什麼?
她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洛仙君這次一反常態,開始給她介紹起了各種妖丹,還一直笑呵呵的,很是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