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看監控
尖叫聲從教室外傳來，大家不約而同的看了出去，只見一道身影從樓上掉下來。
又是一聲沉悶的人巨響，教室里的人都傻愣在原地。
一股涼意自腳底直串天靈蓋，眾人打了個寒顫，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有三個人跳樓，什麼概念！
路安第一時間衝出教室，往下看去。
這次死的是個女生，穿着學校的校服外套，身穿緊跟時尚潮流的T恤衫和牛仔褲，躺在一片血泊中。
過了一會兒，老師和校領導臉上帶着焦急和慌亂地跑來維護現場。
警方和醫護人員在隨後幾分鐘趕到。
至此，學生興奮又恐慌的情緒達到最高點。
很快這次死者的身份與其它各種八卦被扒了出來。
有細心的同學更是把三個死者之間的關係整理成圖表，發佈在學校的表白牆上。
一時間，各種謠言與猜測四起。
得益於班上那些消息靈通的社牛人，路安很快就得知這次死者的相關信息。
死者為王雨的同班同學，名叫丁可珍，是班上一位學習成績一直以來排名前五的學霸。
只不過這位學霸的品行不是很好，總是仗着直接家裏有些錢，陰陽怪氣一些家裏不算富有的同學。
聽她下鋪的同學反應，丁可珍還喜歡拉幫結派，搞小團體孤立同學。
她是家裏唯一的女兒，如今父母得知女兒身亡的消息后，當即開車從外地往回趕。
路安在教室里聽了一會兒四處傳來的消息，趁著下節課老師還沒到，帶着江明洋直奔去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路安看到了前來辦案的警方人員。
「走廊的監控調出來了嗎？」辦公室里，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警察站在技術人員的身後，問道。
路安走進地方不大，人卻很多的辦公室，找到剛剛說話的警隊隊長。
「那個，能不能順帶調一下綜合樓六樓化學實驗室1和2的監控。」路安斟酌了一下語氣，小心問道。
那個隊長聽了眉頭一挑，轉過頭上下打量了路安一番，就在路安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時候，他拍了拍坐着的技術人員，道：「調一下化學實驗室1和2的監控。」
「於隊，這是我調查到的，王雨，趙德存，丁可珍三人在校內的風評。」一個女警員把一個文件夾遞了過來。
於隊長把文件夾接了過來，當場就翻開看了看，路安瞄了一眼，發現那都是些筆錄。
那個女警員看了看隊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糾結了一會之後，忍不住道：「於隊，現在學校里都在傳是王雨回來複仇了。」
於隊長抬了抬眼皮，掃了她一眼，道：「要相信科學。」
「於隊，監控調出來了。」技術人員道。
於隊長把手上的文件夾往桌上一放，稍微湊近屏幕，用手指點了點已經備註為走廊的文件，示意技術人員打開。
文件打開后，顯示近三個月的監控視頻。
「直接調昨晚九點的監控出來。」於隊長吩咐道。
晚上九點，大課間開始的前十分鐘。
「昨晚不是看過了嗎？」技術人員疑惑。
「哪來么多廢話。」於隊長曲直彈了一下技術人員的後腦勺，又看了一眼準備湊過來的路安。
路安被他這麼一看，笑了笑很有禮貌道：「我們能看看嗎？」
於隊長看着這個學生漆黑的眼睛，剛想說不，
但莫名其妙就點了點頭。
路安一把扯過站着身後的江明洋，於隊長的目光在江明洋的臉上停留一會，就別過了頭。
三個人就湊在技術人員的後面，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屏幕。
「開2.0倍速。」
不一會兒，走廊里擠滿了大課間走動的人。王雨帶着一臉疲憊地從教室里走出來，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會，她從廁所走出來，相比於進廁所之前，她的手上多了個鈴鐺。
那個鈴鐺路安看着非常眼熟。
鈴鐺小小的，被王雨拿在手裏，結合王雨臉上那疑惑的神情，路安猜測是她在廁所里撿到的。
但看得出來她對這隻鈴鐺非常的喜歡，一直拿在手裏把玩著。
這個時候，剛出教室的丁可珍迎著王雨向廁所的方向走去。
「這裏倍速換回來。」於隊長突然說道。
屏幕中，兩人的目光上有了交集。
王雨在與丁可珍對視的瞬間，不由自主的往旁邊躲避了一下。
之後王雨並沒有着急着回到教室，而是在教室走廊外的防護欄處趴了一會兒，眺望遠方的同時鈴鐺隨着晚風在奏響。
一陣微風撫過，她像是回想到什麼不堪回首的噩夢般，面露驚恐，緊接着又露出憤恨與絕望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並沒有保持多久，下一秒，她迅速翻過護欄，不做任何停留的跳了下去。
