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又遇張春華
夜色中，隨着一聲激烈的警報響起，鳳凰市警局迅速出警，一輛輛警車魚貫而出，目的地直指鳳凰市中學。
出警的警員們神色各異，有的神情激動，有的面露憂色，甚至有人掏出筆記本在上面記錄這次出警的時間和情況。
一名打着哈欠的警察正好瞥見這一幕，低聲道：「我說老王，你小子又在這寫什麼呢？」
王傳貴是鳳凰市警局一名資深警探，在這裏呆了至少也有二十幾年了，可以說就算是局長見到王傳貴都要親切的喊他一句老王，王傳貴在警局的地位可見一斑。
王傳貴不動神色的收起手中的筆記本，笑着回應道：「最近日子不怎麼太平，說起這也是近十年來第二次夜裏出警，倒是稀奇的很。」
「可不是，要不是都上了新聞，我媳婦說不定都要懷疑我在外面有人了。」
「那你媳婦絕對想多了，就你這磕磣樣怎麼可能會有人，再說了，你一個月才多少錢，能養得起誰啊。」
警車內頓時歡笑一片。
另外一名警探打趣道：「我說老王，咱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親戚之類的，聽局裏面一些老前輩說你從來都是一個人住，怎麼莫不是早年跟家裏人鬧翻了？」
老王從警服里摸出一包煙，吧唧一口抽了起來，其餘同事們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甚至還有人把煙搶過來吸了幾口，老王倒也不生氣，回味過後這才緩緩開口。
「老婆孩子都在任務中犧牲了，那會的鳳凰市比起現在可亂的多啰，基本上每隔幾天就有一樁大案子，每次都要死那麼一兩個人，我老婆孩子就是在那會出事的。」
「我草，工作中犧牲有撫恤金嗎？」
老王白了他一眼：「可能沒有，沒有我老王還會給他們賣命，你這不是說的廢話。」
那名警員嘿嘿笑了兩聲，不過這麼一插科打諢大家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警車來到了鳳凰中學。
校長站在門口陰沉着臉，直到看見警車這才稍緩一點，一旁的教導主任不停地用毛巾擦拭臉上剛剛被噴的口水，眼睛則時不時瞥向更旁邊一點的保安隊長。
典型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行徑。
鳳凰市高中在短短兩日之間就發生兩起命案，兇手顯然是在挑釁鳳凰市警局的威嚴，因此這第二次出警鳳凰市警局派遣的警力尤其之多，幾乎可以算得上傾巢出動，其中不乏一些赫赫有名的高級警察。
比如傳奇警花張春華。
在校長與教導主任目光注視下，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的女警花從警車上下來，高跟鞋在地上留下一連串的咔咔聲。
女警花看了校長和教導主任一眼，隨即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警察。
「帶我去兇案現場。」
校長剛準備說什麼，張春華竟先一步冷冷瞥了他一眼。
「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案發現場，另外，前幾個到場的目擊者都統計一下，我稍後要一一審訊。」
很顯然，閑雜人等指的就是校長幾人，不過張春華的名頭校長還是聽說過的，因此倒也不怎麼生氣，轉頭去催促教導主任找那幾個目擊證人。
於是沒過多久，兩名老師，第一個在案發現場的女同學，以及周易四人，被一名警察帶到張春華面前。
周易在看見張春華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想起了前幾年發生的入室殺人案，心中不由得打起鼓來。
這個花瓶來辦案，有點懸啊。
張春華倒是沒認出來周易，畢竟周易見過她她卻沒注意到對方，因此只是目光掃了一眼，語氣平淡。
「一個一個來，誰是第一個目擊者？」
女同學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小聲應了一句。
張春華微微皺眉，按捺下心中的不悅，說道：「把你知道的情況敢跟我說一下。」
小姑娘理了理情緒，一副心有餘悸的說道：「大概第一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我媽媽打電話給老師，給我送了一些吃的，讓我出去拿一下，由於包裹比較沉，我一個人拿着走不了多久......」
張春華不耐煩的訓斥：「挑重點！」
除了周易和另外一名警官微微皺眉之外，就連兩名老師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彷彿這個女學生不是他們的學生一樣。
女學生被嚇了一跳，重新阻止了一下語言：「就在回教室的路上，我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當時我先是被嚇了一跳，聽聲音在我背後，當時我挺害怕的，就沒敢回頭去看，反而加快速度朝前面衝過去，然後......然後就被一個什麼東西絆倒了，等我再回頭看的時候，就見到一句無頭屍體躺在地上了。」
張春華說道：「你的意思是，慘叫聲在你背後傳出來的，但屍體在你面前把你絆倒？」
女同學點點頭。
周易若有所思起來。
典型的邏輯問題。
在背後傳出的慘叫聲，屍體卻跑到面前去將她絆倒？這是什麼情況。
張春華聲音冰冷：「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記錯了那裏，比如慘叫聲不是在你背後發出的。」
沒想到女同學竟然肯定的點頭：「我記得很清楚，確實在我背後傳出的，而且有兩聲！」
這就有意思了。
張春華不在看她，把目光投向周易三人：「誰是第二個？」
周易出列半步。
還沒等張春華提問，周易自己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我當時正在上晚自習，先是突然停電，沒過多久電又來了，也是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她的喊叫聲，於是我急忙過去查看，最後只看見一具無頭屍體和女同學，接着老師就來了。」
張春華點了點頭，剩下兩個老師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可以說周易和兩個老師說的根本沒有參考價值，特別是兩個老師，大同小異不說，其中一個甚至都沒看清楚無頭屍體是怎樣的。
案件得到的信息並不多。
張春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都先回去，以後可能還會找你們問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