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回歸
嗡！
符紙大成的瞬間，藍色的冰域世界就像是被一層光圈瞬間席捲，整個冰域就像是水面泛起了一層漣漪。
緊隨著，黑色光芒驟然席捲整個冰域。
也就是此，姜棠腦中驟然閃過很多畫面。
【您當真要轉世嗎？主人，這不是你的天命所在，您本不該受世人所擾。】
虛幻朦朧的畫面中傳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夏虁師兄。
【您入世已然造就了不該有的羈絆，您為救世而來，可您看看，那些百姓是如何待您，主人，您值得嗎？】
入世者和師兄？
姜棠之前只是以為夏虁師兄和上任閣主認識。
但是她沒想到，夏虁竟然和入世者認識。
主人？
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有些複雜。
姜棠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感想。
在荒島之行，姜棠通過玄陰符看見了那些過往。
她也知曉自己的上一世是上任閣主，上上一世則是入世者。
姜棠沒想到，自己竟然和夏虁師兄認識這麼早。
師兄的壽命也超出他所想。
【你本不該有感情。】
入世者聲音不大，卻讓對面的人渾身一顫：【是屬下逾越。】
姜棠卻忽地一愣，腦中有了某種猜測。
旋即，她搖了搖頭，認為自己的猜測實在是大膽。
【夏虁，你跟隨我身邊這麼久，你應該知道我不過是為了還一人的恩情。】
女子著一身白衣，周身氣勢莫測，竟比這清冷蕭肅的冰寒還要讓人膽顫幾分。
【可您入世這一遭，已然……】男子站在女子身後三米處，他想說什麼，最後卻欲言又止。
【國未定，問題便未解決，況且，我這具身體現下很糟糕。】
【屬下……】
【夏虁，我不在的時候，我需要你替我看守著世間。】
他們站在冰川之頂，視線所及，是整個冰域。
女子身子消散在這個天地的時候。
鮫人手持冰戟自冰泉而出，冰熊自洞穴緩緩走出，冰域所有生靈像是感知到什麼，齊齊的朝著冰域最高的山巔望去。
鮫人雙手合十，全部低下了頭顱，朝著山巔的方向跪拜下去，冰熊等所有生靈如鮫人一般，他們在恭送入世者。
時間陡轉。
千百年已過。
姜棠眼前的畫面再度一轉。
【我記得，從我有記憶開始，你便一直跟隨在我身邊，你乃曾經的我親手打造，這副身軀不死不滅，但是我呀，是人界之軀，對不起，又留你自己一個人。】
姜棠的靈魂聞此一言，已然愣在原地。
師兄是傀儡師。
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傀儡？
不論是誰和夏虁打交道，都很難往這方面猜想。
就連姜棠也沒想到。
實在是因為，師兄一舉一動都太像人了，他有溫度，自己的獨立思想。
世上唯有神階傀儡能做到如此。
她師兄，大抵應該是唯一一個神階傀儡。
姜棠久久不能回神。
因果畫面還在繼續——
女子站在冰川之上，仰望著高山之巔，她曾經在那裡轉世。
放棄酆都人的身份，轉生為人。
如今，她這個身體壽命已經到頭，人界的身體，不能過長承擔她的靈魂。
她需要重開一局。
【我在冰川洞內封了一個王階傀儡，裡面有我身為人界之人的心頭血。】
【夏虁，我將它交給你。】
……
巨大的冰棺，忽然出現裂縫。
只聽咔嚓一下。
冰棺裂了。
裡面躺了一個小小人。
看年齡，大約有三歲。
姜棠曾經見過這一幕。
……
姜棠也沒想到，玄陰符帶著自己的靈魂在冰域之內穿行，竟然看見如此之多的過往。
其一，是酆都入世者轉世為人之前的一幕。
其二，是上任閣主轉世之前。
其三，便是自己所用的那個身體——王階傀儡啟動的畫面。
像是有一股吸力，姜棠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大力驟然帶走。
耳旁傳來呼嘯的冰雪聲。
她再度睜開眼睛。
眼前是那個碎裂的冰棺。
這一幕，曾經只出現在她腦海的畫面之中。
【是時候了。】
腦中再度傳來小姜棠的聲音。
虛幻朦朧之間，曾經只存在於姜棠腦海中的身影，如今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兩人皆以靈魂的身軀對望。
周遭滿是冰雪之色，她們看著對方，就像是有一面鏡子一般，他們神色面容皆一致。
唯有一點，他們的眼神。
小姜棠的眼神太冷，她帶著酆都的記憶，她的氣息缺乏俗世的煙火氣。
【只有你我融合，才是真正的姜棠。】小姜棠目光冷靜的看著她：【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那些在酆都的經歷嗎，曾經共同的我們，才能繼續尋找最初的姜棠。】
小姜棠已經做好準備了。
可是臨到這個時候，姜棠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要猶豫，我一直是你，你一直是我，我們一直是姜棠。】
這句話真正觸動到姜棠。
她要尋找更為完整的自己。
她想知道那些曾經的過去。
她想了解最初的入世者、身為入世者轉生人的上任閣主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她更想知道那位酆都最高掌權人，她想知道對於酆都如此內亂的局面，那位是如何看待的？
兩抹靈魂，在此渾然相融。
嗡！
整個天地再度震動。
嗷嗚！
姜棠好似聽見外面有狼嘯聲。
但此刻，她顧不上外面是什麼情況。
靈魂相融合之後，那些屬於小姜棠的記憶在腦中橫衝直撞。
好不容易接收了小姜棠的記憶，兩抹靈魂合二為一，那些屬於他們曾經完整靈魂的記憶再度歸來。
她魂海中還有一抹曾經來自迷霧森林的靈魂，姜棠此刻擁有完整記憶，她也知曉了，那是自己曾經作為上任閣主靈魂的一抹，在她找回完整的自己之後，那抹靈魂也融入自己的靈魂之中。
那抹靈魂就像是一個開關，融合之後，屬於上任閣主的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湧來——
咻！
遠處有一抹金光閃過。
蒼穹劍踏破萬物，入冰域也似無人之境，眨眼間來到了女孩面前。
靈魂相融合的時候，萬分危險。
蒼穹劍就像一個守護者，守在女孩身邊，一直靜靜的待她睜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
【恭喜主人。】
靈魂融合之後，姜棠的氣息更為渾厚。
她睜開眼睛的瞬間，眼睛內好似有金光閃過。(本章完)