事發突然，走廊里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王雨就已經跳了下去。
不論是原本就站在走廊里的，還是原本就在教室里的，都跑出來在走廊護欄邊站成一排，看熱鬧。
丁可珍從廁所里出來，也隨大流去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就急匆匆的回到了教室。
「開2.0」於隊長又道。
接下來的場景和平常出入不大，到了最後一節晚自習上課鈴響的時候，大家都稀稀疏疏的回到教室。
上課幾分鐘后，走廊變得空無一人，偶爾有巡班的老師走過。
後面的場景沒有什麼看頭，但是為了不樓下一絲細節，並沒有直接跳過，只是把倍速再往上調了調。
在看了十幾分鐘的空走廊之後，走廊重新有學生在走動，只是走動的人不多。
此時，是外宿學生放學回家的時間。
又過了幾分鐘，開始有大批量的學生走了出來，這時候是內宿生放學的時間。
「倍速開回去。」
放學十分鐘后，在樓道緊挨着，靠近廁所一側的化學辦公室里走出一個人。
這個人很熟悉，畢竟就死在他面前。
趙德存小心翼翼的拿着個水杯到教室門口的飲水機處接水，接完水之後喝了一小口，迅速拿着水杯回到辦公室里。
突然，一道紅色的影子在監控畫面中一閃而過，目標是那間化學辦公室。
紅色影子閃過的時候，路安留意了一下旁邊站着的兩人，發現兩人對這紅影像看不見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下了班的趙德存準備離開，拿着一把鑰匙就準備下樓，就在這時，那道紅影貼到了趙德存的身體上。
只見那趙德存猛地轉身，徑直衝向護欄，翻身一躍。
就在趙德存一躍出去的一剎那，紅影脫離了趙德存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趙德存墜樓。
那道紅影應該就是王雨了，趙德存的死亡表面上看上去是自殺，但在路安看來又不完全是。
接下來，又是熟悉的場景，一群人排成一列，湊在一起看熱鬧。
「葉斌！周偉傑！你倆在這裏做什麼，快回去！」
正投入看監控的兩人被班主任這一喊嚇了一大跳。
「班主任，我們能請一個小時的假嗎？」路安一把扯過江明洋，指了指他臉上的印子，「他這個臉需要來點藥膏，校醫室我們去過了，沒有擦這種的葯，要到外面去買，我和他一起，安全一些。」
江明洋一愣，被路安這睜眼胡扯的能力給驚到了。
班主任半信半疑的看了路安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了江明洋，「不是說玩遊戲輸了之後的懲罰嗎，怎麼回事。」
作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學生黨，上課期間能請假出去是一件很美妙的事，當即，江明洋發揮了他瞎扯的能力。
「可能是下手過重，我感覺現在隱隱有些臉疼。」
「誰下的手，我去找他聊聊。」班主任聽他這麼一說，臉一下子就板了起來。
「不用不用，我跟他關係很鐵，用不着這樣，我們出去買支藥膏就行了。」
班主任見當事人都不打算追究的態度，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當即給兩人批了假條。
兩人拿着假條，並沒有着急出去，而是湊在屏幕面前，繼續看監控。
班主任坐在她的辦公桌，看着兩個拿着假條，並不着急出去的兩人，頓時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路安和江明洋重新回去看監控的時候，監控畫面的時間已經被調到了早上早讀準備結束開始做操的時間。
這時候走廊中已經有人在走動，其中丁可珍就是其一。
她從教室里出來，去了趟廁所，隨後回到教室門口處等人。
就在這時，那道紅影憑空出現在丁可珍的身上，操控著丁可珍完成了一系列讓人來不及反應的動作。
丁可珍和趙德存一樣，表面上是自殺，實則不然。
看完監控的於隊長眉頭一皺，旋即有些迷茫。
從監控畫面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自殺，自己跳的樓，但總感覺有些奇怪。
於隊長撇了路安一眼，對着技術人員道：「看實驗室的。」
路安在從實驗室回教室的路上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對方把他安然無恙地帶到實驗室里有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他了解到昨晚死的人是個化學老師，疑似猥褻過女同學后隱約有了個答案。
再加上看了那些監控視頻后，這個答案好像就越發的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