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相
「艹！」
淡辰迅速起身，後退一步，與黑貓四目相對。
「什麼東西？」
他一把拎住貓後頸，仔細打量，手感毛絨舒軟，尖牙利齒，很肥，確實是一隻貓不錯。
「你就沒有半點驚訝嗎？」
黑貓也不掙扎，貓嘴張合，說起人話，奈何聲音顯得猥瑣，讓人聽起來就想給它來個小嘴巴子。
「這個世界存在能與飛鳥走**流的獸語者，那麼偶爾出現一隻會人言的貓，也正常，我不驚訝，我相信非凡的存在。」
淡辰將貓丟下，太重太沉，提著手累。
會說話的家貓，能拍出多少價錢？
他的目光停留在貓身上，望著它的一身肥膘，暗自搖頭，太肥了！
似知道淡辰心中所想，黑貓不屑道：
「貓？本大爺可不是這般低劣的種族，別特么小看了，小人子！」
「小人子？」
淡辰一巴掌呼在貓屁股上，這貓嘴臭且賤，欠打。
黑貓雖肥膘滿身，卻一直很靈活，淡辰一巴掌僅碰到屁股毛，並沒有真正打在肉上。
「不是貓，是什麼？」
「我，是爾等無法理解的存在，人類看到我的本體，只會毀滅與瘋狂！」
黑貓神神叨叨道，語氣賤賤，淡辰又是一掌呼去。
「慢著，別隨便碰老子！」黑貓叫嚷道，「好，我告訴你我的尊名，記住，時常誦吾名，於無盡黑暗中，授你永恆的加護！」
「聽好了，吾名……」
可當黑貓說出二字，淡辰的臉刷的黑了，趁其不備，按了上去，奈何貓毛順滑如水，讓它溜走了。
黑貓順勢跳上書桌，讓淡辰別誤解，表示將名字寫下，以此來化解誤會。
它伸展身體，一隻貓爪的構造竟改變，化作一隻滿是黑毛人手，在淡辰滿目荒唐二字之時，抄起桌上的筆，寫下兩個字：——叭叭！
「……」
淡辰欲言又止，這混蛋玩意給自己起的名字太有內涵了。
黑貓跳回地上，詭秘一笑，在淡辰的目光中，躺平。
沒錯，躺成了一個平面，如同一灘黑水，在地面上流淌，一雙明亮的貓眼在「水」里肆意自由的遊動。
無數根貓尾以這灘黑「水」為中點，朝八方探出，似無數觸手，扭動，搖擺，給人的感覺，像一隻壓扁的章魚與海膽的結合體。
還沒完，黑「水」在流動，漫延，很快將房間鋪滿，頓時漆黑一片，唯有一雙貓眼發出幽幽的光。
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
突然，貓眼雙雙分裂，縮小，以極快的速度增長著數量，並以一定的規則排列，組合。
淡辰默不作聲，面不改色，心中卻無比震驚，他看出來，這無數的點點「貓眼」在構造一個微觀的星圖，他所在的房間，此時就是一片宇宙，站在其中，就似身在星空，熟悉的星座，近在眼前。
「太古的源起，來自星辰中的力量，它與這片大地交融，於生命熔爐中孕育出最初的，不分彼此的生命——百相。」
「而諸神，亦自星空來，隨後而至，降臨這片大地，汲取百相的力量，藉此維持不朽永恆，僅剩少許的百相，在漫長歲月之後，才分化出不同的種族，芸芸眾生，人類便是其一。」
黑貓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又開始神神叨叨，但細聽，居然帶著點高深莫測。
「你想表示什麼？」淡辰冷靜問道。
「還不明白嗎，我屬於後來者，古神之一！」黑貓高傲宣佈道。
「嗯。」
淡辰平淡回應，原來是來自星星的貓，怪不得這麼妖。
「艹，喂，小人子，你的反應不應是驚訝，畏懼，惶恐，膜拜，信仰，而後高聲呼喊吾名嗎！」
黑貓的聲音充斥著抱怨，不滿。
「我本渺小，不必敬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能看到的，更不用。」淡辰淡淡道。
周圍，星空在擅抖，有大星在殞落。
宇宙破碎，黑暗收縮，化形為貓，房間的景象再度恢復正常。
黑貓道：「還不明白嗎，你是百相之種，你需要我的庇護！」
百相之種？
淡辰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感到疑惑，他沒有說話，靜待黑貓繼續開口。
「太古之後，餘下的百相之力以各種形式存在，生靈、一石一沙、乃至空氣，最終與這個世界的一切融為一體，在歲月中緩慢滋長，而動物靠食水谷生存，百相之力聚集最多，特別是什麼都吃的人類，體內百相之力更是所有生物中最濃郁！而調動百相之力為己用，便是所謂超凡術。」
「你就不好奇嗎，為什麼近年來，你的恢復能力與再生能力為何超脫於普通人，就是因為你這顆百相之種開始成長，如一個小黑洞般汲取周圍一切的百相！」黑貓狂熱，舔了舔嘴角，再次道：
「你需要我的保護。」
「保護？我能有什麼危險？」淡辰不解問。
「哼，等你這顆果實成熟的香味透出，自然會引來莫測存在的注視，到時候，被惦記，尋上，結果要麼是被直接吞食，要麼是被圈養，強迫誕下數量眾多的後代，此後世代難逃悲慘命運。」
「而且，作為萬中無一的，受百相眷顧的你，不祥與詭異定會環繞在你的人生全程，想必，你已深有體會吧？」
黑貓笑眯眯道，聲音依舊賤兮兮。
淡辰無言，這貓一定不懷好意，它說的話，不可全信。
他算是明白了什麼。
庇護？只是說的好聽一點罷。難聽點，護食？
淡辰不清楚黑貓的底細，但可以肯定，它具有神秘的非凡力量，隨時有行兇的可能。
一旁，黑貓亦是在暗自偷笑，它所言皆為真，但不是全部。有些東西，觸犯禁忌，小人子的層次不足，若是知曉，會有大恐怖發生！
「我不相信你。」淡辰沉默片刻，如此道，「拿出條件，或，朝我揭示神秘、超凡的面目。」
他心跳加快，眼神狂熱，對於神秘的領域，他有嚮往。
「好！」
黑貓一躍而起。
「我也有要求，你，必要時，做我的化身，人間的代行者，代我行使權能！」
黑貓的眼神突然深邃。
「歡迎加入叭叭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